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华胥引·双生梦 2、纵观冷暖（更2）
辛欢一这么说话，骆青柠就自动进.入“防卫模式”。
“辛欢你什么意思你？你今天又是来损我的哈？我告诉你，姑奶奶今儿真没心情跟你磨牙；不过今天的事儿我都记着，等我忙过这段儿的，再找你算账！”
想象一下刘亦菲掐腰跺脚、拧眉立目，自称“姑奶奶”的赶脚……辛欢脑补了一下，立时笑得前仰后合。
她还笑，她还笑！
骆青柠更急了，脸涨得通红。
辛欢便用力收住笑，这次非但没恼，反倒亲亲热热握牢了她的手腕，说：“好了，咱们俩打也打完了，吵也吵过了。不错的开始，接下来该说正事儿了。”
“说什么正事儿！”比对着辛欢的笑意吟吟，骆青柠就更放松不下来：“我跟你之间，有什么正事儿好谈！”
更何况，人家辛欢现在是成功人士，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而她呢，灰头土脸！
辛欢跟她有什么谈的，除了笑话她，还能是什么别的？
辛欢也不管她，将两个餐盘推开到一旁，就就着眼前的餐桌，抓过两张餐巾纸来简单擦了擦，从她手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问骆青柠：“你这些日子，都跑了谁家？”
骆青柠咬唇：“还能是谁家？就那几大卫星台呗！”
辛欢挑眉：“国内大的卫视台就那么几家，你为了这么几家跑了这么多日子——那除非你效率太差劲，那就是说每家你都跑过好几遍了？”
“当然是！”提到这个，骆青柠就挫败得抓狂，“去一次碰壁，可是我忍了，再去第二次；第二次竟然连人都看不见了，就个前台小姐笑米米给我倒茶……等我第三次再去，就连前台小姐都懒得抬头看我一眼了。”
“一个一个的，都特么是势利眼！”
辛欢叹了口气，“你也别怨人家，换了你是买片方，你可能比他们还严重呢。买片子也不容易的，动辄就是几千万、上亿的花销，你去是想从人家兜里掏这么大笔银子呢，人家能给你笑脸？”
“再说，去一次碰壁，他们已是给了你答案了。你再去第二次、第三次，就更不值钱了，人家对你的心理评分便更降低……”
骆青柠急得冲了一眼的泪：“那我还能怎么办！要是还卖不出去，我怎么对小哥交待！”
不管这姑娘曾经怎么对过她，至少此时，她真的是将和郁的得失都摆在心尖尖上的……辛欢凝望骆青柠，不由心底暖了暖。
辛欢说：“既然卫视台的路子已经跑不通了，那你就别去了。换条路吧。”
“换条路？”骆青柠苦笑：“说得容易！现在电视剧的播出平台，除了卫视台，还有什么？呃，你会说了，还有不上星的地面台——可是那些地面台能给出的价格也低到割肉了！”
辛欢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国内的环境是相对固定的，有钱的卫视台就那么几个……你得想办法开辟个‘额外星’。”
“‘额外星’？辛欢你到底说什么呢？”
辛欢抬眼，眸光坚定：“网络。”
辛欢下笔如飞，将国内排名靠前的几大视频网站都写在本子上，推给骆青柠看。
骆青柠便忍不住冷笑：“辛欢你有病吧？这些视频网站都是什么玩意儿？那都是靠着放盗版剧才活到现在的！业内人有多恨他们，你不知道么？你还打算让我把剧给他们！”
辛欢也只能轻叹：“你说的没错，它们从前的确是靠着盗版剧活下来的。可是我敢跟你保证，未来的几年内，他们将会脱胎换骨，甚至挤掉电视的一大块蛋糕，成为敢跟卫视台叫板的大型播放平台！”
“跟他们合作，没错的。而且合作得越早，你占领这块资源的优先权就越大。”
辛欢肉疼地咬了咬唇：“坦白告诉你，这原本是我的独门暗器，是等着留给辛迪加、留给我自己的作品用的，不准备告诉外人的……不过眼下已经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为了《二婚》，我就都告诉你了。”
骆青柠却还是一脸的惊疑：“我不信！”
“是真的。”辛欢耐心劝导：“他们是还没习惯出钱购买电视剧的播映权，但是他们已经不得不走这步棋了——也是奥运带来的期冀，国外关注到中国，所以这些从前凭盗版影视起家的网站，受到了国外的批评和投诉，广电总局已经出手要整顿。所以，他们要开始购买正版的了。”
“可是你知道的，影视公司往往看不上他们，好剧都可着电视台卖；能卖给视频网站的都是压箱底的，或者是没有人气的……这时候你主动去提供一部肯定能赚话题和点击的电视剧去，他们一定会给个不错的价钱。”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贪图他们的版权费，你可以免费给他们播……”
骆青柠又是一惊：“辛欢，你疯了？！”
辛欢明白，她现在说的这些，让骆青柠听起来是有些匪夷所思。
她坚持：“……我建议你跟他们签分成协议。因为他们不用一次性投资购买，所以他们一定会给你最好的推荐位，点击一定不会差；只要点击上来，自然会吸引网络广告联盟的投放……”
“这样利润分成下来，你的收益一定不会逊于地方台的播放效果。而且一旦网络人气涨起来，那说不定还有机会回流到电视台去。到时候就不是你求爷爷告奶奶，而是他们主动来找你上门了。”
骆青柠已是挺傻了。
辛欢抓过骆青柠的鸡蛋汤，仰头咚咚咚喝了三大口：“你要是肯信我，那我就帮你；你要是还不肯信我，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你自己继续去跑你的卫视台，求爷爷告奶奶吧！”
两人四目相对，半晌谁也没说话。
骆青柠在激烈地思想斗争。
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是她从小到大的敌人。她五岁大第一次产生对人的恨，就是冲着这个半路杀出的辛欢去的……两人争了这么多年，斗过这么多场，她真的可以相信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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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尾年初，都是各路明星们通告最满、恨不能24小时不眠不休连轴转的时候。
可是今年，禹虹却发现自己闲得长毛了。
从前那么些年，每年都忙得受不了，赌咒发誓地说再也不要这么忙了——可是这清闲说来就来了，她反倒一下子不适应了。
原本是希望没有通告，能好好休息些日子；可是现在身子看似休息，实则心却反而被吊起来，左思右想，反倒更累。
禹虹终于按捺不住，亲自回了趟公司，去见王银花。
王银花听明禹虹来意，便笑着安抚：“……你不要急，索性好好休息休息。你也忙了这么多年了，难得有一年清闲下来。”
禹虹便也笑：“花姐我休息够了，想出来工作了。不如这样吧，从下个星期的国剧盛典开始复出工作吧？”
禹虹回想往年的风光，不由得嫣然一笑：“今年，国剧盛典的红毯没了我压轴，大家都会不习惯的。”
王银花却蹙眉不语。
禹虹情知不对劲了，便笑：“花姐该不会是早决定了带别人去了吧？”
娱乐圈没有不透风的墙，禹虹今天直接找上门来，当然也是有了耳风。对此，王银花当然明白。
于是王银花便也直说：“没错，我已经让柔柔跟我一起去了。”
“柔柔？”禹虹大笑：“花姐叫得这么亲热的柔柔，难道就是那个新人田新柔？一个新人就算能走红毯，也都是在下午的时段；她凭什么可以取代我的位置！”
王银花皱眉：“禹虹，听我的话，现在让你减少曝光，是在保护你。”
“保护我？”禹虹咯咯地乐：“说的好听了是保护我，说得不好听了那就是在雪藏我啊！花姐，我禹虹好歹也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了，我不至于连什么是雪藏都分不清！”
王银花便抿唇不说话。
禹虹砰地一拍扶手站起来，“花姐直说吧，是不是觉得我过气了，所以花姐想要改捧新人了？”
王银花便也点头：“看来，你也很明白这个道理。娱乐圈代有才人出，你该明白的。”
话说开了，王银花便更加从容：“你过去一年的成绩，你自己也明白：你一整年几乎都没接什么片约，只在9月客串了咱们自己公司的《美人图》；却可惜，还是个并不怎么讨好的反面女配……”
“你这一整年，都只在忙着跟闻筝斗气！都在忙着，把自己多年来建立的形象，一点点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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