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

  ‘萨尔找到第二根羽毛了吗？他会回来找我吗？’
  惯于谨慎的理智叫嚣着危险，心中却总舍不下那一份侥幸的期望……
  ‘万一呢？
  万一找回过去后他还爱我呢？’
  ‘如果他看到了我，那必然也看到了我手中的羽毛，一定会来的吧……哪怕只是为了羽毛。’
  “司塔，”林音轻声问，“堕天使之羽……对堕天使挺重要的吧？”
  “我从未听说有哪个堕天使会放弃自己的羽毛。”司塔说。
  林音浅浅的笑了下，仰卧在躺椅上，望着木质的屋顶，说，“司塔，你想要自由吗？”
  司塔:“……”
  自由？
  他当然想要自由！
  自产生意识那天开始，向来都是他将别人的尊严玩弄掌中踩在脚下，还从未有谁将他变成耻辱的奴隶过。
  可司塔也不是天真的傻白甜，魔界出身的司塔比任何人都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道理。
  听说那狠心绝情的女人似乎要还他自由，司塔不仅没有欣喜若狂反倒整个魔都警惕戒备起来。
  他警觉的盯着林音，“你想干什么？”
  林音被他逗笑了，妩媚的说，“——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司塔。”
  第79章 交易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给你自由。怎么样？”林音说。
  司塔谨慎的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并不是什么难事，”林音说，“甚至不需要耗费你太多时间。
  ——帮我把奥罗拉养大怎么样？”
  听到自己的名字，奥罗拉疑惑的转过头来，水当当的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皮卡皮卡的眨着，有一种纯真无邪的萌。
  林音伸出双手，轻轻拍了两下，“来宝贝～到妈妈这里来。”
  “嗷呜～”小狐狸甩着蓬松的大尾巴灵活的跳动了两下，跳到了林音怀里。踩着她的胸口，往她颈窝里蹭。
  司塔被被惊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脑子进水了？”
  “我认真的。”林音说，一边抚摸着奥罗拉说华融水的皮毛，一边说，“我们家到底什么情况，你这些日子也都看在眼里，相信里面的内情你自己心里都是有数的。
  我在担心畏惧些什么，你大概也有猜测。
  我应该走的。走的远远的，越远越好，就像之前一样。
  可是……也许女性真的比男性更加感性喜欢自欺欺人，总是难以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没有切切实实的面临绝望就总是难以死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司塔问。
  “我不想走，我想等萨尔。可是我不知道我等来的到底会是我的萨尔还是高举杀戮之剑的堕天使。可我想等。”林音说，“我之前已经逃跑一次了，可萨尔依旧看到了我，也许这就是天意。
  我与他有十年的感情，十年相依为命相濡以沫……如果仅仅因为一个猜想我就彻底放弃，恐怕我这一生都无法释怀。
  逃跑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我愿意冒险试一次。
  ……我愿意用我的性命赌一半的可能，那是因为我爱他，我与他之间有十年的夫妻之情。我等他是应该的。
  可是我的奥罗拉还那么小。
  她才刚刚诞生，她以后的人生还很长，假如到来的是心怀恶意的堕天使……我的奥罗拉怎么办？难道还要因为我天真任性的决定，赔上我女儿年幼的生命吗？
  所以，我想跟你做个约定，你带奥罗拉走吧。
  萨尔走时，奥罗拉还没有出去，假如他要恨，也只会恨我一个人。他也许会杀了我，但却不可能再杀了我之后再刻意去追杀奥罗拉。
  你把奥罗拉带走，然后将她抚养长大，好好照顾她，让她幸！福！快！乐！的度过一生。作为报答，当奥罗拉寿终正寝的那一天，你将获得真正的自由。
  魔鬼的生命漫长，兽人的一生……对于你来说并不算久。
  怎么样？答应吗？”
  高等智慧种族中，兽人的寿命是最短的，即使是人类都比它们更久。虽然奥罗拉有部分精灵血统，但作为母体，林音本身就是混血精灵，奥罗拉充其量至多有四分之一。
  ……老实说，林音也不知道奥罗拉的寿命有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不如半精灵长。撑死了也就四五百年的事。
  而魔鬼天使这一类，只要不受重伤，几乎就没有死亡的那天，寿命的限制对于他们来说就像个笑话。
  司塔略一沉吟，说，“听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把奥罗拉交给你的母亲？
  那位女士，可比我一个有恩怨的外人可靠多了。”
  “因为我妈妈太爱我了啊。”林音说，笑道:“假如她知道我想做什么，肯定不会答应的啊。
  假如我让她把奥罗拉带走自己去做那些可能会伤害细节的事，妈妈绝不会允许的。而焰叔叔向来唯妈妈马首是瞻，我妈妈不同意的话，他也不会帮忙的。
  所以，只能拜托你了，司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