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切到手了喂（六千）
霍水回凝水院的路上脑子里出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她伸出手去揉有些发疼的脑门子，等她走进凝水院的时候脑子里好像快速的闪过一个画面。
石头，霍弈澎！
霍水呻/吟了一声蹲下身子，在她想起什么东西的时候脑子里的刺痛让她双手抱着脑袋想要敲打。
“小姐，你怎么了？”诗画听到外面有声响，跑出来看到霍水蹲在那里捶打脑袋。
“诗画，扶我一把！”霍水抓住诗画的手臂进了房间。
诗画把霍水扶到椅子上坐好，看到霍水的脸色一度苍白不由的有些焦急，“小姐，奴婢去找大夫！”
“给我倒杯水！”霍水一只手捂着脑袋，眉头蹙起。
在和霍弈澎短暂的接触后她的脑袋里总是会浮现出不属于她的记忆。
脑袋的剧痛，转身，然后看到那熟悉的脸，接着更疼痛的感觉袭来，让她感同身受的用力揉捏自己的头。
难道，两年前打晕她的人是霍弈澎？如果不是他的话，脑袋里这些回忆是怎么回事？
霍水眉头蹙起，突然想起芸娘临死前留下的那个‘二’字。难道芸娘想告诉她当年打晕她的人是二公子霍弈澎？或者是要告诉她，杀了芸娘的人是二公子？
“诗画，我出去一趟！”霍水站起身准备去问个明白。
如果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话，那么当年霍弈澎是为了什么要害她？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他的背后另有主使？
就在霍水冲出房门的时候，她院子里的欣欣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
霍水眼眸眯起，“怎么了？慌什么？”
“二公子，二公子，二公子……！”
“二公子怎么了？你好好说话！”诗画都替她们急。
“二公子他死了！”
……
霍水眼睛瞪大，“你说什么？二公子死了？”
“现在整个丞相府的人都知道了，大姨娘都哭晕了过去，说是小姐你害死的二公子！”欣欣的声音有些颤抖。
霍水胸口剧烈的起伏，她刚刚才想起当年的事情，还想去质问霍弈澎为什么要打晕她？是什么人让他那么干的？邱芸娘是不是他害死的？没想到他竟然死了？
霍弈澎只是腿骨碎了，大夫可没说那伤会致命。她在离开的时候他还活得好好的，他是怎么死的？
“小姐，你怎么样？”诗画看到霍水的身体向后退了一步马上过去扶住了她。
霍水咬着后槽牙，好快的杀人灭口，难道是有人发现了什么？她是回到凝水院才想起以前的事情，难道背后那人怕霍弈澎对她说出当年的事情？
“诗画，我没事，等下估计会有人把我叫走，你留下守着钱嬷嬷和赵丽娘不要离开 ！”
霍水的话刚落就看到柳氏院子里的大丫鬟带这人进了院子，“五小姐，老夫人让你去二公子的院子！”
“小姐！”诗画拉住霍水的手臂。
“我去去就回，没事！”霍水安慰了诗画两句后跟着去了玉清院。
霍水刚一进院子就听到大姨娘的哭嚎声，等丫鬟进去禀告说五小姐来了的时候，大姨娘像疯子一样扑出来。
“霍水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来！”大姨娘张牙舞爪的对着霍水又打又踢。
“大姨娘，你莫不是疯了？”霍水往旁边一闪，胳膊肘一撞，大姨娘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澎儿啊！你死的好惨啊！”大姨娘磕得满嘴冒血，从地上爬起来还要打霍水。
“大姨娘，二哥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可要想好了？别把污水往我的头上泼！”霍水再一次躲开，大姨娘也又一次扑街。
“霍水，你给我滚进来！”房间里霍文德的声音里充满了暴怒。
霍水冷嗤了一声从大姨娘的身边走过，挺胸抬头的进了房。
房间里柳氏靠在椅子上，额头上放了个湿毛巾，正在抽搭。
霍文德和柳雨筠全都脸色不佳的坐在那里，柳雨筠还时不时的拿着帕子擦拭眼泪。
Chuang上的霍弈澎此时已经被蒙上了白布，那个叫媲九儿的丫鬟和另外几个美貌丫鬟都跪在chuang前哭泣。
“女儿进来了，爹爹有什么吩咐？”
“不孝女，你怎么能害死你二哥？你们毕竟是亲兄妹，你怎么能下得了这个手？”霍文德站起身走到霍水的面前，举起手就要打她。
霍水冷冷的看着霍文德，“爹，抓贼抓赃，捉歼捉双，万事都要有个证据。二哥死了是怎么死的？说我害死的有证据吗？当时房间里大姨娘和那个啤酒都在，我离开之前二哥还好好的，我回到了院子他才死，那大姨娘和啤酒的嫌疑更大。”
“你这个小/贱/人，就是你害死的澎儿！你和那个姓白的女人一样心狠手辣，你赔我儿子命来！”大姨娘鬼哭狼嚎的从外面跑进来去捶打霍水。
霍水身子一躲然后抬脚踹了大姨娘一脚，“话可别乱说，二哥是怎么死的可以找来大夫或者是仵作检查。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怎么能害死他？若说害死的话，我看大姨娘和啤酒两个合起来比我还更有机会害死二哥！”
“你胡说，二公子是我生的，我怎么会害死他？”大姨娘被霍水刚刚那一脚踹的摔在地上，这次也不起来了，就在地上打滚大叫。
柳雨筠看向霍文德，“老爷，水儿说的也是，她害死弈澎对她有什么好处？当时大姨娘和媲九儿都在，她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夫人！”一旁的媲九儿爬到柳雨筠的面前，“奴婢和大姨娘有一段时间是在门外的，房里只有五小姐和二公子。后来二公子大喊腿疼奴婢才和大姨娘跑进来。本来大夫说二公子只要好好养着就行，谁知道五小姐来了以后二公子的病情就加重了！”
霍水眼眸一眯，看了媲九儿一眼，这个丫鬟不简单啊！
“你也说大夫都说二哥的伤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我莫不是傻了要当着你们的面谋害二哥？我想害死他难道会在我来看他的时候动手？还要在你们都在的时候下手让你们怀疑我？智商是硬伤啊！”
霍文德眉头紧紧蹙起，当年府中的嫡长子失踪下落不明，如今老二还没议亲呢也死了。虽然他也怀疑过霍弈澎是霍水害死的，可是霍水说的话也有道理，谁杀人会明目张胆的让人知道？
柳氏用手扶着头，“霍水，你这个灾星，你这一回来丞相府就出事儿，扫把星你干什么要回来！我的乖孙啊，你死的好惨！”
霍水听到柳氏的话不由得冷笑，“祖母这话说的可真奇怪，府里头出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因为我来过所以二哥会死，那么我现在又来了，等我离开的时候房里要是有人死了是不是还要怪我？爹，娘，如果你们也觉得女儿所到之处会生灵涂炭的话，那女人就先告退了，别再出什么事情还怪在我头上！”
“水儿！”柳雨筠喊住霍水，“你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一遍，在你和弈澎单独相处的时候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娘，女儿不想多说，若是你们觉得二哥是我害死的，那去报官吧！”
“报什么官？家丑不能外扬！”柳氏一拍桌子，“被人知道丞相府里当妹妹的把亲哥哥给害死了，我们丞相府以后还有什么脸在京都立足！
霍水真被这个神烦老太婆给气着了，“我说祖母，谁害死的二哥还不知道呢，你可别往我身上怪。”
她走了几步到了chuang边，一伸手就去拽霍弈澎脸上的白布。
“五小姐你要干什么？”媲九儿扑过来抓住霍水的胳膊。
霍水冷冷的看了媲九儿一眼，“松开！”
“五小姐，二公子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惊扰他了！”
“你阻拦我看二哥最后一面，是不是心虚？难道二哥是你害死的？要不然你为何拦着我不让我瞧呢？”
“五小姐你不要血口喷人！”媲九儿嘴唇颤抖。
“血口喷人？你们诬陷我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们是在血口喷人！走开！”霍水一用力把媲九儿给甩开，一伸手扯掉了霍弈澎脸上的白布。
霍水看到霍弈澎脸色苍白发青，全身僵硬早已经死了多时。她从玉清院离开到再次过来时间一共也没有半个时辰，霍弈澎就已经死透了？
那么就是说，她刚走霍弈澎就咽气了，以霍弈澎那伤势而言别说根本不能死人，就算真伤势严重了要死，也不能死的这么快吧？青年猝死？
就在霍水的手伸过来想要查看一下霍弈澎的尸体时，媲九儿扑了过来，“五小姐，二公子已经死了，你放过他吧！”
大姨娘看到霍水竟然连霍弈澎的尸体都不放过从地上爬起来也扑了过来。
霍水真的是对这两个女人神烦，躲开她们两个让她们撞到一起。
“爹，娘，我觉得还是请大夫和仵作过来，如果你们想要找到真凶就要看看二哥到底是怎么死的，把罪名推到我身上可不是什么聪明的举动！我的话说完了，你们验不验尸随意！”霍水嘴角勾起，“有经验的大夫和仵作如果看不出人是怎么死的，剖开尸体也是能看出来的！”
霍文德眉头蹙起，“难道真的要走到那一步？”
“老爷，如果找人来验尸，丞相府发生的事情岂不是会传出去？锦儿是要嫁进皇宫的，如果传出去影响到锦儿嫁人怎么办？”柳雨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霍瑶锦。
“不行，不能验尸，澎儿死都死了怎么还能被人剖尸？”柳氏直接反对。
霍水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话都是你们说的，四姐姐要嫁给皇上，我还要嫁给霁王呢！难道你们觉得往我身上扣上一个谋害兄长的罪名，会不影响我嫁人？至于验尸，随你们的便，如果你们想让二哥死的不明不白就这么隐瞒着，如果你们想还他一个公道那么就去找人！”
“霍水，澎儿就是你害死的，你这个绝情的小/贱/人！”大姨娘除了会猛扑就会猛撞，咬牙切齿的要和霍水拼命。
霍水看到大姨娘过来，这次她没躲，只是伸出手给了大姨娘一个重重的巴掌。
“大姨娘，清醒点，杀他的人是谁你真不知道？如果你真不知道那就去好好想想你儿子和什么人有过什么腌臜的事情。若是想不起来那就当个傻子别像只疯狗一样乱咬人！”霍水伸出手拍了拍大姨娘的脸，她眼中的冷让大姨娘觉得后背发凉。
一旁的柳氏看到霍水又是这样的表情，“文德啊，你看看你的女儿，跟个强盗一样，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我们霍家的名声都让她给丢光了！”
霍水懒得和柳氏斤斤计较，霍弈澎的尸体放在这里有这些人在肯定是不能让她动，她要是想检查霍弈澎到底是怎么死的，一定要选个好时机过来。
霍弈澎就是当年打晕了她的人，她本想问问他目的何在可他却死了。她怀疑在霍弈澎的背后有人指使，那人应该是怕她想起什么所以在她之前灭了霍弈澎的口。
“霁王约我去霁王府和他谈感情，等下就会派人来接我！二哥的死我觉得很痛心，若是你们质疑是我害的，那就只能验尸证明我的清白，我可没那么大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给弄死！如果你们只想让二哥入土为安，不想让仵作动他的尸体那么以后不要再动不动死个人就往我身上赖，这丞相府我接触的人多了，要是每个死掉的人都说是我害的，我害得过来吗？难道你们想让我说，以后这丞相府的死人都由我承包了？”
霍水一口气说完后抖了一下大氅，“女儿也是代表丞相府要嫁进霁王府的人，以后就是霁王妃，爹和娘不要以为只有四姐姐可以出人头地，我也不差！该说的我都说了，孰轻孰重你们懂的！不用送了，我自己走！”
看到霍水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后转身就走，房间里的人都惊呆了。
大姨娘第一个扑到霍文德的脚边大哭，“老爷，你要给婢妾做主啊，二公子不能白死啊！”
柳雨筠看到大姨娘的模样后脸上浮现一丝厌恶，“大姨娘，弈澎的死的确是很突然，在弈澎死之前和他有过接触的人也不光是五小姐一人，如果要查的话那就要这整个玉清院一起查。如果什么也查不到那就只能找仵作了！”
“不行！”柳氏歇斯底里的大叫，“当年弈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已经让我这把老骨头伤心得要死掉，如今弈澎的尸体谁也不许动！”
霍弈澎房里那几个通房丫鬟也都跪在柳雨筠的面前求她不要找仵作来破坏二公子的尸身。
房间里乱糟糟的让霍文德一拍桌子站起，“都住嘴，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我去找熟识的太医过来，你们都守着谁也不许乱动！”
对于霍弈澎房里发生了什么霍水并不担心，反正霍弈澎死了尸体在那里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她现在已经认定这丞相府里肯定有个幕后之人当年策划了抓走她害死的计划，至于是谁她觉得很快就能查出来。
不过霍弈澎死了就无法问出杀害了邱芸娘的人是谁？别看邱芸娘疯疯癫癫的，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要不然不会有人那么残忍的把邱芸娘给杀害。
那个‘二’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当时脑袋灵光一闪觉得是二公子，可霍弈澎这么快就死了，线索也就断了，还有什么人和‘二’有关呢？
霍水以为如果她不是头一天被皇上指婚给了霁王，那么今天的待遇恐怕就惨了！就看柳氏和大姨娘的态度，再看霍文德和柳雨筠对她没有一丝亲情的模样，若是能拿她这个被众人嫌弃的灾星给霍弈澎抵命，相信他们是非常乐意的！
她的身份还真的是尴尬，嫡女及不上庶子和庶女。如果她没有利用价值的话，恐怕这次回丞相府人家根本就不会认她。
还好她本来就对这群人没感情，要不然一定会很伤心吧！
刚回到凝水院就有丫鬟过来禀告说霁王府的马车停在丞相府外面来接她过府。霍水就知道莫霁夜肯定是嘴馋忍不住了，和诗画嘱咐了几句后换了一套衣服出了丞相府。
霁王来接，丞相府的人根本不敢反对，谁知道这个煞星王爷会做出什么事情让丞相府倒霉。
霍水戴着面纱出了府，看到魔苍和鬼夙骑着马侯在马车前。
“你们谁能留下替我守着点我院子里的人？”霍水看了他们一眼，“有好处的！”
鬼夙和魔苍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面具后的脸上有着一丝促狭。
“五小姐，王爷只让我们来接你，可没说还要帮着你保护你院子里的人！”鬼夙声音有点冷。
魔苍则是一拽马缰绳，“你先说说有什么好处？”
霍水眉头一挑，“给你们做一道地道的东北菜，一锅出！”
“那是什么？”魔苍对于吃比鬼夙有兴趣得多。
“你问这么多是不是准备留下？”霍水看着魔苍，“我去霁王府会做出来，让你们家王爷给你留着！”
“真的假的？如果你骗我的话，我可要拿你院子里的人撒气！”魔苍清朗的笑了一声。
鬼夙看了魔苍一眼，“别闹了，王爷还在府里等着！”
魔苍一耸肩，“我留下，记得给我留那个叫一锅出的菜！”
霍水上了马车后在关上车门前对着魔苍做了一个剪刀手，“必须的！”
看着马车离开，魔苍抓着缰绳‘切’了一声，王爷本来就让他留下好么，真不知道王爷怎么会看上那个丫头，要身材没身材，要模样……挺一般，还没他们家王爷长得好看呢！
霍水坐在霁王府的马车里，感觉屁/股下面的垫子很软。霁王府的马车还挺豪华的，不愧是土豪中的战斗机。
霁王府在京都城的最北面，马车停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霍水下了马车看到霁王府门前那两只狂拽炫酷的吊麒麟，想起自己第一次跑来的时候被拒之门外，不由得暗中骂莫霁夜矫情。
门外站着的两个带着鬼脸面具的侍卫看到霍水下了马车，都觉得她挺眼熟。
霍水昂首挺胸的从他们面前经过，跟着鬼夙通过那地形复杂的霁王府前院，等她到了一间门窗都被遮挡住的房子前时，意识到这里应该是莫霁夜住的地方。
“王爷，五小姐来了！”鬼夙站着门外禀告。
“让她先去厨房！”莫霁夜慵懒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霍水脸颊抽搐了一下，“我是客人好么！”
“你答应过本王的！”
“厨房在哪里？”她发现在那个妖孽的面前她总是处于下风的。
霍水被带到霁王府的大厨房时眼睛倏然就是一亮，那宽敞明亮的厨房，里面的锅碗瓢盆全都刷得蹭亮，各种新鲜的蔬菜和瓜果一应俱全。只要这个时代有的吃食估计在霁王府都能找得到。
这可是冬季啊喂，霁王府的厨房里竟然都能找到夏季的蔬菜，这不科学呀，难道现在就有了大棚专门种植反季蔬菜吗？
作为一个爱好美食热衷制作美食的吃货，霍水一进厨房就忘了自己觉得莫霁夜矫情了。大氅一脱，袖子一撸，裙摆在腰上打了个结，直接投入到制作美食的过程中。
鬼夙站着厨房的门口，时不时的闻到菜香传出，或酸辣或香甜，或油香四溢，那种他从未闻到过的菜香让他觉得胃里传来了咕噜声。
霍水不知疲倦的在厨房忙活了最少两个时辰，旁边摆放着的菜越来越多，她一看到就成就感十足。
“你是不是把叔给忘了？想要饿死叔是吗？”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带着不满的声音，霍水正在切菜听到这个妖孽的声音时吓了一跳。
“啊！”霍水的手指被快刀切到，她转身怒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切到手了喂！”
看到霍水那纤细手指上流着血，莫霁夜眼眸微微眯起，直接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小手。
“真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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