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征战俱乐部

  “实力虽强，配合不足。”蒙教练皱了皱眉头，给出中肯的评价，“足球是一项团体运动，不是个人逞能就能取胜的……数据显示，你的触球率和被截率一样高，并且你与队友们互动太少，几乎都在单打独斗。”
  花生忍不住地指出道：“您的答案我无话可说，可是，我认为队里不止我一人是这样足球的——吴泽君和我差不多，他踢球也独，为何他就能入选？”
  蒙教练瞥了一眼吴泽君，答道：“个人实力方面，他比你略强。”
  “如此说来，他算‘充话费附送’的？”花生运用了一种奇妙的形容词。
  蒙教练嘴角抽了抽，无奈道：“是的。”
  吴泽君：“……”
  卧槽～蒙教练居然承认他是充话费附送的……他吴泽君有这么差吗？！
  琅涛等国青队球员们涨红了脸，拼命地忍住笑意。
  花生垂头丧气，无话可说。
  蒙教练拍了拍手，委婉道：“或许这份选拔制度有所缺陷，但我们已尽最大的精力，选拔二十三名较为优秀的球员，余下的球员请不要气馁，以后你们还有机会……行了，我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给你们半天，你们各自安排！下午，我要求这所球场只有二十三张面孔，我不希望看到其他人，明白了吗？”
  ——能不明白吗？蒙教练这是赶人呢！
  落榜的四十三名球员们红了眼圈，失落地离开球场，前往住宿楼——虽然他们呆在蒙训球场只才三天，但却体验了一段难忘的经验……四十三名球员们三三两两，或与正选国青队球员们念念不舍地道别，或快速地收拾行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片伤心之地，或低声地咒骂蒙教练眼瞎，错把美玉当顽石地丢弃。
  二十三名国青队球员们在和四十三名落选球员们告别之后，又各自地给家里打电话，告诉自己的父母，他们入选国青队了——这意味着暑假他们哪也不能去，专心地练习足球和参加世青杯球赛！
  琅涛给爸爸打电话，轻描淡写道：“爸爸，妈妈在你的身边吧？你们上班了吗？——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入选国青队啦！我能够率领国青队去参加世青杯啦！坏消息是暑假我不回家啦！我要在训练营里认真练球！”
  琅父：“……”
  半晌，琅父弱弱地打气道：“儿子，加油！国足的未来就靠你了！”
  “啊哈哈～”琅涛拿着手机，仰头大笑：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更动听的赞美了。
  被琅父期待，使得琅涛飘飘然了。
  但凡见了琅涛的癫疯模样，谁都会用古怪的眼神斜视他。
  琅涛却没注意到，仍旧自顾自地乐着，又道：“谢谢爸爸支持！对了，等我上场踢球了，我一定会提前通知你们……记得要看电视啊！”
  “明白。”琅父有气无力地说，“体育频道是吧？”——琅父决定：就算不爱看球赛，也要为了自家的儿子，咬牙地看球赛！
  “对～”琅涛笑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线。
  琅涛和琅父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手机。
  抬起头来，就见周围的队友们目不转睛地注视他。
  眨了眨眼，琅涛笑嘻嘻道：“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开花了？”
  “我看到一朵花。”蒋必胜托着下巴说，“那朵花叫‘我要当队长’！”
  蒋武圣补充道：“还是‘我要当国青队队长’！”
  琅涛把头一昂，毫不谦虚道：“如何？乐意我当队长不？”
  蒋必胜轻轻地点了点头，蒋武圣却扭过脸去，故作不理。
  琅涛干脆地望向其他球员们，半是乞求半是威胁道：“咱们这队，以大足联赛校园组为主，谁不支持我，我就折腾谁——李队，赵副队，我记得当初你们可是认同我，才让我当A组球队的队长！”
  李光武和赵嘉云一愣，说不出话来——可不是？三天前，赵嘉云急着招人，琅涛的确说他要当队长才入A组球队，因而他们也都自动地默认了……
  ——很好，解决一半了！琅涛调转目标，又对以薛林为主的B组球队说：“蒋队或许不乐意，但我想着，你肯定不会不乐意。”
  薛林淡定地望了望琅涛，来个一言不发，听他怎么忽悠。
  只听琅涛道：“告诉蒋队，他若不同意我当队长，我就把他弟弟修理一顿，再写信告诉他爸妈，他虐待他弟！……若再不行，你看这样可好？——我和他约战射门，你来守门，你对我放水，让我进球，你不准对他放水，我要让他永远踢不进球！待到蒙教练来了，我就拿这事挤兑他，看他有何脸面再当队长！”
  好毒！琅队你为了上位国青队的队长一职简直不要节操了。
  国青队球员们拿眼神如是地说。
  琅涛却哼了一声，傲娇道：“反正，反正国青队的队长我当定了——谁敢跟我抢，我就跟谁单挑！我不怕输！我输得起！……”
  没有人愿意被琅涛缠上——恐怕缠个一、两次也就罢了，倘若日日缠、次次缠，那也受不住啊！更何况琅涛的实力有目共睹，任为国青队的队长，也没什么不好。
  暗地用眼神快速地交流，国青队球员们谁没反对。
  换而言之，琅涛就当他们默认了。
  喜滋滋地，琅涛等待下午的到来。
  午后，被淘汰出局的四十三名球员们通通地离开，偌大的球场顿时冷清不少——二十三名国青队球员们穿着红色的球服，自觉地站好，等待蒙教练的光临。
  蒙教练又带来两名助理教练前来，并道：“世青杯足球比赛将在七月十四开赛，距离那天还有十天！我们用七天时间练习，三天时间恢复体力！我给你们安排以下球赛，我希望你们能够全部踢完！”
  二十三名国青队球员们竖起耳朵，细听蒙教练说：“倒也巧了，2023年世青杯足球比赛的东道主是我们国家，主办地点在鸟巢球场——所以，你们不必着急路程赶不上什么的……这次，为了让你们更好地体验对手的强大，我决定让你们和国内几家足球俱乐部踢几场球赛，热一热身，涨一涨经验，尔后，你们会和外国球队踢几场友谊赛，那时会有记者……”
  “我们会飞往国外吗？”端木绿忙不迭地问，“像女足球队那样，满世界找对手踢球？”端木绿被李俊轻敲脑袋。
  李俊轻斥道：“你傻啦？带脑子了没？咱们是东道主，哪有主人跑客人家里踢球的？——是他们来找我们才对！”
  端木绿微感失望：要是男足球队也能飞往外国，指不定能和女足球队见个面啥的……莫名地，端木绿又想起某个女足队球员。
  ——端木绿丝毫没考虑到：经过几个月，女足球队早就踢完球赛，哪还到处乱窜，满世界地高唱征服？
  “至于队长……”蒙教练咳了一声，刚说四个字，话还未说完，便被国青队球员们齐声地打断——
  吴泽君道：“蒙老师，能让琅涛担任队长吗？”
  薛林跟后道：“琅涛挺负责，担任队长的话，我也意见。”
  蒋必胜积极道：“蒙教练，我们私下商量好了，希望琅涛当队长。”
  李光武道：“我欠琅涛一个队长。”
  赵嘉云道：“琅涛当队长，总比蒋武圣当队长强。”
  蒋武圣额头冒青筋，冷淡道：“我支持弟弟的看法。”
  蒋必云忙道：“我支持二哥的看法。”
  蒋必清道：“我没意见。”
  其他国青队球员们：“……”
  盯着国青队球员们七嘴八舌，儒教练扶了扶额头：能把这群中跳脱的家伙们说服，也是一种本事——既然都推荐琅涛，儒教练便顺水人情，同意道：“好吧。”
  少时，一位助理教练将队长袖标递给琅涛。
  琅涛接过队长袖标，仔细地扣好，亮了亮队长袖标，得瑟万分。
  国青队球员们见罢，莫名手痒，好想揍一揍琅涛——
  随即，国青队球员们又叹了一口气：算了，都同意他是队长了，还有什么立场再来反对？——早干嘛来的？
  于是，在死皮赖脸的情况下，琅涛顺利地登上国青队队长的宝座。
  “我们要拿世青杯冠军！”琅涛握拳，举臂，“国足的辉煌由我们抒写！”
  “冠军！冠军！”向来沉着冷静的国青队球员们纷纷地欢呼。
  蒙教练含笑地看着，并不去打破他们的幻想——国足一向很烂，世青杯球赛都没得过冠军……既然有人如今想得个世青杯冠军荣誉祖国，他也不做小人，便不泼冷水，说什么让他们看清现今国足的状况……
  人嘛～总有年轻的岁月，总要疯狂一把，才不枉热血青春啊？
  “国青队的队长。”蒙教练唤回琅涛，以免琅涛过意过了头，“我的话还没说完！下面的话，你们还要不要听了？”
  “要！”琅涛等国青队球员们作出倾听的样子。
  蒙教练便道：“明天上午八点，仍在这里，进行一场有关足球俱乐部的友谊赛！对手是‘北京人和足球俱乐部’——咱们就近原则，先挑个近点的。”
  蒋武圣神经粗壮，自我表现道：“国内足球俱乐部最有实力的是‘广州恒大淘宝足球俱乐部’——我们有没有机会和他们踢球？”
  赵嘉云鄙视蒋武圣，叹道：“真要踢球又如何？——我们能赢？我看——悬～明天的友谊赛，我们要和职业球员踢球，对吗？”
  “是的。”蒙教练一脸随意说，“他们也比你们大不了几年，大约除了身高和球赛经验，你们和他们差不多……不要小瞧他们。”
  国青队球员们：“……”
  二十三名国青队球员们的表情皆是一言难尽。
  话说蒙教练凭什么以为他们会小瞧职业球员？——就算心眼再大，也该有个度儿！他们自负是不假，可那也是对同龄球员的自负！真让他们对上职业球员，还来自负……呵～晓不晓得死字是如何写的？
  二十三名国青队球员们既期待，又害怕：期待与高手过招，害怕输得太惨——万一输到失了自信，那就太不划算了！为了增强心理承受能力，儒教练特意地开导道：“踢球不要有负担，输了也不准气馁，你们要以输球为准，赢了是奇迹，输了是正常，没什么好颓废的。”
  琅涛撇了撇嘴，很不认同儒教练的说法——琅涛认为：踢球就要全力地踢好，输球的想法绝对不能有，不然踢球干嘛？足球只有胜与负，通往强者的道路只有一条，那便是一路胜到底！
  对于某些特定的球赛，一旦输了，就等于全盘皆输。
  “最后，至于十一名正选的问题——”蒙教练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只看目前的表现！谁表现得好，明天谁首发！”
  ——又是老一套的做法！
  国青队球员们耸了耸肩。
  于是，趁着对方还没光临，国青队球员们积极地踢球，不浪费一分一秒。
  下午匆匆而逝。
  傍晚，一群国青队球员们大口大口地喘气，犹如陆地的水鱼，呼吸艰难。
  蒙教练只瞟一眼，便作出决定——
  “休息够了吗？”蒙教练也不废话，“我宣布国青队首发名单：蒋武圣、蒋必胜、蒋必云、蒋必清、琅涛、赵嘉云、李光武、林清玉、李俊、曹纯和薛林！”
  吴泽君差点栽倒：为什么首发名单里没他？！
  吴泽君很想质问蒙教练，却问不出口来。
  ——或许是他本人的原因？好歹国青队的名额都来自大足联赛，个人实力人人都略微了解，他吴泽君除了蛮撞和加速度稍有亮点之外，球技粗糙得不忍直视，怪不得……
  嘴里犯苦，吴泽君垂下眼眸，不敢质疑蒙教练的布置。
  蒙教练看也不看吴泽君，快言快语道：“以上十一位球员，希望明天的球赛里，你们能表现出色！”
  “是～”十一名首发国青队球员们响亮地回应。
  次日上午，蒙训球场热闹起来。
  “你们就是国青队的球员？”成稳高大的男人率领一支球队走来，“幸会，我们是‘北京人和足球俱乐部’的成员，请多多关照！”
  琅涛几乎看直了眼：对方的年纪平均在二十五岁左右，正值年华。
  吞了吞口水，琅涛上前一步，和对方握手，说道：“你好，我们是国青队的球员，也请你们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