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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楚律师,你流鼻血了(大楚等你订阅)

  楚钧恨不得把车开的飞起来,入夜的城市车辆稀疏了些,但跑到80迈已经是极限,楚钧急出一头汗,没人的路段愣是跑出了130,Q7厚重的底盘都有点发飘。他看到红灯咬咬牙就冲过去,咬着后槽牙一脚油门就飙到了夜歌。
  他扔下车跑进夜歌,穿过在五颜六色灯光中一脸迷醉的人群直接上了楼。
  厚厚的门阻隔了一切,楚钧看不穿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定了定神,伸手按门上的特殊门铃:“您好,您点的酒到了。”
  屋里的人把半果的安璟弄在大理石面儿茶几上,他们兴奋的眼睛放着绿光儿,邪恶的爪子在安璟的身体上流连,甚至还有人已经解开了裤子。
  展二像摸一只猫一样抚摸着半昏迷的夏薇薇,冷静而冷酷的看着手下玩弄那个可怜的女人,他的嘴角卷起一个嗜血的冷笑。
  门铃一遍遍响着,终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展二喊了一声“停。”正挺着家伙跃跃欲试的伙计们生生给卡住,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展二对其中两个点点头,他们提好裤子来到门口,一个人伏击到门后,另一个人抓住门把手问:“是谁?”
  楚钧回答:“先生,您点的红酒到了。”
  那个人说:“滚,我们没点红酒。”
  楚钧暗骂王八蛋,“是502房间没错呀,1998年的Petrus Pomerol 。”
  那人回头看了展二一眼,展二点点头,那人猛地打开房门,伸手就要把楚钧拖进去。
  楚钧侧身闪过,他顺势抓着那人的腕关节用力旋转,反身把他推入到门后那人怀里,同时小腿暴扫,一脚踢在门后那人脚踝上,两个人嗷嗷叫着绊手绊脚一起摔在地上。
  其余的人一看都吃了一惊,剩下的两个人提着裤子措手不及,楚钧乘机把屋子里扫了一眼,当安璟赤身果体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的冷静像被扔上石块的玻璃瞬间碎成渣渣,他握紧拳头上前一记就把一个人打倒,然后脱下外衣把安璟包起来。
  也许大理石桌面的冰冷刺激到安璟,她强撑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楚钧放大的脸,她虚弱的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楚律师,帮我救救夏薇薇。”
  楚钧真想大声骂她都自身难保了还顾别人,可眼下不是时候,楚钧打横儿把安璟抱起来就想走,被楚钧打倒的人有一个爬起来悄悄的站在楚钧身后,他提起醋钵大小的拳头对着楚钧的后脑就砸过来。
  楚钧此时全部的注意力全在安璟身上,等他觉察到身后有人时,对方的拳头已经擦着他的头发。
  安璟头伏在楚钧肩上,对方的拳头一点点放大在她的瞳孔里,安璟像被泼了盆冷水一下子清醒过来,一直攥在手心里沾着自己鲜血的玻璃碴子扎在对方的手腕里。
  那人疼的大叫,攻击的拳头一下子就变成了软柿子,可是他反应很迅速伸手抓住了安璟的头发。
  楚钧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他抱着安璟来了个180度大旋转,可怜的安二丫头发在壮汉手里转了个麻花。
  安璟浑身上下属头发最怕疼,玻璃茬子把手心割烂了她都没有哼一声,现在却忍不住*:“疼,疼,疼。”
  拽头发的疼其实是没法和把手心割烂的疼相比的,但是因为身边的人是可以依赖的那个,所以就不由自主脆弱起来。
  楚钧的脚狠狠的踢到对方柔软的肚子上,那人闷哼一声,痛得撒手抱着肚子,楚钧乘机把安璟的头按在肩头,低声问:“拽疼了吗?”
  安璟把脸埋在他肩头,泪水湿透了薄薄的衬衣烫着他的肌肤,他轻声哄着:“不怕,有我,乖,别哭!”
  展二放开夏薇薇站起来,他啪啪的拍起掌来,慢慢走到楚钧面前:“好一出英雄救美,哥们儿,这女人是你马子吗?开个价儿,本少要了!”
  楚钧上下打量着展二,这个人他见过,在本市的一份财经杂志上,是展氏集团的二少爷,仗着家里有钱有后台,平地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安璟怎么会惹上这个主儿?他下意识抱紧了安璟:“我的女人无价,不是钱能买到的。”
  展二笑了,一口白牙竟然像野兽的獠牙一样闪着戾光:“是人都有价儿,无非是多少而已,你最好开个价,否则结果是一样的,而你连看病的钱都拿不到。”
  楚钧瞳孔收缩,“你尽管可以试试。”
  展二又拍起手:“好,很好,骨头挺硬,马上,老子就让你变成和几把一样软。”
  展二一摆手,他的手下一人抽出一把56型三棱军刺,寒光闪闪的军刺反射着他们狰狞的脸,然后对准了楚钧……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来,像一记闷雷瞬间炸开了屋里胶着的气流,展二只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就把军刺收起来,他表情复杂的看着楚钧:“是你领来的?”
  楚钧摊摊手,不做任何回答。
  原来这铃声是夜歌内部设置的,一旦有警方来扫场,每个包厢里都会用这样的铃声通知。
  只过了几分钟,就响了敲门声:“开门,我们是警察。”
  等门打开,四五个男人走进来,虽然他们都说着便装,但是从他们走路的姿势和脸上的神态不能看出他们是做什么的。
  带头的男人高大健壮,下巴方正五官深刻,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大侠的正直气魄,他拿出证件亮了亮,沉声说:“警察,扫黄。”
  展二叠着腿坐在沙发上,刀具什么的都已经藏好,他转着手上的杯子轻蔑的说:“你们是哪个区的,你们领导是谁?”
  男人眼皮子一撩,冷厉的目光在楚钧及他身边的俩女孩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不阴不阳的说:“刑侦队的,局长叫王大锤,电话是2356578。”
  展二的一个手下说:“刑侦队的?刑侦队还管扫黄?”
  男人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正好和展二面对面:“管啊,现在治安不好,杀人放火,抢劫*,绑架敲诈,盗窃投毒都管。”
  展二晃着二郎腿说:“那也管不到我头上,现在你也看过了,该出去了吧?”
  男人却并不和他说话,转头问楚钧:“你这怎么回事儿,这女人衣冠不整,怎么脸上还有血?”
  没等楚钧说话,展二的一个手下忙说:“喝醉了,自己撞得?”
  “问你了吗?闭嘴。”男人抄起一个酒杯就扔在说话那人站的墙后面,玻璃渣子哗啦飞溅四散,吓的那人缩起脖子。
  展二火了,他一拍茶几站起来:“你谁呀,报上你的警号,傻 逼,你就等着投诉吧!”
  男人也站起来,他绝对够1米9的身高瞬间就把展二的气势压低,他亮灼的黑眸盯着展二:“警号43150,姓名楚风,我等着你。现在,我怀疑你们嗑药、斗殴、*嫖娼,都跟我去警局一趟。”
  展二哗啦就掀了桌子:“你麻痹哪个狗 日了你妈才生出你这么个眼睛长在裤裆里的狗东西,连老子你也敢抓,今天老子还就是袭警了,看你怎么着?”
  男人冷冷看着展二,等他挥舞着手中的酒瓶子扑过来,眼看着酒瓶子就要叉上男人的喉咙,随着闪光灯一亮,男人出手如电就架住了展二的手腕儿,另一只手曲起手肘狠狠的顶在展二的腹部,展二吃痛一下子趴在地上,男人穿着皮鞋的脚一下子就踩在他的背上。
  展二疼的冒冷汗,他嗷嗷大叫着还是死鸭子嘴硬:“孙子,我告诉你, 你摊上大事儿了,我让你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楚风抱着胳膊很闲适:“刚才袭警那段儿都拍下来,到时候你不会说你拍戏请人民警察倾情演出吧?你可想好了,爸爸是李刚也不好使!”
  大家正在僵持着,门外一阵纷乱,南哥领着人开门而入,一见里面的情形,挺悍的一老爷们儿差点给跪了,他扑过去就抱住楚风的大腿:“楚队,楚大队长,您这是整的哪出儿呀。”
  楚风斜着眼睛看南哥:“南子,你一光头大老爷们儿是想当容嬷嬷吗?那麻烦你先把下边儿那玩意儿切干净,蹭到我腿上膈应。”
  南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不是第一次安璟见到玩刀子的大哥模样,他哭喊着:“楚队,您是我亲大大,您看什么事都没有,我都说了我们做的是合法的生意,您就高抬贵脚放了展二少吧!”
  楚风细眯的眼睛溅出两道冷硬狠厉的光芒,他咂着唇说:“合法?那这俩女的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道说道?”
  “这个我来解释。”一直闷不作声的楚钧忽然站起来,他走到楚风面前,两个人交汇的眼光溅出淡淡火花。
  “这两个女孩子有点误会,一开始动了手后来给拉开您也知道女人发起疯来神鬼难挡,最后她们决定拼酒决胜负,结果就是都醉倒了,我这几个朋友都是来拉架的,因为打的太凶残,所以我叫了些壮汉朋友。”
  楚风冷笑道:“还真够凶残的,衣服都扯碎了,为什么打架呀?”
  楚钧难为情的笑笑:“还能有什么事儿,就男女之间的事儿,我,我不对,不该脚踩两条船。”
  楚风小刀子似的目光把屋里扫了一圈儿,展二的手下腿肚子都抽筋了,要是这个黑面煞星下令搜查,刀呀粉呀都得露馅儿,展少肯定不会有事但他们这些倒霉催的板上钉钉的要去顶罪吃牢饭。
  黑面煞星终于把眼光落在楚钧脸上,他说:“哥们儿,以后别这样,要是出了人命你怎么负责?收拾收拾把人带走,该送医院送医院该送回家就回家。”
  “警官教训的对。”楚钧忙点头,抱起安璟拖着夏薇薇急匆匆的走出包厢。
  看着人走了南哥小心翼翼的说:“楚队,这人都走了,您是不是该放了展少?”
  “放他?他不一样,他袭警。”说着,楚风的脚下又重重碾了碾,展二嗷嗷一阵怪叫。
  他哭喊着大叫:“死条子,老子一定要挖了你家祖坟,把你们刑警大队一把火给烧了,爸,爸,您快来,您儿子快给人打死了,爸哎!”
  连南哥都想踹他两脚了,这个时候喊他爸没用不如闭上嘴乖乖服软。
  果然,楚风根本不理他,不过他倒是没有心情再和他纠缠,他松开脚把展二拉起来,展二刚站稳了又扑过来,这次楚风躲都懒得躲,但是展二却不敢动了,腰间硬邦邦的黑家伙正顶着,他像给瞬间冰冻了,保持着挓挲手的样子一动不敢动。
  “听着,我叫楚风,警号43150,你尽管放马过来,今天就先到这里,你好自为之。”
  楚风松开他,喊了一声“收队。”
  南哥看着他的长腿迈出去忙高声喊:“楚队,慢走!”
  展二狠狠的淬了一口,咬着牙发狠:“老小子,你给本少等着。”
  南哥是个老油条,见多了这种事,他本来是不该管的,可是展二的傻 逼样儿太刺激他了,于是他皮笑肉不笑的说:“展少,楚风可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出了名的不要命,您和他杠上可要悠着点。”
  “就是公安局长我也要干死他!”
  南哥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年头就不缺这号的傻 逼,作死要把老子也做进去。
  楚风一行人出来却发现楚钧还站在他的车旁。
  楚风上前几步抬手勒住楚钧的脖子把他压在车头上:“臭小子,你给老子找了多大的麻烦,老子当警察18年,第一次滥用私权还是为了你小子的桃花债。”
  楚钧上面呼吸不畅,膝盖却阴险的顶上楚风裆部,楚风往后一退躲开,同时楚钧也从车头上直起身子。
  “臭小子,你他妈的真阴险。”最脆弱的部门虽然只给撩着一点,但楚风还是感觉到疼痛。
  “小叔,这可是你教我的,嘿嘿,这下服老了吧?”
  “艹,老子才四十,老个屁,你怎么还不走,你没看到你抱那女的给人下料了吗?”
  “我看到她一直在抽搐,是什么?”
  “肯定不是催 情的,估计是冰毒,剂量也不大,不用去医院熬熬就过去了,你先带她走,不过楚钧,你欠我个解释。”
  “嗯,小叔,麻烦你找人先把这个女孩送回家,她还未成年是个学生,我车里的是她老师,关于她们的故事我改天说给你听,小叔拜托了。”楚钧拉过一边的夏薇薇塞到楚风怀里,然后钻车里扬长而去。
  楚风骂着臭小子嘴角却忍不住浮现*溺的笑,刚来的实习生小刘还是第一次看到队长笑,就问旁边的大张:“这谁呀,队长这么好脾气和他说话。”
  大张横了他一眼:“小孩子家不懂就别问,他是队长最重要的人。”
  “啊,队长他不会是…….”小刘忽然眼睛瞪的大大的,同时他捂住屁股。
  大张都不懂他什么意思,看傻 逼似的看他一眼,然后从队长手里接过夏薇薇塞到小刘怀里:“送她回家。”
  安璟躺在后座上,她觉得特别难受从来都没有过的难受。
  身体就像阳光下的冰淇淋正一点点化掉,融化的血肉泼泼洒洒不知流到哪里,如果意识能混沌了反而不觉得害怕,可是所有感觉似乎一下子集中大脑的某个点里,然后被无数倍放大,大到像不停吹气的气球,随时都会砰的一声爆炸。
  安璟每一声痛苦的哼叫都让楚钧的心脏绞紧,几乎闷的透不过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现在也没有时间来厘清,他一边开车一边频频回头看安璟,“安二丫,你坚持一会儿,马上送你回家。”
  安璟手脚都抽搐在一起,她抖着嘴唇艰难的说:“不,我不回家。”
  “什么,不回家?不回家,好好,去我那里,你别说话,我们去我家。”楚钧难得的好脾气,柔声安抚着安璟。
  安璟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嘴里涌出白沫儿滴落到黑色的真皮座椅上,秀丽的眉头紧紧蹙着,牙关磕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响声,手背因为用力凸起的青筋扭曲,像一条条蜿蜒的蚯蚓。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所以有些话她想和楚钧说,虽然她说出的话变成一个个没有意义的音节。
  对于她的濡嗫楚钧一路应着,包括抱着她跑进家门的整个过程一直在答应。
  安璟像个刚出生的小猫儿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她浑身冷得像块冰,嘴唇发白、牙齿打颤,泪痕满布发青的小脸,但她的眼睛是睁开的,瞳孔因为看到他而收缩。
  她意识有些混乱,分不清抱着她的人是谁,微弱的挣扎中热泪有滚下双颊。
  楚钧槽了一声,他当机立断,抱着她转身,两步一并的把她抱到楼上卧房的浴缸里,然后打开灯和莲蓬头的热水。
  刚流出来的水是冷的,然后迅速变热。
  他浸湿毛巾,替她擦脸。
  当他把她残破的衣服脱掉时,她似乎想要抗议,但她僵硬得要命,根本无法反抗。
  “安二丫你放心,你在我眼里和盘儿五花肉没什么区别,前后都长得这么对称我分不出你男女。现在你体温太低了,得像方便面那样用开水泡,听明白了,是开水泡你不是我泡你。”他话说的特别气人,可是脱掉她的nei衣的动作却很温柔。
  他把安璟放到浴缸里,可是浑身软成一团的安璟竟然连坐都坐不直,身子软绵绵的遛下去,呛了一鼻子水。
  “槽,安二丫你真是我祖宗,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楚钧拧着眉毛拍打着她的后背, 然后,他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只留下白色平角裤,跟着跨入浴缸,将她拥在身前,让她往后靠坐在他怀里,上下搓着她的手臂。
  隐隐约约间,安璟觉得发生了什么,凭直觉,只是直觉已经让她羞窘惊慌地闭上了眼。
  可即便如此,她的脸色依然苍白,身体依旧僵硬冰冷,簌簌颤抖着。
  可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活像跑百米一样,可即使心跳那么快,她的身体依然冰冷,甚至像个小猫儿一样哀哀的*。
  她的无助疼痛和恐惧,让他恼怒,他突然很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到,同时他又特别后怕,如果再晚一点她又会怎么样?
  觉察到自己的这种情绪楚钧身体一僵,作为金牌律师严谨条理分明的脑子忽然出现短暂的混乱,一个控方和一个辩方在他大脑里交战,而最终要给他定的罪就是—他喜欢安璟!
  这可能吗?
  “冷,好冷。”不知为什么安璟忽然又颤抖起来,打断了楚钧的YY官司。
  他下意识把人抱紧了:“ 嘿……别怕……有我在,一会儿就好了。”
  看,没有经过思考而做出的一切表现都证明控方指控的罪名完全成立。
  安璟还是颤抖,脸色更加难看,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脸上的肌肉抽搐。  楚钧忙用温热的掌心挫揉着她冰冷的心口,同时低低在她耳边诱哄着:“乖,现在,呼吸,慢慢来,对,就这样,呼气,吸气……”
  他不由自主的跟着安璟的频率, 就像从深海里探出头来,慢慢的、深深的,吸一口气。
  安璟终于吸气了,他感觉到她胸口的扩张,但太急太快了,她呛咳起来,身体又紧绷了起来,僵硬的手紧张地抓着他的大腿,指甲戳入了他的皮肤里。
  “没关系,别紧张,慢慢来……”他没有动,没有闪避她的手,只是贴着她的耳朵,不让她有时间去想,轻轻地抚着她的心口,再次徐缓的引导她,稳定的吸了一口气。
  她战栗着,但这一回,她放慢了吸气的速度。
  然后,他让自己缓缓吐出胸腹中的气,她跟着颤抖地吐出冰冷的气息。
  “很好……”他诱哄地称赞,“来,乖,再来一次。”
  一次,又一次,她的心跳开始变慢。
  热水继续从莲蓬头里泼洒而下,形成了蒸腾的热气。
  迷蒙的水雾中,她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无意识的靠到了他赤罗暖热的胸膛上。
  他喘息激烈起来,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身体上的反应,她爱讲大道理的小嘴紧紧贴在他颈侧的脉动上,即便是狼狈不堪,呼吸之间仍然带着苹果般的清甜香气,楚钧很清楚的记得这张嘴吻上去的甜蜜感觉,简直好到暴。
  现在的她紧闭着眼睛,晶莹的水珠,悬在她眼睫。她小脸酡红,不再苍白发青,果冻般柔软的唇半开,像夏日清晨沾着露珠的玫瑰。
  楚钧懊恼的咒骂了一声,强迫自己把手从她诱人的饱满上拿开, 他伸手将莲蓬头关掉,改开水龙头,让热水更快进入浴缸,一边尽力忽视双腿间坚硬的悸动与痛苦,一边往后仰躺,大脚抵着浴缸,长臂将她圈在怀中。让热水慢慢漫过他和她的腰。
  水声淙淙,淹没了胸口,漫出浴缸在白色的瓷砖上汇成深深浅浅的一湾。
  她枕在他肩上,身体放松下来,慢慢睡着了。
  楚钧亲了亲她沾着水珠的小鼻头儿,轻声说:“安二丫,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你要是早点出现或者晚点出现该有多好,偏偏却在这个时候。”
  楚钧用大浴巾包着安璟放到chuang上,伸开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转身想去客房。
  闭着眼睛的安璟却死死抓着楚钧的手,怎么都不放开。
  楚钧柔声哄着:“安二丫,你放手,我要去睡觉。”
  安璟秀丽的眉头紧紧拧着,看来是睡的既不安稳,不过她的手渐渐松了,看来是睡熟了。
  楚钧长吁一口气,他不是柳下惠,他怕和安璟再多呆一分钟就会做出秦兽不如的事情来。
  他把她裸露的手臂放到被子里然后转身就想走。
  睡梦中的安璟忽然浑身发抖,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空中乱舞,并带着哭腔喊:“楚律师!”
  楚钧的身子一顿,他忙转身握着安璟的手:“安二丫,我在这里,你睡吧,啊,乖乖睡。”
  安璟小声啜泣,身子不安的抖动,一脸的痛苦,肯定是陷入到梦魇里。
  想起她受到的迫 害,楚钧心头一疼,几乎没有考虑他翻身上chuang,隔着被子把安璟搂在怀里。
  被子里的女人似乎已经熟悉了他的气味和温度,自动调整成一个舒适的位置,然后沉沉睡去。
  楚钧关了灯,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废话,要是这种情况下能睡着他楚钧就不是一个正常男人好吧!
  她的柔软紧紧压在他胸膛上,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起伏;她的裸背线条优美;她的腰肢纤细柔软,拥住臂弯里像丝绸一样柔软光滑。楚钧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婚姻法,可是平日里他熟悉的就跟自己的头发皮肤一样的条文每一条中都夹杂着三个字“安二丫。”最后他索性挫败的放弃,静心凝神看着安璟。
  月光从浅色的印花薄纱窗帘里透进来,在安璟脸上斑驳着抽象的图像,所以楚钧是看不清楚的,但是他脑子里安璟的形象却行烙刻一般鲜明,他完全知道她怎么笑怎么生气怎么冲动怎么犯二……
  这个女孩除去偶尔犯二的毛病其实知书达理温柔贤淑,但她骨子里却又一股不为人知的勇气,那股难得的柔韧之劲压得弯却折不断,在这种人人为己的现代社会,天真的近乎傻气,可又傻气的如此可贵可爱。
  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的全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片段,这样幽深的夜里,这样拥着她,连空气都染上一丝甘甜味道。
  想着想着身体的悸动就平复下来,单调的柔体碰撞带来的只是一时的激情,而长久的把她拥在怀里即使什么都不做,翻身是碰到她温暖的身体,睁眼看到她安详的睡颜就已经觉得满足。
  晨光微曦。
  金黄色的阳光穿过薄纱窗帘洒在chuang尾米白色被子上然后一路绵延到原木地板上跳跃出明暗交错出一朵朵芦花的模样。
  安二丫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又闭上。
  大约过了几秒,她猛的睁开,腾地从被窝儿里坐起来。
  顽皮的被子擦过她的柔软滑到腋下,吓的她马上把被子拉到脖子上包紧。
  有那么几秒钟她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但是很快的,昨晚的种种像放电影一样回放在脑海里,恐惧、气愤、绝望各种情绪一下子填满她身体的每根神经,她控制不住的颤抖。
  可是后来楚钧来了,他是怎么把自己带走的过程已经模糊不清,她只记得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心跳是那么有力,声音是那么温柔……
  羞涩和火热已经取代了颤抖,安璟捂着脸低声*,天啊,都发生了什么?
  卧室里一片安静,只听得见闹钟滴滴答答的响声,她看到chuang头柜上放着一件白衬衣,随手拿过来穿在身上。
  有了衣物蔽体她觉得安全多了,她赤着脚下地,随手拉开了窗帘。
  落地窗外的阳台上九重葛蜿蜒攀爬,层层叠得缠绕在乳白色栏杆上,因为刚过了花期,新生的嫩叶每一片都染上阳光,在清晨的微风中摇曳,像泛起一层银色的细浪。
  一只灰色的小麻雀停在阳台上觅食,它在啄食种子的时候还不忘时时抬头,瞪着黑豆般的小眼睛警惕的四处张望。
  安璟被这美好的晨景感染了,那一刻仿佛什么痛苦烦恼都不存在了,她望着小麻雀露出笑容。
  “安二丫,大清早你站冷地板上发什么神经,不知道穿鞋呐,你……”
  安璟听到声音猛然回过头,楚钧剩下的话全忘了说,只是呆呆的看着安璟。
  楚钧的衬衣穿在安璟身上刚好到大腿根儿,露出一双修长白希的美腿。
  质地良好的棉布衬衣虽然宽松的包裹着她的身体,但也忠实的勾勒出胸前高蜓的起伏,而从扣到倒数第二颗扣子的领口下,可以看到纤细的锁骨和一点白嫩诱人的弧度。
  楚钧只觉得血压飚高鼻子里又痒又热,安璟惊呼:“楚律师,你鼻子流血了!”
  楚钧手一摸,沾了一手鲜红的血。
  槽,居然只是看了安二丫一眼就流鼻血,这得上多大的火,楚钧顾不上安璟目瞪口呆的注视,撒丫子跑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楚钧心里懊恼的要命却装作若无其事,他打开衣柜找了半天翻出一套黑色的三件套运动衣“快换上,穿我的衣服丑死了。”见安璟捧着衣服呆呆的,他鬼使神差的加了一句:“我妈的。”
  安璟一愕,随即竟然安下心来,天鹅绒柔软的触感熨帖着她的心,让她暂时忘掉了随时可以滚出舌尖的“女朋友”三个字,她不说,楚钧什么也明白,他们都小心回避着,不想破坏眼前的安宁时光。
  安璟换完衣服想回家,她走下楼梯看到楚钧背对着她在捣鼓什么,楚钧居家穿着简单的灰色休闲裤和,米色针织开衫,更显得宽肩细腰翘臀长腿……
  安璟费了好大劲儿才从楚钧身上移开眼睛,好吧,她承认他挺翘的臀部吸引了她大部分注意力。
  楚钧忽然回头,他上下打量着安璟,安璟拽了拽衣服:“怎么,很难看吗?”
  怎么会难看,黑色的运动服穿在她身上该死的合适,衣服熨帖着她玲珑的曲线,充分体现了她腰细腿长的优点,而此时她清丽的脸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小鹿一样乌黑的眼睛透着些许的紧张,楚钧喜欢的心都要化了,他想拥她入怀,揉揉她的头发,亲亲她的眼睛。
  有些事一旦大脑下达了指令快的都不让人做出思考,楚钧上前伸手抓住了安璟的手臂。
  两个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呼吸挨得特别近,鼻息交错在一起,只要楚钧的头再低一点,嘴唇就能碰在一起。
  安璟脸颊发烫,她身子后仰企图和楚钧拉开距离,楚钧却塞到她手里一部手机,他的声音黯哑:“今早派出所派出所把你的包送回来,手机已经摔坏了,我把卡换我旧手机上,有132个未接来电,98个短信。”
  安璟一听才想起来她一晚上没回家连个电话都没打。
  她拿着手机紧张的来回晃:“我,我,我得赶紧回家。”
  “安二丫。”楚钧握住她的肩膀“电话我已经帮你接了,和你妈说了你在我这里,一切平安,让她放心。”
  安璟没太明白,她傻傻的问:“你说什么?”
  楚钧灼灼黑眸深深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和你妈说你在我家里过夜。”
  “啊!”安璟发出一声尖叫,“你敢这样说,你是不是想要张美丽杀了我,完了完了,我死定了,都是你,你个害人精!”安璟神经错乱模式开启,她一开始自言自语,忽然就目露凶光掐住了楚钧的脖子。
  “安二丫,你放手,咳咳,你个恩将仇报的小人,放手。”
  两个人战况激烈,一路掐到沙发上,楚钧把安璟压在身下,用腿夹住安璟不断踢腾的脚,双臂撑在她的头两边:“安二丫,我就不信了治不了个你!”
  “啪。”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香蓝儿站在玄关处双手捂着嘴,她带着果汁牛奶面包都掉在地板上,红红白白流了一地。
  楚钧和安璟保持着尴尬的姿势谁也忘了动,都惊愕的看着愤怒的香蓝儿。
  香蓝儿像发狂的母狮子,她伸手就把安璟从楚钧身下扯出来,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她脸上!
  安璟觉得半边儿脸火辣辣的,她本能的用手捂住,可是自尊却捂不住,在这个巴掌的威力下断裂破碎。
  安璟嘴角嗫喏,求助的看着楚钧,“你快解释呀,我们什么都没有。”可是又能解释什么,再好的理由说出来第一个不信的恐怕就是他们自己。
  骗不了自己又怎么去骗别人!
  一巴掌显然并没有出尽胸口的恶气,香蓝儿扑上去想继续厮打安璟,楚钧截住香蓝儿的手,另一只手把安璟拽到他身后,他这样纯保护的姿态更加激怒了香蓝儿,她哭嚎着尖叫着,像个泼妇一样厮打着楚钧,“你护着她,你竟然护着这个践货,楚钧,你为了一个地摊货儿这样对我!”
  “够了!”楚钧怒吼一声,把安璟和香蓝儿吓了一大跳,一个满脸囧色一个满脸泪痕都傻傻看着楚钧。
  楚钧转头对安璟说:“你先回家,别让你妈担心!”
  安璟一听如蒙大赦,她抓起手机和包包落荒而逃,把混乱的场面留给了楚钧。
  香蓝儿一看她跑了,立马就要追,还大声谩骂着:“践人你给我站住,我找谢家辰理论去,你们家是狐狸窝怎么了,安玲当年勾搭走谢家辰,现在你又来勾搭我的楚钧……。”
  “香蓝儿,你给我闭嘴。”楚钧一用力把香蓝儿推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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