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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她愣住,元烨的目光似乎瞥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那位又道:“自古阴阳密事,损的都是男人的精气,殿下正是伤身,倘若再伤精,可有性命之忧啊!”
  元烨嗤之以鼻:“还有性命之忧?”
  他信誓旦旦:“这可不是笑话,殿下万万不可尝试!”
  元烨挑眉,却是勾起了点点笑意:“我做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顾子衿别过脸去,谁也不想看,她就知道这人口无遮拦,那些私密的事情从来都不当回事,那日在马车上面,他假装骨痛,谁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竟然趁着她闭上眼睛偷摸,一睁眼他脸上表情惬意,哪里有一点疼的意思,她一把将他推翻了,结果……结果不大好,这人生性叛逆,什么事情都非要反着来,盛怒之下竟然按着她将她就地正法了。
  当然,作为回报,她顺手抓了他的脸,连续几天都没搭理他。
  那位不怕死的御医仍旧苦口婆心地劝着,顾子衿坐得腰酸背痛,见满屋子的人都不敢直视,忍着窘相,也是豁出去脸了:“别听他胡说,快些给殿下开点安神的汤药,晚上骨头疼的都睡不着呢!”
  想也是,肋骨都断了,还能行房-事?
  几乎是不可能承受的痛,应该不可能,可是……就在大家都释然的时候,元烨却是嗤笑出声:“怎么?你做都做了,还怕我说出去?”
  顾子衿真想掐死他!
  这么一说,好像是她主导的非想的……
  她的脸色一定很差,她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因为软枕已经砸在了元烨的脸上,他动也未动,躲也不躲,众目睽睽之下更是舔了下薄唇,表情十分的无辜,简直无限风情。
  屋内静得离奇,顾子衿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了:“好,还是你有种我真是服了你,服了你了!”
  她愤然拂袖,再不管一屋子的人。
  她又生气了……
  元烨长长的吁了口气,很是认真地看向了御医:“你们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叫她吃了以后天天看着我笑?”
  御医坦然相告:“有,殿下说的不就是三神丸么,每天服用一点,用不了半年人就痴傻只会笑了……”
  他话未说完,已经受到了元烨极力的鄙视:“痴傻之人是看谁都笑,本王想到的就是话本子里面写的那样,耳朵只能听本王说话,眼睛只看着本王,本王说东她不往西,本王欢喜她就欢喜,本王不欢喜,也不许她欢喜……就这那样的。”
  眼看着他越说越没边了,太子凤时可是真没有什么耐心了:“皇兄!”
  元烨烦恼地将双臂枕在脑后,语气又转成了幽怨:“好吧,你回去告诉母后,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语气就像个孩子。
  太子凤时知道他又在装相,更是不耐,他心神不宁,总觉得眼皮突突地跳,也是应了他的不安,已经有人在外面就嚷了起来。
  “快快通知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昏过去了,御医都束手无策啊!”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迟了一步,再也不胡乱承诺了。
  ☆、第52章 安神香
  第五十二章
  太子凤时匆匆返回太子府,的确有三四个御医都在,顾子青双眼紧闭,露出的一截玉臂上面还扎着针,他顿时皱眉,站了床前,就连声音也冷了三分。
  “怎么回事?”
  “殿下赎罪,”一人躬身道:“太子妃娘娘突然昏迷,可老夫探了脉,本应无碍啊!”
  本来是应该无碍的,可人现在就躺在床上,还就是不醒,这几个老家伙也是常在宫里走动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多少也猜到些,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药童将针除去,太子凤时侧身坐了边上,他伸手执起她手,在掌心捏了捏,垂眸不语。御医也是有眼力见的,原来给手腕上扎针,就是奓着胆子扎的,可谁知这太子妃娘娘就是不醒,可是愁坏了这一干人等。
  握着她的手,无声地过了半晌,太子凤时对他们挥了挥手,众人如释重负,静默施礼又鱼贯而出,小石头刚要开口,一出声也被人抓住拽了出去。
  顾子青动也不动,太子凤时将她的手放在唇边突然就咬住了。
  她一下就睁开了眼睛,抽出手来捶他,少年端坐床边,任她坐起来来回的捶,只是淡淡地瞥着她。
  “你又是在闹的什么?”
  “明明是答应我了,将我妹妹送走,现在可好,倒是反过来问我了!”
  “……”
  若是平常,她是哭是闹总不消停,这次却只嚷嚷了这一句,反身躺下留给了他一个背影,她原本窈窕纤细的腰肢,因为有孕隆起而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形。
  他回头瞥见桌上糕点,都是一口未动,少不得想哄。顾子衿这个关节,沈君煜回京之后已经禀明了,用她来和皇兄换得部分兵权,其实对于他来说,更加的合适。
  其中关键,如何能和顾子青说去。
  离京之前,他并未有明确的指示,沈君煜怎么做全凭他自己做主,兜兜转转得了这么个喜忧参半的结果。
  现在特殊时候,别说顾子青肚子里面的孩子不能有事,就是她也不能有半点问题。太子凤时伸手扳过她的肩膀,若说辩解,他又不知如何辩解,若说好好哄着,又不会放低姿态,子青一把将他双手拂开了去。
  他眼帘微落,回头看了眼尚还留在大屋里的常路,常路赶紧上前:“其实这件事和我们殿下没有什么关系,沈大人可是尽了力,还落个断骨的下场叫齐王殿下收拾了一顿,不然人早就送出去了。”
  顾子青顿时起身,怒目而视:“滚!少来我这里唱苦肉计,沈大人那样的我早就说了,离京就和子衿分开,不至于被齐王追了去,你们君臣主仆的唱的一出好戏,指不定得了什么好处呢!”
  常路嘻嘻一笑,端了糕点过来双手捧上:“娘娘息怒,常路要是滚了,谁来伺候殿下和娘娘啊!”
  她心如明镜,见他将糕点都送了面前,更是拂袖全都掀翻了掉落到被上,到处都是。
  太子凤时只得说:“好了,我这就给人请过来叫你们姐妹见一面就是,天气暖了以后皇兄少不得就要出征,到时再想办法送她走就是。”
  顾子青得寸进尺:“那这就给人请来我看看!”
  他生怕她不管不顾再闹起来不顾身子,点了点头这就派人去齐王府请。
  不过很快,去的人就苦着一张脸回来了,他们说齐王府妃舟车劳顿,身体不适改日再来……
  事实上,顾子衿的确是一肚子的气。
  她走近齐王府大门,身前齐刷刷跟了十多个人,抬头一看,个个都带刀侍卫。
  她更是着恼:“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他们自称惶恐,跪了一地。
  老孙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那什么殿下说骨头疼,王妃快点过去看看吧!”
  顾子衿昂首挺胸,径自往出走,这些个人慌忙起来围堵,瞬间就将她拦住:“王妃还是回去看看,王爷有令,他一日不出齐王府,王妃就一日不得出去,就别为难小的了。”
  老孙生怕她气着,跟在她旁边也是好言相劝:“殿下从小苦处就多,要是平常伤口估计捱也捱过去了,现在骨头都断了,不疼得厉害不能跟王妃置气,他又没娶过妻不知道什么夫妻之道,王妃就当是个小孩儿给他个笑脸不就完了么!”
  她继续往前走,直要撞上人了:“现在他知道骨头疼了?打断别人肋骨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我看你们家殿□子骨好着呢,老孙你这简直是杞人忧天!”
  老孙手指头就在唇边,一脸的苦相:“嘘……嘘……王妃可小点声,这话也就说这一次过去算了,千万别在殿下面前说,因着沈大人,现在还恼着呢!”
  能不恼么,在他的眼里,她就是给他带绿帽子了。
  人多口杂的,顾子衿也知道失言了,老孙见她脸色稍缓,更是上前推了她往回走:“殿下还等着王妃呢,快些去吧,老孙以这条老命担保,王妃要是给殿下笑一笑,他就偷着乐半天了,千万别忤逆着来,他吃软不吃硬呢!”
  她被他推着走了两步:“我是卖笑的?还给他笑一笑,我笑两笑能有什么用,你家殿下拿我当什么了?”
  老孙回手给众侍卫摆了一摆,大家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不甘不愿地走回卧房,老孙将她往屋里一推,赶紧把房门关上了。
  顾子衿背着两手,优哉游哉地晃到了床前,元烨脸色的确不太好不像是装的,或许是听见脚步声了,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瞥着他的脸,是开门见山:“为什么不让我出府?”
  他扯了扯唇:“本王连床都下不了,你要去哪里?”
  她眼角抽了抽:“我去哪里有什么分别么?现在连走出这个大门都不能,你是诚心给我添堵么,还是想让我干巴巴地死在你们齐王府的后院才甘心?”
  他又想开口,可一口气没上来,骨伤上面的钝痛之感犹如剜心,元烨脸色白了白,终究是对着她微微勾了勾手指。
  叫她过去?
  干什么?
  顾子衿疑惑地看着他,又不敢贸然过去,他见她不动这才开口,声音微弱得很:“你过来。”
  似乎动弹不得,脸色更加的不好了。
  一丝丝的慌乱,她坐了床边。
  他一手慢慢捂了胸口处,动作间抻到了痛处,立刻皱了眉头:“再过来些。”
  她又靠近些:“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他笑了笑,长长吁了口气出来:“现在知道担心了?这些天对本王是不闻不问,话也不肯讲一句,这回回了本王的地盘上,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顾子衿白了他一眼:“是,现在是殿下的地盘上面,敢问殿下,什么时候能让我出府去?”
  元烨的声音是时有时无:“陪本王躺一会儿,本王高兴了,自然随你的意。”
  他的额角甚至有着点点细汗,她心中五味杂陈,的确已经冷战了好几日,就没好好的正眼看过他,这两日听说他又颠簸着了,因为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以为老孙是故意夸张也没搭理,现在看起来不像有假。
  原来在车上,他还能动,自己坐起来从来没有这个样子。
  尽管听他的话十分不入耳,但她忍了。
  悠然地脱下了鞋,不过是陪着他躺一会儿,就像是老孙说的那样,顺着他一些,他这个人的确是吃软不吃硬,挨着他合衣躺下了,因为他脸色那么差也十分的放心。
  元烨挑眉,随即抓住了她的手:“好,就这样别动,今天本王和你一起扮成尸首,看谁先动。倘若你赢了,明日一天都是你的。”
  说也奇怪,他身边似乎总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闻着十分诱人。
  她索性闭上眼睛,想快点睡着,睡着了时间会过得很快,
  他立刻就不愿意了:“喂喂喂……”
  顾子衿睁开眼:“又怎么了?”
  他嗤笑出声,酝酿了半晌才终于有了点力气:“你是女人么?在这个时候,女人不是应该施展下美人计嗲一嗲嗔一嗔的么?”
  她眨着眼睛:“美人计?”
  表情相当的无辜,元烨盯着她的唇,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顾子衿警惕地看着他:“你又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老老实实地养着,没听御医说吗,再干糊涂事命都保不住!”
  他嗤之以鼻:“那些老东西没一句正经的。”
  她想起他当着那些人的面竟然将闺房内事说出去,差点想起来揍他一顿:“谁能有你不正经,那些事怎么当着外人的面说!”
  话一说完自己也愣住了。
  什么时候起,他们成了自己人,而别人成了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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