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7)
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7)
简眸子一怔,反应过来后拚命的挣扎,呜呜咽咽的大骂他是不是疯了……
路易·英寡的力气很大,怎么都挣躲不开。
等她挣脱后,喘着气骂:“你发什么疯?你不知道蓝……”
手指向蓝慕绯所站的位置,一怔,一片空荡荡的哪里还有蓝慕绯的身影。
“路易·英寡,你真的很过份!”简说完,眼神失望的从他的身上转移,独自上楼去看包子。
路易·英寡站在原地,僵直着脊背,水晶灯光下衬的他的五官轮廓更加的阴冷,剑眉凝着一股寒意,垂在身侧的手收紧,青筋凸起,经络根根分明。
背影投影在地面,被拉扯的很长,但怎么看,都无比的萧条,落寞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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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跑出别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脚下没有力气,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面,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划过嘴角咸涩到了极致。
他说的那些冷漠而残忍的在她耳畔徘徊,脑海里不断闪现他亲吻简的画面,心如刀割,窒息的疼。
在发现自己就要被淹死时,她都没有过这么大的恐惧与痛苦。
因为爱,所以她什么都不怕,可是她没有被淹死,一觉醒来,却发现原来比死更可怕的事,是他不爱自己。
要是知道会是这样,她会不会宁愿沉在河底,至少她还能相信,他对自己的心,是有爱的。
浩瀚无际的星空,没有一颗星星,乌云满天,路边昏暗的灯光下萦绕着数不清的昆虫,明知道是自取灭亡,为何还是要飞蛾扑火?
蓝慕绯坐在地上许久,身体好像都麻木了,夜风风干脸上的泪。
眼角的余光扫到手机,想打电话叫车子回医院,打开通话记录的时候,“挚爱”两个字猛地蹿进眼底,心抽搐的疼。
指尖温柔缱绻的摸着这两个字,想到他们这一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为什么她还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蓝慕绯起身没有叫车,反而是折身回别墅。
跑出别墅的时候跑的太急,拖鞋都丢了也没发觉,现在一只脚穿鞋,另一只脚*,蓝慕绯很果断的将另一只鞋子也丢了,赤脚往别墅小跑。
蓝慕绯站在门口按门铃,迟迟没有人给她开门,应该是路易·英寡下命令不许给她开门的。
她不死心拚命的按门铃,寂静的夜只剩下门铃声不断的回响。
路易·英寡站站在二楼的窗前,屋内没有开灯,他的身影与黑暗融为一色,隽利的蓝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单薄的身影,眉心微敛,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管家上来过,被他呵退了,让他们都下去休息,不许管。
此刻站在黑暗里的他,可以尽情的,肆无忌惮的看着她;不由想起昨晚和云故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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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云故眼底掀起一抹意外,“你不要她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路易·英寡看向他的眼眸里流转着讽刺,眸光再落向病*上的蓝慕绯,眸底划过浓郁的不舍与沉痛,“好好照顾她,照顾的不好,我不会饶恕你!”
“我比你更懂照顾她!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云故语气笃定。
他明明比云故更早一步与她相遇,但和她七年相依为命的人却是云故,不是自己。
为什么没有早点.....更早点与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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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知道他是决意不开门,不顾形象,不顾还在疼的嗓子,对着里面大喊,“路易·英寡,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你是在骗我……你怎么可能不爱我!”
“不爱我,你为什么要带我去西寻养伤,不爱我,我被困在酒窖,你为什么那么紧张去救我?不爱我,你为什么要那么辛苦的找到那瓶酒送给我?路易·英寡,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他们故事的开始,并不美好,在误会中辗转,在挣扎中徘徊,可是后来彼此敞开心扉,他为她做的那些事,她都能感觉到在乎与眷恋。
她不相信自己在他的心里只是有保质期的xing具用品,有人会为xing具用品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吗?
她又不是傻子,他骗不了她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顾虑什么,但是我不怕,一点也不怕!就在之前,你还告诉我,爱的信仰,不会熄灭,勇往直前,不顾一切……”
蓝慕绯已经喊的声嘶力竭,嗓子火烧的疼,甚至弥漫着丝丝的血腥味。
打开手机音乐的功能,播放着里面唯一的一首歌。
爱,原来我看得见,萦绕在耳边,像梦一样盘旋;
我的心,感受那么强烈,感觉那么直接,拥有那感觉;
心之间靠近一点,温暖也多一些
……
站在窗前的他将窗户开了一个缝隙,她的声音被凉风倦进来,一字一字无比沉重的敲击在他的心里。
身子蓦地往旁边的墙壁靠,眸光移开,竟然不忍再去看了。
闭目所有的绝望与难以抑制的情绪都被黑暗吞噬。
……
发现爱,没有白天黑夜,我相信真爱会永远,
是心跳,是直觉;
爱的信念,不会熄灭;勇往直前,不顾一切。
……
蓝慕绯将手机举向铁门里的别墅,让他听的更清楚点。
当初他选择这首歌做她的手机铃声,不就是希望她坚持与他爱下去,不要放弃吗?
为什么现在他要先放弃?
“路易·英寡,你说的那些分手的理由,我不接受……你出来和我说清楚好不好?”嗓子实在太痛了,说不了两句,急咳起来,撕心裂肺,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手指不断的拍着黑色的铁门,掌心通红,丝毫感觉不到痛意。
这点痛和要失去他的心痛相比之下,算得了什么?
眼眶微微湿润,还是不放弃的和他说:“你不和我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
也不知道几点了,路易·英寡始终没有开门,蓝慕绯嗓子已经痛的说不出话了,蹲在门口,手机播放音乐到电量过低自动关机。
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晚,夜空乌黑一片,她穿着单薄的病服蜷曲在门口的一角,眸光遥遥望着别墅,心口似针扎的疼。
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这样的时光,至少离开的时候不会有遗憾,又或者只要他们一起坚持,或许是能看到希望的曙光。
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放弃?!
身子僵硬而冰冷,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越下越大,直到湿透了衣服,蓝慕绯才回过神,眸光被大雨打的睁不开,她起身一只手握住冰冷潮湿的铁门,被雨打湿的唇瓣颤抖的碰撞,发微弱的声音,被大雨覆盖。
“英寡……你出来……你出来好不好?”
别墅里没有一丝的灯光,好像所有人都睡了,在甜美的梦乡里,没有人会在意她这个站在雨中苦苦等待他开门的人。
雨一直下,在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雨量逐渐减少,蓝慕绯此刻浑身都湿透了,脸颊和唇色是一样的苍白,发丝的水滴沿着弧线优美的颈脖流进衣服里,冷的直发抖,眼神始终看着别墅,倔强的不肯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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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上楼,看到伯爵背靠着墙壁,似乎是站了*,上前压低声音道:“伯爵,蓝小姐已经在雨里站了四个小时了,再这样下去……”
欲言又止,这还穿着病服,身体虚弱着,淋了四个小时的雨,不是让身体的情况恶化吗!
路易·英寡没说话,侧身看到她还站在门口,眉头倏然拎起。
这小东西,非得这么倔强!
光线模糊,看的不是很清楚,可隐约能看到她单薄的身子在细雨中颤抖。都已经是这样了,还不回去……
她当自己是钢铁人?
自己都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关他什么事?
“下去。”冷声斥退管家。
管家懂他的意思,无奈的叹气,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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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身子,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剧颤着,眼皮子很沉重,不断的想要往下落。
她掐着自己的大腿,用疼痛刺激着大脑,不想晕过去,不想错过能与他见面的机会。
感觉要是这次见不到他,再想见他就更难了,怕只能在报纸或电视上远远看到他。
唇瓣由白变紫,最后身体都没知觉了,怎么掐着都没感觉,眼皮止不住的往下落,眼前一黑,整个人“嘭”的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路易·英寡不过是闭目两秒,睁开眼睛就看不到她了,心底松口气,以为她离开了。
再定睛一看,心猛地的揪起来。
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她,又是谁!
瞬时,转身往外跑,下楼时遇到管家,管家诧异的来不及说话,只听到沉冷的两个字“备车!”
管家片刻反应过来,眼前哪里还有伯爵的影子。
……
蓝慕绯只觉得很冷,窒息的冰冷,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是英寡吗?
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不是梦,不是自己的错觉。
用尽全身力气眼皮掀开一条缝隙,隐隐约约看到他英俊的容颜上弥漫着担忧,身体好像是被他抱起来了,鼻端下有他的气息在萦绕。
嘴角隐隐往上。
英寡,你是骗不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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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对上的不是她以为的路易·英寡,而是满眸愤怒的云故。
在知道蓝慕绯偷跑出去找路易·英寡,还淋了*的大雨时,真的要被她气疯了。
那个男人就这么值得她糟蹋自己的身体吗?
蓝慕绯眸光从他的脸上移开,看向病房,除了云故没有其他人了,憔悴的神色染上失落,薄唇一张一合,艰涩的发出两个字:“——英寡?”
云故看着她,一时间没说话。
蓝慕绯用没有扎针输液的手去扯他的袖子,云故生气的拂开她的手,她的脸色一怔。
“他就这么值得你糟蹋自己的身子?高烧不退,一天*,他来看你一眼都没有!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
蓝慕绯的心一紧,疼蔓延四肢百骸,疼痛的嗓子发出细微的声音,“他送我……来医院。”
这表示他还关心自己。
“送你来医院,通知我的人是司机,不是他!”云故沉冷的声音打断她。
一颗豆大的眼泪从眼角迅速滚落,她倔强的闭上眼睛,挤出三个字:“我不信……”
她记得是他抱起自己的,一定是他送自己到医院,是云故在骗自己。
“蓝慕绯,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云故的语气怒到极点,恨铁不成钢,转身离开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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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尽头,一堆的烟雾中伫立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云故走到距他五步的时候停下脚步,身子往白色的墙壁上一靠,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无力。
“她坚持相信是你送她来医院!”
他缓慢的转过身,眸光晦涩而复杂,将指尖的烟头灭掉,站直了身体,边走边说:“照顾好她。”
“你真决定放弃她就不要再给她任何希望,不要让我一次次的骗她!”云故对着他的身影言语急切,他不想再骗她了。
即便他再讨厌路易·英寡,他也不想骗蓝慕绯。
路易·英寡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声音沉冷:“说一个谎言和说一千个谎言有差别吗?”
反正谎言是说了,就必须说到底,用无数的谎言去圆第一个谎言。
云故眸子一掠,咬唇:“那笔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这样他们就和路易·英寡彻底两清了。
路易·英寡不屑的勾唇,倨傲的丢下三个字:“随便你!”
那点钱,他从未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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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因为高烧差点引起肺炎,要多住两天院。
这次云故是怎么也不肯离开医院,留在病房里照顾她,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她又不爱护自己的身体,跑去找路易·英寡。
蓝慕绯只有趁云故出去买东西时的空隙,用手机一遍遍的拨打路易·英寡的手机,回应她的永远是已关机。
每次听到那冰冷机械化的声音,心里都难受极了,但这些她不能云故面前表现,怕他对英寡更加的反感。
已经是夏季了,夜晚经常能听到外面的虫叫声,半夜偶尔会下雨,第二天却是大晴天,天空蓝的像是被人用布仔细的擦拭过。
前两晚蓝慕绯睡不着,医生在她的输液中加了安眠的药物,让她多睡,这样身体才能好。
每次睡的迷迷糊糊时总感觉有人在注视自己,抚摸自己的脸颊,但她睁不开眼睛。第二天和云故提及,云故说是她在做梦,一整晚他都在病房,根本就没人进来过。
出院的前一晚,她不必再输液了,睡的朦朦胧胧,感觉有人在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触觉温热熟悉而温暖。
黛眉微敛,一个激灵,她突然醒来。
病房里空荡荡的,沙发上只有薄毯,没有云故;蓝慕绯不由自主的触摸自己的脸颊,心里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是他。
是英寡。
她立刻下*,跑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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