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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十八 开了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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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节三十八开了武行
  不巧赵林的媳妇杨春草听说男人到家,也不声张,要给男人惊喜。叫了娘家这边的亲弟开车送她,连夜回到甜水寨。这水嫩小妇进到家门时,二楼两个男人干架呢,乒乒乓乓,打得那凶。把杨春草吓得大气不敢出,抄起木棍,偷摸上楼来,贴着墙壁在那听。
  “嗯?”听见一个是老公的声音,另外一个竟是隔壁破落户林俊鸟的!这妇心头火起,在心里面泼了林家崽子一脸狗血,什么话难听骂什么。这妇心气高,仗着男人是村主任,平时就在妇女堆里人五人六,两个眼长到天灵盖上,看人那是三六九等。至于隔壁林家,家破人亡,一P股债的穷比,那就更入不了她的法眼。
  尤其是她见林俊鸟在城里混不下去了,灰溜溜的回到甜水寨,守着一栋破房,不务业,在家当清闲公,跟村里一起无业游民厮混,更是把他小子轻贱得如同狗屎堆一样了。这妇乐得当起了宣传干事,到处广播他小子的破落相。
  “我去!”她哪能料到,就是这么个她拿来当笑料的破落户,竟然狗胆吞天,还敢打到家里来?!简直是反了天啦,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当村主任是软蛋!这妇气头上,都不了解情况,就悄没响地退下楼来,溜到家院外,慌是给还没走远的弟弟求援。杨春草这个弟弟,起的名字响得有点托大,叫做杨天军。
  这厮是甜柚乡一带有名的恶霸头子、打架王。杨家早在九十年代就是乡里富户,杨爹手头有俩钱,把儿子送去武校直念到初中毕业。不料这厮有学武天分,让他念书却比杀了他还难过,最后中考考零蛋,升不了学。杨爹就花了一万元,在老家图龙中学高中部买了一个入学名额,勒逼他念高中,还请家教,指望混蛋儿子能混个一般的大学凭出来。结果混蛋儿子不争气,连续复读两年,二十一岁了,连个像样点的中专都混不上。
  杨老爹还不死心,勒逼儿子下学期继续念高四。杨天军呢,他在甜柚乡网罗了一批小混混,专干偷鸡摸狗、敲诈勒索的营生,敲诈对象主要是学生,在这一片混得风生水起,这厮当然乐意复读了。
  杨天军打起架来狠毒凶蛮,吃喝飘赌样样全,好在有一样,杨天军还挺识数,死活不沾白粉。他知道沾了那玩意儿,可是众叛亲离、家破人亡的干活。他自己不沾,也不许自己的手下马仔乱来。为此立了一条规矩,谁沾那玩意,就砍谁的手,叫他滚蛋。靠着这么一手雷霆手段,杨天军率领的飞车党战斗力很强,势力日益壮大,已吞并了甜柚乡的两个小帮小派,名头波及到了海州城。
  “麻痺的!”杨天军半路上接到姐姐的求援电话,一听原来是隔壁穷比林俊鸟搞事,登时炸毛。一个电话叫来七八个打手。这些打手,大多十八九岁,跟杨天军一样,超半是高四生。这些小混混接到老大指令,亢奋得两眼冒绿,七八台机车开拔,做成一伙飞车党,浩浩荡荡杀入甜水寨,就在俊鸟家的院口外埋伏起来。
  他小子想不到今晚有血光之灾,在竹林里睡柳青,连着睡了两次,过足了瘾头,这才欢欢喜喜出来,大树坡跟柳青分道扬镳。还神马都不知道,唱着五音不全的破歌子,手里提着大把钱钞,大摇大摆向家走来。
  只见月亮地里,七八筹后生条像大团黑云裹卷到面前。“嗯?”林俊鸟他小子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去,暗暗叫苦道,靠,姓赵的还有马后炮啊?不对,不对,赵林又不是神仙,他咋晓得我跟水莲会上门说事?难不成是镇招商办主任丁广大的人?好像也不是,是的话这伙龟孙早就破门而入,把青眸抢走,还用得着等他回来?他小子知机得快,黑地里忙是把大袋现金一扔,划道弯弧,飞入自家院里。
  “嗯?”他小子从破院墙的缝里张见青眸那屋黑乌麻漆,一时摸不清神马情况。忙是故意高声的吆喝道:“我说,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以多欺少算神马好汉?可别乱来,我舅是派出所所长哦!”黑地里兜见这七八筹打手个个精壮,面带恶相,一声不吭忤在那里。他小子晓得,这些都是咬人的恶狗。
  “嗯?”杨天军睁起一对像是要吃人的牛眼,像扫描仪一样,把他小子从头到脚滴溜溜的扫了一遍,麻痺的,这小子就是林俊鸟啊?还没怎么地,就抱起大腿来了。我还以为你很叼,原来是个怂货!这么一掂量,看不起他小子了,鼻子里忙是发出哼哼响,嘎的冷笑道:“咱乡派出所长是个女人,你舅变性了啊?”七八个人一齐大笑起来。
  “嗯?”林俊鸟喉咙发干,脸上也有点发烧,暗骂一句我草,原来是一伙本地佬。忙是两腿一叉,暗里摆出随时溜号的姿势,涎着牛皮脸争辩道:“你舅才变性了,我舅是副的!你是哪座山头的撒?老子观音堂二十个小弟等下要开市,就在院内打埋伏!到时候你们当了屈死鬼,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哦!”
  杨天军有个手下,是他的跟屁虫,因为嗓门大,被杨天军提拔为外交部长兼通讯员,人称叫驴子。叫驴子是个豁嘴,说一句话就下一片小雨,就听他泼狗血叫道:“外地佬,一看你就是个菜鸟。道上的事,你抬出副所长的名号来,吓唬三岁小孩呢。怎么地,不知道规矩啊?俺们飞车党就叫你个知道知道!”一口水雨喷出,转向杨天军,忙是堆着讨好的笑脸请示狗蛋王道:“老大,这不知道规矩,赏他一块猪头肉先?”
  “嗯?”杨天军恶眼一瞪,叭,扇了叫驴一个耳光,忙是哼哼道:“你个蠢驴蛋,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怎么地,你想当老大哦,那你来当?我叫你老大哦!”
  一句话吓得叫驴弹弹动,叭叭,在那自打耳光,像复读机一样道:“老大,我错了。老大,我错了!”
  “我去——”杨天军把叫驴划拉到一边,忙是转向林俊鸟道:“这么跟你说吧,甜柚乡地面,已经是我们飞车党的地盘。老子我,叫杨天军,浑名飞天狗蛋王。那个啥,你说的神马观音堂,老子没听过!”此僚别看还是个学生蛋子,却好似社会上闯荡多年的老油混子一样,不怒自威,一口外交辞令说得头头是道,含枪夹棒的煞是咯应人。忽然地他转向马仔,吭哧一句:“牲口们,你们听过木有?”
  七个人一齐回答:“木听过!”
  “嗯?”林俊鸟刚刚借着叫驴打耳光的机会,偷摸用手机给小护士张小兰发了短信求援。他小子要打架,没有女元气可不行。女元气这个东西就像一味药,到了时间,药性就会消失。不可能说,吸了一口女元气,他的身体膨胀了一圈,就永远这么膨胀下去,法力也一直这么牛比下去,没有这么美的事。
  飞车党的名头,他小子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一时搞不清谁是幕后主使,看这伙人摆出的阵仗,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字诀。等张小兰过来,吸一口她的纯元,到时候,是谈判还是开打,怎么地也有本钱不是?便忙是强撑场面,涎着牛皮脸叫道:“神马,飞天狗蛋王?你个臭不要脸的,山寨老子。”
  “嗯?”杨天军暗自怔了怔,一跳脚道:“山寨你?你叫啥哦?”
  “我叫飞天夜枭,观音堂的堂主!狗蛋王,你最好识相一点,我手下一百个小弟全是东北那旮旯趟过血水的老彪子!”他小子心说我草,敌强我弱,能吹则吹,不能吹就溜。
  神马,飞天夜枭?你个单脚蟹,怎么飞?飞哪去哦?飞车党的人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就差没满地打滚。
  “嘿。”叫驴雀跃不已,洋洋得意的卖弄道:“老大,这货我知道,他是会计林大海的独生崽,因为一起担保案弄得家破人亡,欠了一债。林大海还在牢里蹲着,这小子在城里混不下去,只好回咱甜水寨扒窝。变卖些狗皮膏药啥的,到处骗妇女的钱钱!千万别听他吹牛牛哦!”
  “嗯?”他小子听这鸡儿的叫驴子这么作贱自己,气得呲出獠牙,忙是怒吼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哪里卖狗皮膏药啦,卖你妹哦。叫驴,你敢胡说八道,败坏老子的名誉,老子让你后悔从娘肚里生出来!”
  “哎哟,我好怕怕。林俊鸟,老子明着告诉你,老子我,是村主任赵林的小舅子。你无故殴打老子姐夫,老子今天就是找你算帐来的!给你一道选择题,A,你自己动手,剁掉一根手指头,写一张五万元的欠条,了事。B,不用你动手,我们飞车党的兄弟齐上阵伺候你!你只有三十秒考虑!”飞天狗蛋王从叫驴兜里掏出一包瓜子,在那磕瓜子。悠闲得就好像他是来围观的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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