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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这种无辜里,又透着一种对外

  容鸢还以为对方认错人了,刚想起身去追,却看到信封上写着几个大字——我的小兔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容鸢的胃里瞬间涌起一阵心理上的厌恶,仿佛对这种厌恶十分熟悉。
  她拿起信,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好几张她小时候的照片。
  这和殷冥殃收集的照片不同,这些照片拍摄的更隐秘,而且是她在那个地方的装扮,是谁呢?
  她看到最后一张时,瞳孔狠狠缩了缩。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穿着迷彩服,手上拿着一颗糖,正弯身揉着她的脑袋,询问她。
  容鸢突然想起了之前的回忆,她似乎随身都携带着糖,那时候她还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
  现在看来,难道这颗糖和这个男人有关?
  她的眼里深了深,手中的照片缓缓飘到地上。
  她看了一眼,发现背面上还写着几个字——小兔子,在外面玩了那么久,也该回来了,要听我的话。
  容鸢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人的笔迹和语气,都十分的不爽。
  她强忍着想要把照片撕碎的冲动,捡起来,一股脑的塞进了兜里。
  等到上车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她又在信封里翻了翻,果然从里面翻出了一颗糖。
  这种糖并不是外面在卖的类型,更像是自己做的。
  她蹙眉,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要把糖扔出去,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不爽与抵触,让她坐立难安。
  回到水云间,她难得的在大门口踌躇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把这封奇怪的信告诉殷冥殃。
  考虑了一会儿,她还是选择将信藏了起来。
  她在客厅看了看,发现客厅没人。
  又去了二楼,依旧没人,殷冥殃居然还没回来。
  她刚想打电话,结果电话率先响了起来,里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我是陶悠然,这位先生喝醉了,你能来接一下吗?”
  陶悠然,这又是谁?
  容鸢看了一眼手机,对方发来了地址。
  是在酒吧,殷冥殃最近这么忙,怎么会有空去酒吧呢。
  而且天还没黑就去酒吧......
  更纳闷的是,他去的还不是暗夜。
  她起身,去了那个酒吧后,发现殷冥殃正被一个女人揽着,他的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女人的身上。
  女人脸红的不像话,小心的观察着他的睡颜。
  容鸢心里升起一股怒火,但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强忍着,将殷冥殃拉了过来。
  陶悠然似乎这才看到了她,抬头笑笑,“你是先生的朋友吧,他喝了很多酒,我已经把醒酒药给他喂下去了。”
  容鸢的脸色不好看,可是人家这么客气,她又能说什么。
  殷冥殃一直紧闭着眼睛,看样子确实醉得不轻。
  “谢谢。”
  她对陶悠然说道,也就揽着人,缓缓往外走。
  站在陶悠然身边的人瞬间不乐意了,“悠然,你不会对那个男人一见钟情了吧?我告诉你,他可是殷家的那个私生子,刚刚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陶悠然将一缕头发别在耳后,“殷家前不久不是已经把人扶正了么,他不是私生子。”
  她的脸很红,眼神坚定。
  一旁的人瞬间急了,“扶正是一回事,反正这也改变不了他的出身,你家里肯定不会同意的。”
  陶悠然轻笑,这笑容满是自信,“不试试怎么知道。”
  一旁的人想了想,脸色也跟着红了,“我倒是觉得来接他的这个男人长得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
  容鸢刚刚是男装打扮过来的,为的就是减少麻烦。
  她将殷冥殃推到车上,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拍拍他的脸,“殷冥殃,醒醒。”
  殷冥殃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她,抬手一拉,便将她拉进了怀里。
  容鸢本来很生气,有很多质问的话,可是这会儿跌进他的怀里,却是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两人抱了一会儿,他突然急切的低头稳住她,似乎想要证明什么。
  容鸢被他撞得往后倒去,直接躺在了座椅上。
  没有任何温柔的安抚,殷冥殃几乎是直奔主题。
  容鸢疼得脸色都白了,不知道他突然发的什么疯。
  “殷冥殃?”
  她喊了一声,殷冥殃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
  她只好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背。
  一个小时后,男人总算是缓缓停下了,低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接着便睡了过去。
  容鸢抬手抚着眉心,将他缓缓推开。
  他歪在一旁,双手倒是不忘了揽住他的腰。
  回到水云间,容鸢让李虚过来帮忙,把人扶去了卧室。
  她洗了个澡出来,看到殷冥殃已经清醒,正看着外面的夕阳余晖发呆。
  她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到他身边,“酒醒了?”
  殷冥殃没说话,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嗓子沙哑,突然说不出话了。
  容鸢领悟,马上抬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发高烧了。
  她连忙叫了医生过来,又是打针,又是输液,但高烧一直不见好。
  难怪他今天这么不对劲儿,原来是酒醉加烧糊涂了。
  她叹了口气,就在一旁守着。
  殷冥殃睁眼看她,眼底有些迷茫,抬起上半身,在她的脸颊吻了吻,这才躺下去。
  容鸢笑了笑,为他掖了掖被子。
  突然觉得现在的他,倒是很像两人在弑影见面的样子,他也是这般无辜,但是这种无辜里,又透着一种对外人的残忍。
  只不过是在她的面前柔弱无辜罢了,就像收敛了所有的刺儿。
  她抬手,在他的头发上抚了抚。
  突然跑去酒吧喝酒,突然就和陶家的人见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只有等他醒来才知道。
  然而容鸢哪里想到,殷冥殃这一次病得格外的重。
  高烧一直不退,不管多少药吃下去,都依旧在昏迷。
  她还以为他这是中毒,特意叫周孽过来看了看。
  周孽赶到,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微微摇头,“就是普通的发烧,没有中毒的征兆,可能他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应该和精神压力有关。”
  容鸢很想叫一月,可是她根本不知道一月在哪里。
  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只有殷冥殃出现的时候,才会现身。
  周孽在一旁坐下,垂下眼睛,不由得好笑,“自从49号走后,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关心一个人的死活。”
  容鸢很早以前就纳闷,难道在周孽和纪星的眼里,她竟是这么冷酷无情的一个人么?
  纪星也说过,她从来就只关心49号。
  “以前我对你们很不好么?”
  周孽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弯了弯,“也不是不好,你对我们的照顾,是责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从不会过问任何人的私生活,一直把握的很有分寸,大概这就是教官看重你的原因。”
  “如果我真的关心49号,就不会让他去送死。”
  “阿鸢,上头的命令不能违抗,轮到他执行任务,他若是逃避,死的只会更惨,你作为他的上级,如果徇私枉法,不仅仅是他,就连我们全部都会遭殃,我想那个时候的你也很痛苦吧。”
  容鸢缓缓闭上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脏位置,那里传来一股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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