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儿时记忆
白玲看着沉睡的兰卉,轻轻的叹息,将牛奶和面包放在她的床头后,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兰兴良一看见妈妈,立刻咿咿呀呀的手舞足蹈,完全没有计较亲在自己手上的黄朗。
黄朗笑着把兰兴良递还给白玲,对阿波罗说道:“阿波罗,你下去整理下自己吧,你身上都是什么味道,我的天。”
说罢,黄朗还做出一个嫌弃脸。
阿波罗被黄朗的这样嫌弃的模样搞得心里一堵,常年在战火的洗礼里,哪里有时间估计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否干净整洁得体,立刻就黑了脸。
白玲一看阿波罗的脸色,心里还记着方才他对兰卉的呵护之恩,于是说道:“这个小伙子叫阿波罗,是卉卉的贴身保镖吧?卉卉这时候已经安全了,你也下去休息吧。黄朗,你带他去吧。”
白玲的话,温柔而不可抗拒,阿波罗虽然不太乐意,还是跟着絮絮叨叨的黄朗离开了兰卉的房间。
看着阿波罗高大挺拔的背影,白玲抱着张牙舞爪的兰兴良叹气:“兰德是怎么想的,会给卉卉请一个这样年轻的保镖,实在是太不妥了,等过了这阵风头,一定要换掉才好。”
房间里,兰卉睡的并不踏实。她在梦中依旧能听见翻车和爆炸的声响,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兰卉跟着兰德去国外出差。
“卉卉,这个国度很神奇,野生动物到处都有。”兰德坐在副驾驶,对身后的兰卉说道:“所以到就酒店以后不能乱跑,这里并不是像我们Z国那样和平。”
兰卉趴在车上,望着窗外的不时闪过的长颈鹿还有大象,觉得甚是开心,头也不回的奶声奶气对兰德说道:“爸爸,你看,外头跟动物园一样,这里就是天堂呀!”
“是吗,我们卉卉说这里是天堂,那么爸爸就把它变成天堂吧。”兰德笑的很开怀。
兰卉在床上翻了个身,梦中的画面又切换到了自己在酒店的花园里玩耍的时候。
兰卉追着一只灰兔子跑开心的跑着,跑到了花园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受伤的男孩。
只有六岁的兰卉完全被这个全身是血的男孩吓傻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时候,最终从男孩干裂的嘴唇上判断出他缺水,慌忙的找了一杯水,因为着急,杯子里的水抖撒出去一半。
那男孩本来就昏迷着,因为这到嘴边的半杯水,立刻获得了新生一般活了过来。
男孩的眼睛睁开了,很明亮,眼神中透露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成熟与坚毅,看着眼前这个如小白兔一样的女孩,她手中的杯子告诉自己,是她救了他。
男孩站起来,倔强的拄着一根树枝,缓缓的走着,似乎要离开花园。兰卉哆哆嗦搜的跟在他身后。
“你跟着我做什么?”男孩用兰卉听不懂的语言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多谢你的水。”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弹壳:“我欠你的,会还,这是凭证。”
兰卉根本听不懂,接过弹壳说道:“你受伤了,需要去医院才可以。”
可是男孩根本听不懂兰卉的话,却能明白兰卉眼神里的担忧,于是笑着摇摇头,缓缓的离开。
等到男孩不见了踪影,兰卉才吓得哭了起来。
夜晚见到兰德,兰卉立刻告诉了爸爸白天在花园里发生的事情。听完兰卉的描述,兰德什么话都没有说,第二天就叫人送兰卉回了Z国。
白玲温暖的怀抱很快让兰卉忘记了这个插曲,直到今日的这样壮烈的场面,才唤起了她儿时心里最恐怖的记忆。
兰卉回国后曾经反反复复的问过妈妈,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样浑身是血却不会哭泣的小孩,妈妈总是充满爱怜的回答她,因为世界上有战争,但是她不需要关心,因为Z国,永远都不会有战争。
兰卉在梦中流下了眼泪,因为在醒来的最后,她看见了爸爸从那个国家带回来的,那个伤了妈妈心的女人。
在客房的浴室里,阿波罗看着镜子里满身是伤的自己,将现在的兰卉与记忆中的女孩影子重叠,自言自语道:“竟然是她吗?”
缘分永远都是注定的,一定会在该相遇的时间相遇,在该离开的时候离开。
相离坐上飞机,关机后一觉醒来已经在M国首都机场。
下飞机后,相离翻开手机,并没有迫不及待的给兰卉打电话,以为各路消息已经像炸弹一样在自己的手机里炸开。
不过是14个小时,为什么会有这样铺天盖地的消息。
相离一个消息一个消息的吸纳着,一个消息一个消息的回复着,等走到出口的时候,相离终于看见了S市靠近机场的郊区发生枪战,一辆别克车毁人亡。
相离不知道兰卉来时做的什么车,但看到这则消息,突然就想起了阿波罗那充满战火气息的脸庞。
接着,关于S市区发生车辆爆炸案的消息再次刷屏了相离各个新闻客户端。
相离再也忍不住,拨通了兰卉的电话。
兰卉的电话无人接通。
相离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开始疯狂的担忧,是否这一切会与兰卉有关系,因为两起事件发生的时间恰好是兰卉回去的时间。
相离反复拨打兰卉的电话无人接通后,打通了钟茂的电话。
“哥们,你知道现在几点吗?”钟茂慵懒的声音告诉相离,他正在熟睡中。
M国与Z国有时差,相离给忘记了。
“希望是这样。”相离在心里安慰自己,希望是时差导致了兰卉没有听见自己的电话。
“哥们,你是不是打错人了?”钟茂真的很想哭,刚刚才刮了小祖宗曾高的电话,刚刚睡着,相离就打了来。
“S市发生爆炸的事了,你知道吗?”相离紧张的问道。
钟茂被相离的吓得一个激灵,连裤子都没穿,跑到了阳台上。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钟茂被冷风吹得一个哆嗦,缩着脖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骂道:“你说什么鬼呢,外头黑咕咚的,哪里有什么爆炸。”
“七点左右的时候,你在哪里?”相离叹了口:“是不是要正式上班了,你加班昏了头了?”
“七点我确实还在公司呢,按说要是大事件,我没有理由不知道啊?”钟茂放了外音,打开了电视,电视里开始播报晚间新闻,不用钟茂重复,相离也听见了播音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