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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074:跟自己的太太亲热可是难得的福利(求月票)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舒然都浑浑噩噩的,自从那天在医院里接了那张支票,她连续两天晚上都睡不好,那张支票现在都还被她装得好好的放进了抽屉里,抽屉上还上了锁,但她这两天都会忍不住地拧开锁去翻看一下。
  每次一看到那里面那张白色纸条上留着的字,她就会忍不住地蹙眉,目光在那大气而潇洒挥就的字体上凝住,皱眉之后又重重地将抽屉给拉上,再上锁!
  尚卿文的短信已经隔了一晚上没有再发过来,舒然盯着床头摆放着的手机,好半天都没动一下,直到眼睛有些疲累了开始打盹了她才一个激灵地懊恼起来,看了看时间,都凌晨两点多了,她这是在等什么呢?
  等他的短信,还是等什么?
  舒然伸手一把拉起被褥将自己的脸给完全盖住,烦躁不安到无心睡眠的她开始在大床上翻滚起来,裹着被子肆意妄为地乱滚一通,直到自己感觉到累了,气喘吁吁着滚不动了,她四仰八叉地直接躺在了大床上,头仰着垂在大床边缘,盯着头顶的灯,脑子里的思绪却活跃得让她都吃惊。怎么都睡不着的舒然只好坐起来,环顾四周都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做什么才能闭上眼睛睡觉,听见手机响起一阵短信提示音,她急忙翻身过去拿起手机点开了屏幕。
  手机屏幕上闪动着一条短信,她的目光凝着那个熟悉的‘187’开头的电话号码,点开了。
  “我明天回家,中午十二点半能到!--尚卿文!”
  舒然读完这条短信之后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明天回来吗?她拿着手机一阵熟练地按着手机键盘。
  “我明天想见你!”短信都已经输入好了,就等着发送时,舒然的手指一顿,急忙又将屏幕上的字全部给清除掉。
  夜,沉静,年后又是几场大雪,冻得她都不敢出门,舒然坐在床头看着窗外飘着的雪花,想着现在还在医院里陪着秦侯远的舒童娅,此时的她很想打电话过去问候一下,她那边冷不冷?
  舒然终究是没有打电话,她靠在床边慢慢地睡了下去,感受着屋内温暖的气息,无比留恋地环视着卧室周围的一切,连每一个细小的地方都不忍放过。
  昨天在一锤定音定下这套公寓即将被卖出去之时,一直陪着她的林雪静却难受地红了眼睛,抱着她低声喃喃,“舒然,怎么办啊?这也是你的心血啊?”
  她则抱着好友脸上虽然在笑,但心里却苦涩难耐,她一直想要卖出去的房子终于卖出去,但是心里却难受极了。
  在国外念书的时候租住着别人的房子,那个时候她就特别想自己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空间,哪怕外面再大的风雨总有一个属于自己遮风避雨的地方,所以她买了这套公寓,里面的家具都是自己一件件仔细地挑的,不仅从品味还有质量都是上层的,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对方似乎也是个行家,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也让她真的放心对方不会糟蹋了这屋子里的摆设。
  这个陪伴了自己快半年的家就要易主了,舒然在看着卧室里的墙壁时叹息着闭上了眼睛,再在哪里去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呢?她闭着眼,眼角温润起来。
  这一晚她在梦里哭着,抛开所有的束缚,为了丢失掉了自己一手营造出来的最依恋的家而哭了!
  上午,舒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面对着镜子里面那双通红的眼睛,她微叹着开始化妆,舒童娅在面对秦家这样的境况下都依然打扮得光鲜靓丽,她说过,女人不应该在男人面前透露出你的狼狈,经过重重伪装的你才能更好的保护好自己!
  在舒然收拾好之后准备出门时便接到了那位买下这座公寓的人的电话,其实电话也是那位崇先生的助理打过来的,告诉她不要着急搬家,慢慢搬都可以,崇先生一家都在国外,要回国最快也要一个月之后才会回来,所以她不用急着搬。
  “助理先生,这样不太好,我找到住的地方就会尽快搬出去的!”舒然不想欠人情,而且这房款在昨天的时候已经汇进了她的账户,这里在昨天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她如果还赖着住在这里就有些不厚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舒然深吸了一口气,林雪静从昨天开始就在着手帮她找房子,一个晚上就给她留意了几家,早上打电话过来跟她说找个时间去看看,舒然答应了,但说明了中午有事,要看房子只有晚上才有时间了。
  从公寓里出来,舒然开着她的大红科鲁兹从车库出来,停在路口看了看时间,开始设置导航,她没去过D市北部的工业园区,对那边的路况不太熟悉,只知道大概开车过去需要一个多小时。
  舒然的车在抵达工业园那边时差不多就是中午,她的车在尚氏集团的大门口被门岗拦了下来,“对不起,如果您没有预约就不能进去!”
  舒然看着车前的拉门,咬了咬唇,对冷冰冰的门岗还抱有了一丝期望,“那请问,尚卿文回来了没有?”
  尚卿文的手机关机了,她联系不上!如果他回来了,她进不去就在外面等也可以,但如果他今天要是不来公司,那她在这里等着也是浪费时间!
  门岗保安朝她看了一眼,挑眉时心里纳闷,她叫董事长的名字,这么顺口!
  此时门口有一辆大货车响了一声,门岗过去查看了一下证件,按开了电动门,大型货车拖载着一批钢材从里面驶了出来,舒然不得不将自己的车倒停到一个不碍事的地方,尽管这大门口的空间特别宽敞,但舒然还没在这里待上十分钟就前后进出了好几辆,标有编号的空车驶进去,出来时都载着满满的一车钢材。
  门岗见舒然的车还停在那边,走过来敲了敲车窗,“小姐,尚总今天并没有来公司,至于他的行程安排我们是不太清楚的!”门岗想着她既然叫尚总叫得这么顺口,说不定真的是认识的。
  “那关阳呢?关阳在不在?”
  关助理?
  门岗怔了一下,“你等等,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小姐贵姓?”
  “你告诉他,我姓舒!”
  门岗在打完电话之后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敲着车窗冲着舒然抱歉一笑,“对不起舒小姐,刚才因为不知道您的身份,现在您可以进去了,请开车直走,绕过那栋楼后面那一座办公楼便是尚总办公的地方,有前台小姐正在那边等候您,请!”
  舒然也没跟他多计较,毕竟自己确实是没有预约,人家把你拦下来也是工作职责所在,舒然驱车按着门岗所指引的方向将车停到了一栋办公大楼的门口,果然见到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子推门出来,看见舒然下车便迎了上来,“是舒小姐吗?”
  舒然点了点头,对方微微一笑,“舒小姐您好,我是前台秘书小张,关助理已经跟我交代了,不过他现在正在生产线那边,有些忙,所以还请舒小姐见谅,我现在就带您去董事长的办公室!”
  “哎!”舒然叫住了那位秘书小姐,“张秘书,我只想问问你们董事长回来没有?”
  张秘书愣了一下,笑着说道:“董事长今天并没有来,他的具体行程恐怕只有关助理最清楚了!”
  那意思是说尚卿文还没有回来!
  张秘书看着舒然微蹙着眉头,轻声说道:“不过负责几个销售区的高层今天都到了,下午会有一个重要会议,我想,董事长应该不会缺席!”
  舒然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在大厅里等吧!”说着她指了指大厅那边的会客沙发,“我可以坐那边等吗?”
  张秘书有些为难,关助理特别交代过要请这位舒小姐去董事长办公室等,毕竟大厅里比办公室要冷一些,她面露难色轻声说道:“舒小姐,关助理请您去楼上,如果--”让她在这里等会不会不太好?
  张秘书这么想着,眼睛却在仔细打量着身边的舒然,前阵子报纸上刊登的董事长结婚的消息,他们公司的人都在暗自揣测会不会是烟雾弹?因为没有人看到过这位所谓的董事长夫人,而且在年会上也是董事长一个人出席的,让大家是云里雾里的,这位舒小姐会不会就是--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就好,你去忙吧!”舒然径直去了会客区的角落,那边摆着几个沙发,正对着空调,坐过去倒没有觉得冷,但这大厅毕竟空间太大了,那空调的热气也就是扑/过来那一刻能感受到热气。
  舒然坐在那边,期间张秘书送来了一杯热奶茶,还拿来了一些报刊,只不过过来时她有些抱歉地说着因为公司不允许员工在上班时间看其他的杂志书籍,所以这边只有基本有关尚氏集团成长发展的书刊。
  舒然在听到张秘书的话之后便蹙了一下眉头,这么严厉?
  舒然此时实在是无法将自己所认识的尚卿文跟秘书只言片语透露出来的男人划上等号,坐在那边闲来无事便翻起了那些书刊,她很奇怪在看了很多期封面人物时并没有看到尚卿文的照片,刊登上封面的都是尚氏集团的一些职业经理人,书刊上唯一有的便是翻开书页的第一页那用行书写下的尚钢励志标语,励志笃行!
  “舒小姐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这上面没有我们董事长的照片!”张秘书过来给她添水,笑着说道:“我们董事长不喜欢拍照,就连召开记者会的时候都要求过的!上面也没有有关我们董事长的专访,这些董事长都不喜欢!”
  坐上了这个位置还不想被人看?舒然挑眉,难怪外面都没看到他有什么照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舒然在大厅里等着一目十行地翻完了所有的书刊都不见尚卿文回来,单手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有些打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还有人的低低碎语,舒然闭着眼也没睁开,毕竟在她坐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时常有路过的人,每一个都是这么急匆匆的,最开始她还会睁开眼睛看一下,但每次都见到不是他,她也懒得睁眼睛了。
  此时办公楼的大厅门口已经有几辆轿车停了下来,为首的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停下时从其他车辆里下来的人有人已经亲手拉开了车门,张秘书一看到那熟悉的车便急忙朝门口迎了上去。
  脚步声伴随着低语声由远及近却又在半途停顿了下来。
  舒然还真的感觉到了冷,大厅里确实冷,她伸手搓了搓手,睁开眼睛刚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就见自己面前站了个人。
  笔直的西装裤下是一双擦得程亮的皮鞋,黑色的大衣衣角的轮廓都笔直得一丝不苟,溶进空气里的有一阵阵的寒气,让人忍不住地精神一怔,透过寒气嗅到了一丝白雪的清冽。
  “等很久了吗?”头顶飘来的声音温软熟悉,舒然抬起头见到了他,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坐的时间有些长了,加上这大厅又冷,她喜欢冬天里就是薄薄的袜子,今天还真是失策了,坐在这里双脚都快冻僵了,一起身,穿着高跟鞋的她腿关节就打了个颤,人也不由得往座位上跌下去,被尚卿文伸手一捞揽着腰将她扶起来,“小心些!”
  舒然弯着腰伸手去揉自己的膝盖,冻得发僵的双脚都快失去知觉了,也没注意到此时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她一只手成了着力点攀住他的右臂,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等了这么久心里没有怨气怎么可能?便边揉腿边嘀咕出声,“怎么这么晚?你的手机也打不通!”
  扶着她的尚卿文脸上闪过一丝微讶,随即脸上溶出一抹温软的笑容来,“我手机没电了!”说着便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伸进大衣包里把手机取出来递在她面前,“你看,真的没电了!”
  他这举动就像要证实自己确实没有说谎,把手机摆在了她面前。
  揉腿的舒然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手机,蹙眉,原来是没电了,让她好等啊!
  倒是听到一旁有人打起了哈哈,“尚总,你这刚下飞机就有软香入怀,真是艳福不浅啊!”
  舒然心里一咯噔,也顾不得揉腿了,抬起脸顺着声音朝那边看了过去,见到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商务男士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扫/射,她眉头一蹙,她没留意会有这么多人在场,而回过神的她才发现此时自己正被尚卿文扶在怀里,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地站直了身体,看向尚卿文,“你是不是有事忙?那我改天再来找你吧!”
  扶着她腰的手并没有移开,而是笑了笑靠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不忙,你等我!”
  耳边话语软软,扑/过来的热气让舒然耳根子发红,两人这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地笑了,“尚总,您这在您公司里公然调/情,也不怕被您那些员工给看见了啊!”
  笑声阵阵,舒然脸都快拧成一团了,倒是身边的尚卿文一脸的淡然,笑得从容,“跟情人调/情自然是怕被人看到,但跟自己的太太亲热我到觉得这可是我额外的来之不易的福利,刘总,我可是出差了五天了,同为男人,你们总该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吧!”
  众人哑然,是被尚卿文前半句话给怔的,而后半句又多了一丝风趣在里面,这种成年人都能听得懂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在呆愣之后忍不住地哈哈大笑,“哎呀,这是弟妹啊,理解理解,话说,小秘书,你怎么让你们夫人坐在这里等,这地方有多冷,冻坏了你们董事长夫人,你们董事长可是要心疼了!咱们待会商量事情就快一些,理解理解尚总的相思之苦!”
  张秘书已经在目瞪口呆之余忘记了说话了,啊?真的是啊,可是她怎么都不说啊?还让保安给直接拦起来了,哎呀!
  “对不起,夫人,我不知道!我--”
  “是我自己要在这里等的,张秘书人很好的!”舒然看着张秘书面露焦急的神色,便主动替她解围,别人本来就没错,是她自己要在这里等的。
  张秘书朝舒然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来,尚卿文则提起了舒然放在沙发上的包,“去办公室等,这里冷!”
  “你看,这尚总可真是个体贴的丈夫!”
  舒然在被尚卿文扶着走的时候听到身后的笑声忍不住地脸红起来,鉴于人多她也不便解释,一直跟着尚卿文进了他的办公室才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
  “尚卿文,我是来找你--”舒然说着便要去那他手里提着包,此时办公室的门却响了起来,有人站在门口轻声说道,“董事长,刘总他们选择在3号小会议室!”
  “我知道了!”尚卿文回了一句,等秘书退出去关上门之后,尚卿文手里的包也被舒然拿了过去,看她有些着急地翻来翻去,他也颇有耐心地等着她。
  见她忙着埋头翻找,他低笑着说着,“然然,不如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他说着看了一眼门口再次前来催促的秘书,“准备资料吧!”
  舒然已经取出了那只装有支票的小信封,但见秘书已经站在了门口,看样子是时间有些紧迫,她把小信封又塞进了包里,低声说道:“那我在这里等就好!”
  尚卿文点了点头,出门前告诉她那边有个小阳台,有很多书可以看,如果觉得累了,旁边还有个单独隔开的休息间,可以去小憩一会儿。
  等尚卿文离开了,舒然才开始仔细地打量起这个办公室来,面积很大,环顾四周,都是简洁的基调,室内的温度很暖和,她听见那边有清脆的鸟叫声,微怔了一下确定是有鸟叫便起身顺着那声音走到了他所谓的小阳台,拉开了浅色的帘子,映入眼帘的便是让她眼前一亮,小阳台上有不少的花草,以兰草居多,而在旁边还有个小书架子,属于创意性的书架,摆放着不少的书,挨着书架的是一个小吊椅,上面铺着软软的垫子,有花有草有书,舒然目光转悠了一圈,惊讶地看见还有小鱼缸,里面有两条一黑一红的小金鱼。
  “然然,然然,我爱你,然然,然然--”
  舒然的注意力刚落在那两条鱼上,便听到头顶一阵欢呼雀跃的鸟叫声,字正腔圆,双翅扑腾的声音把舒然都吓了一跳,站起来时才看清原来是一只绿黄相间的小鹦鹉,小鹦鹉的腿上拴着一条小链子,扑腾翅膀时链子发出一阵响声,两只小眼睛瞅着舒然,小脑袋还晃了晃,学着人的语气,“然然,嗯,不听话了!”
  舒然怔了一下,眉头都皱了起来,她确实听到了这只鸟叫的是‘然然’,而且吐字清晰,舒然心里还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虽然不太清楚这只叫嘴里叫着的‘然然’会不会是其他同音字,但这感觉就是怪怪的,就是自己的名字有一天被一只鸟叫了出来,有些渗人。
  舒然伸手撩了一下鹦鹉的脚链子,那小鹦鹉也不客气地扬起嘴就朝她的手啄了过来,舒然吓得手一缩,见那鹦鹉扑闪了一下翅膀,马着一张脸唬道:“然然,小鬼丫头片子,再不乖我要生气了,我要生气了!”
  舒然还真被这只鹦鹉给唬住了,小鬼丫头片子?谁教的?舒然瞪了瞪眼睛,站在那边半天没回神,她倒是没有体会到一只鹦鹉真的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她伸手去摸它尾巴想看看他到底会怎么生气,那哥们鸟嘴一动,确实在唬着脸之后便把头往自己的翅膀下面一藏,“我生气了,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啊,这就是他生气的表现啊,舒然听着这小家伙怄气的话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舒然本以为这只鸟不会生太久的气,可是她还真的低估了一只鸟的毅力,在她围着它转了好久都不见它有一丝反应之后,她准备放弃,却不想那只鸟却歪着头看了她一眼,“然然,你亲一下我,抱一下我,我就不生气了!”
  舒然眉头都快竖起来了,她能说这只鸟是在借机耍流/氓吗?
  这鸟的主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
  舒然心里这么想着,歪着头看着鹦鹉眉头一挑,这鹦鹉的主人不会就是尚卿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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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南非那边的公司有回应了!表示愿意跟我们合作,会派人过来跟我们具体协商!至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关阳声音清润地说着,被尚卿文伸手做了个禁音的手势,关阳这才注意到沙发上摆着一个女士包,顿时恍然大悟,放低了声音,“那我先出去了!”
  尚卿文放轻脚步走进办公室,往小阳台那边走了过去,并没有听见有什么异响,走过去才看见吊椅上坐着的人已经睡着了,膝盖上还放着一本书,书中间还有书签隔着,头歪在一边睡得正香,他蹲下来静静地看着睡着的了女子,目光微转时唇角勾了勾,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看着时间还早便起身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吊椅上抱了起来。
  她好像又瘦了!
  抱着怀里的女子,尚卿文低头凝着那张微微蹙眉的睡颜,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缓步走到旁边的休息室将她轻轻地放在沙发床上,躺下去的舒然发出一声嘤咛,翻了个身却没有醒,尚卿文轻轻一笑,用薄被子给她盖上,脑海里想着刚才见面时她的那句‘怎么这么晚?’,她可能没有注意到她在说这句话时的语气,但他听着却觉得心里一暖,就像在大厅里见到是她时,他心里一阵微颤,内心很快被一种柔软的喜悦给填满,因为,她在这里等他!
  舒然这一觉睡得是被梦里那嚣张的鹦鹉喊着‘然然’的声音给惊醒过来,睁开眼见到的是让自己倍感陌生的环境,这是一座宽大的沙发床,床那边用屏风隔了起来,她的耳朵透过那质地上层的雕刻屏风听到了噼里啪啦的敲打键盘的声音,她坐起来发现自己的鞋子也脱了,便在地上捡起鞋子胡乱地穿上,走出去便见到那坐在办公桌旁边褪了外套仅穿着衬衣套着马甲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的男人。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尚卿文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转移了过来,“醒了?茶几上有一杯温开水!”
  舒然站着没动,摸了摸自己的头,朝窗外看了一眼,瞥见天色是灰蒙蒙的,看样子是天快要黑了,她又朝墙壁上的挂钟看去,心里一跳,这都快六点了,她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舒然快步走到沙发那边,但却不是去喝尚卿文说的温开水,而是拿起自己的包取出了那张支票折回身来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这张支票还给你!”
  尚卿文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她会在这里来等他肯定不是单纯的等,他表情平静地看向她,“然然,你自己可以吗?”
  她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像他提出一句求助,其实这话从张晨初嘴里说出来,他听着是有些不悦的,至少他觉得有他在是不会让她吃这些苦,但她的性子让他是既可气又无奈。
  舒然心口一震,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听到他这句温软的话时她会心里变得酸涩难耐,她这么做不是急于要逞能,用聂展云的话来说她就是在逞能,螳臂当车鸡蛋碰石头,可她还是这么做了,连林雪静也在说自己傻,没有人说她一句好话,她这么忙碌着把自己的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变成了钱全部给了那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很多人都会说她傻吧,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只能用‘傻’字来形容了,但是今天听到他的这句话,心里的某一处紧绷着的弦突然柔软地一松,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惶恐和不安都在此时被掀翻了出来,心底酸酸了。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低垂着脸,尚卿文低声柔和地说道:“然然,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一个人闷着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既然你不愿意接受这张支票,那么你不妨把我当作一个倾听者,我在其他方面帮不了你,但在倾诉这个方面,我觉得我能做好!”
  舒然听完他这一席话,忍不住地吸了吸鼻子,抬起脸时眼眶已经微红,说实话她这段时间真的感觉压力很大。
  舒童娅虽然没在舒然面前再提秦家的事情,但舒然却能从舒童娅那日益消瘦的身体上看出端倪,加上外界的舆/论传播,四处举债的秦氏没有那个银行愿意再借钱,舒然知道舒童娅这两天忙着跑了很多家银行,但似乎并没有收获。
  而秦叔叔的病情也依然不见好转,医院那边她经常去,但每去一次她都需要鼓起勇气,因为她在面对秦侯远那微笑着的苍白面孔和舒童娅那强装起来的坚强都会忍不住地快要崩溃掉。
  她无数次都在心里大喊着,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秦叔叔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她心疼着被病痛折磨的秦叔叔,更心疼着为了秦家还在苦苦撑着的舒童娅。
  舒然咬了咬唇,尽管眼眶憋得通红还是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捡起沙发上的包,逃也似的要离开,“我先走了!”
  “然然!”身后跟过来的男人伸手将她的手拉住,不由分说地拉过她将她抱在怀里,用手把她的脸轻按在胸口,怀里的女子起初还挣扎,但抱着她的男人双臂那般有力地箍着她,她挣脱不掉,一种谁都在欺负她的心绪和长久压抑之下的紧张和惶恐在她心里彻底爆/发,伏在他胸口‘哇’的一声大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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