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朝中众人心思涌动,不过有一点相同的是,大家都认为燕王被废之事与楚王有关。
  而当事人燕王也不敢将真相说出来,他因为女色一事已经遭受圣人厌弃了,若是再让他知道他这回受伤是因为调戏小娘子,恐怕圣人最后对他的那点怜惜也会没有了。
  他已经没有希望登上皇位了,现在只能抓住父皇的一丝怜惜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
  不过……燕王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他抚了抚已经看不见的那只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元满娘,盛澹,他必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
  时光匆匆,一年的时间转眼即过,元满与元玘也都出孝了。
  除服的时间在初春,元玘刚好能赶得上院试,这时他也不去青松书院了,安安心心呆在盛京城清风巷的小院子里复习。
  为了照顾弟弟,元满也不去阳陵侯府和靖远侯府住了,与元玘一起住在小院子里。
  儿子要考秀才,原本元秀才也是想去盛京城一起照顾儿子的,可是一来他还要教书,二来他也怕自己去了之后元玘反而会更加紧张,对考试不利,于是他只得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盛京城里探望元满和元玘。
  元满不住在阳陵侯府了,盛澹窃香偷玉的机会便少了许多,于是他便打着指点元玘读书的旗号整天往清风巷跑。
  单纯的元玘还在为盛将军的古道热肠而感动不已呢,没想到他压根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自家阿姊都快被人叼进嘴里吃干抹净了,蠢弟弟还在那儿傻乎乎的感谢人家呢。
  元玘是青松书院的学生,学识定然是不差的,再加上考试的时候心态很好,于是毫无悬念的考上了秀才,桃花村的人这时笑称他是“小元秀才”。
  院试过了之后便要准备八月份的秋闱了。
  这一次元家的气氛比之前紧张了不少,有些人年纪轻轻的考上了秀才,但是之后的几十年里,考到头发花白也没能考中举人,为此疯疯癫癫的人不在少数。
  元秀才是考过秋闱的,自然是知道这乡试是比院试难多了,只不过他也没有考上,给不了元玘什么好的建议。
  景烨乃是大.三元,对科举之事颇有见地,虽然他并未收元玘为义子,不过他颇为欣赏元玘,小小年纪心性不错,又十分有灵气,于是干脆把他收为弟子亲自指点。
  一眨眼八月就到了。
  经过三天两夜的考试,元玘形销骨立的从考场里走了出来,大家谁也没问他考得如何,只是看着他这副疲惫的样子心疼万分,这瘦巴巴的模样哪里还想当初那个钟灵毓秀的小郎君?
  于是赶紧让他回家大睡了一场,这期间永嘉也偷偷的去给他送过补品,每次都是以元满的名义送的,自己并没有露面。
  元满对永嘉的这份心意非常感动,作为一个受尽宠爱的公主,她能为元玘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低到尘埃里了。
  不管以后她是否能与元玘在一起,她都希望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得到幸福。
  不久之后,报喜的官兵来到了桃花村。
  元玘不仅考上了举人,还是乡试头名。
  小郎君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举人,还是头名,桃花村的村民们高兴得不得了,这可是他们村子的一大荣耀啊,他们村子里差不多十几年没出过举人了。
  于是大家伙一合计,主动要求在桃花村办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会试在明年的春天举行,距离现在还有半年的时间,再加上元玘小小年纪已经中了举人,若是这次会试不过也无甚关系。
  元家的气氛不再紧绷着了。
  元满的心里觉得轻松多了,又想起这段时间因为阿玘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阳陵侯府了,想了想,流水席过后不久她便收拾东西去盛京了。
  去到侯府,某人果然对她爱答不理的。
  元满知道她这些日子为了阿玘已经冷落他很久了,自觉理亏,在盛老太太面前不能明显的讨好他,等回到院子里,她从小竹林那里走去书房找他。
  他果然在书房。
  元满忍不住捂嘴偷笑,这人表面上冷冷淡淡的不理她,但一回来就到书房里坐着,还不是算准了她会来找他。
  真是闷骚。
  她用手扯了扯嘴角,努力的压下脸上的笑容,推开门,她立马换成了一副乖乖巧巧的小媳妇儿样。
  盛澹正坐着书桌前看书,听见她推门的声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元满走到他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唤道:“表兄~~~”这声音唤得可谓是九转十八弯。
  盛澹不为所动。
  元满不气馁,又拉了拉他的衣袖,唤道:“侯爷~~~”
  盛澹依旧看着手中的书。
  元满终于忍不住了,指着他手中的书说道:“将军,您的书拿反了。”
  盛澹定睛一看,书果然是拿反了。
  这下他也不好再装下去了,扔下手中的书,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就是故意这么看的,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元满满脸笑意,“你长得好看,你说什么都对。”
  盛澹:“……油嘴滑舌。”他的唇角轻轻的往上扬了扬。
  元满笑嘻嘻道:“我说的是实话!”
  盛澹转过身,压下脸上的笑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再转过身面对她的时候已然是平静无波的面孔。
  他将书递给她,问道:“我上次布置给你的课业都做完了吗?我要好好的检查一番。”
  元满自知她与盛澹的门户差距十分大,不过这是很难解决的难题,于是她把目标定在提高个人素养上,争取把他们间的差距减少一些,两人相处之时也不至于无话可说。
  她让盛澹教她一些诗词歌赋之类能陶冶情操的东西,一方面提高自己的文化内涵,另一方面还能和情郎多相处一段时间培养培养感情。
  幸好元满还算聪明,很多事情一点就通,这两三年里她恶补学习了不少东西,以后出门应酬的时候也不至于丢人了。
  元满看着面前的书扁了扁嘴,哪有久别重逢的小情侣一见面就是讨论学习上的事情的?不过她可没忘记现在她家大将军还生着气呢,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乖乖的把书合上,说道:“都做完了,你检查吧。”
  盛澹随便点出书中的一句话,元满就能快速的把那一页给背出来,并且说出其中意思。
  元满背完之后,盛澹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看来这段时间没有懈怠。”
  元满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而后小心翼翼的抱住他的手臂,问道:“那你不生气啦?”
  盛澹用书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
  “有啊有啊,”元满抱住他的手臂轻轻摇晃,撒娇道:“就是刚才。”
  元满浑然不觉她柔软的胸前正磨蹭着盛澹的手臂,然而盛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软软的触感上了。
  虽然已经是初秋,但秋老虎的威力还是不可小觑,因此元满还是只穿着单薄的夏衣。隔着薄薄的衣物相触碰,盛澹觉得手臂一片火热。
  他的身体僵直,而后慢慢的将目光移到元满的胸前,再往上是一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也许是秋日太过干燥,容易上火,一大滴鼻血从盛澹鼻中缓缓的流出来。
  ☆、第1609152章
  夜晚,元满睡得正香甜。
  半梦半醒间,她觉得好像有人在床边望着她,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果然有个人站在床边望着她。
  她一个激灵,睡意全被吓跑了,刚想尖叫就被人捂住了嘴。
  那黑影快速的捂住她的嘴,说道:“别叫,是我。”
  元满拨开他的手,心口砰砰直跳,她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盛澹将她抱在怀中,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
  等她彻底平静下来后,才嗔道:“你怎么大晚上的跑到我房里来,吓死我了。”
  自从上次在书房流鼻血之后,他又开始躲着她了,元满还想着要多久他的别扭劲才会过去,没想到这会儿居然悄无声息的跑到她房里,还是在大半夜,差点儿没把她给吓死。
  盛澹道:“我想看你。”
  元满听了这话觉得心里甜甜的,不过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她闻了闻盛澹身上的味道,问道:“你喝酒了?”
  说完之后她才想起今日是顾沅珏成亲,他作为顾沅珏的好兄弟,这次是专门去帮他挡酒的。
  她抱着被子,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算算时间,这时宴席应该还没散才对呀。
  盛澹深深的望着她不说话。
  顾沅珏生怕在敬酒的时候被人灌得太多会错过晚上的洞房花烛夜,于是叫上他阿兄顾沅珩和他去帮忙挡酒,但还是被人灌了不少酒。
  也许是因为太过兴奋,又或许是喝醉了,顾沅珏一个晚上都在刺激他们三人中唯一一个尚未成亲的人,炫耀着他们成亲后可以软香温玉抱在怀中,而他只能孤枕难眠。
  盛澹不耐烦听他的胡话,干脆直接一壶酒把他灌得醉醺醺的,再把他扔给身边的随从之后便离开了。
  不过路上他脑中一直回响着顾沅珏的话,哼,软香温玉,他也有软香温玉。
  于是回到侯府后,他便直接去了元满的院子。
  元满被他的眼光看得有些发毛,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他堵住了唇舌。
  他的大舌灵巧的钻进她的嘴中,大力的在她口中搅拌着,不停的吞咽着她甜美的津液。
  元满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粗暴,她的舌根被他绞得都有些发麻了。
  之前顾忌着她还在孝期,所以两人之间的亲密大多都是限于拥抱和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像这种狂风暴雨般的亲近是很少有的。后来她出了孝期,但是盛澹怕自己忍不住,与她的亲近也都是点到即止的。
  元满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可是身体上的感知却是很清晰。
  她感觉到盛澹略带薄茧的大手从她中衣的下摆里穿进去,轻轻的摩挲着她平坦的小腹,引起她身体一阵阵的战栗。
  除了刚来的那几日元满有些害怕是与元宵一起睡的之外,熟悉了之后便是她一人睡的,元宵和绿波轮流在外间值夜。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不是大声说话外间是听不到的。
  窗外风吹竹林沙沙作响,屋里只亮着一盏小灯,透着昏黄的灯光,灯光透过粉红色薄纱床帐,营造出一种朦朦胧胧的气氛。
  元满身上单薄的中衣已经被盛澹解开了,如今她身上只歪歪斜斜的挂着一件藕荷色肚兜,上面绣着初冒头的几株嫩荷。
  元满被亲得气喘吁吁,她的目光有些迷离,什么思考能力都没有了,只觉得身上有些凉意,下意识的就想用双手捂住胸前。
  盛澹将她两只手分别钳制在枕头两旁,他压在她的身上问道:“涵涵,我们成亲可好?”
  元满望了他一会儿,而后轻轻点头,他已经等了她三年了,她不想让他再等太久。
  得到了元满的首肯,他心中一阵狂喜,只能不住的亲吻着她表达着心中的喜悦。
  两人身体紧密相触,元满能很轻易的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他从她的胸前抬起头,小荷尖尖处已经湿润,他将她抱入怀中,脸色有些痛苦隐忍,明明已经入秋,他的额头上却出了细细密密的小汗珠。
  “涵涵,我好难受。”他带着她的手缓缓往下,哑声说道:“帮帮我好不好?”
  …………
  次日清晨,元宵端着洗漱用品站在外间,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今日都快辰时了小娘子还没摇铃叫她进去伺候呢,平时她可是卯时二刻左右就起床了的,这可足足晚了半个时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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