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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难得见她娇羞如此,赵洪德大手在她肩侧轻轻一揽,脸上宠溺更浓:“看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和从前一样爱羞?”他是独独爱着她的,这些年提过不知多少次要娶她过门,奈何她因着自己不能生养,总也不肯耽误他,如今却真真是上苍眷顾,圆了二人的一场鸳鸯梦。
  眉目在众座上一扫,见妇人孩子热热闹闹。想到昔日出道时的铁杆弟兄,如今娶妻生子、拖家带口,再不能像当初一般心无旁骛地打打杀杀,那归隐之心自是更甚了。
  便又扬声道:“喜酒还要缓缓,待到‘正事’成功,那时再与庆功宴一起和大伙喝个痛快!”
  “好!誓为镖头尽忠——”阿珂与众人倒酒干杯。众汉子嗓门恁大,因着不想被邻居听去端倪,称呼亦不约而同的改了。
  阿珂喝完了,故意斜眼瞥着柳眉戏谑道:“女妖精,我说你近日怎么对我恁是苛刻,原来是要给小毛头留着呐~”
  “臭丫头,惦记着你的嫁妆不是?”柳眉还了阿珂一计白眼,做着嗔怒模样:“日后我和你阿爹走了,那店铺还不是归你打理?你这丫头品性恶劣,好心为你多存些,是怕你没几日便将它败个干净!”
  美妇人俏面仿若染了桃花,娇妍妍欲滴,此刻满心里都是将为人妇人母的爱,连平日惯常的刻薄语气都好似柔软起来。
  阿珂看在眼里,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
  她自来到这个世间,就从未体会过什么父母亲情,如若当年不是被他二人收养,怕是那个冬天她就早已经冻死在了街头。白白贪了十年的温暖,如今他们有了亲骨肉,却还为自己这样安排后路……不知为什么,阿珂的喉咙有些酸酸的,嘴上却执拗道:“得,你那间小店铺还是盘了带走吧,那点儿银子哪里够我花天酒地?”
  正好有旁的伙计过来灌酒,她便痛快地喝下几杯,又拿着一个酒葫芦,呼啦啦着和一群孩子们放鞭炮去了。
  大概是觉得这也许是天和会的最后一个除夕大宴了,大伙儿都喝得甚是豪放。一顿饭吃到天黑透了,女人们才开始三三两两的收拾起碗筷。
  阿珂没心没肺的不知道灌了多少的酒,等到孩子们被娘亲叫回去睡觉了,她这才晃晃悠悠着往大街上走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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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难得的冷清,家家店铺都是关着的,三五个调皮的大孩子在妓院门口燃着小烟花。然而妓女们今夜也放了假,那红门紧闭,将里头的姹紫嫣红、嬉笑怒骂隔绝得如同另一个世界。阿珂在门前站了站,记起来今夜忘了换男装,晃了晃脑袋又走了。
  “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则为俺生小婵娟……”
  一辆敞篷马车从眼前慢悠悠过去,那车上的男人嘴里哼着戏曲儿,怀中搂着妇人身体,大手伸进她胸乳揉揉捏捏,力道撑得妇人一件上万两的名贵貂裘沿肩儿滑落,暗夜里看到她白沉沉的两具大乳。她却也不知羞,嘴里头放荡嬉笑,抓着男人的脑袋偏让他贴过去。男人双目迷离,嘴里头叱她“贱妇”,动作间却是贪婪……这模样,不是那周家二爷还能是谁?
  周文谨如今却是富贵了,‘红颜’每日吸着,大把的银子随意他花哨。外头包了个放荡的妖妇,给她银子她便教着你花天酒地,每日二人醉生梦死,哪里还记得了其他?
  看阿珂醉熏熏的晃荡而过,只当她是个无家可归的叫花子,便掏出一把碎银子往她面前一扔,腻着妇人随马而去。
  “呸,种猪。”阿珂抬了抬膝盖,脚前的一颗炮仗便被她踢飞了起来。
  “嗖——”
  “嘣——”
  马车才行到拐角处,一道妇人尖锐的凄厉嗓音顿时划破夜空。随后便是那风流二爷的扬声怒叱:“天煞的,谁家把鞭炮乱扔!缺德这是——”
  “呃~~”阿珂步子崴了一崴,干了坏事的她顿时觉得心情舒坦多了。
  没关系没关系,最后还有个李燕何呢,大不了还他一顿胖揍,他们一起回山上去就是。阿珂想。
  “咳。”前方忽然传来一声轻咳,还有几道压抑的低笑。
  三条大狗从身边穿过,那领头的老迈,停在阿珂脚前蹭了半天。
  “大白。”阿珂醉醺醺的叫了它一声,抬头便看到几步外高头大马的一队黑衣男子。个个穿一色的黑,宽肩窄腰,年轻而俊逸,尤是那领队的英武将军,一双凤眸濯濯潋滟,高鼻薄唇,更是让人心动。可惜他此刻一手持着缰绳,另一手上却提着一只烧鸡……诶,真破坏美感啊。
  阿珂耸耸肩,抬腿绕道要走。
  可恶。
  周少铭的眉头便凝了起来,他这些日子到一处便给阿珂发一封信笺,从来不曾见阿珂回过只言片语,自少年时起就不曾追逐过男女情爱,不知自己到底又哪儿惹了她不悦,心中好生失落。今日将要回京却看到阿珂突然寄来两根鸡腿骨,苦笑、欣喜之余,遂半路为她特特抓了只野鸡,又央着山民将它烤熟,折腾了好半日,结果呢,她却又当着众人对他这样冷淡不睬,让他在下属面前好没有威严。
  几名将士满眼戏谑,纷纷抿着嘴角偷笑。
  阿珂酒喝得糊涂,只觉得莫名其妙,当下走得更快了。
  那半醉的身子摇摇曳曳,在暗夜里平添出几许少见的妩媚。张葛的眼睛就好似长在她身上,移都移不开,便清了清嗓子:“将军,这女人次次不给你面子,实在可恶极了!待末将前去抓她回来!”口中义愤填膺,持着缰绳就要打马。
  周少铭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与众兄弟先回去歇息,我一会儿直接回府!”言毕肃了脸色,朝阿珂的方向踏马而去。
  大白带着二白与阿花亦屁颠颠跟了上去。
  身后一人一马加三条老狗墩墩随行,阿珂好不懊恼。然而她走得快了,他们亦快;她拐了个弯,他们亦拐弯……妈啦,这厮今天怎么了?
  她哪里知道周少铭这些日子对她的怨念有多么深重,因着他走之前二人那一番没羞的一幕,心里头不想与他相对,遂双脚在地上打了个转,下一秒便要飞身而起。
  “嗖——”周少铭长鞭一扬,却顺势将她裹了过去。
  “如何见了我就躲?”女人暖热的娇躯遁入怀中,闻到她一身好闻的花酒飘香,那两道清隽眉峰凝得更深了……竟然喝这么多的酒?
  “周少铭,你如今越来越没臊了!”阿珂推搡着男子俯下的胸膛,挣扎着要跳下地。
  周少铭却不理她,大力将她腰身一揽,任她如何抓抓挠挠,只是将马儿调转了个方向,往城门口蹬蹬行去。
  半醉下的女人手儿绵软,打在他胸膛上只觉得那一片肌肤都要被她引燃起来。心中忍耐多日的暗欲又不受控制的悄悄在某处伸展,他忽然想快点儿寻一处地方,然后将他的思念在她身上补偿。
  “驾——”暗夜里大马在空旷街心上奔腾,转瞬就到了城门口。
  ……
  还是他走之前的那间公务房,屋子里冷飕飕的,空无一人。
  周少铭将阿珂抱进屋子,又去生了炭火。
  阿珂环看了四周一圈:“怎么又是这里?”晃悠悠就要走出去。
  周少铭脚下一踢,一颗石子却将那洞开的门将将合紧。
  “我给你的信,为何只字不回?”他的声音冷沉沉的,大步走过来,凤眸凝住阿珂,持剑的大手在她薄薄肩膀上握住。还和少年时一样,一生气就是这幅冷冽模样。
  这人真是霸道,自己一厢情愿发来的信凭什么要求我回?
  “啊,信啊?我不识字怎么回?”阿珂挣着肩膀上的力道:“那步家千金大小姐又美艳又大方,你干嘛不去给她写?”
  周少铭默了默,少顷,原本下抿的嘴角微微浮上一抹笑弧——臭丫头,吃醋也吃得这般别扭,枉他多少日忧心!
  从来只当阿珂心中不存他,此刻的突然发现,让年轻的武将忽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柔软,看着女人倔强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亲她、欺负她。大手便持住阿珂尖俏的下颌:“女人,下次再要胡乱吃醋不理我,便是今日这样罚你!”
  阿珂醉得糊涂,哪里知道周少铭又堕入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她还没恍惚过神来呢,唇上便袭来一股好闻的暖热。
  将军的唇柔软却又带着惩罚的霸道,他已经对眼前的少女十分了解,薄唇贴着她粉嫩的唇瓣,先还在外头轻重啄咬,趁她仓惶挣扎间,却迅速汲住里头躲闪的一娓馨香小舌。
  他的力道很重,深情吮吸着,阿珂本就醉得浑身发软,此刻再哪儿还有力气挣扎?
  她的个子原不过只到周少铭的肩头,此刻被男人这样霸道汲取着,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贴在他硬朗的胸膛之上,便是垫着脚尖亦觉得吃力起来。然而任她如何捶他打他,他依然还是丝毫不肯饶她。
  “该死……被、被大白它们看去了……”阿珂瞥见大白忽闪不明的双眼,只觉得它眼里头藏着戏谑。
  妈呀,实在是糗极了。
  好厚脸皮的狗啊,竟然这样偷看人。
  然而周少铭却说:“赵珂,我知道你心里头是有我的!”
  他的气息灼灼滚烫,大手在少女柔软纤腰上用力一握,阿珂便被他腾空抱坐在一方红木小桌之上。
  这样恰好的距离,她的胸口正贴着他硬朗的胸膛,少女香软的嫩圆抵得他只觉得下腹即刻都要燃烧起来,他便匀出一只手去拆解她的衣裳……他真是想她啊,每日每夜的想……初开红尘混沌的年轻武将,前番浅尝了爱欲的美好,迫不及待想要将那欲探得更深、解得更明……他想要再将她要多一些,她馨香暖热的身体于他而言,实在是像谜一样神秘而美妙的存在……
  “唔——”
  听到男子剧烈起伏的心跳,阿珂心口处没来由忽然一绞,溢出一股奇怪的说不出的痛来。
  该死,谁心里头有他?她既与他们周家势不两立,早晚是要兵刃相见的,阿珂你不要再犯糊涂了!
  想到方才路上见到的周家老二,那痛忽然又一瞬间轻减了。
  年轻的武将已经将手隔着亵衣、握上她胸前跳动的圆白,他的动作含蓄却又充满索要,那多年持剑的手掌握得她好痛啊,又痛又痒,只觉得小腹莫名的晕开一片很大很大的空虚,想要被什么狠狠来填满……这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真危险呐!
  “胡说!有毛病才会喜欢你们周家的人……”阿珂亦学着周少铭的模样,挑着他刚硬的下巴,忍住莫名隐痛的胸口抛下一句恶言。
  “该死……你为何非要如此拒我,不肯让我欢喜半刻?”周少铭一瞬间好不受伤,他又堵住了她的唇,不忍听她再说半分刺伤他的言语。
  窄袖的胭脂色小袄在将军大手中滑下,露出里头一抹鹅黄的短短胸衣,柳眉那只妖精,连胸衣都做得与别人家不同。此刻那鹅黄下两隆雪嫩的白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着,中间的一道沟壑若隐若现,看得将军只觉得喉间也似燃了火焰,薄唇从女人红肿的小唇上移下,就着那红晕顶端的嫩樱桃儿汲吮起来。
  他的口中津液纯澈,那嫩小的乳尖儿在他啃咬下逐渐婷婷玉立起来,他却又觉得太少,还不够,大手便将少女的两颗雪乳望中间揉近,左右吃进她的全部。日日夜夜思想她的美好,这会儿只怕爱她不够多,那动作间自是满带着掠夺,逼得阿珂不得不鼓起上身紧紧贴近他清隽的容颜。
  柔软触及阳刚,女阴撩动着尘阳,隔着薄薄的衣料,那胶合处便晕开来一片湿滑的旖旎,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她的……原来她嘴上讨厌他,身子却还是贪恋!顿时周少铭下复部的青龙又猛然腾勇起来,想要再来一回那绝望中超生的极乐痛=欲。
  被他薄唇深吸浅咬着,夹杂着浓烈的酒香,只觉得要把人的魂儿吸去,阿珂气极了、挣扎不开,酒醉后的身体亦愈见沉重起来,只是随着男子的动作任意他摆弄。
  该死,他这般执着,若果真被他要去了身子,一辈子都甩不开他了!
  阿珂又急又羞又恼,迷醉间忽然记起来酝酿了一百遍的恶言,便断断续续发起了狠:“周少铭……你不回家看看去吗?你母亲、叫回去个念经的……啊……念经的和尚……那智空和尚如今死了,官府找上门来……下人们都说你二弟、是他们的儿子呐~”
  吃吃的坏笑。
  智空?!
  尚沉浸于欢爱中的武将硬朗身躯果然将将一颤,只觉得脑门上被重重一击,原本情动的心思忽然冷却下来。
  大手捏紧阿珂的下巴:“你说什么?智空?”他的眼中尚存着情动的红丝,然而这会儿却带起狠冽。
  “是啊。官府查了,那高僧原来不过是山南州逃荒的一个淫贼武僧,后不知怎么的被你母亲请去家里唱经了,白天黑夜的招待了好些天……不知道又惹了谁,死在你家外头巷子不远……如今都在传你周家杀人灭口呐~,你父亲和老太太都差点气病了……”
  阿珂忍着下巴上的痛,继续道着不要命的狠话。那外头的谣言自是她指使人们传散出去的,周家一个说辞、步家又是一个说辞,满街儿传着,只等官府发下定论。如今步家、周家都当着干系,大伙儿都忌讳着这个话题。
  她是最了解眼前这个男子的,他那般追求情爱的纯净与美好,哪里受得了这些?
  果然,周少铭的脸色越发沉敛了,握在阿珂下颌上的手指头都在微微颤动……
  阿珂便暗暗发笑,心里头好不快意——嗯,小不归,我可是替你报仇了呐~
  “该死,你捏痛我了!”趁着身旁男子发愣之际,阿珂拍去他的大手,挣扎着跳下地来。
  周少铭却不想听下去。
  多年前的猜想应证为事实,多么不堪!没想到那个妇人她不知悔改、竟然又生出这般事端,枉他父亲日夜辛苦操劳、枉他祖母那般疼爱二弟……他心里头只觉得肮脏、厌恶,长臂将阿珂紧紧揽住,将那沉痛的容颜埋进阿珂胸前:“我真想立刻……带着你离开这里……”
  一字一沉,声音都是发着颤的。
  阿珂看不清他的脸面,却能想象他眼里头隐忍的怒火。
  胸口暖暖热热都是他粗沉的气息,阿珂心里头没来由又是一抽,今夜真奇怪,无端端的怎么老是心绞?
  算了算了,大过年的不刺激你了。
  嘴上便道:“好啊,除非你不姓周。”将纠结中的男子狠狠一推,然后晃晃悠悠地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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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城边上的一处偏静宅子里,空旷大屋内燃着袅袅的熏香,那屋子正中置着一张浴盆,盆中热水雾气升腾,一名绝色少年慵懒倚卧其中,墨色长发沾染了馨香之露,顺着肩侧滴水流淌。
  雾气迷蒙中,十六少女阿菊正半裸着跪在盆外为他洗浴,染着胭脂丹寇的指甲在少年清瘦精实的身体上抚揉。她看着他倾国的容颜,心里头只觉得爱慕难耐,玉手儿便渐渐开始不安分起来,轻轻痒痒的沿着男子胸口逐渐向下滑去。
  那水中的青龙正在沉睡,她的玉指滑至它周围,却并不一下子就抚弄上它,只先在它的龙头上若有似无的轻触,唤着它醒来。见它果然轻轻一跳,方才将指头圈成圈儿,在那龙身上下撩拨起来。
  自小受着荒糜艳欲的调教,早已见过不知多少男子的阳物,却从来未曾见过这样健硕的青龙。她心里爱极,连那幽径里都忍不住痒痒抽搐,便将脑袋埋进水中,将少年的青龙含咬……天呀,竟然是这样的大,撑得她都快要呼吸不能了……
  李燕何尚在昏寐,半梦半醒间恍惚又看到那个雪夜,阿珂去下一身衣缕被他紧紧裹于身下,少女胸前的柔软被他精悍胸膛轧得晕开一片雪波,那雪波抵得让他清冷的内心忍不住生出柔情。可惜他正要将自己全然没入她身体,却忽然下腹部袭上一股温软,有忽轻忽重的吸吮好似都要将他的精髓勾去,不由嘴里头爱她:“小不归,做了我的女人我便饶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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