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曲60：太太什么表情？生气了吗？
究竟他妈的是哪一次？！
顾绵脑袋炸开了一样，不该有的啊，她能回想的起来每一次他都在她的监督下老老实实带了TT的！即便开始他耍赖不肯戴上，最后那一刻，顾绵一定是逼也逼着他采取措施的。
自从年前他曾隐晦表达过想再要一个孩子的想法后，顾绵防他防的很紧唐。
难道他的种子无敌还能穿透TT攻进她身体里不成泗？
周围人潮人涌，她的世界却顷刻间安静无声。
傻傻站在那里，浑身僵硬多过于再次为人母的喜悦，忘了要哭还是要笑，脸儿上几分的苍白，一分两分几分钟来消化她也接受不了！
卫川和蓝双还没过来。
傅斯身穿西装拿着车钥匙站在侧面几米处躲着，一边观察她的脸上神情一边打电话给季先生。
季深行分分秒秒都在等这通电话，长腿停驻。
一手插着西裤口袋，站姿随意，他望着鸦青色天空低声开腔：“太太什么表情？”
“季先生，太太她……好像没有表情。”
“在生气吗？”
傅斯为难，“看不出来，太太站在那里盯着检查单好久没动，不哭也不笑，可能是不相信。”
这在季深行意料中，她没有情绪过于激动就好，他怕她哭。
一哭，他这里就乱。
口中呼出的气息还有白雾，站在几度左右的大街上，风将他英俊的脸吹得泛起冷冷的白，他蹙眉交代傅斯：“说我临时有事离开，接太太回家。”
傅斯过了会儿才出现，顾绵没什么反应，神情有点愣愣的，被傅斯小心扶着走到人少的走廊边上。
“他呢？”顾绵问。
傅斯按照季深行交代的回答。
顾绵也不是完全傻掉，给她面诊的是他呆过的实习学生，当时开尿检常规的检查单她就觉得蹊跷，加上他今早莫名其妙不准她吃药非要她来医院做个检查，前前后后一联系，为什么会怀孕顾绵已经猜到个七七八八！
他早就知道了！早就从她这两天身体不对劲看出来了！
难怪最近一个月和她亲密次数极少，他增加了工作量，屡屡比她晚睡，有时候她主动一下暗示，他也克制的只在她里面浅浅研磨挺送几下，便早早了事……
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格外注意，他深得可怕的心思，由此看来根本是他蓄意刻意有意计划周详让她怀上的！
顾绵浑身上下所有毛发气得全部炸焦！
傅斯站的不远不近，目睹她可怕的神情变幻，一张红润清秀的小脸变得青黑无比。
顾绵气到头都开始疼了，手里的检查单被她捏扁搓圆，权当是他了来虐－待！
行啊，密不透风！东窗事发了还知道提前跑路！！！
他难道就不怕她气出了冲动马上预约妇科人－流？
顾绵佩服他将自己的性子完全磨了个透，不想怀孕，说到怀孕她腿都要抖几下，可是真的可怕的怀上了，顾绵不会不要，她和他的骨血结合而成，怎么舍得不要宝宝？家中孩子再多，她干不出来打掉孩子这种遭天谴的事情。
可是真的要生吗？
一张检查单给顾绵带来了脑海里的波浪翻涌，来不及要当妈妈的高兴，她心情复杂，同时夹杂着对他的愤怒怨恨！
没有跟她商量，甚至支会一声都没有，这当中有一分半分的尊重她的意愿吗？
他效仿了卫川，房事都要对她欺骗，竟做的这般滴水不漏。
十几分钟的时间顾绵冷静不下来，但是情绪没有表露在脸上，给谁看？傅斯是无关者。她留着力气给该看的人看！
“太太，医院呆久了不好，先生叮嘱我检查完毕开车送您回家。”
傅斯态度毕恭毕敬，他不好做人啊。
顾绵不为难他，点点头，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小双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先回，她提不起力气和她通话，小双在孕检，也不方便说话。
傅斯在旁边小心翼翼隔开来来往往的人。
上了车
tang，顾绵面无表情把手机调成振动，放回包包里，包包放到离自己最远的另一侧座位上。
她弯腰脱掉脚上的五公分带跟浅口鞋，脚下面是季深行挑选的车内地毯，暖融融的进口货，放在上面也不会冷。
注意到顾绵的这个下意识小动作，傅斯扬了扬唇，去前面开车。
宾利出了医院左拐汇入车流。
第一个红灯十字路口，街边咖啡馆橱窗位置，季深行戴上墨镜平静注视着等在第一排的自己的宾利，车窗是墨色的，他看不清后座里面坐着的人儿什么表情，心里是紧张地，修长手指便握紧了咖啡杯，他又想抽烟了。
年纪大了，烟瘾越重，顾绵不止一次说过让他戒烟，有时候当着她的面儿拿烟她会凑过来抢走扔了，然后又撅着嘴儿跟他讲道理好好的劝他不要抽，抽坏了身体，抽出了胃癌可怎么办？
以后起码十个月，他是需要戒一戒了。
兀自薄唇莞尔时，红灯一过，宾利在他眼中缓缓开走。
他站起身，买了单，思索是回家在家里等她还是现在就打个过电话哄哄？
木已成舟，他欺负了她的善良好哄，这一次不能再霸道专制到底，要诚心诚意拿出个道歉认错的态度，不想压迫她让她感觉到在婚姻里对她的不公，也明白她对生孩子的恐惧心理，如今她已怀孕，在他心里更疼得紧了。
家中司机把林肯MKT开过来，车上载着孙婶。
在虞城路附近和季深行碰面，孙婶大约在车上已经听老司机师傅说了，下了车激动握住季深行的手，“先生，恭喜您恭喜太太了！家里又要添小宝宝，我一路上这笑容根本停不下来！”
季深行没说话，表情看起来平静，但看得出来心情真是不错的。
他抬手摸了摸眉心，优质迷人的五官绽放淡淡笑意，指了指马路对面那家孕妇专用食材保证零污染纯天然的生鲜超市，低沉道：“走，多买几样食材，晚上我亲自下厨。”
孙婶捂着嘴角年纪老了也花痴看呆，亲自给太太做饭？太太这是哪辈子修来了福气哟。
选食材的时候便接到别墅那边苏云的电话，几乎是炸过来，苏云声音不稳，话语里掩饰不住的惊讶和激动：“深行，卫川下午打电话说绵绵检查出怀孕了？是不是真的？”
季深行把无公害绿叶菜小心放进孙婶带来的菜篮子里，保证上面的水珠儿不掉，这才慢悠悠开腔，“嗯。”
苏云在那边直喘气，消化老半天，“你！你这小子……妈，伟霆！不得了了，绵绵真的又怀上了！妈，您别起来，伟霆你按住妈不然又得吃速效救心丸了……”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季深行微微扬起修长脖颈，闭了闭深邃双眸，再睁开挂断电话，嘴角漾起的那抹笑容，不自觉扩大。
稍后他给父亲季伟霆打了过去，简单交代并嘱咐，让他和苏云奶奶这边的人先别过来，怀孕比较突然，他先哄好老婆再说。
季伟霆恐怕猜到这孩子不是顾绵期待的是他使诈得来的，气得直骂儿子亏待儿媳不知羞耻没脑子，四十岁的人了还想着当爹，要生一个放牛队吗！
不过总归是喜事，头疼事头疼了点，季伟霆这再要当爷爷的心，已经飘起来了。
儿媳上一胎双胞胎怀的有多辛苦艰难，他这个做公公看在眼里也心疼，不怪儿媳不肯再要孩子，如果儿媳真的生儿子的气了，他们做长辈的肯定要两头同时重视给妥妥的劝好，可不能让儿媳冷了心，大不了生出来他和苏云带！反正他退休也没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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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行驶稳速，傅斯数度往后视镜瞄，顾绵一路闭着眼睛养神切看不出高兴生气，模样安静。
在马上出了市区要转道别墅山庄去的时候，顾绵平静开口，说不回家。
傅斯愣了愣，只好靠边停，“太太您想去哪儿？”
顾绵有些凉的手指揉了揉鬓角，把散乱下来的卷发捋到耳后，才睁开黑黑的大眼睛，有些无神，“随便，只要不回家。”
他可能在家里等她，马上孩子们也放学，难道当着宝宝们的面和他开枪动火大吵大闹吗？
她找个地方先安静安静，缕清了再说。
顾绵没说去那儿，傅斯就只好把
车打倒沿着路返回去，绕开了市中心这个时段的堵车路段，围着滨河路沿江风光带慢慢地开。
顾绵睁着眼望窗外逐渐亮起的路灯，因此傅斯不好打电话给季深行报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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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孩子放学是家里的司机接回来的。
放下书包看到厨房里衬衫袖口挽起西裤笔挺优雅在料理的爹地，四个小家伙纷纷震住！
皱皱见过老伯伯下厨的帅模样，因此不奇怪。
峥峥和小三小四从来没见过啊，在他们小小世界里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爸爸对他们来说是什么呢？这个家的顶天柱，这个家说话能算数的人，为他们努力赚钱给他们买书上学送玩具的伟大爸爸，连妈咪都要听他的话的爸爸，居然在做饭饭？！
这好像只有孙奶奶和妈咪才会做的事情哦。
除了不意外的皱皱，三小只脑袋齐齐挤在干净的厨房门口，季深行微微侧目，眼尾眯起迷人的细细纹路，“放学了？”
“嗯！哥，爹地是在做饭？”
峥峥茫然点头，“在搅鸡蛋。”
季粉语才不管谁做饭，舔了舔亮晶晶的小嘴儿，嘟嘟嚷嚷：“爹地我今天可以吃红烧肉肉吗？你给我做吧，拜托啦，爹地你穿妈咪的围裙的样子好帅帅哦！”
男人心情愈发好到极致，手上动作流畅利索，冲小女儿眨了眨右眼，“嘴这么甜偷吃大白兔奶糖了吗？OK，少不了你的肉。”
“哇哦！”小胖墩儿激动跳起来，“爹地比妈咪好一万倍哦！”
季深行放下搅匀了的蛋黄，洗净双手点了根烟，把厨房窗户打开，香烟叼在薄唇边的性感慵懒模样，俯身捏了捏宝贝女儿的胖脸蛋，点点她的小鼻子，“不可以这么说的宝贝，妈妈听到了要伤心，而且，妈妈肚子病病了，你们以后要更乖更听她的话。”
峥峥当即皱了秀气的小眉头：“妈咪生病了？”
季深行笑意深邃点点头。
季逸又问：“是不是像我一样把西瓜瓤瓤吃进去了，种子在我肚子里长了一棵树那样，妈咪肚子里也长了东西。”
“比喻打得很好，就是长了东西。”
“要手术吗？”
“不用。”
粉语刚好放了个小屁屁，季逸便受启发：“那是能拉出来吗？”
季深行失笑，低醇嗓音宠溺回答：“等着吧，八到九个月，你们妈妈肚子里的磨人的坏东西就出来了。”
扔了烟头，再洗净双手，他要煎牛排了，当初就是这份季式全熟牛排俘获了顾绵那颗容易满足的胃。
几个小的被孙婶拉出厨房，季逸还在那里科普，“原来真的是拉出来，妈咪肚子里长了个棵西瓜吗？”
峥峥纠正：“一个西瓜。”
粉语就在那里大喊：“我要吃西瓜，等妈咪拉出来我就吃了它！”
孙婶咯咯笑得不能停，一家的活宝。
只有皱皱，优哉游哉放下漫画书，洋娃娃般精致大眼睛忽闪忽闪朝厨房看了看，小小腿儿步步挪过去，趴着门框看在忙碌的帅气老伯伯，撅起小嘴儿问：“妈咪肚子里才不是一棵树一个西瓜，妈咪又要生弟弟或者妹妹了对吗？”
季深行扭头，黑眸逡逡温柔看着女儿，“皱皱喜欢弟弟妹妹吗？”
“喜欢。粉嘟嘟的那么可爱，可是妈咪的爱已经分成了四分，还要再分出一份出去吗？”
每个小孩子的世界单纯天真，季深行知道顾绵在次怀孕会给家中四个宝贝带来什么，欢喜也有，顾虑也有，爸爸妈妈的爱还有那么多给自己吗？会不会弟弟妹妹一出生就不爱自己了？这些困扰他们的问题。
他认真看着皱皱，眼神温柔无比，“皱皱你会打我，小三小四出生后，我和你妈妈对你不好了吗？”
皱皱摇头，笑容里露出正在换牙的空空缝隙，“没有耶，反而更好了。”
“所以，爸爸妈妈不会把爱分出去，相反的呢，你代替爸爸妈妈把你的爱给马上要出生的小宝宝，我们是永远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你现在可以开始想弟弟或者妹妹的
小名了，想好了悄悄告诉我。”
皱皱马上就开心了，混世女魔王其实是最好哄的：“那一定要用我起的名字！来，拉钩钩上吊哦。”
……………………
傅斯把车开到顾绵想盘下来的那家书店，可是店老板早早就关门了。
郁闷的顾绵在店门外站了一会儿，想想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溜达溜达，冬冬的来电响起。
电话里冬冬呼吸急促，像是在跑，“姐，我骗凌枫说我要喝酸奶，他去楼下买，然后我偷偷跑出来的，姐，你得救救我。”
“怎么了你们？”顾绵吓一跳。
冬冬火速跑到公寓大门外拦了辆计程车，声音带了哭腔，“你收留我一阵吧，几天也行，我过不下去了，每天晚上都特么的筋疲力尽，真的不行了，白天我也是要上班的人啊，每天腿分叉了了一样抖着走路像什么样子嘛，而且天天迟到，早晨不做一次他都不准我下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