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细节很重要
罗晓明告诉她：“今天下午，我在市长办公会议上，为要不要进行二次竞拍的事，跟陈市长吵了起来。我以三比四的票数失败，也就是不能进行二次拍卖了。这样，他们的贪腐阴谋就得逞了。但我不甘心，还要作最后的努力。我要把这件事提交到市委常委会上去表决。这样，我反败为胜的唯一可能，就是在这一二天之内，调查到有关这次流拍的真相，拿到有服力的证据。否则，我就完了。”
“这一二天就要搞到真相？哪里来得及啊？”沙小芹也替他担心起来，“罗市长，你在电话里提醒我是对的。你要我注意采访的方式方法，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可我没有放在心上。我从当记者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所以去采访的时候，还是那样大大咧咧，什么也不怕。真的，今天下午，我赶到中新集团右江分公司门口，对门卫说，我是《右江晚报》的记者，要采访你们董事长。门卫问，你跟他联系过了吗？我说联系过了。其实，我没有他的手机号码，虽然打过董事长室的电话，但一直没人接，根本没有联系过。门卫有些不相信，拉出内线电话打进去，我连忙往里走。一边走，一边用手机拍照。”
“你看看，你多么大意啊。”罗晓明带着笑埋怨说，“有时候细节是很重要的，一个不注意，会影响大局。你不注意这方面的细节，差点出大事啊。你想过没有，这个戴墨镜的男人要是把你弄进车子，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沙小芹天真地说：“会发生什么？最多把我身上的录音机收走，把我手机里拍的照片删除呗。其实，我也没录到什么，那个钱总非常狡猾，开始答非所问，后来吧，又乱说一通。一点都没用，让他删除好了。”
罗晓明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漂亮的脸蛋上泛着天真的微笑，成熟的身上凸显着性感的曲线。心里想，看着她的美貌和傲人的身材，连我都有些冲动，不要说那种歹徒了。
于是，他提醒说：“小沙啊，你太天真了，也太大意了。今天这个戴墨镜的男人，你要是真的被他弄进车子，就危险了。不仅会遭到他的侵害，还会有生命危险。”
罗晓明这样一说，沙小芹有所醒悟，脸上不禁泛起一层羞怯和不安的红晕。其实，当初，她出于一个女孩子的本能反映，也想到过这个危险，所以才逃跑的。但这个意识不是很强烈。她拼命反抗他，还是想保护身上的录音资料和手机里的照片。
说到这里，罗晓明忽然想起日期来了：“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五啊。”沙小芹笑着说，“罗市长，你忙得连日期都忘了。”
罗晓明呆呆地坐在驾驶室里，自言自语地说：“又到周末了，我应该回去哄老婆孩子。可是，这个星期，我不能回去，一定要想办法搞到流拍真相。我担心，陈汉成一定会想办法，促使王书记及早召开市委常委会，抢在我前面，通过这个决议。”
沙小芹见罗晓明这么急迫，这么为难，心里软软的，有些心疼。她真想凭自己的努力帮到他。于是，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对罗晓明说：“那我，再试试看。看这两天，能不能采访到别的人。”
“好啊，你快联系。”罗晓明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回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利用这两天周末时间，搞到真相就好了。”
“我问邓晓雯要到了这几家单位的联系电话。我打的第一家就是中新集团。联系人是个年不大的男人，我打他手机，我说我是《右江晚报》的记者。就是那天在竞拍现场来采访的那个女孩，我想采访一下你，你们为什么。我没说完，他就打断我说，对不起，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不接受采访。说着就挂了手机。我再打过去，他再也不接了。所以，我才闯到他单位里，直接找董事长的。”
罗晓明说：“你再打其它单位看看，说话要策略一些。”
“嗯。”沙小芹点头，照着在邓晓雯处抄到的联系人号码，先打右江市宏祥置业有限公司的联系人。
那天会场上，沙小芹看到过她。她叫卫娇娇。她是一个穿一身黑衣服的漂亮女孩。这个女孩有些神秘，可能是老板的金丝鸟。
沙小芹拔打她的手机号码，通了，但一直没人接。沙小芹只好挂了，打天兴市鑫荣房地产开发集团公司联系人的电话。这是个帅气的小伙子，看上去比较稚嫩，可能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叫霍小星。那天在现场，他几乎一直把头埋在桌子上，不敢看上面的拍卖台，好像犯了错误一样。
沙小芹把录音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她要把通电话的内容全部录下来。
她一打就打通了霍小星的手机：“喂，你好，你是霍小星吗？”
“是的，你是哪位？”霍小星的声音听上去比较稚嫩。
罗晓明面对方向盘坐着，耳朵竖得毕直，听得非常认真。
沙小芹打开手机的免提键，好让罗晓明听得清楚些，也让录音机录得清晰些。
“我是《右江晚报》记者，那天来竞拍现场采访的女孩。”
“哦。”霍小星有些谨慎地说，“你是迟到的那个漂亮女孩？我印象很深。呃，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沙小芹把声音尽量放得温柔些：“我想跟你见个面，你有空吗？”
“跟我见面？”霍小星感到很是意外和奇怪，警惕起来，“不会吧？”
沙小芹实在想不出其它理由，只得如实说：“我想采访一下你，也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们单位报名参加竞拍，交了保证金，为什么到了现场，在起拍价上就不举牌呢？”
“这个。”霍小星沉吟着，不敢说话。
沙小芹追问：“你们在参加会议前，知道起拍价吗？”
霍小星想了想，才犹豫着回答：“知道，是知道的。”
沙小芹紧追不放：“那你到了现场，为什么不举牌呢？”
“这个。”霍小星犹豫了好一会，才拘谨地说，“这是老板让我这么做的，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你老板叫什么名字？手机号码多少？”沙小芹迫切地追问，“能告诉我一下吗？”
霍小星有些不安地说：“对不起，我还有事，我挂了。”说着，匆匆挂了电话。
沙小芹连忙追拨过去，霍小星再也不接了。两人坐在车子里，有些失望地不吭声。
过了一会，沙小芹正要打申城国英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联系人的手机，她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刚才没接电话的卫娇娇回过来的。
沙小芹按了免提键，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孩清脆悦耳的声音：“喂，刚才谁打我手机？”
“卫娇娇，你好。”沙小芹想来想去，想不出合理的说法，只得实话实说，“我是《右江晚报》记者，那天来竞拍现场采访的女孩。”
“你有什么事吗？”卫娇娇也是警惕地反问。
沙小芹说：“我想问一下，你们单位报名参加竞拍，为什么到了现场，在起拍价上就不举牌呢？”
“哦，这个呀。”卫娇娇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不好意思，我是一个打工者，我只是按照老板的意思行事。”
“嗯，对对，我知道。”沙小芹赶紧说，“那卫娇娇，你能不能把你老板的手机告诉我一下，我打电话问一下，行吗？”
“这个，恐怕不行吧？”卫娇娇声音青嫩地说，“我们不能随便把老板号码给人家的。不好意思，我挂了。”
挂了电话，罗晓明回头对她说：“你这样说，肯定不行。他们都不敢说，说明背后一定有鬼。如果有正当理由，或者有委屈，他们巴不得你去采访呢。”
“那怎么办呢？”沙小芹没了主意，两眼盯着罗晓明。
罗晓明沉吟着说：“看来，得想个办法，否则，肯定不行。”
“什么办法呢？”沙小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罗晓明脑子里一闪，来了一个主意。于是，他侧过身子看着沙小芹，有些暧昧地笑笑：“你不是美女吗？可以利用这个优势。你不要说去采访，而说有事请他帮忙，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有没有年轻稍微大一点的男人，你试一下看看。”
沙小芹眼睛一亮：“现在就剩下一个了。申城国英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那天他们派来参加会议的人，好象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我来试试看。”
沙小芹想了想，想好一个说法后，拨打那个叫冯森林的男人的手机。手机通了，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你好，哪位？”
“是冯总吗？”沙小芹把声音尽量弄得温柔些，轻松些，悦耳些，才自报家门说，“我是《右江晚报》记者沙小芹，那天来竞拍现场来采访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