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抉择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这几个字，林晨听得特别清楚，这是唯一的机会!
“我要怎么做？”如此重要的事情，林晨自然是慎之又慎，不敢有丝毫儿戏!
“听清楚了，别到时候后悔了怪在本仙子身上，要让这枚果子成熟，你可能会死!而且，有可能你死了，它还不一定成熟!”
“让我试试!”林晨开口，如果真如菲儿所说，他只有一搏了！
“真的？我可告诉你，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来!”
“林晨，不要去，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吴绮雨拉住林晨的胳膊，轻轻地摇摇头，眸子一闪一闪的……
就连小白也跳到林晨面前，张牙舞爪地比划着!
林晨摇了摇头，如果有得选择，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拿性命去赌，可是，他还有别的办法吗？!
“绮雨，你清楚我的状况，我活不长了，不出两年，我就会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然后化作一堆枯骨……”林晨眼里也有些湿润，他也不舍得这一切!
正如李涟漪所说，两年太短了，如过眼烟云!
此时，他心里还有什么天剑一脉的使命？还有什么战胜红莲之心的雄心，此刻他只想言婉儿睁开眼睛，站起来……
“菲儿姑娘也说了，只是可能会死，还不一定呢，先把婉儿救醒，再想别的事情!”林晨轻声说道。
他还能撑一年多两年，可言婉儿就不一定了，只待她体内那股生气耗尽，就再也不可能醒来!
“我看你精神不错，估计能挺个三四年，化仙草那玩意，虽然没见过，但本仙宫也是有记载的!”菲儿轻笑道，说得风轻云淡，一点儿也不在意林晨和吴绮雨的心情。
“你都知道？”林晨诧异，上了夕云山之后他身上化仙草和红莲之心的事情并没有提过。
“那当然，你以为‘医仙’之名是虚的？师尊虽然从不承认她是医仙，但在医术方面，师尊乃是天下第一人!”菲儿得意地说道。
“当然，本仙子是她最得意的弟子，自然便是天下第二，你身上的化仙草和红莲之心，早在你踏进仙宫大门那一刻就感知到了!”
“果然是名不虚传，如果山下那些人都是正常人的话，你们夕云山也不会被称为禁忌之地了！”林晨也嘲讽一番，他明白，自己能受到那么好的待遇，应该是和小紫爷孙有关。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家伙运气不错啊，惹上红莲之心也就算了，还缠上化仙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林晨苦笑，摇了摇头，他不想浪费时间了，直接开口问道：“说吧，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它成熟？”
“很简单，你站在这株小树面前，诚心诚意地将生命之气输送给这株小树，这枚果子自然就成熟了，记住，必须是诚心诚意，不然这小树不会接受，而你也会浪费生命之气，死得更快!”菲儿指着小树笑吟吟地说道，仿佛很想看到林晨去尝试……
“林晨，让我来，我精气十足，说不定只要一半它就熟了，好么？”吴绮雨哀求，她知道劝不了林晨，只能如此!
“好呀，那你去试试!”林晨竟然不拒绝，一口答应。
吴绮雨欣喜若狂，这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如果成功了，这枚果子，一定要让林晨吃下，一定可以解决化仙草!”吴绮雨心里想着。
然而，吴绮雨还没走近小树，突然感觉后脑一痛，然后失去了知觉……
“这么暴力，不过我喜欢!”
刚刚林晨答应吴绮雨的时候，菲儿还鄙视着林晨，果然如她师尊所说的那样，很多人只是说说，不愿意付出，但是林晨却趁吴绮雨不注意，把她给打晕了!
小白看到吴绮雨晕倒在林晨怀里，彻底没脾气了，连吴绮雨都制止不了林晨，何况它!最后小白只得乖乖地守着吴绮雨。
林晨笑了笑，“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去做了就行!”
“那你就开始吧，本仙子委屈一下，帮你护法!”
林晨不再迟疑，看着这株小树，慢慢走近，然后双手放在树冠之上，闭上了眼睛……
就是这一瞬间，林晨与这株小树似乎建立了某种联系，每一片叶子都有一条线，扎进林晨的血肉与神魂!
同时，一些白色气流源源不断地从这些细线流向小树!
此刻，林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神魂有着什么东西在流逝，应该就是菲儿口中的生命之气!
这流逝的速度，远比化仙草和红莲之心的攻击还要快!
林晨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但是，他始终坚持着，那枚果子不成熟，绝不放弃!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菲儿看到林晨竟然真的如此果决，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有，我还有很多话要说，告诉绮雨，不要去找东方家报仇，好好活着……还有，不要让婉儿知道我的生死，告诉她，二十年后我会回去找她!”林晨的声音已经很弱，但还是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清楚，生怕菲儿没记住……
“二十年？你让一个女孩白等你二十年，不觉得很残忍么？”
“二十年应该可以忘记一切了吧……”林晨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他始终没有倒下，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生命之气依然在输送……
“我想不懂你们这些人，还有师尊，你们心里在乎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林晨这个样子，菲儿摇了摇头，苦笑着自言自语。
没过多久，小树上的那枚天地果，渐渐由青变黄，再由黄变红……
两个时辰以后，吴绮雨醒了过来，只觉得脑袋有些疼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房间了，小白就趴在她边上。
她很快就想了什么，疯了似的奔出房间门口。
只是不巧，吴绮雨刚刚冲出门口，就撞到了菲儿身上。
“菲儿姐姐，林晨呢？”吴绮雨快眼泪落了下来。
林晨骗了她，林晨根本没有让她去试，而是趁她不注意打了她闷棍!
“他？刚刚被小树吸收了生命之气，正躺着呢！”菲儿平静地说道。
“你快带我去见他，快点儿!”吴绮雨大吼，她从来没有对一个没有恶意的人发这么大脾气，这一刻，她真的要奔溃了，什么都不顾!
“好好好，看你急得……”菲儿无奈，只好把吴绮雨带到了那个偏殿。
其实就是言婉儿所在的那个偏殿，此时林晨和言婉儿并排躺在一块。
而在一旁，一个精致的瓷碟上放着一枚红彤彤的果子，正是之前他们看到那个天地果!
“这枚果子真的成熟了……”吴绮雨还是哭出了声音，林晨成功了，但这是林晨以生命换来的，只为了救另一个沉睡的女子……
“放心吧，林晨只是昏睡了，他的神魂比一般人强，本来就还能活三四年，现在的话，也还有一年可活……”菲儿看到吴绮雨这伤心欲绝的模样，于心不忍。
“还有一年……只剩下一年的命了么？”然而，吴绮雨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她不只是想林晨多活一年，她是要林晨活着!
她跋山涉水跟着林晨来到这里，不是来给林晨送终的，她以为，夕云山一定能救林晨，她是想看着林晨好起来……
“别哭了……我这不是还活着吗……”林晨慢慢睁开眼睛。
此时的林晨虚弱无比，但还是醒了过来，只是他的状态非常不好，身上一点灵力都没有!
更糟糕的是，他一下子多了好多白发，三分之一头发都白了!
“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让我去试试!”吴绮雨大哭起来，眼泪如泉水一般，止不住……
“绮雨，听话，李师叔还等着你回去，师尊还等着你……”
“我不听!我不听!我只要你好起来……”吴绮雨一直摇头，捂住了耳朵。
菲儿看着林晨和吴绮雨，叹了口气，把天地果拿到两人面前，轻声说道：“这枚果子，不仅仅可以救那位姑娘，也可以救你，但是只能救一人，你们自己选择吧……”
“不能一人一半吗？”
“不能，药效不足，只能救一人……”菲儿摇摇头。
“林晨，你吃了它吧，这时你的生命换来的……”吴绮雨将天地果夺过来，递到林晨嘴边。
林晨轻轻推开，摇摇头，“我还能活一年，兴许还有奇迹出现，但是婉儿等不了了，你帮我给她服下……”
“凭什么!”吴绮雨不乐意了，“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就是因为她你才变成这样，我宁愿她一开始就死了！”
“别闹，快把天地果给婉儿服下……”
吴绮雨放下天地果，跑开了，她知道劝不了林晨，可是要她去救言婉儿，绝不可能!
“菲儿姑娘，你帮我给婉儿服下吧……还有之前的话，帮我传给我三哥……”林晨的语气中带着哀求，他担心出现变故，万一吴绮雨强行喂他吃了这天地果，那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行，你的话我会帮你转告给山下的那位，明天我就将言姑娘送下去……”
天地果在菲儿的炼化之下，化作一股液体，流进了言婉儿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