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4)
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4)
“什么时候的事?”蓝慕绯在*边坐下,心里难受,难怪之前看他的脸色一直不好;以为只是小病小痛,她只顾防备着红夫人,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梅利先生虚弱的露出笑容,“事情都发生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不重要。”
蓝慕绯脑子里灵光一闪,眸子一怔,看着他说:“上次你陪我去找手链,其实就已经查出来了,是不是?!”
那么早就查到了,他一直都没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住院治疗。
“像我这样孑然一身的人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早点死也好,少受罪。”梅利显然已经将生死看开了,早点离开,早点去看她,也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拿到报告时,医生已经宣布他是晚期,即便是住院化疗,最多也就撑上一年的时间;现在不过是提早了一点点,无所谓的。
公司已经交给专业经济团队打理,全力支持慈善事业,该处理的事,处理完了,该告别的人也告别了,眼下就他们两个人,让他挂心。
若不是医生不让他出院,他就飞西寻看他们了。
面对这样的事,蓝慕绯真的很伤感。梅利先生作为一个长辈,对她一直照顾,提拔,也点醒过她;如今看着他要离开,心里很是不舍。
路易·英寡与梅利先生也是相识多年,无关于利益,一个喜欢垂钓,一个喜欢吃鱼铸就他们的革命情谊;如今面对生离死别,也是无比的沉默,眸光凝重。
医院晦气重,梅利先生让他们回去,能在临走之前见他们一面,已是了无遗憾。
蓝慕绯先出去了,去一趟洗手间。
梅利先生嘱咐路易·英寡,一定要好好珍惜蓝慕绯,别像自己等到失去,后悔莫及。
路易·英寡眉头微拧,什么都没说,沉沉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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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气很重的房间,满地狼藉,云故一把掐住温妮的颈脖,将她甩在*上,满脸的愠怒,无法抑住。
“你根本就知道一切,你跟着他们一起骗我,耍我……”
就连那*,也是她事先让人在自己的酒里下了药,否则他怎么会碰她!
之前他以为是自己喝多了,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温妮被他掐的近乎断气,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簌簌的往下落,起身想要抓住他的衣服。
云故挥开她的手,再也不想被她触碰。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喜欢你……阿故,我真的很爱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你!”
温妮哽噎,一句话断断续续,费了很大力才说完!
“喜欢我你就这样设计我?”云故真的没想到她会这样设计自己跌进一个深的看不见的圈套中。
“阿故……”温妮止不住的啜泣,顾不得自己脖子的疼痛,起身想要去抱住他。
云故毫不留情的推开,冰冷的眼眸里看着她只剩下冰冷与厌恶,“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话音未落,愤慨离去。
“阿故……阿故……阿故……”温妮痛哭不已,想要追上去,可门已经被愤然摔上,用力到整面墙都跟着颤抖。
她双腿瘫软在地,整个人伏在地面,哭晕了妆容,无比的狼狈,在潮湿的小房间里,啜泣的声音久久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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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和蓝慕绯没有回之前的别墅,而是去了他父亲曾经居住的房子里;虽然不豪华,但布置温馨,很适合两个人暂住。
一番折腾,蓝慕绯很疲惫,从医院回来澡都没洗,躺在*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路易·英寡帮她脱掉鞋子和外套,将薄被盖在她身上,将室内的温度调到刚好。
凝视她疲惫的神色,浓眉里有化不开的心疼;拇指指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怜惜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无声无息的离开房间。
蓝慕绯有时间休息,他没有,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之前黄希雯生产,他们在西寻都没回来,差人送了礼物,现在回来礼貌上是要去看一眼。
再者,罗若琛知道他们回来,也想与他见上一面。
虽然他人在西寻,可巴黎发生的事,他还是知道的。
封尘入主公司,表面上是红夫人的棋子,暗地里没少搞小动作,红夫人是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似乎是在等待什么时机。
还有就是简·兰斯特洛已经进入兰斯特洛家族的公司,自从那次梅利先生公司的晚宴后,他们就没见过面。
简找路易·英寡好几次,没找到,辗转找到罗若琛,他没将路易·英寡在中国的联络方式给她!
毕竟简对路易·英寡的心思,他们这些旁观者都看得很清楚,而路易·英寡却是不可能喜欢上简。
罗若琛提及这事,话还没说完路易·英寡淡淡的打断他,“我已经有绯了。”
即便没有绯,他也不会喜欢上简;口味没重到看着长大的小女孩都能下得了手。
罗若琛听懂他的画外音,不再提,话题转移到其他事上。他从没想过伯爵会为蓝慕绯做到这一步,换做是自己,也许是做不到的。
路易·英寡身子靠在沙发上,薄唇噙着一丝笑意,轻喃的嗓音道:“情到深处不由己。”
他也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女人动心,情不自禁到一发不可收拾;每一步都走的不容易,若是能放得下,也不会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罗若琛笑他这辈子算是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他笑着应声,栽了便栽了。
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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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利先生走的时候是凌晨两点;路易·英寡与蓝慕绯都在睡梦中,接到医院的电话,路易·英寡不忍,却还是将蓝慕绯唤醒。
蓝慕绯听闻后,怔怔许久,回过神时已是泪流满面。
人世间最令人无奈的就是死别,除了眼睁睁的看着,无奈的接受着,什么都做不了。
路易·英寡将她抱进怀中,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很快胸前湿热一片。
医生也说了,梅利先生能坚持到现在已是奇迹,大概就是盼着还能与他们见一面;如今见了面,做了告别,他自然是要走的。
换了衣服赶往医院,后事虽然已经委托人办理,身为他的朋友与晚辈,还是想要全程参与,毕竟是他在人世的最后一段路。
因为要参加梅利先生的葬礼,所以他们在巴黎可能还要多逗留几日。
蓝慕绯见到封尘时,毫无心理准备,是在医院的走廊;路易·英寡去了洗手间,他们今天要送梅利先生去火葬场,后天会下葬。
封尘一身黑色西装,身后跟着两个类似保镖的人,成为路易家族的人,好像就是不一样了。
“我说过,你们还是会回来的。”当初走,真的是多此一举。
蓝慕绯因为梅利先生的离世心情沉重,无心与他辩驳,多做纠缠;转身要走。
封尘快一步的拦在她的面前,低头时眸底已没了温润,目光越发的阴鸷,“这段时间……你真的好吗?”
蓝慕绯抬起头,清澈的瞳仁在白炽灯光下映衬的略显清冷,“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怎么会不好!”
封尘脸色不动声色的沉了,眉心微敛,削薄的唇瓣,刚要说话时,身后传来的低沉阴冷的声音:“你挡了我未婚妻的路。”
回过头迎上路易·英寡清邃没有感情的眸子;他已经经过封尘的身边,走到蓝慕绯的面前揽住她的肩膀,神色顷刻温软下来,“车子在门口等着,我们走吧。”
蓝慕绯与他对视,点头,看都没看封尘一眼,似乎只要有路易·英寡在,她的眼睛里就再也映不进去其他的风景。
封尘欣长的身影孤冷的伫立原地,清冽的眸光目送着他们的背影,嘴角缓慢的沁出一抹冷意的笑。
未婚妻……?
路易·英寡,你当真以为你们能在一起?!
当真以为你能够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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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利先生的葬礼,来了很多人,包括罗若琛、封尘、简等等……
简一袭黑色的呢绒大衣,黑色小礼帽,手执一支白色玫瑰,献在梅利先生的墓碑上;转身退居一旁;眸光下意识的去看路易·英寡与蓝慕绯。
两个人一手一支白玫瑰,另外的手紧紧的牵着彼此,连鞠躬时都没有分开过,好像不管有多大的力量都不能分开他们,
金色的瞳孔里有一秒的黯然与失落,牵起的唇角流出淡淡的笑,到底还是想要祝福他们的。
封尘的位置与他们稍远,一双深邃的眸子隔着人群凝视他们,眉头一直紧紧皱着。
葬礼结束,天气冷,路易·英寡让蓝慕绯先回车上,他还要与罗若琛、简他们打声招呼,既然见面了,总要说声再见。
蓝慕绯懂他的意思,让他帮自己向简告别;独自先回了车上。
昨天去看了黄希雯,因为差点难产,身体一直很虚弱的在家休养;生了一个儿子,白白胖胖的健康又可爱。
要是没什么意外,大概明天晚上的飞机,她和路易·英寡会回中国。
云故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打温妮的也一直是无人接听,既然回来自然是想要去见他们一面。
晚上再打一次云故的电话,要是还不通,明天白天得去他住的地方找一趟了。
蓝慕绯往停车的方向走,封尘急匆匆的跟着她步伐过来,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急?”封尘皱眉,他们回巴黎不到两个星期,这就要离开,是怕红夫人做什么?
蓝慕绯看了他一眼,声音清淡:“本就是为梅利先生回来,人走了,我们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封尘没说话,不远不近的与她一同往停车的方向走,昨晚巴黎刚下了一场雨,此刻空气里有着潮湿,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可能是沾染的白玫瑰的花香。
“蓝家会帮你们,让我很意外。”快走到车子旁边时,他突兀的开口。
“你会做红夫人的棋子我也很意外。”蓝慕绯波澜不惊的回答,反将一军。
封尘怔愣了下,凝视她的眸光越发的深幽。
不远处一辆车子开过来,停在路边,下车的人一身亮色大衣的Grace,戴着墨镜,下车眸光看向封尘。
蓝慕绯看到她微微的蹙眉,极其反感她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打扮出现。她不会不知道今天是梅利先生的葬礼,但凡懂点礼貌的人不会以这样光彩靓丽的打扮出现,极其的不尊重逝者。
封尘走向Grace,不远处路易·英寡和罗若琛他们打完招呼,朝着这边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Grace的眼神望着走向蓝慕绯的路易·英寡,描绘精致的柳眉微微微敛,眸底的光一闪即逝。
封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路易·英寡让蓝慕绯上车,手体贴的放在她的头顶,怕她撞到;两个人的侧脸有着同样的柔和与默契。
敛眸,声音冷然,“我们走。”
Grace上了车子。
路易·英寡与封尘他们不是同一个方向,两辆车子在同一条道路上,平行擦肩而过,越离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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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还有一点阳光,到傍晚整个巴黎都被阴云笼罩,低沉的似乎是要将整个巴黎压垮。
蓝慕绯在卧室收拾衣服,留一套明天需要的衣服,其他的都摺叠整齐放进行李箱。
路易·英寡和远在上海的杭航通电话,说的都是公司的事。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蓝慕绯放下手头的衣服要去开门,刚出房间门;路易·英寡对她挥手,让她继续,自己掐断通话去开门。
蓝慕绯没放在心上,折身回去收拾东西,等收拾完走到客厅,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捏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录音笔,脸色阴沉的很难看。
峻影弥散着浓郁的戾气,眉头紧拧,气氛尤其的凝重。蓝慕绯问怎么了,他抬起头深邃的眸光隐晦复杂的凝视她,抿着紧的唇瓣并未开口。
蓝慕绯没由来的心慌,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录音笔,直觉告诉自己他的异样全部来自于这支录音笔。
路易·英寡蓝色的眼眸猩红了,握着录音笔的手紧攥成拳头,青筋凸起,愠怒难藏。
蓝慕绯按了播放键……
“这样会不会出人命……我怕……伯爵要是知道不会放过我的!”
“……”
“她流了很多血……孩子肯定会保不住,再不叫医生她会死的……我照你的话做了,现在她孩子摔没了……够了,我不想再多害一条人命。”
“……”
“Grace小姐,立刻给我说好的五十万美金,我立刻离开巴黎,永远不会回来……”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录音笔里的传来女人断断续续充满惶恐的声音,隐隐约约还传来虚弱的一声:“救我……孩子……救孩子……”
蓝慕绯如置身冰窟,录音笔倏然“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所有的声音在瞬间戛然而止。
——比死还要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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