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对错不公
第六剑主死了，对林晨来说，梦蝶的仇已经报了。
可林晨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他不禁自问，自己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我做得对吗？”林晨突然转身看着李若烟。
李若烟还在震惊当中，直到听到林晨问她，才回过神来。
“我不知道你所做这一切对不对，但是六剑前辈没有错！”李若烟目光坚定地说道。
这一刻，李若烟心中无惧，不怕林晨因怒而杀了她！
李若烟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而且是代表大多数人的角度，如果不是林晨，大乱依然继续，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可这对我和小蝶都不公平！”
第六剑主设了一个大局，造就了林晨，可林晨直到刚刚看着第六剑主陨落前，一直是一枚棋子！
三百多年，尽是在他人的安排之下！
也许是林晨第一次下山历练，在南崎城，第六剑主从血王手中救下林晨，那时候起，林晨经历的一切皆在第六剑主眼皮底下！
“不过，我很好奇，六剑前辈自己就可以结束这个乱世，为什么没有亲自出手？”
李若烟明白第六剑主是为了培养下一代，可这一世乱世结束，下一次乱世兴许是一万年之后，完全有足够的时间。
她不理解的是，为什么非得如此仓促，让林晨来结束这个乱世，而第六剑主最后那句话她也无法理解，时间不多，舍命换千年，是因为什么？
“乱世？”林晨冷笑，“你们都错了，真正的乱世还没有开始！”
别人不知道，但是林晨清楚得很，仙宫宫主所说的七世劫，还没有真正到来！
现在，林晨已经完全清楚了，所谓七世劫，应该是凡界封印消失，到时仙界大军会降临世间，那才是真正的乱世，而且是灭界！
“一千年，一千年又能做什么？”林晨沉思。
……
林晨仰望着天空，他所看到的是一望无垠的蓝天，但是他知道，在那九重天之上，或许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一切！
“我……我可以走了么？”李若烟小声地问道。
林晨让她帮忙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按理说她已经不需要待在林晨身边。
“你想走？”林晨低下头，凝视着李若烟。
“不不不……我不是……”李若烟慌了，看林晨这眼神，分明是不放她走……
“也许有一天后世之人会遗忘这一切，必须有一个人把这一切记下来。”林晨轻声说道。
随后，林晨不管李若烟答不答应，直接带着她一起离开。
“你还要去哪？”失去选择权利的李若烟，心有不甘，她不知道林晨要带她去何方。
“去看戏，好大一场戏！”
林晨知道的事情比第六剑主还多，第六剑主并不知道凡主布的局，不知道凡主选定了一个人，否则不会花那么大心思来造就他。
接下来，林晨要做的事情只能去仙界完成，但是现在他还不知道如何打开仙界大门，所以他要看看，凡主布了那么大一个局，是为了什么。
身在东海高空之上，林晨突然想起一个熟人，辛语茹！
尽管过去了很久，可他依然记得离开深海水晶宫时姣王怪异的举动，不由得生出一颗好奇之心，姣族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几百年不曾谋面，林晨几乎已经忘记了姣族，姣族也实在是太过低调，三族大战进行得火热的时候，他们都没有露面。
不过，林晨还是可以轻易找到姣族水晶宫。
天下大乱时，姣族自然会受到影响，此时他们藏在深海之中，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想要躲开这乱世的漩涡。
现在看来，姣族确实没有受到波及，林晨所杀的大修行者当中，并没有姣族。
李若烟望着下方那个绚丽多彩的水晶宫，尽管林晨没有说，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哪里了。
林晨直接来到王宫门前，这一路上，林晨发现姣族也并不好过，不管男女，都是死气沉沉。
“剑主……”姣王看到林晨出现，不由得惊讶万分。
林晨虽然是晚辈，可林晨的修为，却让姣王不敢直视，他知道林晨是天剑一脉第七代传人，那么也只有剑主这个称呼最合适。
“前辈还是和从前那样，直呼我名即可。”林晨说道。
“小王不敢。”姣王连忙推辞。
林晨是何许人姣王清楚得很，虽然姣族藏在深海处，可外边发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
杀了妖帝魔帝，杀了一大批三族的大修行者，这样的人物，姣王怎么可能敢得罪？
不过，林晨不在意这些，他到这里的目的，是好奇当时姣王为何要高调把辛语茹许配给他，最后甚至配合林晨逃走，把辛语茹也送了出来。
林晨当年虽然有点本事，但姣王不是第六剑主，不可能看出来林晨今日会走到这种程度，姣王只是用天剑一脉的名头来压某一样东西，也许是人，也许是一个势力……
姣族躲过赤焰的支配，必然不是幸运，也不是赤焰遗漏，极有可能是姣族这里，藏着让赤焰忌惮的存在！
此时辛语茹并不在水晶宫中，自从那次离开，辛语茹就没有回来过。
“我姣族算是妖族中实力较弱的一族，连个大修行者都没有，可世人皆不敢打我姣族的主意。”看到林晨疑虑，姣王如此说道。
“这是为何？”
“因为我姣族供奉着神灵，无人敢来此撒野！只是……”
“原来前辈是想换一个守护神了，对吧？”林晨笑着点点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那倒不是……”姣王连忙摇头，心中顿时就发慌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整个姣族领地，都在所谓的守护神眼皮底下！
“一年贡一个姣族妙龄少女，你的心不会痛吗？”林晨冷笑。
此时，姣王心中不只是震惊，更多的是恐慌，林晨已经读取了他的记忆！
不错，当年之所以让辛语茹离开，就是因为那个存在盯上了辛语茹！
辛语茹是躲过了一劫，但不过是让另一名女子代替她去送死而已！
“你们姣族的守护神不换也得换了！”林晨突然兴奋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他要逃跑了！”林晨冷笑，姣族果然藏着一尊大人物，而且是一个祸害！
姣王摸不着头脑，愣在原地，只见林晨身影突然消失！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躲得真够深的！”
林晨追了过去，所谓的神灵，原来也是一个伪神！
小紫更是比林晨快一步，挡住老伪神的去路！
这紫色的火焰，在深海中也同样炫目！
“林晨！”那人大喊，他停了下来，他本事再大，也逃不出林晨的手心！
“原来你认识我……”林晨笑了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神灵，只见他白发苍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早知道有今日，当年就不该让你走出这深海！”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七万年前你不来凡界，今日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林晨看出来了，这不是入侵者的后裔，而是存活下来的入侵者！
躲过了六代剑主，没想到最后被林晨找了出来！
七万年前的血债离林晨很遥远，但是一年一个姣族少女，一幅幅鲜血淋漓的画面出现在林晨眸子里！
从姣王的记忆中可以看到，每年的祭品都一去不复返，林晨不知道这伪神要少女做什么，但是肯定没有好结果！
“你毁了神土，注定不会有好下场，就算你今日杀了我，也帮不了这些虫子，更别说整个凡界！”那人嘶吼道。
“杀不杀你都一样，该来的还是会来，你顶多是我脚下的一粒沙子，挡不住我的脚步，我只想知道，像你这样的老不死，凡界还有多少？”
林晨随时可以杀了他，但是林晨没有急着动手，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么这凡界的毒瘤也该清一清了，那些大修行者算是一批，这些上古大战遗留下来的人，也是一大祸害！
“想知道？老夫偏不告诉你，你们这些蝼蚁，迟早会和这个贫瘠的凡界一起消失！哈哈哈……”
老伪神知道林晨不会放过他，干脆就什么都不说，甚至还想临死一击！
他的目标不是林晨，因为他知道杀不了林晨，他的目标是深海水晶宫，他想让整个姣族和他陪葬！
姣王心中恐惧无比，强大的威压让他无法呼吸，仿佛看到了自己化作尘埃！
这名老伪神虽然苍老，但终究是一名大成道者，姣王那点修为，确实差了很远。
只是，老伪神低估了林晨，林晨怎么可能会让他伤害无辜的人！
林晨不仅仅是能击败他，而是完完全全地压制，这差距超乎了他的想象！
既然老伪神不愿意配合，林晨便不会留手，一出手便是致命攻击，不等姣族遭殃，林晨的剑气已经将老伪神所有灵力击散，顺势划过了他的身体！
“你的修为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这名老伪神躲避在此，就是因为害怕历代剑主，而如今的林晨，更是让他感觉遥不可及！
他心有不甘，甚至只要让他知道林晨的修为他也心满意足，但最终只能在遗憾中死去！
姣王许久才回过神来，这一切发生得竟然如此之快，仿佛在轮回路上走了一遭……
“你不是说去看戏的么？为什么要亲自动手……”李若烟早已经习惯了，没有一点儿惊慌。
“只是路过这里，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