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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禾青见此,回床上继续卧榻。半响,四贝勒坐在床边,俯身依着禾青,呼吸轻的犹如轻羽。禾青一颤,伸手环着四贝勒轻抚。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待醒来,四贝勒早已醒来,眸子清亮的瞧着她,“醒了?”
  禾青一怔,她原以为醒来之后,床榻身侧早已冷空,不想还这样闲情等着自己,禾青怔忪的点了头,轻嗯一声。缱绻着软枕衾被的馨香和温暖,禾青白皙的脸上,好似多了一层透色。四贝勒垂着眼睑,瞧着细嫩的脸上,好些细绒绒的毛,伸手摸了摸。
  “四爷今日不去给皇上请安?”
  四贝勒摇头,索性长腿一弯,起身把床帘撂下。禾青惊愕,却见四贝勒笑着俯下了身子,在纤细精致的锁骨上,亲昵磨蹭。禾青觉得不对劲,身子发紧。身上的衾被一扯,四贝勒顺势一钻,两人一躺一俯,一主一被,四目相对窝在了被子里。
  禾青眨眼,手指抠着身下的褥子,撇开头轻唤,“四爷。”
  有些不安,又有些紧张。身前随之起伏不定,逗着中衣下贴身的小衣裳若隐若现,四贝勒看得眼下一热,鼻尖铺着热气沉沉的嗯了一声。灼热在毫无隔阂的亲近下,一朵一朵的绽开了红花,一手扯着衣角,衣襟随之不堪的扯开,露出了娇羞的牡丹花,怒放惊艳。
  禾青身子扭了一下,却惊觉四贝勒早已将她桎梏颇深,动惮不得。四贝勒不由得轻笑,声色沙哑的含着深情,“别动。”
  一顿,温热的巧舌附在耳畔轻轻勾勒。
  禾青红透了脸,这不止为了两人的亲近,还因如今是白日,四贝勒心绪不定寻她作欢。身上一股子邪魅和挑逗,勾得她心惊胆战,又说不出的意动。四贝勒主掌大权,仗着床帘和衾被,早已不管外人,毫无压抑的在床榻之上伸展释放。
  唇齿勾勒,靡靡浓情。待衣衫褪尽,禾青两眼朦胧,眼前惊现浩如烟海,蔚为大观。犹如巅峰山涧,雄而喟叹。耳畔跌宕喘声,情之簌簌,禾青唯有咬牙,将此一一受着,直勾得难耐时,才羞着脸迎合,更添一番热情。
  一室暖香,终说不尽。
  第140章 福怨怒子孝母
  这一趟,禾青是满载而归。与阔别多年的阿玛见一面,又没有人管着自己玩了段日子。唏嘘着弘晖的不好,偏四贝勒却稳如泰山的跟着御驾回京,途中几回更是待禾青温柔许多。床榻缠绵,更是*蚀骨,竟多了十余岁毛头小子的热情。
  闹得禾青时常红脸,也不敢像以往一样,逗四贝勒了。
  越发近了京城,四贝勒却都始终那般,禾青看在眼里,心头心疼,也就依了四贝勒。
  等到了京城之后,四贝勒便骑着马,带了皇上身边的两名御医先行回府。禾青慢了两个时辰,才缓缓回去。顾不得余的,先去了正院给四福晋请安,顺道看一下弘晖。四福晋熬干了眼,面上满是倦意和希冀。禾青请安的时候,她不过是点了头,只是待看到弘晖,禾青却是一脸惊色。
  原来四福晋的书信,禾青只当弘晖如弘昐那样,坏了身子。但想四福晋只有这样一根独苗,又是听话有能耐的。不比李氏抓襟见肘,束手束脚的。便是四贝勒也要寻了珍贵药材,把弘晖养回来。弘晖也不嫌苦,常常要去摔布库,学骑射,总不会太遭。
  “额娘安。”弘晖眸子混沌,只是隐约闻到了声响,知晓是在四贝勒之后回来的禾青,声色轻柔柔的,好似是一口烟气飘荡。
  禾青大气不敢出,深怕把这口气吹散,脸上的神情也不自然。想想四贝勒来前,面上一片沉寂,端的让人看不透的模样,不由深吸一口气,“弘晖乖,额娘这几日寻了几处,又问了宫里的太医,翻了两本养身子的药膳,到时让你额吉给你做。”
  弘晖却是歪着头,古怪的笑了笑。
  四福晋痛色面上多了一层尴尬,谢着接过了禾青的药膳医书,眼角微垂添了两分愧色,“也怪我,我这做姑娘的时候,就顾着学主持中馈,女红习字都是交差就算的。上回厨子说着,我一面煲着汤,也没哪儿不对,可这味儿……”
  “额吉再给弘晖做几回,就好了。”弘晖唇色发白,虽很是费力,却依旧努力的安抚四福晋。
  四福晋闻言红了眼眶,眸子闪烁不明。禾青看着鼻子都酸了,一个院子里的人,谁都不能说手脚干净。即便往日心底有仇,但少不得面上也有恩过。何况都是为人母的,禾青笑道,“是这个理,所谓熟能生巧。我这正好,也算是雪中送炭,既锻炼了福晋,还便宜了弘晖。这可是一桩积德的福事。”
  禾青上前陪着弘晖说了几句,见他有些累了,便起身出门。四福晋上前给弘晖掖好被角,出门和站在门口的禾青打了照面,“劳你费心,这一趟走得远,可是累了?”
  “不累。”禾青摇头,见四福晋眼睛定定的瞧着自己,笑了笑,“福晋的书信送来后,四爷看了半天不语。这些日子,憋着自己跟没事儿似得,好不容易进了京城,四爷请了御医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不晓得御医怎么说?”
  说是问话,却更多的是解释。四福晋垂着眼睑,睫毛随之轻眨,再抬眼却多了晶莹,“御医说,身子才刚大愈,又反复发病,再添身子里虎狼之药发作,只怕不久这眼”
  四福晋噎了口气,顿在那处说不话来。
  两人才刚成亲时,四福晋自认也幸福,受了四贝勒的疼爱。只是四贝勒的性子太冷,又讲究规矩,常常在外办差。四福晋又总在德妃跟前没脸,只有两人的时候,也是卯足劲儿的折腾过。四福晋十来岁嫁入皇家,总觉得上不得眼,丈夫也不太懂得体谅。怨过,也闹过,又有温顺的宋氏,娇媚的李氏在侧,两人更是不冷不热的,渐渐地也少了那份恩爱。
  后来年纪长些,中间又顺理成章多了禾青等人。李氏受冷落后,四福晋对她有气,往她身上散去。只是追根究底,夫妻二人的情分,却总是淡淡的,只在四贝勒阖府的利益上很有默契。好不容易盼到了弘晖,渐渐地四福晋的心也放在了上头,命根子似的护着,待妾室一众也平和了。
  可如今弘晖不好,若真没了,那她还有什么意思?
  如今阖府能和她对立言语,还不太隔阂的竟就是禾青。可四福晋怔怔的瞧着禾青,忆起禾青入府前,四贝勒曾与四福晋通过气。人是四贝勒亲自向皇上求的,情也是四贝勒亲口和她诉的,四福晋为此心痛过,自然视禾青为心头大患。只是禾青安分起初也不见什么恩宠,府中庶务繁多,又有乌雅氏在前,四福晋烦不胜烦也没再去忧烦。
  可至今日,她自认是个贤良淑德的嫡福晋,一心为了贝勒府忧心,却连唯一的儿子都保不住。可禾青整日悠哉,恩宠依旧,儿女成双,好不得意。这让心中骄傲的四福晋如何面对,越发想着,四福晋面上竟染上了怒火和怨怼。
  四福晋一瞬思虑颇多,禾青不知自己在她人心里翻转了几个可能的遭遇,只当四福晋是为了弘晖才如此脸色大变,稍作安抚后,这才回去了。禾青毕竟舟车劳顿,四福晋堪堪表了面上的客气,顺着禾青的话点了头。
  紫草站在身后,瞧着四福晋漫着一股子狠劲儿,吓得不敢抬头。
  瞧了弘晖的不好,禾青吐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为一时心软而疏忽。药膳是四爷给弘晖请御医的时候,禾青开口要的。御医尤其和禾青吩咐几句,这都是四爷亲眼所见的。弘晖这样孱弱,禾青看得心里发慌,等见了朝曦和弘昫,禾青的手还有些颤。
  “额吉怎么了?”朝曦仰着头,两手环着禾青。
  弘昫扭了眉头,任由禾青抱着紧紧的,没有说话。
  禾青始终觉得不好,面上很是担忧,“这几日,你两个不要乱跑。师傅说上学做什么,也不要撇了陪读和奴才等,弘晖和弘昐的身子折腾没了,大格格原来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有认识的人。若有个万一,额吉只怕受不住。”
  弘昫沉稳,若是有心人下手,必不会放过他。朝曦在皇上也得几分脸,四贝勒并不说重男轻女也很疼爱,莫论哪个,都是四贝勒和禾青手心里捧着宝贝。四贝勒好在一心大事之上,难听点没了孩子转头再要一个女人生了便是,可禾青不是。
  禾青当初怕受人忌讳,反而害己。又怕自己照顾不来,若是偏爱了哪个或者哪个少了照顾,自己也觉得不好。索性吃了药,只是那东西要有一定的保证,就有一定的药性。禾青这两年停了药,也努力的养好身子。有过经验的人不一样,禾青能肯定即便是前些日子的西巡的独宠,她这肚子,依然没有动静。
  心绪复杂,说不上是欢喜还是可惜。
  可是入府之后,禾青却是庆幸。如今她全心护着孩子已是全部,何况这些日子不安分的人多了,禾青反而想到出行给皇上请安时,四贝勒对她的讨好表示不渝的态度。皇上身子养得好,但也是五旬之人,白发是少不得的。而下面的皇子阿哥,全都是年青的时候,雄心壮志并非三言两语就可打散的。
  何况,阿哥们少有同母,自小就有高低区分。有太子那样尊贵的,就有八爷那样卑微的。
  朝曦瞧着禾青的脸色瞬息万变,呼吸起伏不稳,连忙起身在禾青的身前亲抚,“额吉放心,甜甜有陈姑姑在,苦瓜有谙达在,不会让人欺负的。”
  陈姑姑很得四贝勒的嘱托,跟在朝曦身后只管礼仪规矩。至今性子不变,但是在外的行径却是得体大方,又不失孩子脾气,十分难得。至于弘昫的谙达,那都是阿哥们大一些上学的时候,都要请来教腿脚功夫和骑射的。
  朝曦一说,反而把禾青唤醒,只觉得自己魔怔一般,又很苦笑,“早知道这一趟西巡,额吉就带你们一起去了。”
  “学业不能断。”弘昫认真的道。
  禾青笑着勾了勾弘昫的鼻子,“有谙达姑姑跟着,还有阿玛和额吉在,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教你们啊。若是去了,这一回你们还能见了科罗玛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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