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区足冠军
校园走廊前——
“快看快看～是足球队琅涛他们！”
“我擦～听说他们拿下区足球赛的冠军了？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早上咱们校长特意地表扬了足球队，你没听见吗？”
“额，抱歉撒～今早我不舒服，没能出席……”
“真可惜～有空你多多关注校内足球队嘛～咱们校内足球队好像很厉害哦～”
“噗～再厉害，能厉害到拿个大足联赛冠军吗？”
“至少他们有资格参加市足球赛了啊！”
“切～市足球赛有什么了不起？——等他们踢进大足联赛再说！”
“来，球给你，你行你上啊～！”
“我一人咋踢球？！”
“那就对了！——哼～站着说话不腰疼！”
校园饭堂里——
“快看快看～足球队在那边吃饭耶～”
“哇哦～大一、大二、大三和大四的都在一起吃饭？！太壮观了吧？”
“琅涛好帅～吴泽君也不赖～蒋必胜的背影很好看～林若津好小好萌～端木绿是个憨厚傻呆～王思诚是个大鬼畜～裘保保……”
“你们看足球队的对面是谁？——好像是朱哥啊？”
“朱哥？朱明瑞么？哈～你们看朱哥的脸色，咋又青了啊？”
“肯定又是琅涛他们捉弄朱哥了……传闻朱哥的解说有毒！”
“朱哥辛苦了，他老是被琅涛他们压榨～次次足球比赛都有他的解说！”
“说什么压榨？明明是自愿的好么？”
“胡说～你瞧他愁眉苦脸，哪里是自愿了？”
“反正是自愿，不然如此逗逼的解说员为何一到正式比赛，就变得一本正经？！”
校园榕树下——
“足球社团特么拿下区足冠军了！这不合理啊？！”
“咋不合理了？！”
“其他社团都在各项区级比赛翻车了，为啥就足球社团无恙啊？！”
“……卧槽～你这是明晃晃地妒忌啊！”
“啊啊～我快崩溃了！篮球团、排球团输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连乒乓球也……”
“最不合理的是，一向不受看重的足球队怎能获得市足比赛的资格，是吧？”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地球人都知道了。”
昱日，周一，校长大人很给力，将校足球队赢得区足球赛冠军的消息大肆宣扬，不到半小时，全校师生都得知了——就连错过的也被亲朋好友通知了！
于是，琅涛等二十二名球员再次媲美于明星，被一众师生们羡慕、夸赞得上天入地，简直不要太张扬。
然而，风光的背后，球员们却心情沉重：阳乐——他还受伤着呢！
阳乐脚骨拐肿，没有三个月是好不了。
这是校医的原话。
因此，阳乐恐怕没法参加市足球赛了。
不仅没法参加市足球赛，连正常的训练也缺席了。
好在阳乐无需像个病人，天天横躺病床上——阳乐开始一蹦一跳地上课生涯：校内出现这样一种奇景：一位面无表情的大一新生在某个室友兼同窗的搀扶下，用一只左脚蹦蹦跳跳地去上课，他的另一脚不穿袜子和鞋子，而是裹着厚厚的白纱布，散发着浓浓的中草药味。
尽管没法训练，却不妨碍阳乐每天来球场报道。
于是，绿茵球场又多了一位看客。
看客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略带妒意地看着一众球员们挥汗如雨地练习。
一众球员们也很欢迎阳乐的到来，谁也不敢提及阳乐没法参加市足球赛，以至于目前校内足球队的人数缺少一个名额——
大家生怕阳乐再受打击。
不过，这种“生怕”仅限于琅涛推荐阳乐成为足球队经理之前。
转了转眼珠子，琅涛计上心来：秉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向儒教练推荐阳乐为校内足球队经理——没人规定足球队经理非是女的好伐？既然阳乐现下没法踢球且足球队都没后勤人员，不如让阳乐废物利用……啊不是，是效率利用，帮忙打理球队后勤啊？
儒教练想了一下，觉得此法可行，便同意了琅涛的请求。
因此，在当了四天的看客后，阳乐光荣地成为校内足球队的经理——光杆经理！
从此，每当阳乐一蹦一跳来到绿茵球场，众球员们都毫不意外地瞧见阳乐的心情一天好过一天——至少不是阴沉一张脸啦～！
蒋必胜悄悄地肘了肘琅涛，对他竖起大拇指，夸道：“不愧是队长。”
虽然队长经常犯二，但是关键时刻队长还是很靠谱的。
琅涛又犯二了，哇哈哈地大笑——
有关阳乐受伤一事，得到圆满解决。
时光如梭，转眼便到了区足落幕的日子。
这一天，二十二名北京队球员们早早地打理完毕，集聚绿茵球场。
然后，在儒教练的带领下，北京队球员们排队出校门、坐校车，去广场。
就像区足开幕时那般，待到上午八点多，京区广场熙熙攘攘，路人们好奇地围观三十二支足球队穿戴整齐统一，错落有致地走进广场，排队站好。
“妈妈，他们是谁呀？军人吗？”娇憨的小女孩抬头纯真地询问。
“不是军队。”年轻的妈妈新奇地回答，“他们是球员。”
“什么是球员？”
“就是踢足球。”
……仍是那位身穿西服的中年领导，主导这次的区足落幕仪式——中年领导见众球队们集合好了，手拿话筒，响亮地说道：
“各位同学老师，大家上午好！第二十二届地区足球比赛，正式地划下了圆满的句号！下面，让我介绍此次参加区足球赛的所有球队：首都体育学院，队长是1号薛林；北京体育学院，队长是10号琅涛；东城体育学院，队长是9号龚恭胜；西城体育学院，队长是11号赵城诚……”
吧啦吧啦，一字一句地报出三十多所学院。
与开幕仪式不同的是，这回大多球队们都认真地聆听领导大人的点名。
琅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到不少熟人诸如杨菲、刘云，还意外地瞅见几支球队的教练没来——那几支球队恰好和琅涛他们踢过比赛！
琅涛分别瞄向薛林和杨诚诚，却见他们压根不看他。
琅涛站不住了，偷偷摸摸从前队绕到后队，再从后队钻进首都队，首先找上薛林，小声地问道：“你们的教练呢？”
薛林眼瞟琅涛大胆地潜来，很想把他骂回去，但到嘴边的话却变成：“教练辞职了。”——也许市足球赛时，我会成为你的队友？
薛林在内心默默地补了一句，暂时不想透露。
琅涛挑眉道：“辞职？为何？”
“……他想转行。”薛林违心地解答。
家丑不可外扬，薛林认为还是保密得好。
琅涛“哦”了一声，问完走人，又从首都队的次列换到尾列，再从尾列潜向西城队，紧接着找杨诚诚。
杨诚诚早就注意到琅涛像只耗子似的东窜西窜，眼见他窜到自个儿的身后，只差没破口大骂——这厮的举止太肆意无礼了吧？！
却听琅涛偷乐道：“你们队不错啊？”
杨诚诚斜视琅涛。
“那天你居然没去打季军赛，你们队却仍得了季军。”琅涛自恋地掩笑，“谢谢你那天来看我们踢球啊！”
杨诚诚喷道：“谁要看你们踢球？我是为了我妹妹……”
脸色一青，杨诚诚自觉打住话题，不想多嘴。
琅涛见罢，低声地直言道：“你们教练呢？”
杨诚诚没好气地说：“走了。”
“上哪儿？”
“辞职了！”
“为什么辞职？”
“我哪晓得！”
无奈地，问不到答案的琅涛只好耐下心来，潜回本队，听着领导大人又套路地长篇大论数十分钟诸如感谢各所学院的大力支持云云，顺口赞美区足球赛积极向上的风采，最后来了一句：
“……下面，让我公布此次区足比赛的最终成绩！”
很好！
干净利落够直白——省略学生代表上台发言了！
“荣获第二十二届地区足球比赛的冠军是北京体育学院足球队！亚军是东城体育学院足球队！季军是西城体育学院足球队！”领导大人说罢，率先地鼓了鼓掌，“让我们用掌声请他们球队各派一名代表上来——”
不必说这代表必是各队的队长。
所有的球员们纷纷响应地拍手。
琅涛、龚恭胜、赵城诚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依次稳步地走上讲台。
就听欢快的音乐响起，一群穿着花枝招展的少女们跳起舞来，三名迎宾式姑娘手捧木制盘子，盘子放有一张红色卡纸和一只锦旗，微笑地站在琅涛、龚恭胜和赵城诚的身前，示意三人拿回各自的荣誉——
琅涛瞟了一眼，心想：不是吧？真如林若津所想，区足奖励的东西好廉价啊！
伸出手来，琅涛拿好卡纸和锦旗。
但见卡纸真是一张单页奖状，锦旗也和校内活动评比奖励的旗子类似：上面刻写“北京体育学院足球队荣获区级足球比赛冠军”——卧槽～廉价得让人随手一丢都不觉可惜！
特么拼死累活，就给这两样破玩意儿——还有别的没啊？！
琅涛巴巴地望向不远处的领导大人，领导大人回他满意的笑容。琅涛只好挤出笑脸，礼貌地点了点头，一副“多谢指导”的模样——
摔～谁指导谁啦？
……总之，拿好奖励的琅涛、龚恭胜和赵城诚既没有相互地恭维，也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站在什么冠军、亚军和季军的小台阶上接受众人的瞩目，更没有什么记者摄影师之流为他们拍照留纪念！
还是那句话：区足比赛顶多只算大足联赛的鼓励版，连个开胃赛都不算！
但这并不能否认北京队球员们得冠的那一刻喜悦之情。
返回队里，琅涛受到队友们的热烈欢迎——吴泽君带头喊道：“我们是冠军！”蒋必胜跟着喊道：“我们是冠军！”林若津、刘龙、裘保保吼着嗓子尖叫：“没错～我们是冠军！”……仿佛早已排演好的，众北京队球员们热情地大喊：
“我们是冠军～！”
哦也～！
琅涛也笑嘻嘻地握拳，喊出口号：“北京队～必胜！”
以区足球赛为踏板，国足小将的下一目标是：拿下市足冠军！
誓要一路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