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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装甲营的营徽是猫头鹰,和近卫营一样,装甲营的每一面队旗的左上角也都有营徽,许平微微一笑:“这还用我说么?理应如此。”
  这时在王无双背后,有一个声音问道:“王中校,我们现在应该是多少队啊?”
  “嗯,嗯,”王无双低头沉思,他之前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这么快升到这个职务上,更没有想到会去装甲营任职,他口中喃喃念叨着:“装甲营,第五步兵翼,那应该是……应该是……”
  “每个步兵翼下辖四个队,所以第六步兵翼下辖第二十一到第二十四步队,”李来亨连忙替自己的第一个翼官解围。第六步兵翼现在是一个空壳,本来装甲营就没有如近卫营那般满编,由于白天一仗损失惨重,缺额已经超过额定编制的一半,所以李来亨已经把两翼合编,有战斗经验的官兵都被抽调去补充第五步兵翼:“现在这四个队都是空着的,王中校可以任选一个,把旗帜交给他们。”
  “那就第二十一步队吧,”王无双立刻答道:“让这个翼的第一个队用这面旗当队旗,应该还合适吧,大人?”
  装甲营的两位指挥官兴高采烈地讨论旗帜问题时,许平把目光转向余深河和沈云冲,这两个人脸上都有些悻悻之色,许平见状笑道:“近卫营三战选锋营,三战皆胜,这次更缴获选锋营的军旗,我认为近卫营已经完全夺取了选锋营的荣誉了,因此,我决定给近卫营全体官兵一个奖赏,那就是近卫营可以从选锋营的头盔上取下他们的白羽,把它插在自己的头上……”
  刚刚还因为许平把本营战利品送人而满脸沮丧的近卫营军官,闻言发出一片欢呼声:“多谢大人。”
  “当然,为了以示区别,这根羽毛不能还用白色的,”许平补充道:“羽毛要染成黑色的。近卫营,就是白羽军的征服者。”
  现在轮到装甲营的军官羡慕起近卫营了,不少装甲营的军官之前曾在近卫营中服役,他们就吵吵着起哄,不少人说他们今天在野鸡岗出力,功劳一点不比近卫营小,也应该得到戴黑羽的荣誉。由于他们中很多人都曾是余深河的部下,近卫营军官的同僚,所以近卫营的军官们也没有什么反对声。
  唯一的反对来自许平:“因为今天是近卫营全歼选锋营、夺取了它的营旗,若有一天装甲营全歼救火营、夺取蛇旗,我也会允许装甲营戴黑羽的。”
  李来亨王无双离去后,许平的身边除了卫士,就只剩下一些心腹军官,余深河问道:“大人,既然王中校是西锐营的人,为何不任命他为十三步兵翼或是十四步兵翼的翼官,我听说西锐营的高级军官也全体阵亡了。”
  “是的,西锐营必然要重建,不过,西锐营多是李将军、孙将军的旧部,我不愿意插手。”
  “那大人还从他手里拿人?”
  许平哼了一声,脸上晴转多云:“这叫略施薄惩。”
  击溃选锋营后,许平和李定国还有孙可望取得了联系,也分别收到他们二人发来的一面之词。通过这两份报告,加上西锐营军官早先的口供,许平已经把大概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他把事情经过的大概说给余深河等人听后,这些军官都是一片哗然。
  “擅自行动,不向上峰汇报,如此的行径岂能轻饶?”
  “如果在新军,确实是如此,不过我们已经不是镇东侯的新军了,李将军和孙将军,和你们不一样。”许平摇摇头,岔开话题:“你们说,今日一战,我们都有什么经验收获?”
  “军衔制度非常好。”沈云冲毫不犹豫地说道:“以往就觉得军衔制度不错,今天更是如此,刚才大人也说,我军被打散后,即使是素不相识的官兵,仅凭军衔就可以恢复指挥。刚才选锋营陷入混乱后,他们也有不少勇敢的果长跳出来试图控制溃兵,不过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听他们的。”
  “是啊,我都不认识你是谁,你是别的队的果长,又干我屁事。”余深河亦点头道:“军衔制度,让我们控制军队的力量大大加强。”
  “还有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一些,许平静静地听着,最后发言道:“今天出现这样危机的局面,你们说到底是何原因。”
  “因为孙将军擅自行动,还密不上报。”余深河想也不想地说道。
  “以后如何避免?”
  “加强纪律。”
  许平摇摇头:“不对,根本原因是我根本控制不过来太多的营,当军队超过一定数目后,必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错误,完全无法事先预料,所以也根本无法提前设法避免,如果这些错误全部要由我来纠正的话,就会出现一次次的危机。”
  见众人都不搭茬,许平就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记得侯爷的兵书上,曾经提到过一种叫三三制的东西。”
  周洞天等人齐声问道:“又是大人常说的那本神秘的兵书?军衔制度也是里面写的。”
  “是的,真可惜让我弄丢了。”许平继续说道:“这个三三制我只是有印象,但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也不知道侯爷为什么要提出来,刚才战事结束后,我猛然间醒悟,这就是为了避免在统领大军时出现类似我今天这种危机。今天我把三个西营都部署在左翼,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密切配合,但归根结底还是由我亲自指挥,如果按照侯爷大部队三三制的设计,那么就应该是由某一个将领,或是李将军,或是孙将军统一指挥左翼的三个西营,那样今天的误会就绝不会发生。”
  第二节 进步
  几个部下听得面面相觑,余深河咳嗽一声:“大人的意思是,侯爷早就预见到可能会出现我们今天遇见的这种危机,所以才有了这样的设计,包括军衔制,还有这个三三制。”
  “是啊,仔细想想,真是让我不寒而栗。侯爷天下奇才,只可惜这些改革不可能容于朝廷。”许平叹息一声,他已经决定进行进一步的军事改革,把每三个营统一在一个将领的指挥下,许平相信这样的三个营绝对可以配合得更好,反应速度也会更快:“还记得上次我和你们说过,侯爷把游击改为准将、参将改为少将,副将改为中将,而总兵改为上将么?”
  “记得,大人。”部下们纷纷点头。
  周洞天问道:“这个和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么?”
  “以前我以为侯爷只是想改一个称呼,不过我现在想起来,或许不仅仅如此。总兵、副将、参将、游击,只是高低不同,但总兵不一定能管每一个游击,更不用说参将、副将。我猜侯爷或许是想打破军中的壁垒,让将军们如同校尉一般,惟比他衔更高的人之命是从,这样就更能应付紧急情况,如同今天我们遇到的这种紧急情况。”今天许平固然能指挥得动西锐营的士兵,那是因为他的威信足够高加上情况非常危急,而不是具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指挥权。当时假如是余深河而不是许平在场,那么他就肯定指挥不动西锐营中的任何一队人马。许平想到这里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想法许平承认很好,但他觉得镇东侯恐怕过于理想化了:“侯爷想得很好,但朝廷固然是大小相制,就是我们闯营里,我也不好过问西营的军务,这个念头,恐怕也就是想想罢了。”
  “黄候怎么会想到这些呢?”其他人,即使是出身新军,现在也不再称呼镇东侯为侯爷,许平发出这样的称呼时,别的人渐渐开始感到不习惯,在其他闯营将领面前若是听到许平这样说时,他们脸上还会流露出不自在的表情,不过许平总是装作没有注意到。
  “这大概是侯爷在考虑将将之法吧,今天的问题,归根结底就是我指挥不过来延绵十数、数十里的三万大军,只不过之前我始终没有意识到我的能力达不到。但侯爷显然很仔细地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许很难判断一个人到底能将多少兵,想保证一个将领不会力不从心的最好办法,莫过于提前分割部队,让高级指挥官将将、而不是将兵,侯爷真是高瞻远瞩。”发完这句感慨后,许平又道:“很幸运,我在力不从心而遭到大败前,就意识到我没有兵仙韩信那样多多益善的将兵之能。更幸运的是,明廷不会允许侯爷大刀阔斧地修改军规,而我们可以。”
  “这确实是我们的幸运。”
  沈云冲等人也发出类似的感慨,上一次大家聚在一起庆幸运气上佳是因为听说杨致远领军,想起这个许平就一阵阵后怕:“我,还有你们,都太小看杨将军了,这几乎葬送了我们。”
  众人都默默点头,回头看来,许平制定的计划是在太狂妄,被杨致远识破后造成闯军的极大被动,如果不是闯军在战斗经验上的优势,还有装甲营的浴血奋战,今天本应是闯军的大败。
  “仔细想想,杨将军绝不是侯爷心目中的第二人选,我现在觉得侯爷对杨将军的信任可能还在贺将军之上。”周洞天突然说道。
  这话让许平起陷入沉思,其他人先是一愣,随即余深河首先叫道:“不错,我记得侯爷还是一个游击的时候,杨将军是替侯爷管老营、辎重,补给。侯爷用兵,最重后勤,如果不是侯爷绝对信任的人,他怎么敢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他。”
  余深河说完,沈云从也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然后杨将军就替侯爷管军法、负责替侯爷制定条例,天啊。”
  “你没记错,我记得也是如此。”许平冷冷地说道。
  沈云冲顿了一顿,又说了一声:“好像杨将军还是侯爷手下第一个单独领军的。”
  “没错,杨将军说他是替侯爷出海去处理一些不入流的倭寇、水匪,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当时也都信了确实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你们想想,我们对山东的地理、情报都不是很清楚,何况出海去异域,侯爷当时只是一个副总兵,我从来没有听说他有不是亲自领兵的时候。可是他就放心让杨将军独自带兵,而从来不放心其他人,包括贺将军在内,我记得教导队讲南关各战时,侯爷都是把任务给贺将军交代得清清楚楚的,从来不曾像杨将军这样任他自己发挥。”
  许平说完后,余深河轻声提醒道:“平定奢安之乱的时候,贺将军也曾独立领军的。”
  “但是侯爷是让贺将军死守一座城,贾将军也是类似,至于包抄、攻击,压缩敌军,侯爷都是大包大揽,亲历亲为。”许平又是一阵后怕,连连摇头:“在侯爷心里,唯一能让他完全放心的就是杨将军,这次侯爷让杨将军留下,绝不是觉得我们好对付,更不会是觉得插汗比我们还厉害,所以一定要把贺将军调回去。”
  周洞天道:“可是今天杨将军还是犯错了,在最关键的时候,他让磐石营一个营往复奔波,什么事都没有做。”
  “因为杨将军是人,而是人就会犯错。”许平停顿片刻,补充道:“侯爷也是一样。”
  夕阳下山前,西首营和西锋营都平安返回闯军大营,坐在帐篷中看书的许平,听见激烈的争吵声由远而近,不等他出门迎接,李定国和孙可望就拉扯着一起冲进他的营帐,两个脸红脖子粗的家伙吵了一路,进了许平的营帐后大喊大叫着要许平给他们评评理。
  “我在大刘庄埋伏了好几个时辰,儿郎们被蚊虫咬的一身都是包也不敢动一动,沼泽里的蚂蟥爬到脸上都不能伸手去抓,结果你倒好,一下子就把我的辛苦布置全毁了,亏我藏得那么好。”
  “你藏得真是太好了,藏得连我的探马都找不到。”
  “要是你的探马能找到,那官兵不也能找到了么?”
  “可是你竟然不通知我一声,侧翼那么大的一个豁口,让我怎么能安得下心。”
  “我通知大将军到位了,你不老老实实地呆着,瞎跑什么?你看我像是会迷路的人么?”
  “你以前又不是没有迷路过。”
  “那是十年前了!”
  “狗改不了吃屎!”
  “好了,好了。”许平站起来打圆场:“有道是: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那怎么行?军事不是儿戏。”李定国和孙可望齐声喊道。
  “因为我不想处罚自己。”许平上前把互相揪着的两个人分开,让他们分头坐下:“今日一战,错在我,不在两位将军。”
  “大将军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李定国不满地说道。
  “李将军,孙将军和你情同手足,今日他以为你迷路后,宁可不告诉我军情也要替你遮掩。”许平看着李定国道:“你真要我为此处罚孙将军么?”
  许平虽然对西营中诸如此类的私下行为很不满,但当着这两个人面他却无法抱怨,而且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三西营统一起来,所以必须要替李定国和孙可望协调好关系。若是他们中任何一人心存不满的话,这三个营就无法协调配合得力。
  李定国顿时哑口无言,说到底孙可望还是和他关系更亲近,万一李定国和许平出现矛盾,孙可望还是会站在李定国一边,今天发上的事情就是明证。李定国看看孙可望,站起身拱手道:“三哥,是小弟的不是。”
  孙可望骂道:“本来就是你的不是,这种军情大事,下次定要通报我一声。”
  “不会有下一次了。”许平截口说道:“李将军虽然没有按我说的挡道扎营,但这不是什么大事,可孙将军擅离职守,还对我隐瞒军情,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想请孙将军把西锋营交给李将军。
  孙可望一蹦三尺高:“你想夺我的兵权?”
  “是的。”许平毫不闪避地与孙可望对视。
  “休想!”
  轮到李定国来打圆场:“大将军,看在末将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吧。”
  “力合则强,分则弱。我刚才说今日一战,最大的错在我,不在两位将军,此话并非虚言。”许平把下午对余深河他们总结的教训,改头换面又对李定国和孙可望说了一遍:“今日若是由李将军或是孙将军中某一位统一指挥左翼三营,绝对不会有这种事!知错就改,因此我决定让李将军统领西三营。”
  “为什么是他?”孙可望勃然大怒:“为什么不是我,我还是他三哥呢!”
  “因为自从孙将军带兵以来,河南火药的产量下降了三成,粮食的价格涨了一倍有余,”早有准备的许平从桌上拾起一叠报告,把它们交到孙可望的手里:“孙将军才离开归德城才半个月,归德生产的军需就下降了两成多,其中布匹更是少了快四成,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孙将军在前线领军了。”
  “这……”孙可望一时也无话可说。
  “我打算把全河南的军需、生产都交给孙将军,此事我已经写信给闯王,让他不要再插手任何这方面的事宜。”许平先仍出一个蜜枣,后又拍了孙可望一个马屁:“除非孙将军有能人推荐给我,让军需生产能够节节上升,否则孙将军就得回去管理政务,我不能看着大军挨饿受冻。”
  其实孙可望对管理内政也颇有兴趣,只是舍不得带兵打仗的风光,许平见他意动,忙道:“若是攻破开封,绝不敢忘了孙将军骑马入城的荣耀。”
  “这倒是小事。”孙可望刚才觉得许平看不起他的军事才能,所以大为愤怒不平,见原来不是如此,那份火气自然消去,许平这么倚重他的行政才能让孙可望颇感得意:“好吧,既然是大将军的将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许平办成这件大事,见天已经黑了,就传令开饭,让各位高级军官来吃饭,庆祝今日的胜利,等大家都来了以后,许平发现李过竟然还没有回营,这让他不由得一阵担心:“李将军说一切平安,为何迟迟没有回营?”
  左等右等,许平一连派了好几拨探马去寻,直等到大家都饿的饥肠辘辘,实在等不下去才开始吃饭。许平心中担忧,饭吃得毫无滋味,李来亨和李过父子情深,也是食不下咽。
  吃饱以后,孙可望等人开始大呼小叫地划拳行酒,直到这时李过才兴冲冲地回来,一见许平就大笑道:“今日我赚了一门大炮。”
  李过一直惦着被泰山营沉到河里的那十门大炮,因此战事停歇后也不肯回营,对许平的催促不理不睬,在河边与吉星辉耗上。,开始吉星辉还赌气就是不走,但眼见天色越来越暗,杨致远催他回营的命令一个接着一个,他也怕夜长梦多,只好与李过达成条件,十门炮一家五门。李过马上派出水鬼下河打捞,高高兴兴地把五门大炮拉上马车,返回大营的时候笑了一路。
  ……
  今日一战闯营损失极为惨重,各营收队后许平粗略统计后,估计伤亡高达四千余人。
  而明军方面,粗略估计的损失结果与闯军相差不大,其中大部分都是选锋营的官兵,除了这个成建制被歼灭的部队外,其他各营损失都不大,就是苦战一上午的长青营,伤亡都在可接受范围内。
  “杨叔叔不必太过自责。”黄希文见杨致远眉头紧锁,一个劲地劝解道:“闯贼的损失一点不比我们小,有三个营差不多都完了。”
  “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许平肯定不会再出动出击,如果不能给开封解围,山岚营就会被歼灭。”杨致远连连叹息,感到腹部又是阵阵作痛:“眼下唯一的指望就是左帅能够击败闯王,由他从南路给开封解围,这样……”
  这样许平就有可能赶去阻拦左良玉,而杨致远则能寻找到再次和许平交战的机会,不过即便左良玉能够取胜,杨致远知道许平还有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退回开封城下,放弃河南南部给官兵,这样明军想给开封解围还是得深入到许平的根据地。在许平经营良久的巢穴附近和他作战,杨致远认为风险很大,但即便是这种风险很大的作战……
  听杨致远说唯一的机会是左良玉击败李自成后,黄希文脱口便道:“这也未必不成。”
  “万中无一。”杨致远苦笑一声,眼下就是连这种风险巨大的深入作战的机会都未必能够获得,至少他觉得希望渺茫,左良玉若是战败那河南对新军来说就已经是险境:杨致远必须在郁董也被击败前撤退,不然后路可能会被李自成切断、粮道也可能被他骚扰。无论许平打算坚守不战,还是打算寻机撤回开封,新军都对他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开封陷落,山岚营被歼灭。
  最重要的是,杨致远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了,若是中原的叛乱迟迟不能解决,那镇东侯就无法起事发动。“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杨致远在心里默念:“一定要尽快解决中原问题。”
  可是任凭杨致远苦苦思索,仍然毫无头绪。
  见杨致远又陷入沉思后,黄希文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向等在那里的卫兵询问了几句,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回来,小声说道:“杨叔叔,大家都等着您吃饭呢。”
  杨致远本想说不饿,其实他确实也没有什么食欲,自从生病以来,他的饭量越来越小,这几天奔波劳累,他更是一口也吃不下,不过想到众人的情绪,杨致远点点头:“好,我这便过去。”
  说完杨致远又想起一事:“子玉情绪如何?”
  黄希文嘿了一声:“都是他,把一切搞砸了。”言毕,脸上颇有愤愤之色。
  杨致远感到自己腹间痛得越来越凶,仍尽力让自己语气心平气和:“今日是我犯下了大错,怎么能怪子玉?”
  “要是他一口气拿下野鸡岗……嘿嘿,”黄希文冷笑两声:“不听同僚良言,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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