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失去所有保护

  洛琦匆匆追出去，雷燃和南宫宝儿正要上车，他马上问：“宝儿，发生什么事了？”
  “我爹地出事了，我得马上赶去医院。 ”南宫宝儿急急忙忙上了车。
  “我跟你们一起去。”洛琦也上了车。
  雷燃看了他一眼，心里虽然有些戒备，但现在事情紧急，他就没有多说什么，启动车迅速赶去医院，
  **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里，南宫玉心急如焚的想该怎么让南宫志暂时不要醒过来，等她把公司搞到手把南宫宝儿解决掉再说，表面上却哭着说：“李医生，快救救我爹地，千万不能让他有事。”
  李医生正在给南宫志做检查，脸色异常沉重：“唉，南宫总裁真是的，他的脑肿瘤早就到了中晚期，我多少次劝他去美国做手术，他老是拖着，现在弄成这样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你说什么？我爹地得了脑肿瘤？”南宫玉惊愕的睁大眼睛，她完全不知道有这件事，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情非常复杂，虽然情况如她所愿，但她心里并不开心，她以为父亲只是摔一跤昏迷一阵子而已，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心里即使再怨恨他，也不想真的害死他。
  “南宫小姐，麻烦你先出去，我们要进一步给南宫总裁做检查。”李医生说。
  “请你们一定要救我爹地，千万不能让他有事。”
  “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救他。”
  ……
  南宫玉走出病房，老牛马上迎过来追问：“玉小姐，南宫总裁怎么样？”
  “医生说情况不乐观。”南宫玉沮丧的低着头。
  “唉……”老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伤感的说，“南宫总裁辛苦劳累了一辈子，没想到现在出了这种事。”
  南宫玉叹了口气，问道：“老牛，你通知宝儿了吗？她来了没有？”
  “我已经通知了，雷燃马上带她过来。”老牛说，“我下去等他们吧，免得他们来了找不到地方，南宫总裁现在应该最想看到她。”
  “嗯，去吧。”南宫玉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就连老牛这个司机都知道爹地最想看到的人是南宫宝儿，如果不赶快行动，恐怕我什么都得不到，可这是南宫家的医院，所有人都是爹地的心腹，我什么也做不了，怎么办？怎么办？？
  难道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
  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终于赶到南宫家旗下的天慈医院，车刚停稳，南宫宝儿就推开车门往医院冲，洛琦和雷燃立即跟上去。
  南宫宝儿刚刚走进医院就看见了老马，老马一直站在这里等她，见她来了马上激动的说：“宝小姐您终于来了，赶紧跟我去看看吧，医生刚才给南宫总裁检查了一下，说要送进急救室呢。”
  南宫宝儿一听到急救两个字心就慌了，像箭一般往急救室冲去，雷燃慌乱的问：“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唉，南宫总裁为了宝小姐的事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今天下午脸色就不对劲，走路摇摇晃晃的，我劝他回去休息他也不听……”
  南宫宝儿听到这些话心里很难受，想到下午见面的时候还顶撞他，她就十分愧疚。。
  ……
  终于来到七楼的急救室，南宫宝儿远远就看见几个医生和护士推着一个病床转向急救室，南宫玉跟在旁边悲痛的哭喊：“爹地，你要撑住，一定要撑住啊……”
  南宫宝儿浑身一震，只觉得心像跌入了无底深渊，不停的往下坠落。
  愣了好几秒，南宫宝儿才回过神来，激动的冲过去，看见南宫志闭着眼睛，不省人事的样子，她语无伦次的问：“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南宫玉愤怒的厉吼，“爹地得了脑肿瘤，他已经够辛苦够操劳了还要为你的事情操心，为了你，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过觉，拖着病重的身体劳累奔波，现在终于累倒了，你满意了？”
  她拽着南宫宝儿的衣领，指着奄奄一息的南宫志愤怒的吼道，“你看看，你看看，你把他害成什么样子？你是不是非要把他害死才甘心？？？”
  南宫宝儿惊愕的睁大眼睛，呆若木鸡的看着南宫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流，不停的摇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得了脑肿瘤？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南宫玉的眼睛红红的，愤恨的瞪着她，“你有关心过他吗？你有为他着想过吗？你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爹地为了不让你担心，一直没有告诉你，可是他最近急剧消瘦，那么憔悴那么疲惫，如果你真的关心他，你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你的心思全都放在吃喝玩乐，挥金如土，还有整天不停的惹麻烦，你有没有将一点点心思放在他身上？爹地那么疼你，他本来早就应该去美国接受治疗的，却因为你一而再三再三的闯祸，不得不留在国内替你收拾那些烂摊子。多少次他的头痛如刀绞，却强忍着疼痛半夜三更到处去找你，多少次医生劝他休息，他却在忙公司的事，因为他不希望自己倒下之后，你变得孤苦伶仃。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换来的是什么？你还在不停不停的闯祸惹麻烦，还句句顶撞他，你知不知道他有多么痛心？他发病倒下的时候多么希望你能过来看他一眼，当时你在哪里？你这个做女儿的到底在哪里？？？我打了你那么多次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只想着自己，永远都在不停的向爹地索取，却从未尽过做女儿的责任，从来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
  南宫宝儿哭得发抖，想起自己的所做所为真的自惭形秽，难怪南宫志会那么痛心，因为他现在是真的生命垂危，她这个做女儿的什么也没有为他做，还不停了给他惹麻烦，顶撞他，他怎么不心寒？怎么不难过？？？
  “对不起有用吗？”南宫玉愤恨的瞪着她，“南宫宝儿，如果爹地有什么闪失，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请你们不要再吵了，我们要开始给病人做手术。”医生严肃的提醒，然后推着南宫志进了手术室。
  “爹地……”南宫宝儿哭着追上去，却被南宫玉拽住，她阴沉的瞪着她，愤怒的警告，“爹地不想再看到你，你马上给我滚——”
  “不，我要留在这里等他出来，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南宫宝儿哭着说。
  “是啊！”南宫玉嘲讽的冷笑，“你最好祈求上天不要让爹地有事，否则你以后闯了祸，惹下麻烦，谁给你收拾？谁又能给你大笔大笔的钱挥霍？？？你活了十八年，除了乱花钱和惹麻烦之外，对自己的亲人，对这个社会还有什么贡献？？？像你这种寄生虫，失去依靠可怎么活？？？”
  说完这些话，南宫玉愤然离开，留下南宫宝儿一个人在那里悲伤哭泣，她的头垂得低低的，没有颜面面对任何人。
  如果以前南宫玉敢这样骂她，她一定要他好看，可是现在她却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因为怨恨南宫志当年对母亲不负责任，所以南宫宝儿从小到大就不停的跟他作对，只要看到他生气震怒、悲愤无奈的样子，她就感到很兴奋，手段越来越极端，甚至无所不用其极。
  直到遇见夜幽溟，她才有所醒悟，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很多，也逐渐有所改变，甚至对南宫志的态度也改善了很多，可是她的鲁莽、冲动、倔强、任性，还是让她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
  刚才看到南宫志奄奄一息的一样子，南宫宝儿的心很痛很痛，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亲情是永远都不能磨灭的，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至亲的亲人，她也会心疼他，也会害怕失去他，她现在才知道后悔，后悔以前那么伤害他，如果他从此不再醒过来，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宝儿，别担心，南宫叔叔不会有事的。”一只温热的大掌轻轻拍拍南宫宝儿的肩膀，她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雷燃，哽咽的说，“雷燃，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老是不停的闯祸，不停的气他，现在终于把他气倒了，我一点都不开心，我好难过，好难过……”
  “傻瓜。”雷燃替她擦着眼泪，温柔的安抚，“你气他是因为怨他，但你心里并没有真正恨他，知道错就对了，以后不要再那么做了，其实南宫叔叔真的很疼你，你们是血浓于水的父女啊。”
  南宫宝儿不停的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雷燃安抚了她一会儿，轻轻放开她：“宝儿，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得去找医生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你爹地的病情。吉人自有天相，别太担心了。”
  “嗯嗯。”南宫宝儿点点头，还在不停的掉眼泪，过往的医生和护士都盯着她看，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往楼上走去，来到楼顶，她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天台，迎着冷风，一边流泪一边回想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一切。
  这些年，她除了不停的闯祸不停的惹麻烦之外，好像真的一无所是，学习成绩不好，也没有认识几个好朋友，更可恨的是，她还把父亲气得病倒……
  南宫玉说得没错，她活了十八年，除了乱花钱和惹麻烦之外，对自己的亲人对这个社会什么贡献都没有，什么也没有……
  南宫宝儿越想越悲伤，越想越后悔，她突然仰天大喊——
  “南宫宝儿，你真的很差劲，很失败————”
  天际传来回音，在空气里反复回荡，仿佛在嘲笑她的失败，她无力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像蜗牛一样蜷缩起来。
  蜗牛还有坚硬的壳能保护自己，可她什么也没有。
  忽然，有人将一件外套披在南宫宝儿身上，她缓缓抬起头，仰望着洛琦，这一刻，他的身影看起来特别高大，他幽深如海的眸子静静俯视着她，轻声说：“别人看不起你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得看得起自己，哭够了就站起来，用行动证明给别人看！！！”
  南宫宝儿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将脸埋在膝盖上，哭得瑟瑟发抖。
  洛琦说的这些话让南宫宝儿为之动容，可她现在想要的不是别人的认同，她只希望南宫志能够康复，能够像以前那样中气充沛的责骂她，只要他能重新站到她面前，她愿意改，改掉所有坏毛病……
  洛琦蹲下来，轻轻扳起南宫宝儿的脸，温柔的替她擦眼泪：“你爹地不会有事的，你也不希望他醒来之后看到你的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对不对？”
  “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南宫宝儿泣不成声的说，“我真的很恨我自己，为什么要不停的闯祸，今天下午我还顶撞他……”
  洛琦将南宫宝儿轻轻揽在怀中，抚摸她柔顺的长发，语重心长的安抚：“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由着自己的性子为所欲为，不过做错事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知错能改，只要你能记住这些教训，以后变得懂事成熟，你父亲就会为你感到欣慰！”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中有一些真实的怜悯，看到她哭成这样，他的确很心疼，可是想到南宫志人事不省的样子，他又很痛快，被自己的女儿害成这样也是一种报应吧。
  **
  空旷的天台，凛冽的夜风在耳边呼啸，洛琦紧紧抱着南宫宝儿，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南宫宝儿的眼泪浸湿了他肩膀的衣衫，可是那份温暖，依然抵达她心底深处。
  不记得哭了多久，南宫宝儿终于安静下来，轻轻推开洛琦，擦干眼泪，一言不发的站起来，想要去急救室探望南宫志。
  可是她的脚麻了，刚迈开步子就差点摔倒，洛琦及时扶住她：“宝儿，你还好吧？”
  “没事。”南宫宝儿推开他，拖着发麻的脚慢慢往下走，洛琦正准备追上她，手机忽然响了，他停下脚步目送南宫宝儿离开，环视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然后接听了电话——
  “什么事？”
  “洛先生，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那药喂给洛琦服下，这才几个小时，他突然口吐白沫、手脚抽搐，乔家都乱套了，我都不敢呆在那里，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药啊？你不会是要害死他吧？”
  “我都说了，他不会死的，你不用害怕，没人知道是你干的，你继续做你的医护就行。”
  “可是……”
  “不要可是，你越是紧张心虚，别人越容易看出破绽，到时候你自己栽了可别把我拖下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代声说：“好吧，我知道了。”
  ……
  挂断电话，洛琦的脸上扬起兴奋的冷笑，很快，南宫家就要完蛋了。。
  **
  乔家所有人都围在医疗室外面，医生在里面给乔哲检查治疗，过了二个多小时，医生终于走了出来，乔仲明立即迎上去：“怎么样？”
  “乔总，哲少的情况很不妥。”医生皱着眉，凝重的说，“我建议您最好马上送他去美国治疗。”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乔仲明激动的问。
  “唉，我都很意外，今天早上我离开的时候他的情况明明很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突然就出现了迸发症，而且我检查过他的血液，也没有毒素之类的东西，我都说不上原因……”
  “废物。”乔仲明打断医生的话，愤怒的吼道，“我给你那么多钱，你就用这种含糊不清的借口来推托我？给我滚——”
  “对不起。”医生连忙离开。
  乔哲的母亲悲伤的哭泣：“阿哲啊，这可怎么办啊，我在一代独子就这么给毁了……”
  “别哭了。”乔仲明烦躁的厉喝，“把我手机拿过来，我要亲自给美国的专家医生查理吉姆打电话，请他来给阿哲治疗。”
  “是。”
  乔仲明拿着手机准备打电话，忽然有来电，他接听了电话：“什么事？”
  “乔总，我查出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激动，“您要查的那个人是暗夜的鬼影圣主。”
  “你说什么？”乔仲明大惊失色，他曾经也跟暗夜打过交道，用巨资请他们为他办一件事，但出马的也只是一般杀手罢了，圣主级别的他想也不敢想，他曾听说暗夜圣主的权势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能力出神出化，价码高得吓人，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威胁乔哲的人竟然是暗夜的圣主，吓得他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南宫志花高价请他出马？不，不对，阿哲之前说过那个人是南宫宝儿的朋友，南宫宝儿怎么会跟暗夜的圣主扯上关系？
  这下麻烦大了……
  “传说那位鬼影圣主神出鬼没，冷血无情，擅长炼制毒药，可以致人死于无形之中，而且他……”
  “等一下。”乔仲明打断对方的话，急切的问，“你说那个人可以用毒经致人死于无形之中？？？”
  “是啊，这位鬼影圣主的毒药天下无双，无人能敌，传说他是最温柔的死神，可以让人微笑的死去……”
  “原来是他，是他想害死阿哲……”乔明仲瘫软的跌坐在沙发上，医生临走之前说乔哲之前的内伤并不严重，早上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就产生迸发症，连医生都看不出原因，刚巧那个鬼影圣主下午出现过，不是他会是谁？
  “乔总，哲少怎么会得罪暗夜的圣主？暗夜可不是好惹的啊。”
  “这下完了，完了……”乔明仲吓得脸色发白。
  “乔总，您别担心，您这次遇到贵人相助了。”那个声音兴奋的说，“其实暗夜的资料很机密，我根本不可能查得到，我现在知道的消息都是有人匿名告诉我的，我猜那人很可能是那位鬼影圣主的死对头，故意跟鬼影圣主作对，鬼影圣主帮南宫家，他就帮您，他对我说那位鬼影圣主已经离开了台湾，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让您放心对付南宫家，最好能够让南宫宝儿死无葬身之地！”
  “你说的都是真的？”乔明仲眼中有了一丝希望。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瞎说？拿暗夜出来扯事那不是找死吗？”
  “你说得对，就算你不怕我报复，也怕暗夜。”
  “就是嘛。乔总，我觉得那人说的消息应该是真的，我刚才还得到一个惊天消息，听说南宫志被他的宝贝女儿气得病倒了，现在在医院急救呢。”
  “啊？真的？真是天助我也，现在那位圣主离开了，南宫志也倒下了，我看还有谁能保得住南宫宝儿，那个贱丫头把我们阿哲害成这样，我要让她死得很惨。”
  ……
  挂断电话，乔明仲先是给美国的专家医生打电话，用高薪聘请他来台湾给乔哲治病，然后拨通了律师的电话：“不用撤诉了，另外，之前告她雇凶伤人的罪名改成雇凶杀人，她岂止是让人打伤我们家阿哲，分明就是想谋害阿哲，现在阿哲已经人事不省了，如果我们家阿哲有什么意外，我一定要让那贱丫头偿命。”
  “可是我不久前接到警方的消息，说洛琦出面承担了所有罪行。”
  “他是想替南宫宝儿顶罪，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让南宫宝儿站到被告席上。”
  “好的，我马上跟警方交涉。”
  **
  南宫宝儿、南宫玉还有雷燃都在急救室外面焦急的等待，洛琦端了杯温开水递给南宫宝儿，正想安抚她一下，手机忽然震动了，他连忙接听电话——
  “洛琦，我是重案组的黄警官，一个小时之前我们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有一个视频证明昨晚那件事与你无关，请你立即来警局办手续。再见。”
  “等一下。”洛琦急切的低呼声惊动了南宫宝儿等三人，他们都看着他，他慌忙问，“你们说有证据证明那件事与我无关，那跟谁有关？”
  “我们已经有充份的证据证明一切都是南宫宝儿指使的，我们已经拿到逮捕令，马上就要逮捕她。”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电梯门打开，几个警察走过来，直奔南宫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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