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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这个孩子必须流

  这个消息无疑对安玲来说是重磅炸弹,可没等她做出反应,谢家辰站在门口说:“最好不是真的,否则怀了也得打掉。”
  谢家辰的话一出口大家都惊呆了,额头上贴着纱布的安玲更是像不认识他,瞪大眼睛像看魔鬼一样惊恐的看着他。
  谢家辰变本加厉,他走近安玲,安璟忽然像被马蜂蜇了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挡在安玲前面,像个小猫一样竖起了浑身的的毛,即使对方比自己强大,也不能让他伤害到姐姐。
  谢家辰觉察到安璟的敌意,他退后一步说:“安玲,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拖拖拉拉,明天检查确认结果,如果真的是我会联系医生,私密性和安全性绝对会给你保证,至于…..至于离婚的事情,我会全权交给楚钧处理,在这期间我也不会再来医院了,你自己保重。”
  谢家辰刚说完安璟就怒了,“谢家辰,你还是人吗?我姐有什么错孩子有什么错,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谢家辰也不争辩,他只是深深的看着安玲,可是他的眼神是那么冰冷,冷的能把安玲浑身的血液冻结。
  安玲也望着他,她本来有好多话要说的,可全卡在喉头里,在他没有温度的注视下,她已经心痛到极致。她费力忍着那种窒息的感觉,眼前黢黑一片,耳畔嗡嗡嘤嘤的声音不断,思绪好像停止了,身体的好多感觉都在瞬间褪去,恍惚间她觉得自己被关进了一间狭小的黑屋子,没有光没有空气,只有一条路通往地狱深处。
  “姐,姐。”安璟大喊着抱住又晕过去的安玲,楚钧赶紧去叫医生,而谢家辰就呆呆的站着,几次把要伸过去的手抽回来。
  医生看了之后说:“没什么事,病人有点血压低,你们不要刺激她,让她好好休息,现在病房里留一个人就行了,先生们都出去吧!”
  医生出去后谢家辰苦笑一声:“安玲每次都这样,总用一些小伎俩来逃避问题。”
  “你说什么?”安璟忽然走到谢家辰对面,她双眼通红,咬牙就给了谢家辰一个耳光。
  清脆的皮肉相击的声音打愣了谢家辰也吓愣了楚钧,等他反应过来立即上前把安璟护在身后。
  安璟的这一巴掌打的不轻,谢家辰的脸上立马出现红红的指印,他用舌尖顶住唇角舔了舔,却没有发怒,他的眼里闪过受伤的神色却很快的掩饰好,“打吧,就当你替安玲打的,打完了我也不欠她什么,但是安璟我告诉你,*的是她,她是过错方,我可以让她净身出户或者是问她索要赔偿,我能把该给的都给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当然前提必须是她把孩子做掉,等她醒了你劝劝她。”
  没等安璟说话楚钧猛的揪住了谢家辰的衣领:“谢家辰,不仅我老婆打你,连我也想打你了,你他妈的还是人吗还是个男人吗?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你怎么能说出口?”
  谢家辰抓着楚钧的手,他心里的那把火不比谁的少,失望愤怒羞恼这些负面情绪全部郁结在胸口,让他呼吸都不顺畅。楚钧的挑衅无疑是点燃了他,他双眼火光闪烁冷笑着说:“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这些可都是你教我的,楚律师会因为*的是自己的大姨子就徇情枉法了吗?”
  “你够了,跟我出来。”楚钧拉着谢家辰就把他给拽出去,两个人推推搡搡无视一路上别人异样的眼光,来到了医院后面僻静的小花园。
  谢家辰一屁股坐在长椅上,他烦躁的耙耙头发,顺手扯松了领带。
  楚钧站在他对面手指着他的鼻子尖儿:“谢家辰,刚才在病房里我不好说别的,你怎么像个疯狗乱咬人,我不让你离婚只是为了安玲吗?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老谢,你不是小孩子,你捉歼在*了吗?凭着一点皮毛的证据你就要给一段几年的婚姻判死刑不觉得幼稚吗,你给安玲解释的机会了吗?就算死刑犯都有上诉的机会,你呢,你就凭你有几个臭钱就这样简单粗暴的要离婚,还要打掉你的孩子,你他妈的什么时候变成暴君了,你考虑过安玲的感受吗?就算她拿到钱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老谢,用脑子想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谢家辰苦笑一声,他伸展双臂放在椅背上,仰头看着被楼群遮挡成一线的狭窄天空,他闭上眼睛长叹:“大楚,你说的轻巧,那是因为他妈的戴绿帽子的不是你!”
  楚钧没有忽视谢家辰的痛苦,他的语气缓和下来:“老谢,这种事我见的不少,但是你敢说你处理这件事的方法太过强势吗?”
  “强势?强势会给人戴绿帽子吗?结婚这几年其实我很累,因为没有孩子你知道我在家里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怕她受委屈我宁可和我父母闹僵搬出来,每次回去我妈都要可劲儿念叨我。在公司里工作已经很累了,还要回家哄她,她天天疑神疑鬼,捉歼闹到派出所,这些我都忍了,我检讨我自己,是我太忽略她,我讨好她带她去法国玩,给她父母送房子,可是她是怎么对我的?送给我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我也要面子,你让我怎么做人?这段时间一直说和个叫云的女人在一起,上次她失踪我去查,烹饪学校里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
  楚钧曾无数次听到来找他打官司的人诉说婚姻中的烦恼,但从不想到谢家辰也会这样,看来谁的生活都不是童话,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悲哀,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
  楚钧的手放在谢家辰的肩膀上:“老谢,谁的生活都一样,托尔斯泰都说过,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安玲是个好姑娘,他们家的孩子都是直肠子一根筋儿,你看看安璟看看安小帅,我觉得安玲不会为了一时的精神空虚就*,你能不能别这么急,给大家点时间,给安玲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个机会,最重要的还是孩子,你们为了孩子这些年没少受苦,安玲更是受了很多罪,吃药看医生,每次打那个18针一疗程的封闭抗体针剂都脱一层皮,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要珍惜呀,老谢!
  谢家辰捏着酸胀的眉心,面对楚钧,他冷静的面具龟裂,痛苦把眼睛都烧的通红:“楚钧,大家都是男人,如果你看到你老婆出去玩了几天身上的隐秘部位带着淤青你怎么理解?你看到你老婆和男人在一起吃饭回家你问她却骗你和闺蜜一起吃你又怎么想?你送给你老婆的定情项链落在别的男人牀上你又怎么看?更有趣的是我都不知道安玲跟那个男人说了什么,那男人不但寄给我他和安玲的亲密照片,甚至大胆的提出我对安玲不好他要接管她的幸福,你不觉得这太荒淫可笑了吗?”
  谢家辰出身名门,受过高等教育,为人深沉睿智,看着像个谦谦君子。但是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表面,他23岁接手家族事业,行事狠厉果断,素有谢阎王的称号。对待安玲,他已经倾尽了耐心和温柔,他是个商人,他投入的每一分都需要回报,可当他发现自己做的是亏本买卖时,他就充分的暴露了商人的本性,无利可图不做也罢。
  楚钧深知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别人就很难说动他,他正不知该怎么继续劝说,抬头看到严可走了过来。
  谢家辰看到严可也很意外,他觉得这事挺丢人的,真不愿意让朋友们知道。楚钧看出他的不悦忙说:“是我让严可过来的,老谢,这事儿你不能自己挺着,多听听哥们儿的意见。”
  严可这人比贺一飞靠谱多了,严可能息事宁人,贺一飞却只会火上浇油,所以楚钧子找来了严可。
  严可像个贴身小棉裤一样坐在谢家辰身边:“刚去病房,安璟怕你们打起来,让我来看看,我想着你们谁毁容了我可以把你们整成汤姆汉克斯。”
  楚钧拿树叶儿丢他:“滚犊子,我比他帅。”
  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因为严可的加入而一点点消弭,楚钧乘机说:“现在冷静的差不多了,老谢你回病房去看看安玲,别说难听的,没有出来结果之前你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做,算我求你,行吗?”
  谢家辰闭上眼睛,他感到深深的无力,无力的同时更有一种被欺骗的不甘,他一想到安玲对着别人打开身体露出物美迷离的表情,张着小嘴儿喊着别人的名字,他嫉妒的就要发狂。猜疑已经像一条毒蛇一样完全吞噬了他的内心,沾着毒液的獠牙插进心脏的痛让他想嘶吼,想杀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更想狠狠揉碎安玲,挖出她的心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他的影子。
  楚钧从他的方向打量着谢家辰,他面色憔悴下巴上长出青青的胡茬,脸上紧绷的每一条纹路里都是倦怠,虽然心狠的是他,但是他也不好过呀!
  几个人回到病房,可是在门口谢家辰又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进去见安玲。楚钧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万一老谢控制不住自己又说难听的,安玲再晕了怎么办。楚钧跟严可说:“你送老谢回家,不准他开车。”
  严可点头,谢家辰却说:“不用了,我自己想静一下。”
  楚钧一阵见血:“你是不是想去凌霄那里?谢家辰,你刚才对安玲说你不喜欢拖拖拉拉,那是要分人的吧!对待凌霄你比谁都拖拉,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对待安玲的态度有对凌霄一半的宽容吗?为什么原谅自己容易却对别人的要求那么苛责?”
  一提凌霄的名字谢家辰就像被戳到了软肋的猛兽,他红着眼睛低吼:“不要把他扯进来,这和他没有关系。”
  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严可忙说:“你们别吵了,这可是在病房门口。”
  楚钧压低声音:“谢家辰,总之我不准你去凌霄那里,这件事你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会给你个答案,在这之前,你给我老实呆着。”
  谢家辰被心脏狠狠压迫着的感觉快逼疯了,他甩开身边的严可,说了声别管我就大步走了出去。严可对楚钧点点头然后小跑着去追,而楚钧无力的把头顶在墙壁上,怪不得说医生不能给亲人动刀,律师不能给亲人打官司,真他妈的炒蛋呀!
  楚钧进房之前对着门上的玻璃练了好几次微笑,等进去对上安璟忧伤的眼睛还真是笑不出来。他握着安璟的手,小声说:“放心吧,不会有事儿。”
  安璟抓着楚钧的手搁脸上,那温暖干燥的触感让她心安,她喃喃说着:“楚律师,你要相信我,我姐绝对不是谢家辰说的那样,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楚钧用手掌抹去她的眼泪:“老谢那头有我,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我们尽量帮他们调停,一定不会让他们离婚。”
  “可那他们要是真的离婚呢?楚律师,你会帮着谢家辰吗?”安璟抬起忧伤的小脸儿,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让楚钧心疼的祈求。
  楚钧看了看躺着的安玲,语气温柔而坚定:“你放心,就算他们两个真的要打官司,我也是安玲的代理律师。”
  安璟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把脸依偎道他小腹上:“楚钧谢谢你,谢谢你。”
  躺在牀上的安玲忽然幽幽的说:“我不会和他离婚的,我没有错。”
  安璟忙胡乱用楚钧衣服下摆擦干眼泪,强装出一个笑脸:“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安玲摇摇头,哑声问:“谢家辰呢,他去哪里了?”
  楚钧忙说:“老谢他公司有点事儿,先去看看了。”
  楚钧话刚说完,安玲的眼泪就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安璟忙拿着纸巾去擦:“姐,你别伤心,现在你肚子里有孩子了,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
  安玲把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那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吗?孩子,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你本该带来的是欢乐,可为什么就成了灾难?
  安玲脸上的眼泪似乎擦也擦不完,安璟想要劝说,楚钧拉着她摇摇头:“让她哭吧,总比郁结在心里好受。”
  哭了一会儿,安玲终于止住了抽泣,她挣扎着爬起来,平日里那么爱美的女人现在面目浮肿头发蓬乱,她顾不上这些,抓着安璟的手说:“谢家辰不信我去度假是和云一起的,安璟你打电话找找她,让她来帮我作证。”
  安璟按照安玲给的电话号码给云打电话,可是拨过去就是空号。安玲以为安璟输错了,她用自己的手机打对方还是空号,她握着手机看愣了一会儿,然后穿鞋就要下牀:“不行我得去找她,肯定是换号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楚钧伸臂把她拦回去,他问:“你有她家的地址吗?”
  安玲摇摇头,“没有,我们平时都在外面见面,或许她来我家,我没去过她家。”
  楚钧淡淡点了点头:“你失踪的那几天,谢家辰为了找你曾去烹饪学校找过她,但是人家说她不是那里的老师,也没她任何资料,她还真是神秘呀。我可不可以大胆的假设,云根本就是个不存在的人。”
  安玲胡乱摇着头:“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怎么会不存在,难不成她是女鬼?二丫,二丫云你是见过的,我没有撒谎。”
  安璟连忙附和:“对呀,她帮我选衣服那天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楚钧按了按眉心说:“不是说她不是人,而是说云不是她真实的身份,安玲,你能相信我吗?”
  安玲不知道楚钧什么意思,只是机械的点点头。
  “好,那你现在就把你认识云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不准有一点隐瞒。”
  安璟眉骨一跳:“你看出什么了吗?”
  楚钧说:“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职业的敏感告诉我事情绝不简单,如果这是一个圈套,那么安玲你不要怪老谢,下套的人可能是个熟知老谢的人,她摸准了老谢的软肋并且清楚的知道你们两人之间所有的矛盾点,在本来就有伤口的地方下刀,当会格外痛。”
  安玲用惊悚的表情看着楚钧,她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她还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楚钧,包括她和云的初识、云带她去看专家、他们去度假以及度假过程中发生的危险,还有后来那个誊的骚扰。“现在能证明我清白的只有她了,她要是真失踪找不到了我该怎么办?”
  “安玲不先别哭, 她不是鬼,就算再神秘也总要留下痕迹,这样吧,我去H市一趟,放心,我一定还你个清白。”
  安玲紧张的问:“楚律师那你是相信我了?”
  楚钧一笑:“作为你妹妹的丈夫我肯定相信你,但作为律师我只相信证据,安玲,不要怪谢家辰不相信你,他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把忠诚看的比什么都重,他是当局者迷,给他个机会,也给你和孩子个机会。”
  此时楚钧心中感叹自己这个妹婿当的实在不容易,要是别人找他离婚,肯定是开门见山离就离,现在再看看他,快成和事老了。
  安玲点点头,“谢谢你,楚律师。”
  安璟忙问楚钧:“那你什么时候去?能查出问题吗?”
  楚钧拍拍安璟肩膀:“我一会儿就给小叔打个电话,让他陪我去,有专业的在什么都好办,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安玲,记住,不管谁来说什么都不要理他们,好好休养。”
  姐妹两个充满希冀的目光全落在楚钧身上,顷刻让楚钧觉得责任重大,他点点头说那我走了就迈步走出病房。
  安璟在走廊里追上他,她只喊了一句“楚钧”就哽住了。
  楚钧回头:“乖,进去吧,外面风大别感冒了。”
  安璟猛地抱住他,把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里。
  楚钧回抱住她,双手环着她的身体几乎要把她揉到自己体内。
  安璟用自己和他能听得见的声音说:“老公,我觉得我很幸福,谢谢你!”
  这一刻,在医院的长廊,仿佛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两颗贴近的心在有力蓬勃的跳动。
  楚钧带着她们的希望走了,安璟回到病房正看到安玲吃力的从牀上要下来。
  安璟扶着她:“姐,你要干什么?去洗手间吗?”
  安玲点点头,安璟扶着她进去,出来后安玲说:“二丫你有事就去办吧,我没事。”
  安璟摇头,“我的事就是陪着你,楚钧走得时候都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你们俩感情真好。”安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羡慕,她和谢家辰也曾经这么好过吗?肯定是有的,但是时间太久似乎都淡忘了。
  安璟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她摸着安玲的肚子说:“姐,这里面真的有个小宝宝吗?”
  安玲也把手放上去苦笑着说:“我不太相信,怎么可能,我不久前还来大姨妈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谢家辰会这么绝情,就算孩子不是他的,他有什么资格让我打掉?”
  安璟把手拿下来,然后给安玲盖好被子,“姐,由爱故生怖,生忧痴嗔贪,姐夫他爱你或许并不比你爱他的少,但是你们的相处方式有问题。你看看你自己,自从嫁给他之后没有朋友没有自己的爱好,除了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在家等他你还能干什么?他或许有意无意中已经把你当成他的附属品,而不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婚姻是围城,在这座城里又演绎着多少悲欢离合,不结婚我还不清楚,等结了婚才知道能和咱爸妈那样吵吵闹闹过一辈子的是多幸福呀。”
  安玲垂下眼帘:“二丫你说的对,女人一旦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就会失去自身的价值,我就是太依赖谢家辰了,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文化程度不高,又不能找个朝九晚五的班去上,还是你好,有自己的工作,能和楚钧保持着婚姻中的安全距离。”
  “姐,安全距离是因人而异的,合适的就是安全的,如果这次你和姐夫能过得去,你要好好定位你们的关系。”
  安玲苦笑:“我怎么觉得心凉了,谢家辰要打掉孩子真的太伤人了,安璟,我觉得我已经在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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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钧联系上楚风后连夜驱车去了H市。
  在路上,楚钧把事情的始末和楚风说了,楚风听了后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钧钧,我看你朋友挺聪明的,还是大总裁,怎么就这么容易轻信谗言。”
  “不是谗言,有证据,而且证据很充分。”
  楚风摸了一根烟点上:“那都不是事儿,根本经不起追究,那男的要是真想解决事情,把你大姨子的闺蜜叫来,再把她歼夫叫来,大家一说不就结了,简单的事情非往复杂里整,以为人人都是柯南?”
  楚钧笑着说:“小叔,别人也没您这智商呀,再说了,我朋友我还好面子吗?总裁,大人物,还有,小叔你怎么跟我一样贫了,小心我妈削你。”
  楚钧和楚风赶到温泉度假村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们在酒店里开了一间房住下,第二天酒店一上班楚风就找到了管理,出示了证件后他就要求酒店查询那几天的住房登记和进出的监控。
  酒店很合作,住房登记是安玲用自己的名字开的,而监控录像就奇怪了,进进出出就只看到安玲一个人。
  无疑的,这是有人事先就想到了这一环,故意没让自己的身影出现在监控上。
  这等于一无所获,楚钧啧啧的像是牙疼,还是楚风能沉住气:“你不是说当时他们都闹到派出所了吗?去那里查。”
  楚风和当地的派出所所长都认识,一说这事儿都不用查,因为他们这件事本身就闹了一个大乌龙,抓的人是外籍人士还是个医科专家,最后大使馆来人保释的他。
  那件案子的笔录取证什么的都在,楚钧依照准许取的了复印件,而后楚风又要求派出所调出那天的所有监控录像。
  那几天虽然不是旅游旺季,可是一天进出的人还是很多的,楚钧看的眼睛都花了,揉眼睛的那一瞬忽然看到屏幕上出现一个穿黑色长大衣的女人,他忙喊着倒回去。
  果然,那女人出现在安玲身后,她戴着帽子墨镜,但是身体轮廓却那样熟悉。
  楚钧问酒店的工作人员:“有没有什么地方比较隐秘但也安了监控。”
  工作人员一开始不说,最后抵不过楚风眼睛飞的小李飞刀,他结结巴巴的说:“温泉外面的植物丛里有,但都是朝外的,因为怕有人破坏植物,这个我们酒店是不敢说的怕顾客说我们侵犯他们的隐私。”
  楚钧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赶紧给我调出来。”
  监控调出来楚钧赫然看到了那个女人,果然是他呀!
  回程路上,楚风说:“臭小子赶着回去向媳妇邀功呀。”
  楚钧说:“我可不光为了我媳妇,还有哥们儿,还有我自己,他们要是真离婚,我夹在中间多难受,小叔真得好好谢谢你。”
  “得了吧,臭小子有这心还是多去看看你妈,娶了媳妇忘了娘。”
  楚钧调 戏他小叔:“小叔,这有了女人肯定要放纵的,你这禁 欲的老男人怎么会懂?话说小叔你还好使吗?要不要我弄点腰子给你补补?”
  楚风踹他座椅一脚:“滚犊子。”
  安璟和楚钧通完电话后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证据往谢家辰面前一摆,看他还说什么。话说这个谢家辰已经快两天没到医院了,就算那天安玲去憋尿做B超他都没来,可是结果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腹黑总裁总是很多走狗的。
  果然,没有把谢家辰盼来,却把要给做流产手术的医生给派来了。
  医生是个女人,她一进来就说:“病人准备一下,一会儿给你做检查做流产手术。”
  安璟还傻傻的不解:“什么流产手术,医生你走错房间了吧?”
  那医生张望了一下门口的名牌:“没错的520病房,安玲。趁着现在月份小药流还安全,也有利于保宫。”
  安璟急了:“谁说我们要流了,我们要留着孩子,不流,你马上给我出去,什么医院,姐,我们不住了,回家。”
  女医生态度很坚决:“不行,都安排好了,你老公都说了你吃药太多孩子不能留,赶紧的准备。”
  安玲浑身冷的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她嘴唇剧烈抖着,艰难的说:“安璟,不要和她纠缠,我们回家。”
  安璟点头,伸手就给安玲披上外套,她们两个拉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他们看到安玲微微一点头:“请您回去配合医生。”
  安玲心里的怨愤和委屈已经达到了极点,她气血翻涌厉声喊着:“谢家辰你这个王八蛋。”
  两个男人以为她要跑出去,伸手来拦她,她狠狠的推着他们:“滚,别碰我。”
  其中一个男人可能没掌握好力度,一把就把安玲推倒地上,安璟抡着包劈头盖脸就朝那人打:“王八蛋,你敢伤害我姐姐。”
  那人推完了自己也傻了眼,愣愣站着挨打,他没有想到安玲这么不禁推。
  安玲像一只被顽皮孩子玩坏了的布娃娃,瞪着大大的眼睛软软的倒在地上,瞳孔上却没有任何焦点。
  “别打了,你看看她怎么了?”女医生发出一声尖叫,安璟这才停手,她把安玲的头搂怀里,“姐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安大妞,你回答我,快说话。”安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摇晃着安玲,心里怕的要死。
  “她吓体流血了,快,把她弄*上,我去请人来给她检查,弄不好孩子自己流掉了,千万别大出血。”女医生自己念念叨叨一大堆,也是怕自己担责任。
  那两个看门的知道闯了祸,本想帮着安璟把人弄*上去,安璟却大喊:“滚!”她不知哪里来的劲儿一把就把安玲抱起来送到了牀上。
  安玲下身的血像坏了的水龙头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很快的就把牀单洇透,安璟双手也满是鲜血,她挓挲着双手不知该怎么办,此时她多希望楚钧能在身边。
  女医生很快的就带来好几个医生,有男有女,他们一帮人围着安玲忙来忙去,安璟很快被挤到角落里,她的五官几乎已经闭塞,只是看着眼前不停的来来往往的人。
  她好像给塞到手里一堆单子然后有个女声让她签字,她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就机械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有一个男人走过来,他的普通话很生硬。他好像说,安玲是他的朋友他一定要帮她保住孩子。
  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安璟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要姐姐好好的就行了,去他妈的谢家辰,去他妈的离婚,去他妈的去他妈。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半个小时也或许是一个小时,男医生走过来说:“还好,大人孩子都没有事,但是玲她太虚弱了,她丈夫为什么都没有来?”
  安璟终于灵魂又归了位,她看清了眼前的医生是个年轻的混血男人,这张脸她见过,在哪里呢?
  “罗伯特医生,血库里的B型血不足了,可是病人还需要输血。”一个护士叫着男医生。
  安璟大叫起来:“你就是那个妇科专家罗伯特呀,我姐就是找你看了才怀孕的,现在你又抢救了她,太谢谢你了,我是她妹妹,抽我的血。”
  男医生听不懂安璟说什么,不过根据他的经验这个时候病人家属总是很激动的,他笑着说:“安玲是你姐姐?你们长得很像,叫我誊好了,那是我的中文名字。”
  安璟抽了400CC给安玲,等她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誊也挽着袖子走过来,看到他按着棉签,安璟吃惊的问:“您也献血了?”
  誊耸耸肩:“缘分,我也是B型血。”
  誊的这个举动一下子博得了安璟的好感,她和誊一起走到病房,正巧安玲醒过来。
  安玲先是看到安璟,她艰难的开口问:“二丫,我怎么没死掉?”
  安璟刚止住的眼泪唰的又流下来,“安大妞你胡说什么,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你放心,你和宝宝都没事。”
  “没事,为什么会没事?既然他的爸爸千方百计想杀死他,为什么还要留着。”
  安玲的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她嘶喊着去拔针管子,幸好她浑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就算动动手指也是那么艰难。
  誊过去抱住安玲:“安玲,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孩子是无辜的。”
  安玲被迫对着他的脸,她一开始迟钝的没有认出他,等大脑反应过来她尖叫起来,甚至有力气推开了誊。
  誊很受伤,他伤心的问:“安玲你怎么了?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安玲指尖颤抖指着他:“混蛋,你是个混蛋,我根本就不是有心的,我只不过害你在派出所里呆了几天,你也不用拍那些恶心的照片给我老公呀,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你这个害人精我要杀了你。”
  安玲挣扎着想扑过去,誊赶紧抱住她:“玲,Be quiet,shut up,Quiet point,我不懂你说什么,什么照片。”
  安璟这才明白原来这个英俊的医生就是姐夫说的野男人,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安玲和誊之间:“你好卑鄙,我姐的家庭本来很幸福,就是被你这样恣意给破坏了,你还有没有起码的道德?”
  “NO,她不幸福,她老公对她太可恶了,幸福能让她孤单的躺着这里?她老公……”誊努力寻找措辞来骂谢家辰,最后说:“她老公,太他妈的了。”
  “你也很他妈的,滚,你们都离我姐远一点,你是个医生,应该救死扶伤,你身为全球知名妇科专家,谁不知道你罗伯特的大名,可你人品怎么就那么差,连病人都要骚扰,我要去告你,我老公是律师。”
  安璟说这话时义愤填膺,可是怎么听最后一句都有小朋友间吵架说“哼,我要去坐车,我爸是开大卡车的。”那种很土鳖的自豪感,当然,普通话是王八的脚的誊自然听不出来,他觉得眼前的事情不可思议,他好像给带入了什么怪圈。
  安玲听到罗伯特的时候说:“安璟他是个骗子,罗伯特医生是个老人,云带我去看过,他是招摇撞骗的。”
  这下子誊和安璟都愣了,安璟说:“不是,姐,他真是罗伯特,你上次和我说了后我上网查了,他是混血儿,爸爸是美国人,妈妈是中国人,他出生医学世界,是公认的医学神童,因为妈妈罹患妇科病他才专攻的妇科,他很年轻,今年才31岁,比楚钧还小一岁。”
  安玲摇头:“云领我去看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医生,纯粹的美国人。”
  安璟不解的看着誊:“难道有两个罗伯特?”
  这回换誊摇头了:“你朋友?就是那位很美丽的小姐吗,我不知道还有个叫罗伯特的妇科医生。”
  安玲现在心里很乱,她忽然想通了一些细节,她看到了誊白大褂上的胸牌,她伸手抓着他的衣服,让他靠近她想看个清楚。
  “你们这对狗男女”忽然平地一声吼,谢家辰大步向前,一把揪住了誊的衣领,把他顶到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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