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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七节 对攻

  北邙山前白云似乎都被映照了血色,腾腾的尘土又为白云添了层黄边,耀眼的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黄边变的淡金。
  淡金的光线撒在每人的脸上,糅合着尘土、血泪和坚持……
  隋军或许兵力不如瓦岗军,但瓦岗军为了一己之欲,隋军却是为了父母妻儿,这中间差别太大,也是隋军胜过瓦岗军的地方!
  程咬金额头已经有了汗水,李密终于吩咐道:“李文相带一千骑兵冲击隋军右翼。”
  旗帜扬起,号角长鸣,给本已如火如荼的北邙山前注入了更为紧迫的气氛。
  程咬金为配合李文相的攻打,喝令瓦岗军奋勇上前。
  瓦岗军持盾持矛,踩着同伙或敌人的尸体上前,弩箭如雨,铺天的泄了下来。瓦岗军却终于又撞的隋军回缩阵型,减小压力。
  隋军这时候士气稍落。
  李文相早就率部隐在步兵的右翼,看准时机,骑兵出击!
  马蹄翻飞,瓦岗军亦是闪开通道,李文相急攻右翼的隋军,本以为或有抗衡,可没有想到右翼的隋军瞬间闪开一道缺口,李文相的骑兵径直灌了进去。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宛若隋兵突然变成风婆的口袋,张开口袋将冲过来的瓦岗军吸了进去。
  李密心中惊凛,程咬金也是大皱眉头,很显然。隋军是故意放开了缺口。引他们进入。
  可李文相千余骑兵冲入,已经搅散了隋军地阵型,亦是瓦岗军进攻地大好机会。
  程咬金当然明白这点,号声再起,命令瓦岗军全力攻打,只想破了隋军的阵型,这时候隋阵中号角长鸣……
  “咚、咚、咚咚咚……”
  鼓声大响,震撼北邙山。张镇周亲自擂鼓,隋军士气大振,又有无数的隋军竟然从山谷中涌出,足有数千之众。
  隋军居然还有埋伏,而且是生力军,弧形阵不缩反扩,立时将瓦岗军逼的退了回去。
  隋阵中,隋兵用了一切方法阻碍骑兵的冲程,李文相所率的骑兵失去了锐气。并没有伊始的勇猛,骑兵失去了度,已经失去了不小的优势。可见到遍地地障碍,李文相等人几乎寸步难移,只能在马背上奋力砍杀,隋兵密密麻麻的挤过来,乱枪来戳,人吼马嘶,鲜血如霞的泼出……
  李密那一刻脸色微变,张镇周这老狐狸。原来还有后手,并没有将兵士全部列出来,尽数的伏在谷中,怪不得有恃无恐!
  北邙山伏兵出现的时候,黎阳城前亦是如火如荼。
  攻城兵士攻势之猛烈,简直是让元宝藏前所未见。这些人衣饰夹杂,看起来不过是寻常的百姓。可这些寻常百姓却是纪律严明。动作快捷非常,而又有条不紊。
  过护城河。砍下吊桥不过是锋芒小露。塞水源、堵闸口亦是转瞬之间!
  由野外冲到城下,看似并没有什么阻碍,黎阳城外的防御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屑一击。
  虾蟆车如虾蟆一样的前仆后继,无数的人不等护城河填平已经冲到城下,用简单自制地套索开始攀登城墙,一边攀登,一边射箭。
  城头上的官兵射的倒是冷箭,可那些人射地却是喷火之箭,在这迅猛的攻势下,守城之兵已经乱了阵脚。
  城头城下箭如雨下,元宝藏气急败坏的号令兵士增援,百姓来援,可攻打是瞬间,有三面城门被攻,一时间也是调不出太多的人手。黎阳被瓦岗盗匪占据,百姓心道谁来了都不见得比这些强盗更差,更是躲在家中不肯出来。
  城头被一轮火箭射的烟雾弥漫,火烧火燎,城头守军个个被熏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元宝藏毕竟还是个郡丞,也有守城的经验,竭力的稳定军心,让兵士还击,可这时候护城河一段已经填平。远方轰轰隆隆地一辆大车被推了过来,车中横顶着一根巨木。巨木前段却是用铁皮包裹,大车极巨,车上有各种遮挡装备,多是难燃坚固之物,有防止城头乱箭火攻的作用,数十兵士躲在下方奋力推车向前,转瞬已经到了城门前。
  轰一声大响,巨木顶到了城门之上,地动山摇,整个黎阳城看起来都在晃悠。
  大车一撞之下,顺势倒退,兵士喊着口号,再次蓄力去撞,只听到轰、轰声不绝于耳,震荡着整个黎阳大城,激的元宝藏几乎吐血。
  更多的兵士却是抬着云梯冲来,攻城这才算正是开始!
  李文相左冲右突之际,李密终于变的有些急躁。
  他现自己再次落入了圈套。
  萧布衣、张镇周都是狡猾之辈,从来不肯和他痛痛快快的交战,在回洛仓前是这样,在北邙山前亦是如此。
  回洛仓前,萧布衣始终缩在营寨内不出,依靠地势和瓦岗军作战,自己费力攻打,损兵折将却是无功而返,张镇周这个老鬼亦是如此,虽然这次少了营寨,可他们却是抢先倚仗了北邙山的地势,以峡谷做缓冲,形势竟然和当初回洛仓仿佛。
  更要命地一点是,方才山谷伏兵涌出极大地打击了瓦岗众的士气,就算李密也不清楚,谷中是否还有伏兵。
  “命王君廓,张迁率两千骑兵,全力攻打右翼。”李密命令再下,双目有些血红。程咬金咬牙顶住,毕竟瓦岗军人数占优。弧形阵正中已被瓦岗军地方阵冲个口子。整个弧形凹了下去,众人已经陷入了肉搏之中。
  可弧形阵虽凹,隋军并不退却,一尺尺一丈丈地夺回领地,程咬金陡然间眼前一亮,现隋军正中的凹陷已经影响到侧翼,隋军阵中弱势已出,疲态已现。他毫不犹豫再次击鼓,号令兵士全力进攻左翼的隋军,刹那间风云变色。
  “咚、咚、咚……”
  大响声中,瓦岗军攻势如潮,王君廓、张迁却是从左翼出动骑兵,狂风暴雨般的逼近隋军的右翼。
  隋军终于不支,呈现败退之势!
  李密舒了口气,脸上露出微笑,有时候。成败只在坚持之间。
  陡然间李密的笑容已经凝结在脸上,隋军看似溃败,却还在坚持。对面山坡上的大鼓也是敲的砰砰作响,山谷中竟然又是杀出了伏兵,足足数千之众。
  谷中兵士早就无声无息地列阵,成方阵进击,后退的隋军却是用弓箭射住阵脚,掩护生力军的出击。隋军再出,硬生生的抗住了瓦岗军的冲势,两军相撞。有如惊涛骇浪击打岩壁,阳光照耀下,闪出璀璨的浪花!
  此战瓦岗投入的兵力有三万有余,可隋军除了先前在北邙山列阵的兵力外,两次出兵,加起来也有两万有余。
  李密心中盘算,已然明白。他想倾力和萧布衣一战的时候。萧布衣亦是在准备和他决战北邙山!
  左翼地两军冲杀往复,右翼的隋军这次却是不等王君廓、张迁二人冲到。霍然裂开。
  王君廓警惕前次的教训,竟不敢蓦然杀入,张迁亦是如此,正当他们犹豫地时候,隋军如烟如尘的阵仗中突然冲出了千余匹金马!
  阳光照耀下,金马绽放着灿烂的光芒,仿佛汇成一条金龙,咆哮的冲出了隋阵!
  骄阳在空,金龙盘旋,那一刻,北邙山前瑰丽壮阔,金光闪烁。
  所有的人那一刻有了丝错觉,更认为眼前是幻觉,王君廓张迁亦是如此,他们甚至不清楚隋军在搞的什么把戏,忍不住的勒马不前。
  尚未交锋,可他们蓦地失去了冲锋的动力,又因为金色地光芒如此夺目,将南方的骄阳的光芒尽数折了回去,金龙蓦然涌出,**耀眼的金光,很多人甚至无法望见前方的动静,又是如何敢冲?
  这是什么战队?李密心悸不已。
  他离的稍远,金光对他的影响不算巨大,可见到隋阵中一条金龙随着幻化地金光冲出来之时,他还是忍不住地心惊。
  清一色的黄色战马,黄色卷毛,鱼鳞般地曲折,宛若鱼龙。不但是马上的兵士一身金黄的铠甲,就算战马亦是如此,披甲的战马?李密想到这里吸了口凉气,战马披甲,不但能够卫护战马,更是能够增强骑兵的冲击杀伤力。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点,可一来这些都是需要消耗钱财的地方,最重要的一点是,骑兵精锐装备就已经是很大的负载,再给战马披上护甲,那已经少有战马能够承受的住,更不要说冲锋陷阵。
  萧布衣哪里弄来的这么一支骑兵?不但利用了重骑兵的冲击力,而且充分的考虑到了光线扰敌的作用,
  他们依据北邙山,难道就考虑到了这点?
  李密不想相信,却是不能不信,见到战马的特点,黄毛黑嘴,颇为丑陋,李密心中涌起了惊凛,他博览群书,蓦地想到了一种马的名字。
  拳毛!车!!!”
  在李密为对手出动重甲骑兵叹息的时候,黎阳守城的官兵也为攻城之人出动登城车而大惊失色。
  攻城仍是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给元宝藏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因为别人攻城或许是惨烈激烈,但是眼前这攻城队伍就是给与他们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
  攻城之人似乎信手做着一件势在必得的事情,有时候激烈不见得有效,但是有序却是绝对高效!
  塞河流。放火箭。撞城车,搭云梯这些步骤流畅自然,丝毫没有半分地凝涩。
  城头已经慌乱一团,在如此猛烈地攻势下,已经少有人觉得这城池能够守得住。元宝藏伊始还盘算如果向李密求援,需要坚守几天,可他很快的现,他好像都已经坚持不了几个时辰。
  攻城的虾蟆兵在添濠后。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他们不停的运土到城下,在城下垒土攻城。他们的运作看起来虽是不起眼,却是极为有效。城墙前的泥土越来越高,加上尸体兵刃堆积在一起,看起来一直运作下去,他们可以把土填的和城墙一样高。
  城兵望着这种逼迫,却是无能为力,他们已经被云梯兵逼的喘不过气来,可他们还是在坚持。并不想轻易放弃,一直等到他们看到了登城车。
  远方缓缓地运来了数辆登城车,过了护城河。然后在兵士的奋力摇动下,巨人一样的伸腰长高,几乎与城池持平。然后车上平平的射出弩箭,杀敌无数,冷酷无情。
  这些登城车虎视黎阳城,甚至算是俯瞰黎阳城兵,造成的压力不言而喻。
  守城的兵士几乎要崩溃,元宝藏也是差点崩溃。虽然敌人还没有登上城池,可看起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这登城车要准备起来,绝非一日两日之功,对方蓄谋已久,就是向他们显示要夺下黎阳城的决心!
  可笑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攻城的到底是谁。
  郑颐惊慌失措地亲自跑来,大声道:“元大人,城北告急……”
  “元大人。城南告急……”
  “元大人。王大人府邸着火了……”
  紧急军情一道接着一道,听到王儒信府中着火。元宝藏甚至没有想到去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很显然,城中混进了奸细,趁乱点火,制造恐慌。
  “元大人,怎么办?”郑颐惊慌问道。
  元宝藏和郑颐都看出了彼此的绝望之意,“城东还没有被困住。”郑颐提醒道。他的用意不言而喻,现在跑还来得及,若是等城池四面被围,只能坐以待毙。
  撞城车一下下地,还是有条不紊的撞击着城门,元宝藏虽然看不到城门的情况,可却已经感觉到城门已经有了裂缝,在眼前不断的开裂涨大。
  虽是冷秋,可烈火城头,元宝藏亦是大汗淋漓……
  火光中,烟雾弥漫,已经有人攻上了墙头……
  黄龙气势汹汹的冲出来,所向披靡,如果说黑甲骑兵是以冲势加上灵活来取胜的话,黄甲骑兵却完全像个巨无霸般的藐视他们没有什么技巧花架子,径直的冲入到王君廓、张迁所率地骑兵之中。
  骑兵对撞,瓦岗骑兵纷纷倒地,马儿见到这种似马非马的怪物也是惊凛,有的甚至连连倒退。
  长枪砍刀对这些怪物造成的伤害很是轻微,可黄甲骑兵手中长槊却是毫不留情的戳到对方的身体中。
  这并非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抗,对于蓦然冒出来地这些怪物,王君廓饶是身经百战,一时间也是无计可施。
  这并非说黄甲骑兵天下无敌,可这时候、这种情况,这种黄甲骑兵简直就是瓦岗骑兵地克星!这就像是萧布衣专门为了对付瓦岗内军准备出来的一批人马!
  黄龙后,金光闪耀下,萧布衣所领地黑甲骑兵已经无声无息的杀出,他们在侧翼只是往复冲杀,一个来回后,瓦岗骑兵溃退!
  萧布衣的黑甲骑兵终于再次出动!他们在瓦岗军攻击最猛烈的时候出现,给与瓦岗军更猛烈的还击!
  李密再不犹豫,喝令精骑出动,拦截萧布衣的黑甲骑兵,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黄龙不以李密的攻击为意,毫不犹豫的绕过瓦岗军的正面的盾牌兵,开始进攻瓦岗军步兵的左翼,瓦岗军左翼已现紊乱。黑龙却是霍然剥离开,蹄声隆隆,反向李密的骑兵迎过去。战鼓如雷,仿佛龙的怒吼,北邙山都是开始颤抖,隋军见状。勇气大增。紧接着山谷中,竟然又杀出了一路伏兵。
  程咬金眉头紧锁,也是搞不懂对方到底埋伏了多少路伏兵。
  虽然从眼下来看,隋军地人数不见得比瓦岗军要多,但是张镇周这个老狐狸却是运用了一种非常巧妙地方式,利用山谷的隐蔽性,不停的出兵,这样反倒给程咬金一种错觉。谷中伏兵无穷无尽,隋军数量上还要远胜瓦岗军。
  程咬金都是如此想法,瓦岗军心中更是不言而喻,这场战役其实已经持续了太久,从清晨激战到晌午,看起来又要从晌午搏斗到黄昏。瓦岗军心中其实已经疲惫,毕竟东都兵的坚持为了护卫东都,可是他们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人困马乏,奋战的人很多都已经麻木。只是听着那单调的鼓点,却已经再也激不出一点热血。
  失去了目的,不过是行尸走肉。
  萧布衣和李密二人却是生龙活虎般。越冲越近,凝望着对面地大敌,眸子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杀了萧布衣,马上可以扭转整个战局,李密马上抿着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透漏着强烈的自信。
  乱军之中,他要取萧布衣的项上人头并不算困难,既然这样。骑兵对决的胜负反倒少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其实他如此冒险,只是因为心中也有了那么一丝不自信,更有了那么分无奈,他不想再次一败涂地。他一直图谋着东都,可是很显然,萧布衣却在图谋着他。
  这一场战役下来,惨烈非常。但是李密已经明白。萧布衣处处针对着自己,萧布衣还是坚持着防守反击的策略。张镇周也是聪明的执行着这种策略。以张镇周地老练,加上萧布衣的锐利,这对组合竟然让瓦岗军无能为力,他对萧布衣缺乏了解,可看起来萧布衣却对他了解的异常透彻。
  他要杀了萧布衣,他不信萧布衣武功能够胜过他!
  他自幼随异人习武,文武双全,萧布衣却非如此,就算他武功精进,也不会是自己地对手。
  李密很显然是个标准的赌徒,瓦岗军前仆后继的倒下,并没有触动他的神经。一个真正的赌徒,从不管输去了多少,他只知道一点,有时候,一把可以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骑兵轰轰隆隆,激起了尘土阵阵。李密不等接近,几乎和萧布衣同时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射!”
  “矛!”
  李密让手下放箭,他所率的骑兵毕竟是瓦岗精英,弓箭亦是配备,如此距离,射箭杀伤对手当时最好。可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径直把长矛扔了出来,比他这个赌徒赌地更彻底!
  失去了长矛,这些人用什么?他并没有听程咬金详细的解释萧布衣的黑甲铁骑,所以对这招实在出乎意料。
  前排的黑甲铁骑一手持盾,一手扔出长矛,盾牌抵抗弓箭的同时,已经拔出了腰刀。
  他们失去了长矛并不怕,因为马上是近身肉搏,他们还有锐利的长刀。
  惨叫连连,马鸣悲伤,这一刻不知道多少铁骑跌入了尘埃,李密眼中却是只有萧布衣。长矛擦身而过,他甚至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他精神高度集中,手抚刀柄,霍然冲天飞起,一刀砍向萧布衣。
  这一刀集中了他地精气神,全身地劲道,无可匹敌。
  他马上飞起,如龙在天,嘴角露出冷酷的笑,萧布衣也不畏惧,亦是双腿用力,以更彪悍更猛烈地一刀回击!
  二人出招,如同晴天一个霹雳,光耀四野,李密见萧布衣全不畏死,心中微凛,可却敏锐的觉萧布衣度已差了他一筹。高手过招,一线就已决定生死,他单刀去势不减,已经砍在萧布衣的左肩,这一刀之威,足以将他砍成两半!
  咔嚓声响,萧布衣肩头沉下,似乎已被他砍断,可长刀仿佛遇上阻力,竟然没有滑落斩了萧布衣,李密知道中计,空中扭身斜闪,萧布衣长刀几乎沿着他的手臂削下。二人擦肩而过,李密手腕翻转,一刀斩向萧布衣的后颈。萧布衣缩头急闪,他身上有护甲,可脖颈却是不行,他躲闪的功夫,却是拳头轻握,挥臂之间,一点寒光没入李密后背。
  二人距离极近,这招实在防不胜防。
  李密大吼声中,才要反击,半空光亮一耀,一把长剑无声无息的刺入他的肋下,李密单刀劲斩,已经砸断长剑。他没有想到,萧布衣身边竟然还埋伏个高手,而且蓄谋一击。好在他反应极快,觉察到危机之时奋力闪躲,这一剑本是刺向他的心脏!
  那人一剑刺中李密后,并不停留,纵马向前冲去,回头望时,脸上蒙着黑巾,双眸如水。
  马流如潮,所有的斩杀光电火闪,萧布衣落在马上,一臂已经无法抬起,他见到李密跃起出刀之时,已经知道武功还不如他,却拼了手臂来换得重创李密。
  人落马上,单手摘弓,身子平躺,萧布衣怒喝一声,以脚开弓,拉的满月,搭上利箭射了回去。
  这一招匪夷所思,长箭如电,李密连受重创,身形不再利落,被一箭射在腰上,透血飙出。李密马上晃了下,已经落下马来,只是下一刻,纵身而起,抱住马腹离去!
  萧布衣吼道:“李密已死!”
  山坡那面张镇周一直紧张的关注这面的动静,早早的吩咐下去,隋兵嘶声怒吼,“李密死了……李密死了……”
  呼喝声排山倒海,震撼天地,瓦岗军见到魏公已然不见,军心大乱。张镇周击鼓,隋军尽出,瓦岗军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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