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认钱不认人
对于逛街这件事，萧六姑娘是不擅长的，而且也不太喜欢。
但到底是为两个小不点准备礼物，她还是蛮开心的。
突然看到方谏，想着到底是当地人，想必知道些稀奇古怪的地方，于是便想上前准备问他。
却忘记了这个世界，男女之防虽没那么严重，却也没有开放到，见面可以握手的地步。
可把方将军吓得直往后退，这王妃咋上来就要拉人的手呢？他可是男人啊。
李默见此，直接挡在了萧婷与方谏之间。
“方将军不用害怕，王妃只是想问你个事。”
“王妃尽管吩咐，末将自当遵从。”方谏边点头，又往后退了一步。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并不繁华的街道。
巷子很深，人烟稀少。
沿着巷子走，一路都是黑色的高墙，显得有些阴森。
方谏带着他们直穿而过，在一个黑漆漆的大门前停下，敲了敲门，里头一个矮小的老头过来开的门。
两人在打哑谜，说了一些东西，萧婷婷的双眼冒光，觉得这里的人跟搞地下工作者一样。
“王妃里面请。”
院子十分普通，篱笆院墙，水井菜园，这是一个两出的院子，他们穿过堂屋直接向里面走。
刹那间，眼界开阔，嘈杂声渐渐入耳。
再往里拐了一个长廊，入眼的景象，活像到了市集。
摆地摊的，撑门面的，独行者有之，携家带口亦集，总之是满目琳琅。
“王妃是想慢慢看，还是末将直接带您过去？”
方谏抬手示意，并告诉他们此处的规矩，这条街的主人只有一个，具体是谁无人得知，只知官府也要让七分。
但此地的东西并非出自他们这一家或一族，有些是自己收上来的，有些是大家之作，更有些冒滥竽冲数过来的。
总是很混乱，需要慧眼识珠！
“那价格呢？是他们说了算吗？”李默知道萧婷最关心这个，便代为问询。
方谏摇了摇头，道，“这里的每个摊主就是所有物的主人，你可以与他们随意说价，只要谈拢，去指定的地方交钱就可。”
意思很明显，这个地方只是提供一个交易的平台。
萧婷边走边看，的确有很多稀奇的东西，让她很感兴趣。
尤其是看到了世俗界没有的东西，这让她有些意外，在那个摊位前停伫良久。
那是一本关于灵术修炼基础的册子，竟然公开售卖。
只是价格高的离谱，至少在萧婷看来，根本不值得。
摊主并不意外，只说了价格，便不再理踩她，在那里打瞌睡。
至于什么珠宝玉琉之类的东西，很少见。
就算有，也都是极其稀少的物件，据说要到府邸最深处去参加拍卖。
萧婷听了，十分好奇，竟然还有拍卖会这么个东西，真是先进的可以。
但地方还很大，她并没有急于前往，只是边走边看。
大部分东西，价格都很高，冯妈妈与李默在旁给她当狗头军师，好在最后经过与他们商议，萧婷最终挑到了喜欢的东西。
给楚云的是一把短剑，外表瞧着超级华丽，拉风，可做装饰之用，楚云喜欢舞刀弄剑，送她这个应该不会差。
给萧心的则是一套文房四宝，当然这东西萧婷不太懂，只让旁人瞧着给了个参考，便买了下来，反正孩子小有个心意就罢了。
李默见多识广，说这一套东西好像还是什么大家用过的，价格不菲，萧婷对价格不敏感，反正在她看来，那什么大家的效应，就与前世明星效应是一个东西，价值几何不是物件说了算。
不过，小十应该会喜欢。
这边转了一会儿，外头天色暗了些，李默想着他们也不买什么东西，便提出回转。
毕竟他们出来之时并没有通知九王爷。
他们最终来到一个小四层前，进门时就被守卫拦住，提出要有一百两银子，方可入内。
且越往上走档次越高。
说难听点就是你没有这些钱，连看都没资格。
李默交了银钱，领了木牌，这才带着他们入内。
的确是一层比一层的东西稀罕，好在几人也是见多识广的主，不会被这些小物件给惊住。
很快，他们便逛到了第三层，萧婷看到了一个册子，速度的往跟前跑。
这是一个只有成人男子手掌这么大的册子，很厚，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上面的字，她全都认识。
万鬼朝宗！
这是二十三世纪的文字，与这个世界不同，没几人识得。
李默等人也快速跟了过来，往她的手上一瞧，四个字，有一半他不认识。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上面那个万鬼两个字，瞧着怎么都不像个正常册子。
“王妃……”李默刚想说什么，就被萧婷打断了。
她握着册子，手都在发抖，“这本册子怎么卖？”
摊主正趴在地上不知道找什么，听到声音，抬头扫了一眼萧婷，道：“一百两黄金。”
“多少？”萧婷直接被惊住了，这他么的不过是本册子，还是她师傅写的，她在现代不小心烧掉的东西，竟然值一百两金子？
来个人，打死她这只贱手吧！
“本地不议价，一百两黄金，少一文都不行。”摊主也是个二百五，虽然看到他们都非常人，说话还是很不客气。
方谏忍不住问道：“这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摊主见此间除了萧婷，其他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有些木然的坐在那里。
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还卖这么贵？”
“是啊，怎么不去抢？”
“太过分了。”
一本册子，百两黄金的报价，直接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当下就有人嘀咕。
摊主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这是我家祖传之物，有缘人自然知晓其价值，父亲曾言，就算千百黄金也是卖得的。”
有人不满他的解释，好心劝解道：“姑娘可要小心了，这地方的东西本就没有保证，全凭各人眼光与喜好，决定其价值，这本册子里面的字，恐怕当世都无人通读，你可别因为是孤本就买回去个摆设。”
“是的，这本册子来这里已近一年了，有很多人看过，但都没下手，先前可是真的卖过千两黄金的。”
有人是这地方的老顾客，帮着解释。
更有人稀奇，“不过说起来，这册子的确吸引过一些不凡之人，据说那些人，来无影去无踪，是灵术师。”
“什么，灵术师都感兴趣的东西，难道里面记载着灵术的修炼？”当下就有人眼热，往萧婷这边凑，要一观手中的册子。
李谏见此，上前一步，问道：“王妃真想要？”
萧婷点头，看向李默，示意他付钱，不管怎样，她都要拿走的，这里面记载了很多术法，是师傅留给她的，当初她没保护好，烤东西吃的时候，不小心给烧着了。
李默抿嘴，拱手道：“属下这就去筹。”
开玩笑，谁出门在外，带一百两黄金在身上，有病吧？
方谏上前一步，直接将自己随身戴着的佩剑拍在台面上，三层刹那间静声了。
“这本册子，我们要了。”
摊主一看其佩剑，当下认出了方谏的身份，随手开出单子递给他，“原来是方将军，那您可带够了黄金？”
方谏沉着脸，虎目一瞪，“怎么，还怕本将军欠你的不成，我这就去拿，只是你不能再把东西卖给别人。”
“这个……”摊主木着脸，犹豫道：“方将军也知道此地的规矩，若有人来买，我便要卖，所以……”
言下之意，谁来了也不买账。
在他们未筹钱而至，有人要买，摊主无权拒绝买卖。
萧婷将册子拿在手里，说什么也不松开。
“那可以换吗？”她不想错过。
说着，就要摘头上的簪子。
摊主摇头，“您可以去四楼先行兑换好钱财，再过来买。”
在这个地方，一切都是规矩说了算，当然他们也为客人想好了一切。
交易只限银钱，但若银钱未带够，却可以在四楼兑换，或者典当，抑或是拍卖。
“那你可以等我多久？”一个在三楼，一个在四楼，应该很快就可以换到银钱。
摊主木着脸，面无表情的继续摇头，“您离了手，这笔买卖便作罢。”
“我……”萧六姑娘瞬间生起了打劫的念头，就没见过这么古板的做法。
此刻，他们还未离摊呢，就有几人涌了过来，要萧婷手上的册子，虽未提出要买，却有意动。
李默已先一步去了通往四楼的楼梯口，在那边交涉。
而后回归，沉着脸回话，“王妃，还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属下去想办法。”
这地方，只认钱不认人。
萧婷心不在焉的挥手，让他快去，眼珠子都落到册子上了。
那些人的手也不知道脏不脏，别把字迹给弄花了。
还有这真的是师傅的笔迹，难道师傅也来过这个时空？
所以才把自己送到了这里？
不对，师傅虽然曾幻化这个时空，但他已逝多年，怎么会？
她脑子很乱，但要得到册子的想法却很坚定。
“既然是先贤之作，必有过人之处，那本公子就买来做个摆设，没准哪天睡梦中就感悟了呢！”
萧婷思绪回归，伸手就上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