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老冯话音一落,酒店大堂内各个角落的便衣警察立刻从不同方向向黄鼠狼靠拢,已有察觉的黄鼠狼撒腿就往另一边跑去。
酒店大堂里,形色各异的客人纷纷起身,惊慌散去。
辉哥和手下在走廊靠墙而站,马仔心虚地小声问:“哥,怎么办?”
辉哥咬牙道:“呸,晦气,遇上条子了。撤。”
说完,辉哥带着马仔朝大堂另一方向走了。
黄鼠狼没跑几步就被两名刑警围堵,与此同时,另外几名刑警追上来一把将黄鼠狼扑倒在地,正准备给他戴手铐时,凶狠的黄鼠狼竟然撞开一名警察,爬起来打倒另外两名警察,疯狂地向楼上逃去。
金小天左右看看,立刻推开大堂另一边的安全门跑了进去。
黄鼠狼逃至快接近顶楼的楼道内被金小天抢先追上,他二话不说,拎起身边的一个垃圾桶套住了黄鼠狼的脑袋。
黄鼠狼摔倒在地,掏出一把匕首就朝金小天扎来,金小天临危不乱,手持垃圾桶盖和黄鼠狼对打起来。
黄鼠狼无心恋战,为了摆脱金小天,他一腿下去将金小天踢回安全门通道,自己趁机窜至一隐蔽处,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滑翔伞,跑至楼顶平台。
黄鼠狼迅速将滑翔伞装备戴起来,当他刚准备脱离酒店大楼时,突然被一个飞来的垃圾筒砸中,黄鼠狼随之摔倒在地。
金小天冲上来,和黄鼠狼重新扭打在一起。
穷凶极恶的黄鼠狼为了摆脱金小天,拳拳都打在金小天的要害处,金小天很快体力不支,处于下风。金小天拼尽全力扯下滑翔伞,黄鼠狼眼看逃路无门,决定痛下杀手,疯狂地扑向金小天。
金小天借助地形,边打边躲闪,退到了一处角落被绊倒,爬起转身时,黄鼠狼的匕首已刺到咽喉处,金小天闭上双眼,以为自己要玩完了,不料却没感觉到任何疼痛。他睁开眼,却见黄鼠狼因被伞绳牵绊住不得上前,在对着自己愤恨地空刺着,在一阵剧烈的抽搐中,黄鼠狼倒地口吐白沫。
小天手持垃圾桶盖又要上去攻击时,其他刑警赶到,其中一人冲上来用电击枪击中黄鼠狼,几个人一起将罪犯当场制伏。
收拾完黄鼠狼,刑警大刘注视着金小天上下打量,盘问道:
“你是谁啊,怎么在这?”
金小天激动地解释道:“自己人,自己人。”
金小天拿出警员证,大刘接过一看乐了,“原来是派出所同仁。”
其他刑警一听,跟着打量起金小天。在他们看来,派出所的警察也就做做保安之类的工作,没想到还有人能协助他们抓捕凶险的毒贩。
正这时,大部队纷纷上了天台,派出所的刘所长也在队伍中。
大刘指着金小天问道,“刘所,这是你的人吗?”
刘所长看看金小天,以为他闯祸了,赶紧说:“是,是我的人。”
金小天一脸得意,大声说:“所长好!”
刘所长一脸无奈:“又是你!”
金小天嬉皮笑脸:“领导,怎么还又了?我这不是来帮忙了么。”
“谁让你来的?你不是负责大堂的治安吗?”
“我这不是看见可疑分子,就跟上来了啊。”
“胡闹!”
刘所长赶紧转过身来和刑警们解释:“这是我们派出所的,平时就是工作热情特别高,希望没给大家添麻烦。”
大刘当众夸赞:“刘所,看来您这又培养一个不错的接班人啊,小伙子,跟着刘所是你福气啊。”
刑警大刘拍了拍金小天的肩膀,押着黄鼠狼离去。
金小天一脸开心,见刘所愁眉不展,上前问道:“领导,人不都夸我了,看您这怎么还一脑门官司了。”
刘所长叹气:“你呀,你知道这事得怎么写报告吗?”
酒店的VIP1休息室内,楚鸿飞得知拍卖结果,他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神情复杂。
陈正茜得知《宝贝》的拍卖结果,兴奋地端过两杯红酒走向楚鸿飞:
“太棒了,卖了8500万!他黄远山可以估值过亿,你楚鸿飞怎么就不行!看看现在的价格,8500万,这仅仅是你这位艺术家价值体现的开始。来,庆祝一下!”
陈正茜递上一杯红酒,楚鸿飞却没有接,他脸上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欣慰与得意,而是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哎,这么多年了,你根本不知道,那幅画对我意味着什么?”
陈正茜发现他的情绪不高,只好放下酒杯,坐在楚鸿飞身边温柔地帮他按摩肩膀,“不管它意味着什么,我不希望你一直背负着它。过去的事已经那么多年,没什么值得再提的了。咱们夫妻俩这么多年,不管什么风雨,我都和你一起承担过来了。”
这时传来敲门声,陈正茜前去开门,只见儿子楚之翰走了进来。
楚之翰是楚鸿飞与陈正茜的独子,可以说这个从小帅到大的男孩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一直以来都过着衣食无忧、顺风顺水的生活。直到从法国留学归来,楚之翰竟然违背父母的意愿,拒绝子承父业,经营画廊,决意要依靠自己去创业,而且还是不太靠谱的旅游APP,这让楚鸿飞夫妇很是不满,尤其是陈正茜,她对丈夫和儿子的控制欲一向都是强烈到不可违抗。
陈正茜似是知道儿子的来意,故意抱怨道,“之翰,你怎么才来?”
“公司有点事脱不开身。爸,祝贺你。妈,您…把我那张卡给停了?”
“严格来说,那是我的副卡。”
“妈,您不是说同意我自己创业吗?现在我的公司暂时遇到点困难,需要资金周转,您不能这时候釜底抽薪啊……”
这时楚鸿飞坚定地成了妻子的同盟,居高临下地指责道,“你想自立,我们当然支持。可是,凡事都有个度。你回国两年了,搞出了什么名堂?”
“爸,我现在公司规模是很小,经营也不太顺利,但你要相信,我有能力,有追求,我需要的只是时间来证明自己。”
陈正茜摇了摇头:“时间就是金钱,你的证明价格有点高。我和你爸爸已经都给你铺好路了,可你非要去独辟蹊径?”
“妈…我不想靠继承,我要活出自己的样子。”
楚鸿飞更加气愤,提高嗓门道:“你自己的样子?什么样子?向我伸手要钱的样子?”
楚之翰强咽一口气,继续解释道,“人活着,就应该做喜欢的事,真正渴望的事,那种不做不行、不做就要被渴望淹死一样的事!爸,如果不让你画画,强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你会怎么样?”
楚鸿飞被问得愣住了,他似乎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正在发愣时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楚鸿飞的脸色变了,他慌忙起身去套间内接听电话。
陈正茜敏感地追问:“你怎么了?谁来的电话?”
楚鸿飞边走边说:“没什么,一个老朋友。”
楚鸿飞走进另一个房间将房门关闭,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怪声怪气,“恭喜啊,楚大师,身价都已经超过8500万了!”
“哪里哪里。”楚鸿飞几近低头哈腰地对着那个手机,从对所有人居高临下变成了极其谦卑和小心的表情。
“关于这幅画,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对方口气突然变得犀利与愤怒,“可是,老头子咽气前留下一句话,他说秘密就藏在一幅叫《宝贝》的画里……楚大师,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画里藏着秘密,你想干什么?威胁我?想要钱?还是想要我的命啊?!”
楚鸿飞一脸困惑与惶恐:“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秘密,那幅画上只有雪山和女孩嘛,构图并不复杂,哪里藏着什么秘密啊。”
楚鸿飞跟电话里的神秘人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这种关系让楚鸿飞完全丢掉画界大师的气宇,只剩下一幅奴才相……
VIP3休息室内,李心月和赵老板正眼巴巴地等着工作人员送来他们的拍品《宝贝》,一想到竞拍价格,赵老板就啧啧感叹:“我就不明白了,这一堆颜料涂在一起,就值这么多钱,等画来了我得好好仔细瞅瞅……8500万,我滴个小乖乖。”说时,赵老板故意往李心月身上瞄了一眼。
事实上,李心月与赵老板的关系并非情人,这次参加竞拍的决定,在赵老板看来不过是他和李心月之间的一个赌注。而李心月唯一的筹码就是她自己,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找上门的。
赵老板清楚记得,他第一次见李心月时,这姑娘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旅游鞋,一幅学生模样的清纯打扮出现在赵老板面前,让这个看惯了庸脂俗粉的油腻男眼前一亮。
李心月说明来意后却让赵老板暗自讪笑,她竟然鼓动自己参与一次名品拍卖会,并毛遂自荐做他的拍卖“买手”,这不免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
赵老板打趣着李心月,“我对艺术品不感兴趣,不过,”赵老板的眼珠子开始在李心月身上上下翻滚,“对搞艺术的人,倒是有点兴趣。”
李心月强忍着心底的恶心,强装笑颜道,“赵老板,我来找您是很严肃的事情,我推荐的事情真的能够让我们双赢。”
“严肃啊,那好,我也严肃地告诉你,我这人就喜欢真金白银,其他的都是扯淡。”
“现在不是您发家那会,是资本原始积累的时候。目前在国际金融流通领域,收藏名画就是存钱。您把画拍下来,黑市一倒手就能翻倍。就算没翻番,50%的回报率也肯定没有问题。”
“你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千万百万就出去了,说的倒是轻巧,谁信呢,我们矿山挖煤,还得一车皮一车皮地往外拉呢,那挣下的钱才是实实在在的。”
李心月意识到赵老板说话时,眼珠子一直在从上到下地打量自己,就好像在一层层扒着她的衣服,李心月心底生起厌恶,但嘴上却只能说,“如果回报率达不到50%,我……我任你处置!”
赵老板的眼珠子不转了,直盯着李心月D罩杯的胸部问:“那你想得到什么?”
“我?要不是我借了你们财务公司的钱,我也不来找你。当然是想连本带息一笔勾销了。”
“你怎么那么有把握这画稳赚不赔?”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有人会在黑市高价买这幅画的,您就不要问了,我可不想透露什么商业机密。当然,你要不愿意,这事儿就算了。”
李心月说完起身就要走,赵老板赶紧伸手摁住她,趁机摸着李心月的手说:“你看看你,急脾气,我的小美人儿,何必这么见外。对啦,我在你们飞马旅行网定的邮轮是什么来着?”
“地中海十日游。”
“对,如果,你说的画没那么多的回报,你陪我上邮轮。”
李心月犹豫了一下:“……好,我答应你。”
此刻,画已到手,赵老板坐在包间开始幻想如何把李心月骗上船弄到手。
酒店保安人员和相关的工作人员将那幅《宝贝》护送至VIP3房间,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那幅拆掉画框的《宝贝》送到赵老板的面前。
“赵老板,这是您的画,手续办妥了,需要您签个字。”
赵老板赶紧在相关文件上签了字,遂迫不及待地道:“快快,打开,让我好好看看。我得仔细瞅瞅这价值8500万的画……”
工作人员将画作展现在赵老板面前,赵老板仔细看着画,根本看不出这幅画贵在哪里,于是连连感叹:“就这么一张纸,上点色,能卖得出去吗,可别有价无市砸我手里。”
李心月眼神划过一丝鄙夷:“这幅画是雪山画派的代表之作,经过这场竞拍,已经有很多买家感兴趣了。不论价格出到多少,我都能保证您能赚钱。”
“能赚多少?”
“最少两成。时候不早了,不如送回您公司慢慢看?”
赵老板仔细看看李心月笃定的神态,又看了看画:“不急不急,我要跟8500万留个纪念。”
赵老板一把搂住了李心月:“来来,我们合个影。”
李心月迟疑一下,赵老板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服务生接了过去。
赵老板把李心月搂紧了,李心月被迫在眉间处比画着V字,笑得牵强、难受。
拍照一结束,工作人员递上去拍卖方准备好的画筒,不料李心月取出一个提前备好的特殊画筒,同时她故意对赵老板细声细语:“我们用自己的画筒,是不是赵老板?”
看到李心月冲自己甜笑,赵老板魂儿都要被勾走了,赶紧附和道:“没错,宝贝儿,还是用咱们自己准备的画筒比较好。你办事,我放心。”
工作人员只好收回准备好的画筒,李心月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亲手打开画筒的盖子,只见画筒里暗藏两道环,李心月神不知鬼不觉地拉开里面第一道环将画收入画筒。
完全不知情的赵老板笑呵呵带着那个画筒返回公司,一进办公室,他立刻招呼手下员工,“来来来,快把8500万挂起来,让我好好欣赏欣赏。”
旁边几名公司人员早已准备好了画框。
李心月打开了藏画筒,她小心地打开第二道环,瞒天过海地取出另
一
幅一模一样的画,娴熟地安装进了画框。
赵老板独自欣赏那幅画时打发走了李心月,李心月抱着那个装有《宝贝》真迹的“空画筒”离开了。
金小天哼着歌回到了派出所,“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啊……哎嘿、哎嘿------”
同事们见状,纷纷上前打趣起来。
“小天,听说今天你可威风了!”
“这都立功了,是不是快调刑警队啊,这可是你一直的梦想啊。”
“别太乐观,刚才没见刘所刚那脸色吧?看上去不像是立功耶!”
“这是为什么,小天不是帮大忙了么?”
“他当时没在自己应该的位置上,这肯定得汇报。”
“你小子,又多管闲事,裹乱了吧?“
听着同事们的打趣声,金小天嬉皮笑脸道:“放心吧,我等着刘所给我嘉奖啦。”
金小天正在得意时,身后传来刘所长的声音:“金小天。”
金小天本能地转身立正:“到。”
只见刘所长表情严肃地站在那里,身边还跟着两名武装督察,这下屋里气氛安静下来。
一名督察直接质问金小天:“你的姓名、年龄、籍贯、职务。”
金小天马上回答:“姓名金小天、年龄25岁、籍贯上海黄浦区、职务**派出所警员,报告完毕!”
另一名督察说:“跟我们去趟留置室。”
“是!”
警员们眼看小天跟着两名武装督察走了,大家的目光充满不安和同情。
金小天因为颜值高,形象阳光帅气,一直是派出所民警的“形象代言人”,但这远不能满足金小天的成就感,他的志向和梦想是当刑警,冲锋陷阵抓坏人才是他上警校的初衷。可谁知毕业后,金小天被分配到派出所当起了户籍内勤。
金小天整天围着居民的各种证件窝在所里,有时候还得帮忙调理社区大妈间的邻里纠纷,这可叫他窝火。但只要金小天所在区域发生打架斗殴的治安事件,他总是多管闲事,排除万难冲上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体现一点他的价值。
最重要的是,金小天对付地痞、流氓和无赖自有一套“秘籍”,那就是,他自带的痞气和脾气更像个地痞、流氓和无赖!
久而久之,金小天也当仁不让成了派出所的“动作代言人”。
派出所刘所长看出这个金小天内心的渴望,在他一再申请下,便让他当了所里的巡警。
一开始金小天还挺开心的,但很快,金小天又不满足于治理街边流氓的任务,他渴望能像个真正的警察那样去执行危险、刺激、具有挑战性的任务。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
香格里拉大酒店将要举办“2018年艺轩廊艺术名品拍卖会”,金小天所在派出所接到任务,需要几名巡警配合刑警队,在香格里拉一层大堂伪装酒店服务生做监视。
这个任务自然落到了金小天头上,他兴奋不已,感觉自己终于有机会上“战场”了。
到了酒店大堂,金小天可没把自己当“外人”,始终像个刑警那样敏锐地观察每一位进出酒店的人,并为抓捕黄鼠狼擅自离开了他的岗位。但他没有想到,等待金小天的不是表彰,而是置留室内的“审问”。
金小天被带进派出所的留置室内,只见一名陌生的刑警坐在桌前,看到金小天,他指指桌对面,示意金小天坐下来。
金小天一看,那通常是被拘的家伙坐的位置,他的心有点凉,心想,“不给我嘉奖也就算了,怎么还像对犯人一样审上了?”
金小天不大乐意地坐在桌子一边,两名督察站在他身后。
刑警表情严肃地开始盘问:“金小天同志是吧?”
“是。”
“有几个问题,得跟你核实一下。有什么就说什么,如实汇报。”
“是。”
“昨天晚上7点45分在外滩香格里拉大酒店,你当时是否在执行任务,任务内容是什么?”
“当时,我的任务是,配合刑警队在香格里拉一层大堂伪装酒店服务生做监视。”
“那你当时是否在任务岗位?”
“我…我…”
刑警继续质问:“7点45分你在哪里?”
“时间记不太清楚,但我在酒店大堂附近。”
“你为什么离开了自己的岗位?”
“因为我在工作岗位上,看到了可疑分子。我就去跟踪他们了。”
“在离岗之前,你有否向上级汇报和请示?”
“没有。”
“为什么没有汇报和请示呢?”
“因为我怕自己太早汇报会干扰任务,想自己先判断更清楚一些。”
“你是否有对你的发现保存证据?”
“我当时进行了拍摄取证……但后来被发现了,只好拆了内存卡,当时放在一个女客的包里。后来,后来我没找到那个女孩,没能把卡找回来。”
刑警拎起手上的文件,在桌上拍了一下:“就是说,你让普通公民冒着危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你藏匿可能是有关可疑分子的物证?”
金小天惭愧地低下了头。
留置室的单面玻璃窗外,老冯正和刘所正看着金小天被审查。
老冯对刘所说:“师父,这就是昨天最靠近那几个人的小同志?”
刘所长点头:“监控显示,在黄鼠狼被抓前,他和那几个人有过短暂的接触。而且这孩子后面还私自跑上楼参与了对黄鼠狼的追捕。”
老冯好奇地打量着金小天,眼神中透露着一种喜欢和欣赏。凭借多年的刑警工作,他一眼看出金小天是有潜力的好苗子。
老冯追问:“这小子平时怎么样?”
刘所长笑了:“和你当年一样,很有干劲,能力也不错,还有点冲动。”
老冯尴尬:“有些事不是一成不变的,可以教。晾他一会儿看看反应吧。”
老冯敲了敲玻璃,屋里的刑警听到敲声,会意老冯的意思,他把手上的纸质材料收拾起来,对金小天说:“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换个人跟你谈。”
刑警离开后,金小天忐忑地坐在原地,心想,“我今天明明立了功,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难道我哪里做得有问题?”想到这儿,金小天开始在脑子里回忆在酒店的每一幕,试图寻找自己的破绽。
金小天整整反思了一个小时也没发现问题,这时,老冯拿着一杯水走进入留置室,他把水递给金小天,“喝点水。”
金小天看着老冯,莫名地产生一种亲切感,他赶紧接过来说:“谢谢。”
老冯笑着问:“认识我吗?”
金小天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老冯坐在金小天对面说:“我就一普通老刑警。再问你几个问题。”
金小天点点头。
“你当时为什么去追黄鼠狼啊?”
“我看见他跑了,我就绕另外一条路堵他去了。”
“你觉得没你,他就得跑了?”
“我没想这么多。当时只是觉得,不能让他溜了。”
“你冲上去和他搏斗时,怕不怕?”
“怕。”
“怕你还敢上?”
“怕是敬畏,所以我很小心,但同时我也有信心,来自勤学苦练积累的技术。我只想抓住他。”
老冯听后,眼底快速划过一丝满意,遂又追问:“你在大堂见到的几个人都长什么样子,还记得住吗?”
金小天按照回忆描述着辉哥和几个手下的样貌特征,
“一个身高175左右,体态偏瘦,长脸,小眼睛厚嘴唇,短发;第二个身高也是175左右,中等体型,尖脸,五官中等,鼻头有痣;第三个身高172,圆脸偏分,鼻孔很大,说话有四川口音;第四个身高180,体态强壮,他和我动过手,小臂上有很多疑似刀疤的白印;带头的身材瘦小,大概身高163左右,头发花白,左眉毛有一块扭曲的疤痕…有点像,闪电的形状。”
老冯淡定地做着笔记,但听到“闪电疤痕”,他的眼睛突然瞪圆了:“闪电疤痕?”
金小天点头:“是的,有点扭扭曲曲的,远看不明显。”
这个有着“闪电疤痕”的男人立刻引起老冯的关注,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那是个凶险狡猾的毒贩,名叫“胡志辉”,江湖上都叫他“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