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婚恋,此生不离47:等不及,已入髓透骨
第四百六十九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47:等不及,已入髓透骨
她一直都不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从何而来,十八岁成人礼上,他那一声突兀的“琦琦”曾经让她芥蒂许久,总觉得他的感情来的莫名其妙,注定无法长久。
现在她终于明白,当初自己在非洲说他是一时的激情和迷惑,他为何会那般的生气……
她不曾知道17岁那年,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默默无闻的守护着。
她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拍下那些照片,高兴或是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曾经两次三番的说着那些拒绝他,否定他感情的话时,他的心痛到何种程度!
她不知道,他等着自己给答案的那三个月,是否每日都煎熬无比……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放下自尊与骄傲,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忍受着她的冷漠与疏离,一再的想要靠近她。
一部相机,十八岁的成人礼,冲撞着她的感情和灵魂,让她做了一个二十五年来最最疯狂的一个决定!
换衣服,拿身份证和护照,将相机放进了包里,急匆匆的下楼,步伐急速而慌张。
顾明希和龙裴正要上楼休息,看到她穿着衣服拿着包,像是要出门,顾明希不免担心的问道:“这么晚,你要出去?”
龙子琦步伐在他们的面前停下,眼眶是红的,声音在颤抖:“妈妈,我要去靳城,我要去找靳存煦。”
顾明希和龙裴对视一秒,眸底都拂过诧异,从没见过烟儿这么着急,失态的模样,“他明天不就是要来了,你可以等……”
“不!我等不到明天晚上,我现在必须去,一秒都等不了!”龙子琦轻轻的打断她的话,声音里有着急切。
她不知道这八年他是怎么等过来的,因为现在她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下去了,她想见他,好想见到他。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顾明希不放心这么晚让她出去,还是要去靳城那么远的地方。
一直沉默不言的龙裴忽然开口:“去吧。”
不止是顾明希,连同龙子琦也怔愣片刻。
龙裴松开顾明希的手,伸手慈悲的摸了摸女儿的头,“人的一生总该为爱情奋不顾身一次。”
他很高兴至少有这么样一个人能让烟儿奋不顾身。
龙子琦眸色湿润,忍不住上前拥抱住龙裴,“爸爸,我爱你!”她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父亲!
龙裴拍拍她的后背,声音沉哑:“我也爱你!”
吩咐清风准备车子送龙子琦去机场,顾明希和龙裴送她上车,嘱咐她到了靳城要向他们报平安。
……
龙离非站在二楼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龙子琦的车子消失在黑幕之中,双手放在口袋里,冷峭的眉目看不出什么情绪。
顾明希趁龙裴洗澡的空隙来看他,站在他的身边,轻声道:“烟儿,很喜欢靳存煦。”
“我知道。”眸光一直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没有一盏灯是属于他的。
顾明希沉默良久,侧头看向相似与丈夫的轮廓,声音有着担忧,“其实这些年我最担心的从来都不是烟儿,无论是当初她和你去美国,还是她只身一人在非洲。”
龙离非剑眉挑了下,低头看她时眸底有着不解。
“烟儿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一旦认定便不会迟疑和后悔,我没有必要为她担心。相反,我最担心的是你……你始终没有放下绯绯,对吗!”
知子莫若母,龙离非心里在想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龙离非的身上流淌着龙裴的血液,龙裴对感情有多执着与疯狂,龙离非也一样!
龙离非敛眸,迟迟不语。他的沉默在顾明希的眼里是一种变相的默认。
“烟儿已经放下过去,你还要执着多久?”顾明希轻声开口,不是她想要伤害阿离,做父母的有哪一个不希望儿女健康快乐的,她把话挑明,无非是不希望龙离非继续执着下去,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即便我们都不在反对,愿意给你祝福,以那个孩子的秉性,你认为她还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吗?”
她是一个女人,她比阿离要懂绯绯的心,绯绯对阿离的感情!绯绯爱阿离,爱的有多深,就会想要离他有多远。一个身份卑微的人,一个怀过别人孩子的女人,即便是死,她都不可能再回头找阿离!
顾明希的话很残忍,听的龙离非很绝望,却无言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你想要我放弃寻找她!”许久,他艰涩的开口,眸底有着难以掩饰的伤痛。
“找到了又能如何?”顾明希轻声反问,见他沉默不答,继续说道:“找到却不能在一起,不知道却还可以假装她过的不错。你若真的爱她就为她保留最后那点骄傲,她和她母亲不一样!”
伊若是为爱入魔,自私冷血,为了成全自己的私欲可以伤害所有人,包括她最爱的龙裴。
蓝慕绯不一样,她是真正的爱阿离,舍不得伤他,舍不得看他为难,于是她主动退出他的生命,成全他的人生,也成全自己最后那点骄傲。
“别让那个孩子的成全白费。”顾明希说完这句话,洗完澡的龙裴来寻她回房休息。
龙离非站在窗口迟迟未动,脑子里想的全是顾明希的话。
假装和假想真的很好,因为那些东西从来没有存在过。没有存在过,你就可以随意设定其中的内容;你想它有多快乐就有多快乐,因为再也得不到了。
寸丈红尘,情孽自种,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是魔是佛,不到最终,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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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漆黑的苍穹什么也看不到,机舱内一片昏沉,大多数人都盖着薄毯,进入睡眠。
龙子琦却睡不着,从包里拿出弥足珍贵的相机,再次翻阅里面一张张照片,神色淡漠如初,几乎每一张都是,不知道他怎么会拍了那么多张,不会觉得腻吗?
舍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照片都看完,也舍不得把所有的录像也看完,这些是她此生最珍贵的礼物,她想要留着日后慢慢的看,时而拿出来看一点,心头定然是感动万分,每看一次都要被他的感情震撼一次!
找到最后一个视频,时间有点长,画面中的靳存煦黑色的衬衫,墨色的长裤,俊朗儒雅,风度迷人,对着镜头笑,就好像是在她面前对着她微笑。
“琦琦,看到这个视频,我想你一定会认为我是疯子,或是跟踪狂,亦或者是变/态!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我对你的感情,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感动或是害怕我!连我也认为自己是病态,从你的17岁到18岁,我默默的跟着你,看着你,无数次想要从黑暗中走出来和你打招呼,想让你认识我,但是——我做不到!”
薄唇浏览出一抹淡笑,苦涩居多,眸底有着无人知晓的深情,“我不想吓到你,但更放不下你。琦琦....我想,我是爱上你了。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靠近你,让我对你有更多的了解,也试着来了解我,拥抱我。”
镜头里的靳存煦伸出了修长有力的手臂,深情的凝视她,“琦琦,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清澈的瞳仁有泪沁出,缓缓滚落,伸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有着幸福,也有着心疼。
将相机抱在怀中,像是拥抱住了全世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她却不知道,原来这份爱竟然来的这般的迟。
乘务员经过,看到她眼角的泪水,关切的声音问道:“这位小姐,您没事吧?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助您?”
龙子琦敛眸,将眸底的气雾逼退,抬头看向她,抿唇含笑,摇了摇头。
虽然有泪,神色却很宁静与平和,并未有太多的悲伤,更像是喜极而泣。
见此,乘务员也不多问,礼貌的说道:“若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叫我,我很高兴能为您服务。”
龙子琦低头亲了亲怀中的相机,侧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第一次她不畏惧黑夜,不畏惧任何,渴望光明,渴望飞机落地,看到他的那一刻!
靳存煦,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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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城上午10:00,靳存煦好不容易将雪灾的事情处理好,剩下的留给路向北,他应该能赶得及下一班飞机飞往国都,今晚十二点前应该能到。
路向北知道他迫切希望见到烟小姐的心情,也没有多说,早早的通知好曲焉,让他在楼下等着,连同要拜见烟小姐父母的礼物,他也替靳存煦准备,送去机场。
现在只要靳存煦去飞机场。
靳存煦甚至来不及换衣服,拿起外套搭在手腕上,一边走一边说:“剩下的交给你!”
靳熙烁和傅弦歌去瑞士独家,原本靳城这边他是走不开的,但说好要去拜见她父母,他不想失言,迟到比不到好。
“放心,我会替你处理好这里的一切事物。”路向北起身,欲要送他上车,率先走到门口,替靳存煦拉开了门。
靳存煦刚要迈步跨出去,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看到屏幕上的号码,眉头倏地一皱,片刻后还是接听电话……
路向北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说了什么,但靳存煦的神色的确是变了,一句话都没说,掐断通话,步伐却急匆,迫切起来……
曲焉知道他们下楼,已经拉开车门,等待殿下上车,见到他刚张口,音没出便听到他低沉的嗓音:“机场,快!”
简单的三个字满载着威严和命令,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机场。
路向北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不放心,也直接上车。
曲焉亲自开车,眸光不时的从后视镜里扫过靳存煦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殿下,没出什么事吧?”
他垂眸,沉默。
路向北蹙眉,仔细琢磨,能让殿下露出这样的神色,不太确定的开口:“是关于烟小姐的?”
靳存煦还是沉默,一言不发,眸光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若飞箭,对于他们的猜测和关心,恍若未闻。
耳边不断回响的是龙离非在电话里的声音:“若没有意外,烟儿的班机会在10:40分,降落在靳城机场。”
左边胸腔,情感在剧烈的碰撞,如同要满溢的喝水,即将决堤……
若不是阿离的那通电话,或许龙子琦和靳存煦就要错开了,一个到靳城,一个在去国都的飞机上。
因为有细心的阿离,龙子琦一下飞机,刚走出VIP通道就看到站在通道出口修长峻拔的身影,心跳加速,眸底掀起涟漪,没有任何言语的飞奔向他,犹如久违经年。
拥抱,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
在曲焉很好的车技下,提前十分钟到机场,靳存煦站在出口耐心等着她,只是没有想到她一出现就给自己这么热情的拥抱,与往日判若两人。
长臂拥着她,低头看她,“怎么突然过来也不说一声?”若不是阿离,他们现在就要错过,连同圣诞节也要错过了。
龙子琦抬头,水眸里清晰的倒影着他好看的五官,薄唇轻抿,低喃的五个字,让他的身子明显的一僵。
灯光悠然,人来人往,浅浅的影子在光洁的地面移动,广播里不断有提醒登机或航班延误的声音。
他还是听清楚她的话,一字一字的落进他的耳朵里,烙印在他的心里。
她说:“——存煦,我爱你!”
漆黑的眸子骤然一紧,下一秒低头寻找她的唇瓣,激动,颤抖的薄唇覆盖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闪躲,而是抬起头踮起脚尖,回应他的吻,近乎热情。
大掌扶在她的腰上,轻吻她柔软的唇瓣,再一点点的探索进她的口腔,吸允着她的唾/液,也勾动着她薄甜的舌头,甜蜜深情的热吻。
不顾及行人诧异的眸光,也不在乎是不是在公众场合,忘记彼此的身份,忘记前尘往事,甚至忘记了自己。
她不怕他,也没有觉得他是病态,更没有厌恶他,她只是疼....
只是很心疼,让他等了太久,太久……
八年,他将一个男人最美好的八年都用在暗恋她这件事上。
站在不远处的曲焉和路向北皆是一怔,因为从未见过殿下这般的放肆过。曲焉上次已经看到殿下当着寇静凝的面亲吻烟小姐,所以这一次镇定许多,薄唇扯出笑容:“咱们的殿下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路向北眸光看着深情忘我投入热吻中的两个人,没有什么反应,薄薄的镜片下有一丝伤感转瞬即逝。
曲焉没有发现路向北眸底隐藏的某些东西,只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诶,烟小姐的那个好朋友怎么没一起来?”
路向北敛神,睥睨他,“看上人家了?”
曲焉思考了下,很认真的回答:“看上谈不上,倒是觉得那样的女人挺特别的,要是能成为朋友,倒也不错!”
路向北忍不住的想要鄙夷他,“她是龙离非的幕僚,你想和她做朋友?”怎么死的怕都不知道!
曲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殿下和烟小姐都能够在一起,我和龙离非的幕僚做朋友怎么了?!”
“你确定人家会看上你这个空有蛮力没有智商的武夫?”真不是路向北看不起自己的兄弟,单凭人家姑娘能做副总统的助理,现在能成为幕僚,可见非常不简单,要是能看到曲焉,除非天上下红雨。
曲焉:“……”
路直直,你真是越来越讨人嫌了!
虽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但要是一直这样吻下去,只怕明天的报纸头条肯定是他无疑。
龙子琦随着他上车,*未眠,双眸下都有着淡淡的疲倦,在飞机上舍不得睡,也睡不着,下飞机,现在在他的身边,她很安心,困倦来袭,不顾形象的依偎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靳存煦抱着她,吩咐曲焉车开慢点,回去不着急,最重要的是别让她难受。
曲焉自然知道他心疼烟小姐,车子开的很慢,很稳,中间的隔离板也升起来,如此可以让殿下和烟小姐有完整的独处空间。
靳存煦低眸看着她在自己的怀中睡去,手指轻轻的缠绕着她柔顺的长发,笑容撩人。
没有追问她究竟为何突然跑过来,也没有问她怎么突然这么直接热情的表达自己的心意。其实不用她说,他也能猜到一二。
她十八岁那年,自己送了她一份礼物,那份礼物不知道花了他多少心思,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反正是送出去了。
他回到靳城,日夜都在等着她的电话,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她没有打电话过来,也没有任何的音讯要给他,就好像生命中没有他这个人出现过,平静到残忍。
因此他开始失眠,情绪暴躁,虽然从不会在世人面前流露出来,每每留下自己一个人时,他会忍不住的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行为。
比如破坏东西,再比如伤害到自己——
他知道自己病了,一病多年,从未好过,哪怕他极力的在压抑自己,努力的靠着自己爬出漩涡,在终于有好转的时候,他遇见了龙子琦,在情爱之中丧失了自己的心。
看见她,他就会好,看不到她,他就会病的一塌糊涂。
龙子琦的没有回应,在他看来是一种变相的拒绝和厌恶。因为他是靳熙烁的儿子,所以哪怕厌恶,她也不会表露出来,只会在无形之中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他是这样想的,挣扎,无助,矛盾,纠结,最终他冷静的认清事实,他真的病的太严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于是,他隐瞒着靳熙烁和傅弦歌,偷偷的看心理医生,他以为时间久一些,能够忘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就好像儿时的那些惨痛无法直视的岁月,终究会在时间的淡漠下变成泡沫,会遗忘在过去。
但,并没有!
五年的时间过去了,他看似很正常,心理医生也说他恢复的很好,不需要借助安眠药,也没有在独处的空间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他在逐渐康复。
所有人都以为他好了,唯独他自己悲哀的清楚着,自己没有忘记过她,一秒也没有。
因为在听到她遭遇屠杀时,他几乎控制不住的就要跑去国都,哪怕没有正当的理由和借口;若不是后来传出受伤严重昏迷不醒的是龙离非,他怕早已去了国都。
最终没有克制住自己的还是她卸职之前的那场车祸,原本他就打算要代替父亲去国都与龙离非见面,商谈两国合作,还有日后他将会代替靳熙烁的位置,未来的几十年他们需要处理好两国的友好关系,借由工作的名义或许能见到她,该高兴的,却因为她的车祸消息传来,一瞬间他从天堂跌到地狱,神魂俱裂。
在飞往国都的飞机上,他问自己,龙子琦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你执迷至此?
连自己都没有答案,或许就因为不知道,所以这份感情变得珍贵而诚挚。
爱情,原本就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动情就是动情,哪里来那么多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她清澈瞳仁里的专注和纯粹,也许是因为她独有的气质,又或许是因为那天她刚好穿了一件自己喜欢的毛衣颜色……
谁知道呢?
从他的19岁到27岁,一爱8年,尝尽红尘酸涩苦楚,没有因为她的冷漠拒绝而退缩,也没有因为她的误会和轻视而放弃,一心一意的爱着她,从开始到现在,以至于到生命的尽头,终其一生,为情所困,画地为牢。
在这个繁华的尘世间,美好的女子有千千万万,唯独只有她在那个不早不晚的时间如同落入凡间的精灵,闯入他的视线,经年难忘。
他相信,她是自己此生的唯一的灵魂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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