135 以后又是邻居了
身形僵怔了2秒,林立珵定住神,手掌一蜷握住烟头,转头抬眸看向温凉。
温凉还沉浸思索中,全然没注意到林立珵在做什么。
又分别看眼文嘉佳和悠悠,两人也都没在看他,林立珵迅速将烟头放进口袋里,站起身,“可能是哪个人祭拜错了。”
“这么大个名字在上面,谁会祭拜错?”文嘉佳可不这么认为,诮笑了声。
林立珵立即反驳,“那不一定。说不定同名,或是他们名字很接近,只差一个字母。那人看岔了。”
“是嘛?我去找找。”文嘉佳还是不太信,但又觉得如果真是这样还挺有意思的。
见她提步要往旁边墓碑去,林立珵立即越到她身前阻拦,“这里不是游乐场,你这样对死者太不尊重了!”
他行为从未这样激动过,语气也极少这样严厉,温凉微微诧异,但认为他说的有道理,于是也劝谏文嘉佳。
文嘉佳美目无语一瞟,不以为意的嗤了声。她觉得他们太小题大作了,不过却是听他们话没再去。
时隔一年,再次站在方谨言墓前,温凉仍无法抑制悲痛,眼泪成串的落出眼眶。悠悠也哭,和温凉一样也是默不出声的。
时隔一年,再次站在方谨言墓前,温凉仍无法抑制悲痛,眼泪成串的落出眼眶。悠悠也哭,和温凉一样也是默不出声的。
不似温凉与悠悠那么悲伤,林立珵面容幽沉,目光定定注视在墓碑上,不知内心在想什么,神色看似有些微的复杂。
文嘉佳无法融入到这份默哀中,她有些无聊,朝四周随意张望。忽的看见远处一棵树旁一个男人正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朝墓地外走去。
与方谨言作了片刻的心灵交流,温凉转眸,看见文嘉佳望着前方,表情显得有些疑惑。她微微诧异,随她视线看去。
前方错落的立着几块墓碑,再前面就是一棵高大的松树,没什么异样。
“在看什么?”她问。
文嘉佳侧过头,脸上疑惑尽失,又变成先前的漫不经心,“刚才看见一人,模样挺像Eric的。”
温凉心陡然一沉,立即又朝那里看去。
前方一个人也没有。
“你看错了。”林立珵的声音横亘进来。
他语气肯定至极,文嘉佳朝他看眼,诮勾起唇瓣,“你怎么知道?”
林立珵似被问住,脸颊紧绷,一语不发。
“应该不是他。”文嘉佳自己否认了,“那人拄着拐杖,是个残疾人。”
一阵强烈的失望从温凉心头掠过,她面容不自觉的浮上一层晦色。
林立珵暗暗捏了捏手,“我们走吧,快下雪了。”
温凉在心中与方谨言道别。悠悠将自己折的千纸鹤挂到墓碑上,依依不舍的和方谨言说再见。
走出墓地,天开始飘落起大片雪花,待他们回到家,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雪。雪比之前更大了,铺天盖地的向大地肆虐,寒风像一头猛狮在狂吼呼啸,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费城的冬天经常下雪,但像这样恶劣的天气却不多。
温凉下车,雪花像一把把刀片打到她脸上。
脸微微刺痛,温凉没有在意,转身去后车门。无意一抬眸,望见平安夜那辆黑色轿车又停在了对面邻居家门前。
这辆车这几天都停在这里,但不是一直,有时是上午,有时在傍晚,时间没有规律。
起初她以为是邻居新买的车,后来有几次看邻居还是开他们原来的车,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又以为是邻居的朋友或是亲戚来访,可昨天听温耀诚无意提起,才知道这家人不与人交往,亲戚也都不在费城。
“怎么了?”林立珵略显疑惑的声音滑过温凉耳际。
林立珵下车就看见温凉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他也看眼,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不知温凉在看什么。
“没事。”温凉收回视线,浅浅一笑。
文嘉佳和悠悠从后车座上下来,文嘉佳马上朝屋里冲去。温凉展开大衣遮到悠悠头上,另一只手牵住悠悠,也与她快步走去屋里。
林立珵跟在后面。走了2步,他突然停住脚,转头望向对面的黑色轿车,眼睑莫名的抽跳了下。
他虚眯眼眸紧盯着车子。车子没有任何动静。
林立珵转身,大步朝屋里去。
进了屋,林立珵站到窗前,视线又牢牢的盯在那辆车上,放在口袋的手紧紧握住那枚烟头。
他聚精会神,连温凉走到他边上也没察觉。
“喝点水。”
一杯冒着热气的马克杯递到了林立珵身前,温凉清冷但非冷漠的声音令林立珵一下转过头,
“谢谢。”林立珵柔笑接过。
温凉看眼窗外,那辆车还在。
林立珵也又瞥了一眼那辆车,随即拉起温凉手,将自己喝过一口的杯子放到她手上,“你也喝点,手那么冷。”
温凉本意要拒绝,但看林立珵目光灼灼地凝着她眼睛,她便不好意思再拒绝,喝了。
林立珵笑弧扩大,揽过温凉肩膀,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与她走去沙发那儿。
林立珵这次还是吃过晚餐走的。第二天中午他又来了,温凉有些意外。昨晚林立珵走时说这几天有事要办,不过来。
林立珵没有解释,只问温凉现在方不方便,带她去个地方。温凉问哪里,林立珵颇为神秘的笑了笑,说到了便知。温凉便不再问,随他去了。
以为林立珵会开车,谁知他却走向温凉家对面那栋屋子,温凉狐疑,还不及问怎么回事,就见林立珵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大门。
“Felix?”温凉诧异万分,不知这是什么情况。
林立珵满面悦笑,“这是我新家,以后我们又是邻居了。”
温凉错愕,反应了2秒,“那你现在住的地方呢?”
“暂时空着,等假期后就挂牌出租。”
“为什么?”温凉不解。
林立珵笑温凉“傻”,“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与你形影不离。”
林立珵的家在温凉与方谨言买的那套房子的边上,是当时方谨言买房时他跟着一起买的。只是方谨言去世后,为了还他欠下的债务,温凉把房子抵给了银行,然后又租给其他人,不再住那里。那时林立珵就有想过也把房子租掉,在温耀诚家附近再买一套,只是还未实施,温凉就去了海城。这件事被搁置到现在。
“可是我们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温凉无法理解林立珵这一行为,林立珵却解释,“可再过2年还要回来呀。与其到时再买,不如现在早点买好。”
温凉真觉得太突然了,之前林立珵一点风声都没透露。“什么时候买的?”她问。
“昨晚回去我就马上找做房产中介的朋友,让他帮我办这件事,以为要好几天的,谁知这家人正打算卖房,离开费城去西雅图。”
事情真如林立珵说的这样巧,连他自己都觉得很神奇。他认为这是上帝的安排,要他和温凉紧密不分离。
温凉不再说什么,往屋里去。屋内家具摆设样样齐全,但原来住户的痕迹却一丝没有。
“这家人这么快搬走了?”温凉意外。按正常房屋买卖流程,最快也要1个月才能拿到房子。
“嗯,我多给了1成,让他们立即搬走。”林立珵笑道,环视了圈屋内的装潢:“反正我们现在不住,就不急着重新装修,等回来后再弄。”
听他说“我们”,温凉内心有些抵触,但表面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见她对自己的话没起什么不良反应,林立珵暗自狂喜。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就为试探温凉的态度。
林立珵已做好打算,等再过几个月,温凉生日的时候就跟她求婚。现在看来,温凉会答应的。
还有3天就要回海城,文嘉佳也已买好同一天回纽约的火车票。
下次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温凉万分难舍,文嘉佳却没有什么即将分离的惆怅与不舍。这天,她又撇下温凉他们,一个人外出逛街去了。
这么多天,文嘉佳几乎将费城所有有名的地方都走遍,除了西郊的BalaCynwyd。其实那里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是费城地价最贵的富人区,很多教授、医生以及律师住在那里。
文嘉佳虽从没住过豪宅,但见识过的不计其数,她不稀罕,只是想既然闲着也是闲着,看看无妨。
打了部出租车直奔那里,路上司机一直从后视镜里看文嘉佳。文嘉佳读得懂司机的眼神,她暗笑。
她口袋空空,行头和派头却像足了有钱人,不怪司机会误会。
车开进小镇,司机问文嘉佳到哪栋,文嘉佳不知这里的门牌号是怎么排的,怕露馅,于是坦然自若的让司机在前面第3栋的房子停。
车停在了文嘉佳所指的那栋房子前,文嘉佳付钱下车,不想让司机看出她非这里主人,她拿出手机,故意装打电话。
司机确实是想看着文嘉佳进屋的,但见她和“对方”在严肃的谈论什么手术的事,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他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只好离开。
望着远去的出租车,文嘉佳嘴里还在演着打电话的戏码,“这次手术难度很高,我的助手必须是最好的,”笑了笑,口气无奈的,“没办法,谁让我是医生。”
她太入戏,没有看见地上一道修长的人影正从她身后慢慢移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