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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胜败之难定

  1、
  营帐里,曾达正同任飞正在商讨建元布防。突然营帐外传来一急报,曾达让来人进来问道:“何事?”
  “华州急报,乐逍遥亲率大军集结丰州境内。”
  “庄主有何指示?”
  “建元依托云道,城防坚固,庄主希望曾将军与任将军留守建元。”
  “既然如此,我等领命。”
  “将军,庄主有封密函交予将军。”
  曾达接过来使手中的密函之后便说道:“来使舟车劳累,还请先行下去休息。”
  2、
  使者刚刚离开,曾达便对任飞说道:“乐逍遥这个老狐狸隐藏多年,积蓄力量。此番他率大军前来,水路两军并发,来使汹汹。此战你以为如何。”
  “唐玉积蓄多年,此番先是由渝州出兵,接着李若英经由花州借道进入郓城。现在集结主力大军由丰州直入乌蒙城。此战事关成败,可谓一战定乾坤。也因此庄主才会命你我留守而其余弟子返回华州。“
  “以建元兵力而言,借助建元天然屏障再以你我之力自然可以固守建元。”
  “唐玉合五州之力进攻华州,加之手下猛将如云,更有乐逍遥为他谋划。此战必定凶险非常。”
  “可惜我等不能前往助阵,为掌门师兄分忧。”
  “乐逍遥来势汹汹,而华州与丰州有水路两条要道,我相信乐逍遥一定会两路并进猛攻华州,直逼乌蒙城。而唐玉名正言顺,只怕此战艰险。”
  “依任大哥之见,华州岂不是必败无疑。”
  “世间一切事由,没有绝对的成败。所谓的大势所趋,无非是成败之后的言语。华州当年以一己之力恢复广書国,进而成为各州之主,受人敬仰;而唐氏同样曾经一统广書国受万民爱戴。眼下,无论谁胜无非都是一战而已。
  即便唐王是历史去向,谁说一定要发生在这一个时代呢?对的终究会是对的,但不一定是你我认为它到来的时间到来,它可能早早的到来,也可能姗姗来迟,最后也可能变作另一番模样。
  广書国分八州而治不过百年,但也足够安定。虽然滇州一直受到战乱,而各州也时时有所芥蒂,但华州一向强势,各州方能相安无事。唐玉想要一统广書国,消解各州芥蒂,归还百姓一个安宁,合八州同抗外敌。成就不世功勋,但是广書国一旦一统,大权集于一身,谁能驾驭?或者可能开启一个朝代,但又或许愈加纷乱。
  同样的,华州也可能会得到胜利,进而更加震慑各州,甚至有可能使得外敌震慑,八州得享百年安宁。”
  “八州各守本分,我等要做无非固守而已。至于我,自然也想在此战中建功立业,名垂千古。”说着曾达便摸了摸手中的宝剑。
  3、
  任飞见夜色已然凝重,于是便辞别了曾达。见到营帐中空无一人,曾达便从怀中拿出了方才来使给他的密函。带着几分疑惑打开信函,一看之下,曾达顿时大惊失色,之后急忙将密函锁在床榻下的木匣子里。
  一阵惊恐之后,曾达独自一人走出营帐去,就着夜空里的星辰,用手中的剑在夜空里划出道道飞影。直至疲倦时,只见他飞身一跃落在一处山丘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曾达心里顿时变得很空旷。一直以来,曾达都渴望能在剑术上超越云啸天,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可是自己的境界却总是难以突破这个瓶颈,似乎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总是毫无收获一般。反思自己的剑术造诣,无论是剑招的力道和招式的变化似乎都已经和云啸天是一个境界。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导致自己无能领悟剑法的最高奥妙呢?
  剑雨山庄的时候,曾达曾经对这个疑惑同云啸天述说过。云啸天却只是说:“天资愚钝者,学剑伊始,往往举步维艰,可是一旦突破难关便会进步神速;而天赋过人者,学剑伊始,往往进步神速,可是到达某一屏障之后便难有斩获。如此,唯依仗各异而已。”
  反复琢磨云啸天这句话,曾达心中却也总是无法参透其中的意义,回想自己学剑伊始确实很快超越同门师兄弟,可是到了如今的境界却极难更上一层楼。尽管自己同样勤奋去参透剑法奥妙,但终究无所收获。
  4、
  任飞离开营帐之后,又偷偷的溜出军营去了。来到建元城中,见这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心理莫名的生出一阵欢喜。突然他见到一处摊贩正叫卖着孔明灯,于是便走了过去。正巧却遇到曹铭也一同走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只见曹铭说道:“将军似乎也对这孔明灯颇有兴趣。”
  “这孔明灯画工精致,故此想过来一睹风采。”
  “将军如此一说,我倒有些羞愧了。”任飞听到曹铭如此一说,笑了笑说道:“公子莫不是到这街边画买孔明灯。”
  “惭愧,惭愧。”
  “公子真是视画如命。”
  “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如此甚好。”
  5、
  两人穿过街巷走到一处酒家前。任飞正想进去却被曹铭一把拉住道:“今日不到酒楼去。”
  “那到何处去?”
  曹铭笑了笑道:“酒楼乃是喧嚣之地,怎可做知己相交之处呢?”
  “莫非曹兄还有好去处?”
  “这是自然。”
  两人沿着一处小巷又走了许久,突然见到一处房子透着几丝微弱的光亮,。曹华敲了敲门道:“袁兄可在家中。”
  “是曹兄吗?”
  “正是。”
  说话间,一男子便打开门道:“来的正好,刚买了些好酒,快进来尝尝。”
  “这位是任飞,任大哥。”
  “这位是袁溪。”
  袁溪见到任飞眉清目秀,可是眼神坚毅,气息舒缓,心知此人绝非平庸之辈,加之曹华向来不会轻易带人来到此处,于是心中更加肯定此人必定文武全才。
  6、
  三人坐定之后,只见袁溪的母亲将酒端了上来,还在桌上放了几盘小菜。放完之后,袁溪便对着母亲说道:“您身子不好,赶紧去休息吧!”
  “没事,一会你们想吃点小菜我也好给你做。”
  “不必了。若是不够吃,一会我做就是了。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既然如此那我便休息去了。”说着便对曹铭等人说道:“今日贵客前来,恕老身不能相陪了。”
  两人见状也只是起身作揖恭送老人家回到里屋休息去了。袁溪见到母亲进入屋中,便和曹华两人偷偷将桌子抬到门前。任飞自然也一起将酒水和小菜抬了出来。
  忙碌片刻之后,袁溪端起酒杯对任飞道:“任兄初次到访便如此,真是有失礼节,还望任兄见谅。”
  “袁兄为人子女,自然孝道为先,只是我等到是打扰了。”
  “哎,你们都如此互谦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来来来,先满饮此杯。”
  三人相视一笑便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将酒杯放下,曹铭便又说道:“任兄才华过人当日在酒楼之中匆匆别过,之后又因在行伍之间,故此不便闲谈。今日得遇任兄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故相邀来此,希望可以把酒言欢。”
  “哈哈,与曹兄三次见面倒是让我心生三惊。”
  “既如此,还请任兄说说看。”
  “初次相见,曹兄画工精细,构图新颖,美轮美奂堪称大家之作,当时为其才所动此一惊;再次相逢已是沙场之上,曹兄气定神闲,手下猛将如云,虽不是久经沙场,但也是一员虎将,此二惊;今日街头之上萍水相逢,得来此处,见到如此光景,方才曹兄重情重义,乃三惊也!”
  “如此一说,我倒是该敬任兄一杯了。”
  “哈哈,来来,我也陪两位喝一杯。”
  7、
  “依愚兄看来,袁兄谈吐不凡,眉宇间皆是英雄气概,如今天下大乱,正是英雄用武之地,何必屈居此地?”
  “父母在不远游,老母尚在,自当在家中伺候才是。”
  “男儿自有担当,或为国,或为家。为此皆是英雄好汉。”
  “任兄说的是。”
  曹华一时兴起起身道:“英雄最恨相逢晚,今日能够相聚于此实乃人生一大快事。今日不醉不归。“
  三人相视一笑也都起身端着酒杯开怀痛饮起来。曹铭似乎很开心,不多会已然喝得烂醉如泥,任飞只是说道:“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散了吧!”
  “如此也好。”
  “你且休息,我与曹兄同路,我送他便是。”
  8、
  两人走出巷子没多远,来到一片空地上。曹铭拉着任飞道:“休息会,休息会。”
  “很快便到了。”
  “不急,我与仆人约定的时间还没到。现在回去一定会被父亲责罚的?”
  两人坐在空地上,望着天空,曹铭问道:“任兄文武双全,沙场之上英勇了得,当真让人羡慕?”
  “曹兄又何尝不是?”
  “说出来只怕让人见笑了。我虽然学过几天武艺,不过都是些花拳绣腿的功夫,虽然一直以来都也爱论国事,但心中毕竟不喜沙场血色,无奈家父一心栽培,故此不敢辜负。”
  任飞也不言语只是坐在一旁,而此时曹铭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等就此别过。”
  9、
  刚走到后门没多久,门便打开了,曹铭看了看仆人道:“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是,公子。”
  曹铭偷偷摸摸的沿着后门想要穿过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当路过客厅的时候,突然听得曹华正和曹曼在说着什么?曹铭不敢过去,只是偷偷的躲在房柱下,想等他们离开之后再偷偷回去。
  “爹爹,听说唐王大军经由丰州朝着武官进发了。”
  “今日传来的战报,你已看了。”
  “看了。”
  “哎,你那不成器的哥哥若是有你一半我也就满意了。”
  “哥哥天性仁义,不爱杀戮,可是为了能使爹爹开心也会披挂上阵,足见大哥一片孝心。”
  听到这里,曹华叹了叹气道:“你哥哥就是太仁义了,容易被人利用。你说他成天和那个袁溪厮混能有什么前途。”
  “听闻袁溪乃是个孝子,武艺非凡,见识过人。”
  “都是沽名钓誉之徒,哪有什么真才实学。国难当头不能报效国家,家境贫寒无力赡养母亲,兄弟有难不能拔刀相助。他即便是有些学识武艺,也不过是庸碌之辈罢了。你大哥和他在一起怎么能学个好。”
  “他与大哥相交甚深,大哥引他为生死之交。”
  “无非是贪图你大哥的资助罢了。你大哥自从与他结识以来何曾有所益助?”
  “话虽如此,此一时彼一时,眼下大哥自然是多多付出,可是朋友相交,又怎可以此评断呢?”
  “世人多险恶,你们又怎么会懂呢?”
  “爹爹,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你也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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