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和夏家的争执
段葛兮看着面前的四个,记得很小的时候她便见过这几个人,夏青是她的舅舅,也是夏羽的哥哥。少年叫做夏霄,也算是她的表弟,妇人原来是一个书香门第家的小姐,陈氏。
这几个都算是自己人。
段葛兮没由来的多打量了面前的这几个人,同时她也在想,夏家好像不止这一个舅舅,当初外祖父和外祖母那是生了很多儿子的人,这样表明她是有很多舅舅的。
段葛兮如此想着,便忽然听见一怔咿咿呀呀的声音,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年约四十来岁正好从一间暗门里面出来。
男子好像刚刚如厕完毕,双手还提着裤子,匆匆的跑出来对着段葛兮呵呵而笑,他的嘴角留着口水,他的嘴似乎合不拢一般。
这便是段葛兮的大舅,夏爽。
夏青见夏如此出来,这院子还有几个姑娘,立马前去把夏爽挡住,无奈道:“大哥,您这是作何,这里还有女子呢。”
夏爽痴痴的看着夏青,口水不断。
陈氏不停的唉声叹气,那唉声叹气都好似习以为常了。
段葛兮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整个夏家,好像是老的老,小的小,残的残,这战神将军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谁把这一家逼成这副田地。
段葛兮忍不住的低声问夏云:“夏辕呢?”夏辕是段葛兮的三舅,也是现在没有出现在面前的亲人。
夏云吸了一下鼻子,道:“死了,三叔死了,三婶也死了,大伯疯了,大伯母也死了,夏家的所有兄弟姐妹当中只有我和霄哥儿。”
段葛兮的心就像被雷轰鸣过一般的难受。
夏家死了这么多人,何时死的?为什么会死?
段葛兮还想多问问,但是陈氏几分疏淡而又客气道:“段二小姐若是想看笑话,也算看到了,所以还请段二小姐回去吧,我们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段二小姐多留,当心被我们染上苦运。”
段葛兮一身上等的丝绸站在此时的夏家,这样看上去十分的碍眼,宛如一个冰清玉洁的仙女,站在泥沼里面一样,可见陈氏说的也不算错。
更让人不舒服的是,段葛兮是吕月姝的女儿,他们夏家人不喜欢吕月姝,自然不会喜欢吕月姝的女儿。
段葛兮却知道,夏家人现在是不会欢迎她的,因为夏家现在处于一个极其艰苦的环境,这环境让他们心碎。
当然,这环境的艰苦是认为很多人造成的,所夏家不会相信陌生人,更不会喜欢有曾经有恩怨的人。
夏家现在竟然凋敝到如此的境地,段葛兮从未意料过。
段葛兮并不生气,她对陈氏微微的福了一下身子道:“我是段家的二小姐,按照道理说段家的先夫人便是夏家的人,所以我应该叫你一声舅妈,我今天过来并不是嘲笑谁,而是想要看看我的外祖父。”
看看外祖父?
陈氏脸色登时冷了下来,夏云也极为不自然,连夏青都停止了阻挡夏爽的动作。
夏青微微一怔,顿时冷道:“那不是你的外祖父,你是吕月姝的女儿,你和夏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所以不要外祖外祖父的叫,也不要舅妈舅妈的叫,谁知道这次你们安的是什么好心。”
段葛兮仍旧不生气,她能理解夏家走到这步田地的内心是多么的难受。
她仍旧彬彬有礼道:“我不叫就是了。”
段葛兮好像嗅到夏青身上的什么味道,和翠浓身上的味道有点相似之处,段葛兮道:“难道你在做草药的生意?”
夏青顿了顿,对段葛兮毫不客气道:“段家二小姐,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赶紧走,你就是进来祸害我们的。”
漠北看着这一屋子人如此对待段葛兮,心里十分不爽,但是段葛兮从头到尾并没有让他动手的意思,所以漠北不敢动手。
很快,段葛兮便被“请”出来了。
门外很冷清,段葛兮的心里也很寒凉,出门后她一直怔怔的看着一处光秃秃的树木黑影。
漠北以为段葛兮不高兴,所以有点同仇敌忾道:“小姐,夏家的事情还是不要管了,他们实在是太不客气了。”
段葛兮摇摇头道:“吕月姝她们只怕以为我现在死了,我既然破釜沉舟了为了夏家,那必然要管夏家的事。”
漠北叹道:“那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段葛兮道:“上次不是说夏家的生意出了问题吗?若是想了解夏家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我们看看能不能为夏家解决生意上的事。”
漠北有点咋舌,夏家那么贫寒,哪里像是做生意的。
段葛兮忽然道:“药草的生意,看似能勉强度日,可若一着不慎,也会采集毒药的风险。”
漠北惊愕道:“他们做的是草药的生意?”
段葛兮点点头,道:“不错,所以我要你帮我打听,那生意的问题出现在哪里。”
漠北点点头。
很快,段葛兮回到那空寂无人的酒楼,那酒楼一共就两层,结构十分简单粗陋,再加上这夜晚空寂无人,如此看上去,倒更像是鬼楼一般。
段葛兮看着那酒楼有点怵然,但也是一点点而已,死过一次的人似乎对这一且都看的十分淡然。
只是今晚上有点奇怪,这空空如也的地方,竟然渗透出一点危险的感觉。
段葛兮忍不住止住步子,漠北在前一刻已经离她而去,那光秃秃的树干一阵轻微的响动,登时,几个黑衣身影出现在段葛兮的面前,个个都蒙面看不清楚面罩下面的样子。
这要杀人?
段葛兮心里一惊,虽然心里惊讶,但是她的表情十分平淡,道:“你们这是作何?”
一个黑衣人冷冷道:“多管闲事,留你不得。”
段葛兮故作愕然道:“我管了什么闲事?”
黑衣蒙面者道:“装疯卖傻,兄弟们,给我杀了她。”
于是几个男子一起往段葛兮的身上挥刀过来,段葛兮见着阵势也被下了一跳,但是她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会有危险。
她看着漆黑的夜空,对着一个方向无比轻松道:“看戏了看够了,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