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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第一宠 第104节

  容韵锦咬牙:“自然是。”
  “真是痴人说梦!” 陆黎忍不住喝骂出声:“本王从来就没想过,你从前在母妃面前假意乖巧,真以为本王眼瞎!也就陆知意那个傻子信你!”
  “你从前救过我!”容韵锦不敢相信陆黎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若不是因为喜欢,又怎么会去救我!”
  陆黎甚至不敢看一旁郁棠的神色,只恨道:“救你?若我知道是你,若知道救你会让我母妃惹来杀身之祸,我得找几块大石头扔下去不压死你也砸死你!还救你!”
  容韵锦听着陆黎的话如遭雷击,她硬是不肯相信,指着郁棠骂道:“定是你这个毒妇教唆的他!他从前不是这样对我的!”
  “不是这样?那是哪样?” 郁棠始终面色平淡,仿佛说着这些都与她无关:“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看你,避之不及的样子,我还在想,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一个纨绔对她避若蛇蝎。”
  容韵锦似乎已经要疯了,根本听不进去郁棠的话,整个人在大吼大叫,刺耳又可悲。
  郁棠对于这样的局面似乎也早有预料,也不管容韵锦如何,对陆黎说道:“走吧。”
  陆黎自然同意,跟郁棠转身就走。
  容韵锦却突然扑上来,对着两人喊道:“你们不想知道那毒到底是什么吗!”
  两人脚步都不曾停顿一下,容韵锦更气了,继续喊道:“还说是孝子!你们连滇王妃中的什么毒都不想知道吗!”
  这一句才让两人停了下来,容韵锦心中得意,可下一秒她看到牧屿从两人身边走了出来,阴恻恻地看向她。
  “容娘子怎么得知滇王妃中的是什么毒呢?本官对此很是好奇啊。”
  牧屿神色森冷,看着容韵锦的目光犹如利剑:“看来容娘子对此事知之甚深,倒不如与本官讨论讨论吧。”
  接收到牧屿眼神的狱卒,直接把人拖了出来,真的是拖出来的,一点儿没客气。
  陆黎与牧屿隔空对视了一眼,他这才带着郁棠离开了刑狱。
  两人一路走到刑狱的门口,陆黎才低声道:“阿棠受委屈了。”
  郁棠点点头:“的确是,但愿今日此事便能有个了结。”
  而两人也并不知道,此事了结,余浪却不止。
  第103章 【103】
  “二殿下, 昭妃娘娘如今已经被禁足了,您都不会心疼一下她吗!为了一个女人跟生你养你的母妃要闹得生死不想见吗!”
  一位身着绿色宫装的嬷嬷站在紧闭的房门前,痛叱赵琤。
  即便如此, 屋内也无半点动静。
  嬷嬷心急如焚, 可也不知如何是好。二殿下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一阵了, 听说是用膳也用得不多……
  想到被禁足的昭妃,嬷嬷又觉得是无妄之灾。分明是容氏女做下的孽, 竟也连累到娘娘身上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因为看中容家的家风选了这样的一个人做二皇子妃呢!
  嬷嬷也就只敢想一想,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容韵锦做了什么都好,她就是准二皇子妃, 难免会波及到昭妃。
  而嬷嬷心里也没干细想,这件事到底只是容家女的谋划,还是也有昭妃的一些手脚在里面。毕竟跟了昭妃这么些年,她也知道昭妃的手上并不干净。
  “二殿下!娘娘为了您殚精竭虑,您怎么能如此不孝呢!容家女顶着准二皇子妃的名头毒害滇王妃,这是要连累死娘娘啊, 二殿下!”
  嬷嬷到底是不死心, 又抬手拍门哭嚎。
  一旁的长随看着嬷嬷的动作有些不忍,二殿下日子本就不好过, 嬷嬷说这样的话,无异于是在二殿下身上撒盐。
  “二殿下!袁侧妃若是知道你待娘娘不闻不问,她也是……”
  ‘死不瞑目’这四个字尚未说出口,她一直拍的这扇门却打开了。
  而更叫人吃惊的是, 赵琤面色惨白, 模样憔悴, 形容枯槁, 甚至下巴上已经冒出了黑色的胡茬。若不是能确定二殿下的确是没有出来过,他们都要怀疑二殿下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殿下,您……” 长随尚未说话,就被嬷嬷打断。
  “殿下!您救救娘娘吧!” 嬷嬷跪走几步,抱住了他的腿,嚎道。
  赵琤嘴唇都发干,听到嬷嬷这话,低头看她,一字一句问道:“你说,袁侧妃如何?”
  “什么?” 嬷嬷没有想到赵琤会说到袁侧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赵琤耐着性子,重复了一边:“袁侧妃,你刚刚说她如何。”
  嬷嬷闻言,即刻借着袁雪翎给赵琤卖惨:“您若是不管娘娘,袁侧妃怕是死不瞑目……啊!”
  赵琤听到最后几个字,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踹了嬷嬷一脚,直接把人踹得滚下了楼梯。而他也因为没有力气,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长随立刻上前撑住了他,才不至于让赵琤也跌到地上。
  “凭你,凭你也配提她!”
  赵琤死死地抓住长随的手臂,双目发红,“把这个狗奴才给本殿拖出去,掌嘴五十,让她在侧妃灵位前磕足一百个响头!”
  “还不快去!” 长随盛一立刻重复,同时示意婢子去请御医过来看看。
  那嬷嬷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提到了袁雪翎而犯了二殿下的忌讳,她被二殿下踹的这一脚固然是不太疼,可二殿下接下来的处置全然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殿下!二殿下!我是娘娘身边的人!是宫里册过的女官!您要罚我,也得先问问娘娘才是!” 嬷嬷显然没认清局面,企图用昭妃来压制赵琤。
  赵琤脸色苍白,但眼里的怒火却止不住:“狗东西,也轮得到你在这挑拨本殿和昭妃的母子情谊吗。盛一,杀了她。”
  盛一心头一惊,没有想到二殿下会这么狠,当下还有些迟疑。
  赵琤转头看他,冷漠道:“本殿的话,对你没用了吗?”
  “殿下有命,属下必定替殿下完成。” 盛一也就迟疑了这一下,示意旁人来扶着赵琤,便拔剑往嬷嬷的方向走去。
  嬷嬷不敢置信地看着盛一提剑向自己走来,她连滚带爬地想要冲出二皇子府,可盛一又怎么会让她逃呢。
  一道血光闪过,嬷嬷捂着脖子睁大了眼睛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赵琤看着这一幕却露出了笑容,嘴里还喃喃了一句什么,只是声音太小,除了他没有旁人听得到。
  盛一走到赵琤面前,看着他虚弱得仿佛将死之人的样子,面色担忧。
  “不必担忧,本殿还不到死的时候,去安排一下,本殿要去西山。”
  赵琤的话让盛一放下心来,立刻吩咐人去准备汤浴,又让小厨房送一些容易克化的吃食过来。
  “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赵琤拍了拍盛一的肩膀:“以后的日子也许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盛一点头,他被二殿下救了开始,这条命就是二殿下的了。至于轻松不轻松的,他从未想过。他只知道他活着一天,二殿下就永远都是他的主子。
  没有得到盛一的话,但赵琤明白他的忠心。
  赵琤往西山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晦涩不明,母妃啊,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但愿你不要后悔才是。
  ——
  西山春猎时间过半,魁首原本角逐十分激烈。但原本成绩十分不错的滇王府小王爷退出,大理寺卿牧屿也不在,倒是叫忠勇将军府的少将军苏羡南位居第一了。
  郁棠陪着滇王妃的时候,宜陵也来探望,把这事儿一说,就当逗闷子了。
  滇王妃恢复得不错,这样瞧着气色是挺好的。
  容韵锦下毒之事也已经有了论断,梁元帝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动手去查,自然把过程都查得明明白白。甚至于当中还发现了一些意外的事情,当然跟容韵锦无关,自然也不会广而告之。
  容韵锦谋害滇王妃罪证确凿,被判秋后处斩。容太师知此事无可挽回,请旨赐罪,称自己教导无方,无德不敢死后配享太庙,但求陛下饶了容家死罪。
  梁元帝看在容太师的面子上,并未叫容家全族受死,只是将容家人流放,老太师年事已高,可暂留京城。
  但梁元帝给容太师脸面,容太师也并不敢真的受了,也跟着族人一同流放。
  而亲自动手的陆知意,因着她是应王府的人,梁元帝也客气了一次,让应王自行处理。应王将陆知意送去了陆氏家庙,给她剃度,叫她青灯佛古了却余生。
  按说事情结束,昭妃在当中并无参与,理应解了禁足。可梁元帝对此不置一词,仿佛忘了这件事。至于梁元帝身边的人,自然更加不会刻意去提醒了。
  天子宠爱你,自然时刻记着你,若记不着你,也是帝王恩赐,都得受着。
  这些事原本郁棠也不打算告诉滇王妃,还是滇王妃表示自己也不需要这样小心对待,她才将事情说了一边。
  滇王妃敏锐,得知昭妃还在禁足,她便想到了只怕是梁元帝查到了一些和昭妃有关的且不太好的东西,否则的话,梁元帝也不至于这点儿面子都不给昭妃。
  毕竟也是大家族出来的贵女,背后还有家族在的。
  郁棠对此也是起了疑心,但梁元帝刚查到的东西,她也不敢在梁元帝极其关注的情况下去放出自己的耳目,只按兵不动,顺便请长公主打听一下。
  昭妃的事说不定也不止是跟容家有关,不然的话,梁元帝怎么会继续让昭妃禁足,且连昭妃的母族都懒得搭理呢。
  “你这几日都在我这,也不嫌闷得慌吗。” 滇王妃笑着看向郁棠。
  “不闷,比起出去晒着,我还是愿意在娘这儿躲懒的。” 郁棠笑眯眯地回看滇王妃:“您这是嫌我烦了。”
  郁棠也是随着陆黎叫娘,滇王妃自然是乐意的。
  “我哪里嫌你烦,狭促。” 滇王妃忍不住摇摇头。
  “不好不这样想,小翡儿刚睡着您就嫌弃我,很难不这么想。” 郁棠笑着回话。
  滇王妃被她惹笑了,“放心吧放心吧,我身子骨好着呢,有道书和鹤山,还有你在,哪里就这么要人守着呢。”
  宜陵在旁看着两人说话,忍不住说道:“若是将来我成亲,也有王妃这样好的婆婆,我就心满意足啦。”
  滇王妃听宜陵的话,立刻说道:“郡主是有心仪的人了吗?”
  瞧着滇王妃仿佛双眼冒光的样子,宜陵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王妃不必为我操心。”
  “哪里就操心了,春猎也没瞧上一两个吗?” 滇王妃显然是很开朗:“还是说你不喜欢武夫?”
  “哎!” 宜陵顿时笑了,冲郁棠挤挤眼:“王妃知我意。”
  滇王妃来劲了,道:“这还不好说,待春闱过后,榜下捉婿也可。”
  “哈哈哈哈哈……”宜陵笑得大声:“王妃怎么跟我父王一个想法。”
  “英雄所见略同嘛。” 滇王妃对庄王有一点点惺惺相惜的意思:“读书人品性好,文采卓然,多半是错不了了。”
  宜陵有些好奇,滇王妃这话听起来像是也挺喜欢文弱书生这一款的,但是滇王和小王爷看着都不是这款呢。
  像是接收到了宜陵好奇的目光,滇王妃坦然道:“我家里就是武将出身,看惯了那些莽汉,觉得读书人更纤弱精细一些。”
  宜陵抚掌大赞:“我与王妃真是知己!”
  “据我所知,庄王倒也不是个武人?” 滇王妃不知道宜陵哪来对读书人的执念,实在是庄王也没有像个莽夫。
  宜陵捂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父王不是,可我是啊……”
  滇王妃一愣,郁棠随即说道:“今年春猎,苏小将军第一,她第二。”
  “好啊!巾帼不让须眉嘛!” 滇王妃替宜陵叫好:“若不是我年纪大了,我也去与你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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