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阿九!”女子柔软的声音带着潮湿的气息,像水生的植物,柔软惑人,又仿佛春日里低低吟叫着的猫儿
  “嗯。”男子从她柔软的胸前抬起头,轻吮着她的唇边水渍,咬破了她唇瓣间含着的葡萄,甜蜜的汁液流淌下来,他满意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很甜,丫头,你真甜。”
  暧昧轻软的话语伴随他身下渐渐粗暴的满是侵略性的动作,带来异样的刺激,西凉茉的指尖忍耐不住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肩头。
  百里青喜欢看着她失控的样子,更喜欢她不自觉绽放出来的热情与妖娆。
  “怎么办,真是想弄坏你算了。”他细微的喘息,像夜晚里妖魔吞噬人心时发出的引诱的呢喃,让人无法动弹被吞噬殆尽。
  “唔……。”她闭上眼,脸上轻红如暗夜里绽开的红莲。
  她表示对于他每一次这种欢爱里的无耻言论不做任何回应。
  他低笑,动作越发的激烈与粗暴,直到逼迫身下的人儿无助地发出最甜蜜的尖叫。
  ……
  许久,一切归复平静。
  夏夜静凉,西凉茉伏在柔软的丝绸被子上,懒洋洋地望着窗外漫天星光,身边的人慵懒地轻抚着她光洁的背脊,彼此肌肤相触的柔软,有一种奇异的亲密,忽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来,但她还是要问点儿杀风景的话:“对了,司流风最近那边似乎很安静呢,是在韬光养晦么。”
  她一直觉得司流风那里安静太过,这么些日子,并不见他有太多异动,不过今儿她送了他那么大一份礼,加上之前除掉秦大管家,从某种程度上等于是帮司流风将府邸里有可能掣肘他的势力都铲除掉了,估摸着他总该有点儿动作才是。
  百里青支着脸颊,嗤笑道:“嗯,天理教这些日子已经被江湖各大门派都列为邪教,作为第一铲除之目标,若他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行事,根本用不着司礼监动手,自然会有人将他们全都消灭殆尽了。”
  其实想起来之前那一场日月神教大杀四方、震慑江湖的戏,确实让他破觉满意。
  “若是有机会,便真去当个东方不败的教主,遨游四方倒也比被拘在这破地方自在。”他忽然笑道。
  西凉茉闻言,忍不住想要笑的冲动,却不敢真笑出声来。
  还真是没有比百里青更适合当东方不败的人了。
  今儿只差挥刀自宫一步罢了。
  “你是在笑么,笑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千年老妖狐疑的声音,西凉茉立刻敛气屏神,换了个话题,以免自己忍耐不住,让那千年狐狸精看出破绽来。
  “我的师傅大人,您何必矫情呢,徒儿还真觉得没有比这朝堂之上更合适你站立之处。”西凉茉转过身,顺带翻伏在他的身上,嘲弄地道。
  有些人天生合适站在权力的顶点,就像每个人都有天赋一般,有人合适握着丹青妙笔走蛇于宣纸之上;有人合适手握长剑,立于万人沙场之间;百里青最合适的就是那种坐在黄金之椅上睥睨天下的样子。
  说白了,就是孤家寡人的样子。
  “我以为你会说那个合适站在朝堂之上的人是太子爷。”百里青慵懒地地轻抚着她的一头长发,让她的长发在自己的尾指上缠绕成解不开的结。
  西凉茉被他恶劣的小动作扯得头皮似痒非痒,似疼非疼,眯起眼抱怨道:“师傅,我能说你颇有点儿醋儿精的风范么,别扯,疼呢。”
  说罢,她伸手抢回自己的头发。
  百里青挑起剑眉,阴魅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醋儿精?
  这个欺师灭祖,不敬尊上的东西。
  他轻嗤,又在她胸口的小包子上捏了一把,邪魅的一笑:“敏感处的适度的疼痛可会让人更舒服呢,要不要试试?”
  西凉茉一听他的话,没好气地在他胸口上也咬了一口:“没这种不良兴趣,我比较感兴趣,你到底打算让我嫁给什么人。”
  她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细腻光洁的肌肤下充满力量的肌理隆起。
  当初怎么会没发现他是个冒牌的太监呢,这样的身段,怎么看也不像是太监能拥有的。
  “我说了嫁给为师如何?”百里青挑起她柔软的发丝,似非笑地道。
  西凉茉挑眉:“嫁给你好狼狈为奸是么?”
  百里青眸光里有隐约的流光飞逝,凑近她轻咬她细腻的耳垂:“正是呢。”
  西凉茉推开他的脸,看了他片刻,轻笑:“那就看师傅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能让皇帝陛下心甘情愿地把与自己所爱慕的女人生的‘爱女’嫁给一个臭名昭著的大太监。”
  百里青这厮又想做什么?
  嫁给他?
  这厮打算直接和她家那个便宜爹对上么?
  “呵呵……。”百里青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把自己怀里的小女人压在身下,低语:“为师现在来教你一个词可好?”
  西凉茉眯起眼:“什么词?”
  “任君恣意怜。”语毕,百里青的薄唇也覆盖上她柔软粉嫩的唇。
  西凉茉倒也不拒绝,只是微微垂下眸子,揽住了他的肩膀,承欢雨露。
  ……
  长长幔帐被夏夜的风吹起,挡住一室旖旎春光。
  ——老子是没月票会死星人的分界线——
  纵欲过度的下场,是一人早期神清气爽,一人晚起,腰酸背痛。
  西凉茉恨恨地瞅着千岁爷穿着华美骚包的朝服,优雅万分的款步离开,这才扶着自己的腰才慢悠悠地爬下床。
  这他大爷的叫什么事啊,这骚狐狸根本是在偷练采阴补阳的邪门功夫!
  何嬷嬷早早地领着白蕊端了热水盆子在房门外头伺候着,见着这情形,便直接打发白蕊去小厨房拿早点去了,自己接过脸盆端了进来。
  “小姐,你身子骨早年里亏得厉害,可要小心保养,不能由着爷来,年轻人都贪欢,却可要想着以后子孙福事才是正经的。”何嬷嬷把脸盆放下,拧了一把毛巾递给西凉茉擦脸。
  西凉茉有些窘迫地低头,接了毛巾细细擦脸。
  何嬷嬷看着西凉茉不说话,脸上一片绯色,便又道:“小姐也别嫌弃嬷嬷我多嘴,当初说小姐的身子至少二十有孕,方才对子嗣有利的话虽然是为了应付德小王爷,但是确实是有道理的,若是早早有孕,对您和爷的子嗣都不利呢。”
  西凉茉看着何嬷嬷有越说越多的趋势,赶紧地摆摆手:“好、好,我知道了,嬷嬷放心就是了,我一直都有用您给的药呢,我还是先吃点东西罢,一会子到校场去练练手,您先帮我打发个人去,把校场封了就是。”
  何嬷嬷知道她脸皮薄,但也点点头,以表示满意:“这才是正理,小姐这些时日荒废了手上的功夫也不好呢,一会子奴婢让白嬷嬷陪着您可好?”
  西凉茉一听白嬷嬷,不由微微颦眉:“罢了,白嬷嬷最近家中有点事,我已经让她回去处理了,您让白玉和白蕊跟着我就是了。”
  白嬷嬷最近在处理她那娘的后事,正是伤心之际,手头上事儿多,若是让她瞅着自己神清气爽的样子,怕是要心里又觉得不舒服了。
  到底白嬷嬷伺候自己那么些年,她还是要顾念着一点子白嬷嬷的感受的。
  何嬷嬷闻言,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但是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西凉茉刚用完早膳,宫外便传来消息,靖国公府邸传来老太太身子有点不好,惦念着西凉茉,希望西凉茉能回府一趟住几日。
  皇帝陛下自然是准奏了的。
  “大小姐,老太太病重,怎么会忽然想起您,莫不是那一位要驾鹤西去了?”白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嘀咕。
  西凉茉瞥了她一眼,笑道:“你着嘴儿,是越发没个把门的了,若是让其他人听了去,还以为我这孙女儿到底有多盼着老太太驾鹤西去呢。”
  白玉捡好了西凉茉防身用的物事,一边提过了一边对白蕊摇摇头叹道:“她这是和魅七呆在一起久了,自然是呆傻了的。”
  西凉茉忍俊不禁地低笑出声:“那是,有了夫妻相了。”
  魅七是个直性子的冷面杀神,但是遇到白蕊就像秀逗了似的,有趣得紧,和白蕊这个没心眼的丫头倒是挺衬的一对。
  白蕊怒瞪了白玉一眼,有点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小姐,你就别和白玉那个小蹄子一样打趣奴婢了,奴婢知道要小心说话的。”
  主仆三人说笑一阵,不一会就听见外头何嬷嬷过来道:“郡主,马车已经备好了。”
  几人方才一起出门上车,拿了出宫令牌出宫,一路驶往靖国公府邸不提
  等着西凉茉到了靖国公府邸,远远地便见着一个美貌妇人,上着一件白色暗云纹薄锦上衫,外套一件粉底金线绣夏日荷花的薄云锦掐腰比甲,勾勒出她妖娆的身段。下着一条雨过天青色缀满细碎珍珠的马面裙,腰上缀着九转玲珑玉佩。
  她迎面走过来的时候,便环佩叮当,伴着香风阵阵,堪称是风情万种。
  “郡主回来了,快快请。”女子娇媚地一笑,领着四个大丫头、六个二等丫头齐齐过来行礼。
  西凉茉瞅着她片刻,温婉一笑:“许多时日不见,不想董姨娘竟然已经有主母风范了。”
  一个小小青楼出身的妓子,嫁入大户人家,就算是抬了妾,也是个贱妾,如何能当一家之主母,西凉茉这话里分明有毫不掩饰的讥讽之意了。
  周围伺候这的管家婆子脸上表情都有些怪异和轻蔑。
  倒是董姨娘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只是依旧笑颜如花:“郡主谬赞了,正花厅里已经摆下了酒水,国公爷和世子爷都惦记着郡主呢,郡主快请罢。”
  惦记着她?
  老太太病了,不是让她先去给老太太请安,在花厅里先吃团圆饭?
  这可真有意思。
  西凉茉挑了下眉,淡淡地道:“好,咱们先回莲斋放东西,再去给老太太请安。”
  话里半点没有提要去正花厅的意思,董姨娘脸色稍有点一僵,但还是笑眯眯地道:“好,郡主且先回莲斋休整,贱妾一会子就去禀报国公爷。”
  西凉茉淡淡地应了,领着自己的仆婢向莲斋而去。
  走了颇远,她依旧能感觉董姨娘站在后头看着自己的那种诡谲的眼神。“大小姐,奴婢看着有点儿不对呢,怎么大夫人过世了,这院子里却没有一点披麻戴孝的迹象,你看方才那董姨娘,更是穿红戴绿,若是寻常人家的小妾在主母大丧的时候穿成这般模样,就算不被当场打死,也定然要被发卖出去的。”白蕊低头在西凉茉的耳边愤愤地道。
  这个董姨娘也不想想当初是谁让她一步登天的,如今倒是敢在大小姐面前摆起谱来了,是个大丫头、六个二等丫头,比起大小姐身边伺候人的规制还要气派!
  简直是岂有此理。
  西凉茉一边款步前行,一边淡淡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山中无老猴子称大王,如今这经国公府邸里已经没有了正经的主母,老太太又是多年不管事的,总要有人打理庶务。”
  白蕊和白玉互看了一眼,都暗自道是。
  三个正经的女主子,一个韩氏已经死在了大小姐的手上,一个慎二太太又被大小姐吓得疯魔了,只剩下一个识时务的黎三太太,却又死在了世子爷的手上,这偌大的国公府如今还真没有了正经的主子。
  白蕊暗自嘀咕,原本大小姐倒是可以主持庶务的,只是如今小姐在宫里伴驾,自然不能再在这里打理这些俗物,除了董姨娘,似乎还真是没有什么太合适的人。
  只是这府邸里完全不像是主母初丧的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西凉茉对于这样的疑问,只是淡漠地道:“既来之则安之,一会子见到了父亲,便都知道了。”
  还没走到莲斋,便远远地看见白珍领着莲斋的那些留守仆婢们在门前站了一溜,翘首以盼的等着她们呢。
  见着西凉茉等人走近,白珍等莲斋的仆人们脸上都露出喜色来,在白珍的带领下纷纷上来请安。
  西凉茉都含笑点头受了,又让人去把各色宫中果子点心和一个个装在小荷包里的小银踝子给给仆人们分发了下去,等着仆婢们都千恩万谢地捧着宫里的稀罕物品欢天喜地地下去了,西凉茉才进了莲斋的花厅里坐下。
  她随手拿了搁在桌上的茶品了一口,看向一旁的白珍:“这些日子让你在家里打听的事情打听得怎么样了?”
  白珍一边伺候着西凉茉用茶,一边轻声道:“回主子,最近珍儿发现一些很是奇怪的事,府邸里到现在都没有发出任何有关大夫人的丧报,除了咱们这些那日去了惊澜佛堂的人知道大夫人已经去了之外,国公府邸里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董姨娘,最近见着董姨娘越发的得势,而同时她似乎总有点子想往咱们莲斋插人的意思,而且最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
  白珍看了看四周,声音越发地压低了下去:“最近董姨娘怀了八个月的孩子没了,据说是老太太下的手,出来的时候是个男胎,国公爷还看了那个‘小少爷’的最后一面,那‘小少爷’才去的,国公爷因着这个老来子的事和老太太的关系僵了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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