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刺探
第53章 刺探
夏子悠一怔,收敛了之前的嬉皮笑脸,“莲儿,我只是看你全身都湿了,这秋日风冷,想送你一程,没有恶意的。”
“我谢你了,谢你全家!”凤雪汐不领情,怒气冲冲的从他身边走过,“可是我不需要!”
夏子悠目光复杂的望着她的背影,没再追上去。
凤雪汐踉踉跄跄的向前走,确定身后再无人跟着,她才停下来倒气。
这具身体太弱了,她虽然努力锻炼了半个多月,可依然收效甚微,再这样下去,不用别人害她,病也病死了。
正胡思乱想着,拐角处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模糊的视线中,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收了下脚给让行。
马车的轱辘声经过她的身侧,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伸出来,顺着窗口将她给扽了进去。
没错,就是从窗口给扽了进去!
华丽的马车之内,飘着好闻的香薰,珠翠满挂的车壁,随着马车的行走不时碰撞,发出清脆动听的叮铃声。
凤雪汐颇为狼狈的栽在夏子悠的怀里,三支闪着乌光的特制长针抵住他的喉咙,“夏大人,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她压低了嗓音,缓缓撑起身子,犀利的眸光透射出寒冰利箭般的杀气。
危机来的措手不及,夏子悠的笑脸一僵,痴痴的问:“你会功夫?”
她的动作快的让人眼花,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命脉已经拿捏在她的手上,这让身为正二品武官的他惊愕不已。
凤雪汐笑的邪气,“你说呢?”
冰凉的长针有意摩擦了下他凸起的喉节,她明显感觉到他一阵战栗,全身都僵硬的紧绷着。
夏子悠小心翼翼的去拨她的手,额上沁出了冷汗,“我没有恶意,你别激动。”
“别动!”凤雪汐语声一寒,冰冷的眸子泛着凌厉的杀气,“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手抖!”
“别!我真的只是想送你回家!”夏子悠无奈,指了指她湿哒哒的衣服,眼神中透着真诚。
“你觉得我信你的鬼话?”凤雪汐讽刺一笑,三枚长针又逼近了些。
夏子悠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无辜的问:“为什么不信我?”
靠!这是个傻叉吗?凤雪汐脑仁疼,“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谁对谁好!说,你跟着我,到底什么目的?”
车内支着一个炭盆,将不大的空间炙烤的温暖宜人,与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夏子悠哭丧着脸,“我是看你一个姑娘家这么狼狈,身边又没跟着人,怕你冻坏了才跟着你,要什么目的?”
凤雪汐斜睨着他,给了他一个“你以为我会相信?”的眼神。
大街上比她可怜的多了去了,他怎么谁都不帮,就偏要帮自己?
“好吧,我承认,是被你的美色吸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夏子悠竖起三指,表情严肃,“但我保证,我没有恶意,只是对你有好感。”
凤雪汐轻笑,“果真?”
“我敢对天发誓,若有半字虚言,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夏子悠见她脸色回缓,马上信誓旦旦的保证。
凤雪汐挑了挑眉,这个理由倒还有几分可信。
虽说她这张脸还没长开,可也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若不是长年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绝对是个标致的美人。
“你先把针收起来!”夏子悠挠头,“这玩意危危险险的,你再扎到自己。”
他壮着胆子又去推她的手,这次凤雪汐倒是没再强硬,手腕一翻,收回长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摆弄的,眨眼间,长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满眼好奇的盯着她的袖口看,“你把针藏哪儿去了?又粗又长的,别真扎到了。”
凤雪汐揉了揉太阳穴,偏头痛有抬头的趋势,“夏大人,能求你一个事吗?”
夏子悠点头如小狗,“当然,别说一个,十个八个都行。说吧,什么事?”
“我求你离我远一点,行吗?”凤雪汐勾唇浅笑,眉宇之间却被阴霾笼罩。
就算他不是别有用心,她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他身后是名门望族的世家夏!
刚刚还眉眼含笑的夏子悠马上垮下脸,“我长的很讨人厌吗?你为什么不能试着和我做朋友?”
“我没有朋友,也不想交朋友!”凤雪汐扬声,全然不理他的哀怨,“停车!”
前世,就是被最好的朋友背叛,她才死无全尸!
重生之后,她就时刻提醒自己,再也不相信所谓的朋友知己。
只有那些悉知你一切的所谓朋友,才会掌握你所有弱点,一击必杀。
夏子悠颓然,泄气的耷拉下脑袋,“就算不做朋友,这天寒地冻的,送你回家总是可以的吧?”
“我说停车!”凤雪汐绝然的掀开车帘命令。
冷风倒灌进来,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丝,深秋的雨,只有两个字——冰冷。
寒气和雨点飘进车厢,将一车的温暖驱散。
雨滴落在她乌黑浓密的发丝上,如透明的水晶珠子,晶莹玉透。
“外面下着雨,你确定要淋着雨回家?”夏子悠如看到了希望,明亮的眼睛亮起神采,又游说起来。
凤雪汐抬眼看向阴沉的天空,心头叹息。
明明出门的时候还是晴天,怎么一顿饭的功夫,就下起雨来了?
她收回手,重又坐回车厢,“罗湖巷。”
罗湖巷背靠着定平街,两街相距不过百米,到时随意从哪户人家的屋顶翻过去,就到了定平街。
夏子悠大喜过望,眉开眼笑的让车夫往罗湖巷赶。
“罗湖巷住的都是富商,你是哪家门里的丫头?”他打探起她的身世来。
看她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小姐,估计是哪个大户家里不起眼的小丫鬟。
凤雪汐半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闻言笑问:“为什么你不猜我是哪家的小姐?我看起来很寒酸吗?”
“不是不是,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夏子悠慌忙解释,“只是你衣着单薄,出门又没有丫鬟服侍着,所以…”
他越解释越乱,本来没有轻视之意,这么刻意一勾画,反倒有了嫌疑,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信,一时急的脑门都见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