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需要经受的考验

  在这段感情状态沸沸扬扬地热炒了几天之后，慕绍南终于首度开声，接受了《南生》的独家专访。
  在此之前，《南生》就在网上开辟了一个提问通道，邀请网友列出他们最想慕绍南回答的问题，并且承诺，大家最感兴趣的话题一定会在采访之中提到。
  两天之后，新一期《南生》出刊，慕绍南的专访稳占头条，并且真的囊括了网友最感兴趣的那些问题—滗—
  Q：关千彤小姐已经离开G市去了香港，在香港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她和慕先生您已经没有关系，这件事是真的吗特？
  A：在婚姻方面我们有缘无分，但她永远是我孩子的母亲。
  Q：能透露透露两位分开的原因吗？
  A：刚才已经说过了。
  Q：另外网友最感兴趣的就是，许初蓝小姐在这段感情中是以怎样的姿态存在？她是第三者吗？
  A：她在正确的时间出现，正确的时间离开，而且离开得很彻底。
  Q：那后面为什么又会出现关小姐去找许初蓝小姐，并且差点出事的这单新闻呢？
  A：这是我个人没有处理好自己感情的后果，其实与她们两个人都无关。
  Q：慕先生您的意思是，关小姐回来之后，您一方面重新接受了关小姐，但是另一方面，又没能忘掉许初蓝小姐？
  A：无
  Q：所以，您跟关小姐分开，也是跟这件事有关？
  A：无
  Q：那现在您跟关小姐已经分开，会考虑重新追回许初蓝小姐吗？
  A：幸福是看机遇的事情。
  专访刚刚出街，这一期的《南生》就被疯抢一空，几乎全城都谈论着慕绍南这一次的专访。
  他回答问题不多，言语也不多，甚至网友感兴趣的话题他全都没有正面回答，可是他那些简短的回答中，背地里传达的信息却是不少。
  经过网友分析，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当初关千彤回来G市，因为她是孩子母亲的缘故，慕绍南肯定希望能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庭，因此选择了和当时已经在交往中的许初蓝分手，重新与关千彤复合。可是复合之后，他却对前一段感情未能忘怀。两个人在一起，对方有没有真心其实很容易察觉得到，因此他与关千彤之间，也是渐渐生出了嫌隙，终于导致再度分手。而在这样一段过程之中，许初蓝应该一直是隐形的存在，虽然她的存在影响了很多事情的发展，但终究不是她的行为导致，也不是她的错。
  这样一个结论，很快得到了大众的认同。
  慕绍南将责任完全地揽到自己身上，虽然有一部分指责他的声音，但出乎意料的是支持的声音竟然更多，毕竟这个社会，对待男人，尤其是对慕绍南这样的男人，要比对待女人宽容得多。
  不久之后，网上竟然还出现了支持慕绍南寻找真爱的后援队，虽然这个后援队一出，又有一些声音开始出来质疑初蓝一个普普通通穷人家的女儿凭什么得到慕绍南的喜欢，然而毕竟外界的质疑永远没办法消停，也不足以造成多大的影响了。
  *
  初蓝被关禁闭的第十五天，许妈和许爸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起阅读着G市某报纸为这段闹得沸沸扬扬的三角关系做出的近期总结。
  许爸没几分钟已经看完了报纸，没想到许妈却还捏着报纸反反复复地阅读着。
  “还没看完？”许爸忍不住小声地问了一句。
  许妈转头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继续阅读。
  许爸忍不住清了清喉咙，开口道：“他现在自己把责任揽上身，也算是还了咱们蓝蓝一个清白，是不是？”
  “你这意思是他干了件大好事？他原本不该还是不是？”许妈斜眼瞥了许爸一眼。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蓝蓝的清白肯定是要还的，他绝对该做的。”许爸搓了搓手，“这不是他该做的也做了，也算是有诚意……”
  “这就叫有诚意？就做这么点事就指望我同意他们的事？没门！”
  “其实……我们开始不就是担心初蓝年纪轻轻，做别人后妈不好吗？可是现在，圆圆那么可爱，又那么喜欢初蓝，你也都看到了
  tang——”
  “我说你是不是收了那个慕绍南什么好处？”许妈忽然厉声道，“有你这么胳膊肘往外的吗？”
  许爸顿时噤了声，不再说话。
  初蓝刚好打开卧室门，从里面出来上卫生间，因为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没出门，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恹恹的，脸色也不太好。
  许妈抬头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许爸则开口道：“蓝蓝，今天晚餐想吃什么？”
  “爸，没什么，随便吧。”初蓝轻声回答了，从卫生间出来，又默默无言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蓝蓝瘦了好多，脸色也越来越差，再这么下去，我真怕她会闹出病来。”许爸小声地嘟哝道。
  许妈忍不住蹙眉，又瞪了许爸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之前不是有家什么蛋糕店，蓝蓝说那里的芝士蛋糕很好吃吗？要不待会儿去买点回来，给蓝蓝吃？”许爸想了又想，忍不住出主意道。
  “怎么着？现在是她犯了错，还要我捧着她哄着她？”许妈冷哼了一声，“吃什么蛋糕？圆圆之前每天拎一个蛋糕来，你还嫌没吃够？”
  “圆圆这不是也好几天没来了吗？”许爸忽然叹息了一声，“说起来还有点想她的笑声。”
  许妈怔了怔，随后冷冷地甩出两个字，“有病！别人家的孩子，有什么可想的！”
  说完，许妈就站起身，回房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去买菜。
  临出门前许爸还是忍不住吩咐了一句：“多买点蓝蓝喜欢吃的东西。”
  “我懒得惯她！”许妈回了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结果，许妈在菜市场逛了半天，最终还是坐了个公交车，去了许爸说的初蓝喜欢的那家蛋糕店。
  对着各式各样的蛋糕选了半天，最终，许妈还是挑了个草莓芝士蛋糕——初蓝喜欢吃芝士，而圆圆那个小丫头好像喜欢草莓得很，每次带来的蛋糕都是草莓蛋糕。
  等到买单，收银员告诉她她买了一个草莓芝士蛋糕时，许妈才回过神来，一瞬间竟然忍不住有些懊恼，但还是掏出钱包来付了钱。
  重新走出蛋糕店的时候，许妈才发现外头竟然下起了雨，天气已经开始转夏，雨一下就下得很大，许妈想跑，看了看手中那昂贵的蛋糕，想想还是算了，就站在檐下等雨停。
  蛋糕店的二楼是一家咖啡厅，蛋糕店工作人员见许妈站在门外走不掉，便有礼貌地出来邀请许妈上二楼坐，许妈抬眼看了一下二楼的装修，立刻就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站会儿就走了。”
  那服务员笑着说了句好的，便转头进门，刚好二楼有客人下来，服务员又微笑着说了一句：“两位慢走，欢迎再度光临。”
  “还真下雨了，烦人。”一个女人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
  “下雨也招你烦，有没有什么不招你烦的？”另一个年长一些的女声微微有些不悦地回答道。
  许妈只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却只见一个五十出头贵妇模样的女人，带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少妇，却都是熟悉的面孔。
  许妈顿时一怔，随即立刻笑着打了招呼：“江太太，江二小姐！”
  那两人的目光这才都落到许妈身上，都是微微一怔。
  年长的那个正是江氏掌门人江鸿的妻子，也是江景彦的母亲，而年轻那个，则是她的女儿，江景彦的二姐江景诺。
  江景诺先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神情，“哟，我说是谁呢，这不是……许太太吗？”
  “不敢当不敢当。”许妈连连笑着说道，“你们在楼上喝咖啡啊？”
  江太太神情微微有些冷淡，只是略略点了点头。
  江景诺瞥了一眼许妈手里的蛋糕盒子，却轻哼了一声：“还说这家咖啡店格调高呢，怎么什么人都能来。妈，下次我们也别来了。”
  江太太略略清了清嗓子，淡淡一笑，并不表态。
  许妈当然听得懂那话，只是如今虽然没有再想将初蓝嫁进江家，多年来的态度一时倒也改不过来，心里虽然难受，面上却仍旧是尴尬地笑着，“江老太太身体好吗？我们初蓝也好久没去看望她老人家了，改天一定叫她去。”
  “你们家初蓝多忙啊！”江景诺脸色忽然又冷淡了几分，“最近都成了报章杂志的名人呢，不过怎么没见她出来说几句呢？她不是应该抓紧这种时机的吗？”
  “江二小姐说笑了。”许妈低声道。
  “我当然是说笑了。”江景诺真的笑了一声，眼带嘲笑地看着许妈，“想想也真是好笑，慕家是什么家世的人，凭她也想飞上枝头做凤凰？慕绍南一时兴起玩玩而已，你们家女儿还满脸自得呢！这会儿慕绍南给自己塑造出一个好男人的形象，你们敢说什么吗？恐怕是慕绍南给了封口费吧？像他那样的人，出手应该很阔绰吧？”
  许妈脸上终究还是挂不住了，开口道：“江二小姐，没有的事。”
  “对对对，是我多嘴。”江景诺伸出手来拍了拍自己的嘴，“明知道你们收了封口费不能说嘛，我不该问的。果然有钱了就是不一样，这家蛋糕不错，以后可以经常过来买。”
  “景诺。”江太太终于开了口，神情依旧清冷，“少说两句。”
  “哦。”江景诺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道，“是不该多说的，省得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这时，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了过来，在蛋糕店门前停下，随后司机匆匆打了伞下车，走了过来，对江太太和江景诺道：“太太，二小姐，不好意思，下雨，停车场出口那里出了一些小事故，来迟了。”
  江景诺冷哼了一声，江太太这才又看向许妈，开口道：“许太太，下这么大的雨，本来应该送你一程的，不过我们不顺路，景诺也不喜欢车上有别人，所以——”
  “不用不用。”许妈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但也还是连连回答道，“你们先走吧，我等雨小一些再走。”
  江太太点了点头，正欲上车，却忽然又顿住脚步，重新看向许妈，“对了，我们家老太太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医生说了她需要静养，所以她现在不怎么见客，你们家女儿，也可以暂时不必来许家了，来了也见不着。”
  许妈听了，有些默然，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在这时，忽然又有一辆黑色轿车驶了过来，正好停在江家那辆车的旁边，站在檐下的三个人顿时都抬头看了过去。
  江家的司机见状，连忙道：“兄弟，你把车停这里我车子怎么开走？”
  那辆车上刚刚下车的司机举着伞朝他笑了笑，“抱歉，很快，我们接个人就走。”
  说完，那司机却是走向车子后座，打开车门，从车子里接了一个人下车。
  那人高大的身躯甫一出现，檐下的三个人顿时都怔了怔，许妈微微蹙了眉，眸色却不由自主地亮了几分。
  慕绍南从司机手中接过伞，径直往那边檐下走去。
  “慕先生！”江景诺惊讶地招呼了他一声，随后有些怔忡地笑了起来，“您怎么会在这里呢？”
  慕绍南淡淡朝她点了点头，随后却是看向许妈，“伯母，路过这边，刚好看见您在这里，雨这么大，不如我送您回家？”
  江太太和江景诺的神情都微微一变，尤其是江景诺，几乎瞬间捏紧了手心，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慕绍南。
  许妈看着他，片刻之后，却回答道：“不用了，我自己会坐车回去，把你的伞留给我就行了。”
  慕绍南听了，掩唇轻笑一声，而后道：“下雨也不好打车，就让我送您回去吧！”
  “我说了不用了。”许妈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不要你送，谁稀罕你送！”
  正在这时，慕绍南停在那边的车子里，忽然又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冒雨跑了过来，司机拉都拉不住。
  圆圆径直跑到了檐下，一下子抱住许妈，甜甜地喊了一声：“奶奶！”
  许妈又惊又喜，连忙蹲下来，将圆圆抱了起来，“圆圆，你也在啊？怎么跑下车来了呢？下雨打湿了感冒怎么办？”
  “我好多天没见到奶奶，我好想奶奶啊！”圆圆抱着许妈蹭了蹭，随后又看见了许妈手里的蛋糕，眼睛顿时一亮，“奶奶，这个草莓蛋糕是买给我吃的吗？”
  “对啊对啊。”许妈先前阴郁的心境顿时一扫而空，笑得几乎合不拢嘴，“买给你吃的。”
  “谢谢奶奶！”圆圆高兴地大声欢呼，又撅起嘴在许妈脸上亲了一下，“那奶奶快上车，我们快点
  回家！”
  “好，好。”许妈毫无招架之力，连连回答之后，才又看向旁边的江太太和江景诺，点了点头道：“江太太再见，江二小姐再见。”
  江太太目光还有些发直，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再见。”
  而江景澄满目震惊与不可置信，只是盯着慕绍南。
  而慕绍南却专注地撑着伞，在许妈抱着圆圆离开檐下得时候，几乎将伞都遮在许妈身上，自己则淋了不少的雨。
  直到许妈上了车，慕绍南才收起了伞，也坐进车子里，车子很快启动，离开了这里。
  “慕绍南……”江景诺近乎气急败坏地看着那辆车的车尾，克制不住地开口道，“慕绍南他疯了是不是？居然这样子去讨好那个死穷鬼！”
  “还胡说！”江太太忍不住低斥道，“许家现在傍上了慕家这根高枝，你刚才说了多少难听的话，要是为江家招来麻烦，那可不是件小事！”
  “妈，我有说错什么吗？”
  “你没错！你离婚之后不是喊着要嫁一个像慕绍南这样的男人吗？现在他正眼都不看你一眼，你知道话说太早的好处了？”
  江景诺猛地跺了跺脚，冒着雨就坐进了车里。
  *
  而另一边的车子里，许妈虽然为和慕绍南一起坐在这样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感到非常不适应，好在有圆圆这个开心果，一路绘声绘色地给她讲着自己在幼儿园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逗得许妈直笑。
  到了许家楼下，许妈抱着圆圆准备下车的时候，圆圆忽然伸手拉住了许妈的袖子，小声地开口道：“奶奶，叫我爸爸一起上去吃晚饭好不好？我爸爸很久没见小许老师啦！爸爸昨天还说想小许老师了呢！”
  许妈一听，顿时有些僵住，可是圆圆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眼巴巴地看着她呢，许妈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慕绍南，“谢谢你送我回家，上来吃顿便饭吧。”
  “谢谢伯母。”慕绍南微笑着回答道。
  圆圆开心地靠在许妈怀中，朝慕绍南眨了眨眼睛。
  慕绍南随着许妈上楼，走进许家的时候，初蓝正被去邻居家串门的许爸拉出来放风，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虽然没什么好看的。
  听见门外钥匙响，初蓝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就要起身回房，可是却已经迟了，许妈已经打开大门走了进来。
  初蓝还想往房间里躲的时候，却一下子看见了跟在许妈身后进来的那个人，顿时呆在原地，下一刻已经控制不住地上前，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你，你怎么会……”
  慕绍南微笑着捏了捏她的手，许妈放下圆圆，目光就射了过来，可是初蓝整个视线都集中在慕绍南身上，哪看得见她？
  许妈顿时就不客气地走了过来，一下子拍掉初蓝握着慕绍南的手，道：“他今天顺路送我回家，我才叫他上来吃个饭而已。许初蓝，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给我掂量着点！”
  初蓝被那一掌打得真是疼，捂着自己的手，有些委屈地看着许妈。
  许妈瞪了她一眼，转身看见圆圆，脸色又缓和下来，拿起遥控器给圆圆换了动画片，才道：“圆圆，你坐在这里看电视，奶奶去做晚饭，啊。”
  “好，奶奶辛苦啦！”
  许妈这才又转头看向慕绍南，指了指旁边那座沙发，“你也坐。”
  “好的，伯母。”慕绍南点了点头，前所未有乖觉的模样。
  初蓝对这样的情形虽然是怔忡，可是回过神来，心中却也是欢喜的，忍不住抬头看了慕绍南一眼。
  慕绍南避着许妈的视线，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而后才走到许妈指定的位置上坐下。
  那个位置刚好在圆圆的目光底下，还真是杜绝了跟初蓝亲密的可能性。
  许妈走到厨房门口，才又看向初蓝，“回房去！到吃饭的时候我会叫你！”
  初蓝只能默默地回到了房间里。
  许爸回来看见坐在沙发里的人时，着实怔了好一会儿，慕绍南起身与他打了招呼，他才略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坐，坐。”
  好在有圆圆在，所有尴尬都能于无形之中化解。
  许爸陪着圆圆边看电视边说话，慕绍南静静地坐在旁边，氛围倒也和谐。
  一直到开饭的时候，初蓝才又重新被放出来，坐下吃东西的时候，还被许妈安排着坐在自己身边，与慕绍南中间隔着一个许爸。
  这样的情形虽然让人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可是，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了，好歹也是一种进步不是？
  初蓝这样安慰着自己，抬眸又与慕绍南对视了一眼。
  慕绍南的目光却落在许爸拿出的那瓶白酒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经受这样的考验。
  许爸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索性省去了称呼，直接道：“能喝酒吗？”
  慕绍南眼角微微一跳，微笑道：“能喝一点。”
  能喝，是能喝红酒，可是这白酒能喝多少，他心里还真是没数。
  许爸却已经取了两个杯子来，约能装150毫升的杯子，满满地倒上之后，递给慕绍南一杯，随后还道：“先喝着，喝完再倒。”
  慕绍南忍不住低咳了一声，连初蓝都看得直皱眉，忍不住拉了许爸一下，“爸，他不怎么喝白酒的，你给他倒那么多，他会醉的！”
  “没事没事。”许爸拨开她的手，“他刚才说了会喝。”
  初蓝忍不住又看向慕绍南，慕绍南朝她点头一笑，“没关系，应该能喝。”
  说完，他就举起杯子来，迎向许爸，“伯父，我先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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