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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坦白一切

  暗作了个深呼吸,快速压住狂跳的心,温凉暗暗告诫自己自己不要沦陷在沈赫编织的温柔假象中。
  “还想耍我。”她陡然冷下脸,挥开沈赫手。
  沈赫一怔,蹙眉,“我耍你?”
  温凉站起身,沈赫一把拉住她,也站了起来,“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这么说?”
  沈赫面容严肃,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
  这件事像根刺一直扎在温凉心上,她早想拔掉。她也不想再被沈赫当猴耍,索性把话挑明,“你说你爱我,那么程媛呢?”
  突然提到程媛,沈赫始料不及,又怔了瞬。
  他的反应让温凉以为沈赫没料到会突然被她揭穿,她内心自嘲又有些酸楚的一笑。
  原来是因为程媛。
  沈赫如醍醐灌顶,终于明白了温凉为何这样说,还有她为何突然决定回美国。
  盘缠在心中许久的结总算解了,沈赫心头一下轻松,忽而就笑起来。
  温凉被他这一笑弄得微懵。
  “你以为我和Jacqueline什么关系?情侣?”沈赫笑得很是觉得这话好笑的。
  “不是吗?”温凉冷脸,冷声反问。
  沈赫笑脸倏得一转,正色道:“当然不是。”
  温凉眼眸诧得一缩,只听沈赫又道:“在解释我和她的关系之前,我要先告诉你另几件事。”
  见温凉疑惑的蹙起眉头,沈赫颇为无奈的一笑,“本来我想过段时间再说的,既然现在你等不及要知道,那我只好说了。”
  谁等不及了。
  温凉腹中呛声,面容维持安之若素。
  “知道我失踪的那段时间去了哪里?”沈赫问,却不是要温凉回答,马上就接上自己的话,“美国。”顿了顿,又道:“费城。”
  平静的面容在一瞬间被打破,温凉讶异的瞠大双眸。
  沈赫笑,清楚她又要把他往坏里猜,替自己洗白,“我没有跟踪你,是去调查林立珵。”
  望着温凉又转为疑惑的脸庞,他继续说:“为了查他所有底细,我去过你们母校,宾夕法尼亚大学佩雷尔曼医学院。”
  话落,就见温凉眸光闪出更为惊异的光,沈赫狡黠一笑,“我在那里看见你和悠悠,还有文嘉佳了。”
  温凉猛然想起她们在医学院楼前休息时,悠悠说看见沈赫了,当时她和文嘉佳都以为她看错了,原来不是,沈赫真的在。
  “是在二楼吗?”她问。
  沈赫点下头,随即眉一挑,勾唇,笑容微微戏谑,“你当时是不是也察觉了,所以才看向窗户?”
  温凉没有回答,但沈赫早已肯定。当时温凉突然朝他看过来,他一惊,所幸动作敏捷躲到了窗旁,才没被温凉发现。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Felix的?”温凉之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被沈赫说起,她十分疑惑。
  “具体什么时候我不记得,应该是沈佑恺回来后不久,我派人秘密监控他,才发现他们早就认识,而且林立珵似乎在被他威胁。”沈赫脑中浮现起当时下属发给他的,沈佑恺与林立珵在咖啡店见面的照片。就是从这些照片上他们两人谈话的举止和表情,他由此做出这样的判定。
  “之后我就又派了另一组人去盯林立珵,才知道原来林立珵和方谨言的死也有关系。”虚眯了眯眼,沈赫思绪回到当初。
  在知道这一真相时他震惊万分,但为了彻底的铲除沈佑恺,他没有打草惊蛇,当从不知道这件事。
  “于是我将计就计,开始布局引他们入瓮。他们果然不负我期待,一步步踏进我设的圈套。”说到此,沈赫神情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胜利者得意。
  温凉怔然的听着,全然没有想到沈赫竟是这样的老谋深算,下了这么大盘棋。之前网络上虽有许多的风言风语和猜测,但都只指向他和沈佑恺之间的权利争斗,却无一人识破这其中还有更为复杂的事。
  “其实,除了在医学院见过你,平安夜我也见过。”沈赫话锋突然一转,温凉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在商场!”
  这回换沈赫一讶,“你看见我了?”
  温凉想起来了,那个观光电梯里她疑似过是沈赫的人其实就是沈赫,她忘了这件事,在知道程媛男朋友是沈赫时也没记起来。
  但她不回答,她要让沈赫自己坦白,省得他又有机会隐瞒一些事实。
  沈赫仔细琢磨了圈,还是想不出温凉怎么会知道,但看温凉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他没辙的叹口气,“好吧。那么你也知道你被人抢劫是我报的警?”
  温凉又错愕的瞠大眼眸。
  她表情明显就是不知道,沈赫糊涂了,“那你是在哪里看见我的?”
  温凉忽视他问题,关注点都在沈赫救她的事上,“是你报的警,怎么回事?”
  沈赫不置可否的一笑,却因想起当时温凉受到惊吓,还差点受伤,他笑容毫无笑意。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因为需要得到程媛的帮助,沈赫主动联系了她。得知他在费城,程媛立即就过来,两人那天约在商场见面,没想到在电梯里就碰上了。只是沈赫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一幕竟然被在对面观光电梯里的温凉看见了。
  在餐厅点完餐,沈赫到餐厅后门楼道上抽烟,从窗口看见了温凉正被两个黑人青年拿枪威胁,他紧张万分,一颗心都快跳出胸口,当即就报警,随后赶往停车场。
  由于他腿才刚做完手术,走不快,到了那里温凉已被救下。他放下心,在对面的咖啡店里直到看温凉和文嘉佳平安离开他才回餐厅。
  回去后,程媛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说若他再晚5分钟不回来,她就要去找他了。不想让程媛知道他太多事,尤其是感情上的,沈赫坦然自若的说突然想起件事要找楼少棠,和他打电话了。程媛没有疑心。
  沈赫只挑重点把这事说了遍。虽然温凉对此很是震惊,但听沈赫没把他和程媛在电梯里搂抱的事说出来,她哼了声,“你说了这么多,和你与程媛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
  她没有察觉自己说这番似是饶口令的话时语气有些冲,像在吃醋。
  沈赫是闻出了酸味,嘴角划开愉悦的弧度,“别急啊,听我往下说。”既然要说,那所有事就都要说开。他对温凉不会再有任何隐瞒。
  谁急了?!
  温凉又在腹中回呛,脸庞却不自知的现出微微窘态。
  沈赫觉得温凉这模样很是可爱,但又怕他笑会惹温凉不高兴,于是掩住笑意,微微正色,继续按照自己原定的思路往下说:“不只在商场,还有在你舅舅家门口。”
  “我舅舅家?”太过惊讶,温凉一时又忘了程媛。
  沈赫被她这么容易就被自己带跑思路逗的发笑,忍不住刮了下她高挺精巧的鼻子,“你不是也看见我了嘛。”
  温凉眉头因疑惑加深蹙得更紧,沈赫提示:“那辆黑色轿车。”
  懵了2秒,温凉恍然,吃惊万分的倒抽口气。平安夜那晚在窗口所看到的一切场景此时全都清晰的浮出眼前。
  当时她以为是邻居的车,还猜测过车里有没有人,后来想是平安夜便认定是辆空车。
  沈赫当时坐在车里?
  不及温凉消化这一震惊的事,沈赫话语又起:“你坐回到餐桌后,我还给你发了圣诞祝福呢。”似像自嘲的轻笑一声,“不过你可能以为是垃圾短信,删了吧。”
  温凉木然的摇头。她没有删,但以为是垃圾短信没有理是真的,不过因为太过震惊,这些话她一句也说不出来。
  “然,然后呢?”片刻,温凉总算缓过神,想知道沈赫到底还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沈赫微笑的脸容刹时变得沉蔼,眼神也波转着难奈复杂的情绪,“然后在方谨言忌日那天,我去祭拜了他。”
  顿下话,定定望着温凉又转为惊讶的面庞,“在那里我也见到了你。”
  “那束菊花是你送的?”温凉当时的迷惑在这一刻茅塞顿开。
  沈赫笑而不语。答案很明显了,不是吗?
  “林立珵肯定没有告诉你吧。”
  突然,沈赫讥诮轻笑一声,温凉表情大写的“什么?”。
  “我和他在费城见过一面。”沈赫语气里尽是对林立珵的鄙夷。
  温凉大脑陷入混乱,无法正常思考了。
  在她愕然万分的目光里,沈赫将他与林立珵为何见面,见面又说了些什么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温凉。过了许久,温凉渐渐定神。
  她一句话没有说。
  和林立珵相识近9年了,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原来根本没有。
  她错看了他,错信了他,所幸没有错付他。
  沈赫明白她心里难受。温凉没有什么朋友,方谨言去世后,除了家人,林立珵就是她唯一值得信任的人,可是到头来,林立珵却是伤她最深的。
  被最信任的捅刀子是什么滋味他是没有尝过,但可以想像。
  沈赫上前抱住温凉。隔着防护服,沈赫依然能感到温凉身体冰凉。
  温凉毫无反应,没有意识到正被沈赫紧抱着。她真的很伤心。直到听见沈赫轻松的语调在她头顶上方响起,她才从悲怆的情绪中抽离。
  “好了,言归正转,现在就跟你说说我和程媛的事。”
  温凉身形一顿,随即不由自主的站直。
  沈赫松开怀抱,双手却没有放开,攀住温凉双肩,神情认真的凝视她审度的眼睛,“我和程媛只是好朋友,不是情侣。”
  好朋友会在电梯里那样搂抱,还亲吻?
  好吧,就算他们在用美国式的问候方式。那么程媛为何称沈赫是她男朋友,而且她确实在程媛家见到了沈赫的衣物。
  他们分明同居了!
  还有程媛皮夹里的那张照片又怎么解释?
  温凉内心翻滚着无数的证据在DISS沈赫,却一个字不说,只冷笑了一声,冷冷挥掉沈赫的手。
  她还是不信他。
  沈赫感到十分无力,仰头胸闷的长出口气,抬手搓了把脸。
  温凉坐到椅子上,垂下眼睛盯着地面,心也堵得发闷。
  沈赫又朝她走过去,蹲到她身前,竖起3要手指向她发毒誓,“温凉,以下我对你说的千真万确,如有欺骗我就遭天打雷劈。”
  温凉不禁抬起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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