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女足球队征德国（上）

  由于出国旅行是琅涛他们这群土包子的第一次，因此他们看什么都很新奇——在国内大约深夜，在德国却是上午八点多，郭东建议琅涛他们调整好时差，可是琅涛他们一点睡意也没有，都想走出宾馆四处耍一耍。
  可众人还是听从郭东的建议，足足地睡了一天。
  隔天——
  郭东准备得面面俱到：琅涛他们身处德国，不仅住着中国建造的宾馆，即便要出远门看一看，也有一辆私家公车供人出行——司机是一位华侨大叔，中文说得很溜，根本不必担心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问题。
  不少人成群结队地坐上私家公车，逛一逛周边的风景。
  至于琅涛，则邀请落彩依去宾馆附近瞧一瞧——宾馆坐落偏远，周边环境秀丽，奈何人烟稀少，琅涛和落彩依漫步好半天，才步入市里。
  经过一番观察，琅涛终于明白了此地竟是巴伐利亚州首府慕尼黑，著名的拜仁慕尼黑足球俱乐部亦在此处——敢情这次女国足球队八成要与德国女国足球队在拜仁慕尼黑球场进行友谊赛？！
  琅涛眼里闪过一丝调皮：哇哈哈～这种能随时搞事的模样是要闹样儿？
  琅涛就不信作为拜仁慕尼黑足球俱乐部，这里会没有德国男子世青队准预备球员们——就算没有，好歹也能遇上优秀对手，届时……
  落彩依轻推琅涛，把琅涛拽回了现实。
  琅涛傻笑，拉着落彩依逛杂货店——
  看到一件不错的装饰品，琅涛很想买下当纪念，可惜他的现金好像没法用，且和店主没法交谈——没办法，琅涛和落彩依只好光看不买。
  让人意外的是，店主对他们也很不感冒——大约他们是外国人的缘故？唔……听说数年前德国人对中国人不太感冒，貌似是中国人不太重视文化。
  囫囵吞枣地逛完杂货店，琅涛和落彩依又找了几处风景比较优美的地方，特意地拍了几张照片。琅涛很忧愁：他想用手机和落彩依合照，可惜他一人拍摄，忙不过来——
  想让路人帮忙，琅涛张了张嘴，却不晓得该怎么请求——路人们全是外国人，琅涛苦于语言障碍，只好发狠，搂住落彩依，伸长手臂，来几张“大头”照！
  至于拍摄的效果……不提也罢。
  反正德国路人们都会心地笑了。
  甚至有几个年轻的德国路人少年们，稀奇地偷看琅涛和落彩依。
  盯着照片里的琅涛龇牙咧嘴却强行帅气地微笑，结果手一抖，手机拍歪了，成了四不像，看得落彩依乐不可吱，劝道：“专门拍风景吧？以后有机会再合照。”
  琅涛听从落彩依的建议，专拍风景和落彩依女神，把落彩依拍得非常漂亮。
  落彩依抿嘴而笑。
  琅涛暗搓搓地把落彩依最美的照片设为手机屏幕。
  见罢，落彩依也给琅涛拍了数张，再把最帅的琅涛设为手机屏幕。
  琅涛满意极了。
  揽住落彩依，琅涛兴高采烈地返回宾馆。
  这一天，只有单身的女足球员们集聚宾馆周边做着练习，而助威团们，则很不客气地拉帮结友，疯玩大半天。
  琅涛和落彩依回来的时候，遇上郭东正在训斥季敏——只听郭东板脸道：“你怎么光顾玩了？来德国可不是玩的……你不练习，真的好吗？”
  季敏低下头去，认错道：“抱歉。”
  赵嘉云不悦道：“状态没调整过来，怎么练习？”
  很显然，季敏的缺席是赵嘉云的怂恿。
  郭东看着赵嘉云，不高兴道：“你们也不弄个助威彩排，难不成你们真当我好心，傻不拉几地花钱请你们来德国旅游？”
  杨菲和薛林笑嘻嘻地走来，一听郭东的训斥，立即收敛了笑容——身为偷赖大军的一员，杨菲小跑上前，干脆地检讨道：“对不起，是我的不对！”
  “郭大，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杨诚诚气喘吁吁地跑来，还给赵嘉云、琅涛和薛林使个眼色，“事实上，我们昨晚已经商量好了该如何助威，总之定不教你失望！……”
  赵嘉云和薛林忙不迭地睁眼说瞎话道：“的确。”
  “……”身为纯助威团一份子，琅涛摸了摸鼻子，后知觉地补充，“的确。”
  郭东板着脸，扫视在场一干人等以及逐个归队的成员们，冷哼：“拭目以待。”
  郭东拂袖而走。
  琅涛等人暗地松气，不约而同地开动脑筋，思考如何助威一事。
  然后，当天傍晚，所有女国足队球员们全在琢磨战术，不许助威团们靠近。
  助威团们窝在宾馆的某处，协商该怎样打气。
  天黑后，大家聚在一处，美美地吃上一顿，各自回房歇息。
  一夜无话。
  私家公车载上女子国足球队们和助威团们，一骑绝尘，来到拜仁慕尼黑球场。
  正是琅涛和落彩依昨天经过的拜仁慕尼黑俱乐部里。
  拜仁慕尼黑球场。
  身为中国女国足球队助威团的琅涛等人，第一次登上国外观众席，放眼望去，竟坐满观众——咦？这明明是一场普通的友谊赛吧？看起来却很隆重啊？……
  德国观众席和中国观众席也没差别：同样叽叽喳喳。
  唯一让琅涛他们郁闷的是，在中国，观众叽叽喳喳好歹能听个所以然来，但在德国，呵呵……但是，如果琅涛他们懂德语，决计能听懂以下的不屑：
  “这次和咱们女子国足球队对战的是谁啊？——日本吗？韩国吗？咦？好像不对啊？”“不是所有的黑发黑眼都是日本人或韩国人吧？”
  “难道我说错了？亚州的足球也就日本或韩国有些看头吧？”“反正她们是谁都无所谓，我们德国女子国足球队才是最厉害的！”“就是～就是～我特意来看微安的球赛，她的每一场球赛我都没落下！”
  “我猜她们是中国球队，你觉得呢？”“中国？——太不可思议了！中国女子足球队吗？我听说她们很穷，连像样的球队都凑不齐，更办不起俱乐部！”“别说中国了，别的国家的女子足球难道就有钱了？”
  “中国女子足球队如何？”“传闻实力很强，然而近年稍显颓势？——归根结底，还是她们女子足球不景气，太穷了，导致球员流失！”“哇～你在说笑吗？敢情有人投资中国女子足球，中国女子足球就会飞上天么？”
  “别说笑了！赶紧看球赛吧！”“快用胜负说明一切——我们德国怎么能输给中国？”“中国男子球队很菜，女子足球估计也不怎么样！”
  ……索性琅涛他们听不懂。
  因而，琅涛他们也就没法闹腾。
  一群长相俊气的德国少年们站在一角，默默地注视琅涛他们。
  “是他们么？”某个最英俊的德国少年挑了挑眉，“你们觉得他们能赢过我们？”他似乎想起某事，神情变得轻蔑。
  “啊哈～怎么可能？”其余德国少年们战意满满，不服气说，“还没较量，怎可认输？——中国足球队很弱脚，他们怎么可能赢过我们？你别听他瞎吹！”
  那个最英俊的德国少年便道：“那么，等女子球队踢完之后，我们和他们热身一番，如何？”
  “好！”
  ……如果琅涛他们多加注意，绝对会发觉那群德国少年们也是足球运动员。
  落彩依和秦思雨站在最前正中央，琅涛等人站后且自动地成一排——落彩依和秦思雨手足舞蹈，蹦蹦跳跳，琅涛等人则齐齐地大吼：
  “女足球队～加油！女足球队～必胜！……”
  好么～杨诚诚这厮直接套用刘云的啦啦队宣言，顶多是改了对象而已。
  郭东站得老远，一脸便秘的表情瞪着一群助威团们，脸都黑了。
  周边的德国观众们乍见一群外国少年们和少女们又蹦又跳又吼，虽不清楚他们吼的是什么，却惊奇他们的一举一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
  琅涛被四面八方的视线锁定，直觉节操丢到太平洋去了——杨诚诚你个混蛋啊！台词太破廉耻啦！他快受不住了！……
  不仅琅涛有此感想，连吴泽君、薛林、蒋武圣、赵嘉云他们也是。
  昨晚大家策划地喊着，倒没啥感触，这会子一亮相，个个都恨不得拽住杨诚诚的衣领，把他狠揍几顿——他们好歹也是国内大足联赛里的风云人物，如此傻乎乎地大呼小叫，实在有损颜面啊！
  杨诚诚顶着头皮，吼声盖过了琅涛——算是赎罪，免得被揍！
  观众席上热热闹闹，球场的女国足队球员们却想捂住脸庞，直觉没脸见人——幸亏杨菲机灵，高声地提醒：“他们是德国人，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这场球赛很人性化：特意安排了两名男性足球解说员——来自德国的足球解说员和来自中国的足球解说员……虽说中国观众很少。
  就听两名足球解说员各自用母语作着介绍——琅涛听德国足球解说员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听不懂的介绍，直接瞟向德国女国足球队：幸好她们也穿球衣，佩戴球衣号码，用球衣号码辨认～方便！
  瞅着一众德国女国足队球员们，琅涛无声地吐槽：愿踢足球的，从来都是糙汉子，而加入足球的女子们，直逼糙汉子——
  酷爱瞅一瞅，德国女国足队球员们和咱们女足球队差不多，皆都短发，形如少年，娇弱柔美和她们扯不上半毛关系，长年踢球的她们拥有一副健美体格，苗条谈不上，浑身都有蛮力，尤其是大粗长腿，粗是肌肉粗，而不是腿粗……试问在此环境下，谁能长得好看？——没有！
  噗～撑死那个德国队9号，五官挺标志。
  而中国足球解说员则道：“……大家好，我是季明，足球解说员，来自中国！欢迎中国女子国足球队的到来！下面让我介绍一下中国女子足球队的成员：1号守门员李明月，2号左后卫菲思思，3号右后卫方嘉嘉，4号清道夫林柏柏，5号左前卫安柔，6号右前卫新蓝，7号中前卫苹佳，8号前腰暮雨，9号影锋流月，10号右前锋季敏，11号左前锋杨菲。
  至于德国女子足球队的成员，我就不具体介绍了——说了在场也没几人能听懂……让我们欣赏两国劲旅球队的较量吧！”
  同样，中国足球解说员的话也只有中国人才能听得懂——观众们多为德国人，真的听不懂中国足球解说员的语言。
  琅涛比较好奇，德国足球解说员会不会替德国观众们介绍中国女子国足球队。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两支球队马上进行比赛了。
  上半场由中国女国足球队发局。
  裁判换成一位华侨，两国语言都精通的那种。
  琅涛对这场友谊赛叹为观止：连裁判都顾虑全了，两国球队也够拼的。
  却听一声哨响，友谊赛正式地开始。
  由中国女国足球队10号季敏持球。
  季敏朝杨菲递个眼神，便见季敏轻轻盘球上前，但见对方9号横冲而来，立即将球回踢，踢给杨菲，尔后持着空球状态，一路朝德国女国足球队的禁区外冲去。
  季敏跑得飞快，可以用“光速”来形容。
  德国女国足队球员们顾不及季敏，干脆地朝杨菲冲去。
  杨菲一点也不慌忙，扣球，就等对方冲来抢球。
  待到对方狠狠地铲球，杨菲身形一闪，一记高吊长传！
  足球高高地飞起，飞过众人的头顶，最后在德国女国足球队的禁区内直线而下。
  仰望天来飞来的足球，德国女国足队后卫球员们朝足球的落地点跑去。
  但她们却快不过季敏！
  季敏用力地跳起，对着足球，毫不淑女地【鱼跃冲顶】，意图头球破门！
  足球狠狠地高旋，一口气冲进了德国女国足球队的大门——
  德国女国足球队的守门员堪堪地伸出手来，像是故意漏球，让足球钻了进去。
  “嘟——”裁判示意：得分有效！
  开场三分钟，中国女国足球队10号右前锋季敏率先地夺得一分。
  全场安静如鸡。
  谁也没料到，强劲的德国女国足球队竟先失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