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底牌
李金昌隐忍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得到这张底牌。
既然知道白景阎经常出入这种声色场所,那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他寻欢作乐时的照片。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金昌通知张天海每天晚上盯住白景阎都去了哪里,果不其然,白景阎这个老色鬼三天两头出入一家酒吧。
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金钱是开路的最好法宝。张天海花钱雇了酒吧里一个舞女,专门去勾引白景阎,而他真的就白痴一样简单的上钩了。
手中握有关键证据,李金昌神色得意,看你白景阎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你!”白景阎还想反驳,但眼下根本没有余地。李金昌这是蓄谋已久,他完全处于被动,即使明知李金昌同样有很多见不得光的勾当,却苦于没有证据。
空口无凭,白景阎已经没有机会翻盘了。
“真不愧是李市长,严查第一天就能有如此大的进展,我们华清市可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逍遥自在。”
开会以后一言不发的韩梓宇对李金昌的行动不吝赞美,还顺带着给会议定下了总体基调,严打违纪官员势在必行。
“韩书记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党员干部必须以身作则,应该的。”李金昌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但嘴上依然谦虚。
“罗书记,你是专门负责纪委的,像这种违反纪律的干部,咱们不能姑息吧?”韩梓宇问道。
领导把问题抛过来,罗平秋就得接住,还得顺着意思说下去:“当然,从严治党,这是中央一直强调的。”
“嗯。”韩梓宇点点头,继续说道:“那如果有干部不仅生活作风有问题,还涉嫌贪污受贿,乃至于地下黑恶势力勾结,是不是就更要从严从重处罚了?”
一句话,李金昌的脑袋里像是炸雷一样嗡的一声。
刚才韩梓宇的话,怎么听都像是自己,什么意思?
李金昌脑子有些混乱,自己今天是来声讨白景阎的,可似乎韩梓宇另有目的。
“那更是严重的违法,不光是党纪的问题,应该交给法院审判。”罗平秋等的就是现在,语气平淡的附和。
两人像是双簧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看起来只是在讨论问题,实际上谁都清楚,这是话里有话。
“李市长,刚才你把白副书记私下里做的事情都曝光了,现在是不是也该主动交代一下自己的问题?”
韩梓宇面带微笑,眼神中闪烁出神秘的光,李金昌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但还是不得不假装听不懂。
“韩书记这是说的哪里话,大家都知道我向来是不敢有任何逾矩,又怎么能有这些问题?”
风水轮流换,刚才还是他质问白景阎,短短几分钟就变成了韩梓宇质问他。
“李市长这是打算顽抗到底,不想争取宽大处理了吗?”不等韩梓宇回答,罗平秋已经走上前,目光直视李金昌。
罗平秋对于贪官赃官的态度那就是绝不容忍,即使你李金昌党内地位比我高,我也要正面迎着你!
李金昌本就心虚,又被罗平秋直勾勾的盯着,冷汗从头顶一直流到下巴。
他终于意识到了,韩梓宇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
欲擒故纵,好高明的一招。让他集中心思调查白景阎,暗地里却把自己查了个底朝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金昌现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韩梓宇这个人,从上任那天开始,就一直以一种懦弱无能的面目示人,现在露出了隐藏在笑容下的獠牙,精准的咬住了他的喉咙。
垂死挣扎,李金昌知道已经无用,但他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你的证据呢?”
和刚才白景阎问自己的语气一样,强装镇定,心中已经是绝望。
举报信,又是一封举报信。一切的过程都与刚才如出一辙,就像是电影里的情节一般。唯一变化的,只有主演。
“之前华清市轰动了好长时间的持枪案大家还记得吧?”罗平秋对大家问道:“虽然当时我还没来这里,但也有所耳闻。”
“当时的案子至今都是个迷。为什么一个无业游民会在清晨开着车往郊外走,车里还放着枪支弹药。谁指使他去的,枪又要送到哪里起?这些我们一无所知。”
罗平秋在会议室里来回走动,他现在既气愤,又激动。
气愤的是华清市两个高级官员竟然都有问题,而且一个比一个严重,真是触目惊心。
激动的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把这些害群之马踢出去,还回一个清廉的官员队伍,让老百姓放心。
“而办案的市局遇到了重重阻力,每次线索都中断,那是因为咱们的队伍里有内鬼。李市长以督促办案的名义总能及时收到消息,然后就把动向告诉另一个人,从中周旋。”罗平秋语气平和,把自己调查到的一切娓娓道来。
“李市长,人在做,天在看。身为市长,本应该为市里的人民着想,但你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和那些黑社会狼狈为奸。”
罗平秋手边的文件夹里还有无数的证据,张天海投标的文件,还有两人暗中联系的记录,李金昌无可辩驳。
“够了!”李金昌咆哮。
自己准备了这么久,最后让韩梓宇得了便宜,真是笑话。
这么多年的沟沟坎坎,他都顺利的走过来了,没想到今天栽在了韩梓宇手里。
白景阎现在不知所措,刚才李金昌矛头直指自己,现在又被韩梓宇给揭发,那他算是得救了?
“韩书记,您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把问题给解决了,我佩服,真佩服。”白景阎眼角留下泪水,却在大笑。
门外,省纪委的人已经等候多时,韩梓宇昨天把事情汇报,今天就是把李金昌带回审查的日子。
而白景阎也因为涉嫌严重违纪一起被带走,华清市的两个高层同时双规,一时间动荡不安。大部分的人或多或少都和这两人有联系,没有几个是完全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