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输球之后
十五分钟之后，“大连一方足球俱乐部”球队依约而来。
国青队球员们铁青了脸。
更有甚者，还有球员额头冒出汗珠，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
随后，“大连一方足球俱乐部”球队PK国青球队九十分钟，以四比零的成绩，再把国青球队斩落马下。
事后，“大连一方足球俱乐部”球队亦被蒙教练请去宿舍楼住下了。
国青球队的训练第一天，就在首发十一名球员们输了四场友谊赛，结束了。
隔天——
上午八点，国青球队和四家俱乐部球队相聚蒙训球场，蒙教练将四家俱乐部球队和替补国青球队安置第二所球场，并对十二名替补球员们说：“除了薛林不用上场，你们十一名替补球员们正好和职业球员好好地过个招儿——昨天你们看了一天的球赛，想必脚痒，我这就给你们机会，让你们踢个过瘾！”
除了薛林面瘫了一张脸，十一名替补球员们皆都面露苦笑：昨天正选球员们吃瘪四次，作为看客的他们都产生了心理阴影，哪里还敢不怕虐地脚痒？
然而，既然蒙教练发了话，十一名替补球员们哪敢拒绝，当即推出吴泽君，任他为替补球员们的队长，由他出面——
吴泽君第一次担任替补球员们的队长，心情微妙极了，绷着老脸，先和“北京人和足球俱乐部”的10号队长握了握手，说道：“李实前辈，请多多指导。”
第一天看球赛的国青球队还是有所收获的：当晚，国青队球员们睡不着，大大方方地找上前辈球员们探讨一些有关足球方面的经验，顺便地询问了对方的名字。
李实握住吴泽君的右手，笑道：“彼此，彼此。”
——说得倒客气，奈何行动上压根不客气！
充当临时看客的琅涛等国青队首发球员们，眼睁睁地瞧着俱乐部球队脸上端的温和大气，脚下却果敢狠厉，毫不犹豫地虐倒一片国青队替补球员们，让他们体验了一把昨天国青队首发球员们被虐的滋味！
“我就猜到……”蒋必胜扶额，“全是老狐狸，嘴上轻松，脚上严厉。”
“这样也好。”琅涛摸了摸下巴，“要是他们放水，我们岂不白踢了？”
“说得也是。”蒋必胜眨了眨眼，“逆境容易让人进步。”
赵嘉云叹气道：“别虐过头了就好。”
李光武好奇道：“你被虐过头了？”
“胡说什么！”赵嘉云瞪了李光武一眼。
李光武好脾气地拍了拍赵嘉云的肩膀。
国青队首发球员们免费看了半小时的国青队替补球员们的“虐”赛，直至蒙教练拍了拍手，将国青队首发球员们拍回了神。蒙教练道：“轮到你们了。”
话刚落音，便听陌生的男声道：“你们已经开始练习了吗？——我们来晚了？”
国青队首发球员们很有经验地抬起头来，寻声望去，看是哪一家俱乐部球队。
来者赫然是“广州恒大淘宝足球俱乐部”——
蒋武圣惊呼：“卧槽～恒大？！真的来了？！”
国青球队首发球员们齐体地扭过脸去，假装没听到蒋武圣这货大惊小怪的模样。
犹然还记得蒙教练说，要让他们国青球队和国内所有俱乐部球队踢一场友谊赛，蒋武圣就卖弄地提了“国内足球俱乐部最有实力的是‘广州恒大淘宝足球俱乐部’——我们有没有机会和他们踢球”这一句话，想来居然应验了。
可见，有时话说真得注意分寸，免得一语成谶。
“广州恒大淘宝足球俱乐部”球队的队长也是10号，彬彬有礼道：“你们好。”
“同好，同好。”国青队首发球员们受宠若惊地回答。
蒙教练太牛了，真把国内最强俱乐部球队给找来了——如此，他们真要和国内十六家超级联赛的俱乐部职业球队踢友谊赛啊！
“行了，别废话了，抓紧踢球。”蒙教练很煞风景地插话，“知晓你们贵人事忙，我们不耽误你们——裁判过来！”
裁判走来，国青队首发球员们赶紧上场，俱乐部球队亦放下简约行李，直接入场——仍是老样子，裁判规定让国青队首发球员们开局，一声哨声，拉开友谊赛的序幕，然后国青队首发球员们……
继续像昨天一样，整场被俱乐部球队吊着打，打得晕头晕脑，找不着方向！
国青队替补球员们以五比零的败惨终结友谊赛后，张大嘴巴地见证国青队首发球员们以七比零被“广州恒大淘宝足球俱乐部”球队狂虐——七比零？！
卧槽～国青队首发球员们输球输到突破天际啦！
再观国青队首发球员们，个个满脸木然，想必被虐到麻木，没了知觉——快瞧国青球队的守门员李照影，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当俱乐部球队踢进第五个球时，李照清依旧没扑到球后，不小心摔了一跤，却淡定地爬起，拍去了身上的尘土，活像对方没进球似的，好不从容好不冷静！
当球赛结束之后，国青队替补球员们都找不到言语来安慰国青队首发球员们——事实上，国青队替补球员们也输得很惨啊！然而，当他们看到同样输得很怪的国青队首发球员们，忽然就觉得自己没输得很惨了：国青队替补球员们是零比五，而国青队首发球员们则是零比七……
对比一下，有木有觉得……？
国青队替补球员们快速地收拾好失落情绪，在心里狂吼：要把输球当习惯！要把输球当习惯！要把输球当习惯！……输球不可怕，可怕的是承受不了输球的落差！
就这样，国青球队开启输球之旅：
国青队替补球员们VS北京中赫国安足球俱乐部——0：5！
国青队首发球员们VS广州富力足球俱乐部——0：4！
国青队替补球员们VS重庆当代力帆足球俱乐部——0：4！
国青队首发球员们VS河北华夏幸福足球俱乐部——0：3！
国青队替补球员们VS大连一方足球俱乐部——0：6！
国青队首发球员们VS河北华夏幸福足球俱乐部——0：4！
……
血淋漓的战败经历，使得国青球队快速地成长：如今，他们已能面不改色地直视零比五的惨淡比分，并能不放弃比赛，忘我地进行反击——奈何他们整体实力逊于俱乐部球队，有心无力！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一旦俱乐部球队抽空观看国青球队的表现，无不暗地惊叹国青球队的进步之快：且不提他们令人忌惮的超强体力，单看个人实力，竟然飞快上涨……他们缺的，只是默契。
毕竟短期默契，哪比得上俱乐部球队长期配合的默契？
“这样就很好。”打量国青球队踢完球后喘气的情景，蒙教练满意地点头，“拥有一往直前的勇气并不少，但若身处逆境，仍不失前进的锐气，那真难能可贵了……他们总算做到了，不枉我制订这套方案啊！”
“蒙教练，听闻你的训练一向严厉，我本道是训练上的严厉，没想到……”郭东的声音由远及近，“你连球员们的精神训练，也不手软。”
郭东轻快地走来。
蒙教练眼观球赛，嘴问郭东，问道：“你年纪轻轻，天天忙里忙外，怎么有空窜门我这边？——这场球赛踢得如何？”
郭东道：“你太狠了，他们被压制，你不怕他们失了自信？”
“当一味地打压到极端，剩下的不是反抗，就是绝望。”蒙教练唏嘘地说，“所幸他们选择的是前者。”
“倘若他们是后者呢？”郭东忍不住地问。
“若是后者……”蒙教练眼里划过一丝决裂，“那就放弃这次的世青杯——我宁可国足不参加世青杯，也不想看到国青踢了世青杯而半途放弃。”
郭东默然：世青杯球赛宣扬的是自愿——没人要求强制地参加！
“算了，他们通过你的试炼就好。”郭东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相告。”
“何事？”蒙教练一脸随意。
郭东道：“龙氏工商俱乐部球队想和国青球队踢一场友谊赛。”
“……”蒙教练一愣，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郭东，“哪支球队？”
“龙氏工商俱乐部球队。”郭东一顿，“龙有钱创办的……”
“呵～果然……”蒙教练简直要气笑了，“龙有钱？——那龙有彦呢？”
“龙有彦是队长。”郭东无奈地解释，“您也该了解，毕竟龙有彦是龙有钱先生的孩子，孩子被开除大学，作父亲的，怎会不急呢？……刚好龙有钱先生建有‘龙氏工商俱乐部球队’，便将原来龙氏工商学院的校足球队全拉拢过去。”
“然后呢？”蒙教练揉了揉太阳穴，“他们就想和国青球队踢友谊赛？……他们又想闹幺蛾子了？”
“说是宣传俱乐部，想要扩大俱乐部的影响。”郭东摇了摇头，“我也佩服那位龙有钱先生，为了他的孩子，竟做到这个份上……那孩子还没成年吧？”
蒙教练斜视郭东，听他一口一个“孩子”，吐槽道：“少来老成，你才大多？”
郭东不好意思地抿笑，又道：“总之，龙有钱运用一切手段，‘发展’俱乐部，招揽了龙有彦等年轻球员们！我也是昨天才听到的……足协那边——”
抿了抿嘴，郭东有些不快。
“我都明白。”蒙教练不以为然，“他折腾足球俱乐部是他的事，能不能和国青球队踢球我说了算——我若不同意，他们又怎能踢得起来？”
“说得也对。”郭东慎重地看向蒙教练，“您是拒绝了？”
“拒绝。”蒙教练说得斩钉截铁，“不管他是什么打算，我都不会同意的。”
更何况蒙教练不太信任龙有钱的为人，万一他想不开了，想借用友谊赛而踢残国青队球员们什么，那就太不划算了……并且，明天，他们将和外国球队进行友谊赛，在这节骨眼上，他可不想国青球队出意外！
“那好，我便回拒他了？”郭东转身而走。
“慢着。”吴泽君眼尖地瞧见郭东，叫住了他，“你刚才说什么友谊赛？”
郭东一愣，看向蒙教练。蒙教练皱眉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一家新兴的俱乐部球队想找你们踢场友谊赛。”
“哪家？”吴泽君心下一动。
“龙氏工商俱乐部。”蒙教练随意地报出，认为吴泽君不知情。
却听吴泽君道：“踢！为什么不踢？！”
“啊？”众人大惊，齐齐地瞟向吴泽君。
吴泽君转看琅涛，喊道：“龙有彦不死心，还想找我们挑战，你说战不战？”
一提到龙有彦，琅涛炸毛，想也不想地应道：“战！为何不战？！”
“你……你们……”蒙教练指了指吴泽君，又指了指琅涛，沉下脸来。
琅涛打个激灵，忙道：“蒙教练，我和吴泽君与龙有彦有仇，请让我们和龙有彦踢场球赛，作个了断！”
“我若不应呢？”蒙教练瞪着琅涛，直恼琅涛是个熊孩纸。
琅涛把头一昂，不怕死道：“那我就和吴学长，再找九个球员，偷偷地接受龙有彦的挑战！”
“从明天起你们就和外国球队踢球，别乱了我的安排！”蒙教练把脸一翻，怒气冲冲，“我反感球员不听我的指挥！你敢一意孤行，我不介意把你开除国青队！”
琅涛冷静道：“明天何时和他们踢球？”
“上午九点半。”蒙教练心平气和说，“先和英格兰国青队。”
琅涛再问：“是不是再踢四天的友谊赛？”
“对。”蒙教练哪能不明白琅涛的想法，“最后三天是给你们恢复精力的……你若选择最后三天抽空地踢球，万一受伤了，你能保证国青队能走下去吗？”
“那就等世青杯结束以后！”琅涛握了握拳，“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等我们踢完世青杯，我要求和龙有彦进行一场较量！”
“随你。”蒙教练头大地摆手，“世青杯结束之后，我就解散国青队，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想踢输、踢赢、踢残都随你们！你们对自己负责就行！”
琅涛深呼一口气，对吴泽君无奈道：“吴学长，看来我们与龙有彦的恩怨也要推后了。”
吴泽君惭愧道：“是我不太理智了。”
事实上，当吴泽君冲动地喊上琅涛时，吴泽君便已后悔了：龙有彦算什么？龙氏工商俱乐部球队又算什么？再如何恨他，也比不得世青杯球赛——世青杯球赛才最重要，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将蒙教练的计划抛之脑后！
想到这里，吴泽君低下头去，道歉道：“对不起，蒙老师，是我错了。”
“知错就好。”蒙教练挥了挥手，“你们养精蓄锐，明天有你们忙的。”
国青球队便散了……才怪。
十四家俱乐部球队和国青球队相处三天，颇为融洽，因而国青球队决定：和十四家俱乐部球队开心地吃一顿饭，再送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