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还没见过继饶那么着急地找过一个人呢(1)
话音一落,他大手一挥,两个小混混飞快扑上来,而邵进庭几步上前,满口烟味熏过来,楚俏只觉恶心欲吐,本能地奋尽全力地挣出一只手去抓他颈项,而他早有防备,
一把握住。
一个两个,都以为她好欺负不成?
她气极,打定主意,侧脸过去,死死掐着他的手臂。
邵进庭只觉臂上疼痛难忍,气怒之下,一把拽住她的头发。
楚俏只觉得头皮发麻,耳边全是他狂怒的声音,“不知死活!我怜你嫁给一个老男人,怕你欲求不满,好心帮你,你别不知好歹!”
邵进庭的眼死死地锁住了她的脸上,心里越发觉得不甘,想着以前她加注在他身上的羞耻,他的双眼简直要喷出过来,反手就是狠狠掴了她一掌。
楚俏踉跄摔在地面上,脸上是火辣辣的疼,额头也撞伤了,脑一下晕晕乎乎。她紧紧抿着唇,抖着身子,背包里的书也撒了一地。那两个混混还想逮住她,被邵进庭抬手制止,他犹不知足,伸手去剥她身上的衣服,冰冷的目光触及她心口那一抹抹淤痕时,狭长的眼睛不由变得意味深长,冷冷道,“装
什么三贞九烈,还不是个残花败柳!”
他登时松开她,一手伸过来拽住她的手腕。
“你以为你又高尚到哪儿去?恶心!”她眼前发黑,但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
听闻她那句“恶心……”,气得心肺生疼,又一掌狠狠甩过去,咬牙道,“恶心?老子在家,挨的家法可不止这个,楚俏,今天你落到我手里,就别想安然无恙地跑出去!”
楚俏痛不吱声,重活一世,本以为收敛暴躁的性子,处处忍让,总会不一样的。可眼下,还不如泄愤来得痛快,“邵进庭,你还真是可怜得让人觉得可笑!”
“你说什么?”邵进庭眯着眼问。
“像你这样的,还会有人肯真正对你好么?你也只配到外头找几个花草!”楚俏冷笑。
邵进庭一下迸出个面意来,“你别以为刺我,我就会放过你。我不吃那一套。”
“怎么,被我说中心思了?”楚俏甚至看也不愿看他一眼。
“木头一样不解风情,我看也不怎么样,老子省得伺候!”邵进庭一下没了兴致,大吼着扬起手又一次狠狠掴了她一掌。
她实在是无力支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内心悲怆,不由嘶喊,“妈--”
然而,楚母是喊不来的。
而就在此时,杨宗庆听到悲怆的哀鸣,立刻沿着小巷飞奔而来。
他一到就见两三个小地痞围着一个姑娘,谩骂声不绝于耳。
他定睛一看,地上那衣衫凌乱的女子背着他,他看不清脸,可他认得楚俏身上的衣服,他焦急地喊了一声,“弟妹?”
天哪,她脸颊红肿,发丝凌乱,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杨宗庆又气又痛,浑身似乎沸腾了一般,此时的他完全丧失理智,眼里满是寒光,“住手!”
闻讯,邵进庭扭头,见对方是一个满眼愤怒的军人,但他仗着人多,威胁他道,“别以为你一身军装我就怕了你!”
“不知死活!”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一脚就招呼过去……
霎时,小巷里惊起冲天的鬼哭狼嚎。
邵进庭见他下手狠辣,每一下都是致命的招数,心里掂量了几下,又扫了一眼躺在地面呜呼哀哉的同伴,自知不是对手。
不过他还是强作镇定,摆好了阵势,一个虚晃之后,却是撒腿就拼命地往外跑。
杨宗庆扫了一眼酥软无力的楚俏,见她置于这片破败之间,犹如失了魂般楞在原地,只紧紧捂着衣领,眉目无神,清泪独垂,直渗入人的心底里去。
才不过短短一日,对他从来都是笑脸相迎的弟妹,曾舍命救过他的恩人,竟被几个小地痞欺辱至此!
杨宗庆气怒交加,哪里容罪魁祸首轻易逃跑?他一个箭步上去,一手摁住邵进庭的臂膀,厉声喝道,“伤了人还想跑?”
邵进庭不得已停住脚,一转身,就见被他死死盯着,不由浑身发毛。
此人动作迅猛,气势骇人,看来手里是真沾过血的!
“我这、不是没得逞么?”他连连却步。
若是继饶在场,不立刻当场手刃了他才怪!
楚俏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这几个混账东西竟敢欺负,当他是怂包么?
“你还想得逞?”他咆哮,以雷霆之势勾拳,邵进庭忽然听到下巴“咔嚓……”一声响,一下痛得他龇牙咧嘴,涕血横流。
杨宗庆也饿了一日,口舌干燥,可眼下他也顾不得!
一个漂亮的扬头后跟,邵进庭哪里扛得住,翻身倒地,见他即刻又扑上来,腿肚子都颤了,忙求饶道,“大哥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这才想到求饶?晚了!”杨宗庆对着他的胸口便是一碾,正想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可回头一看,楚俏早已不在原地。
他四顾扫视,只见她已抱着背包踉踉跄跄地往回逃,散落在地面上的书也来不及捡了。
那背影分外孤苦,也不知她心里该是怎样的凄惶与悲怆?
杨宗庆只觉噬心般的内疚,哪儿还顾得上收拾那几个混小子,松了手就追上去,此时也顾不得男女设防,低头脱下军装罩着她。
岂料一碰到她,她就魔怔了似的甩开,而她已使不出什么力道,虚弱地挣扎,“走开,别碰我!”
她竟避他如蛇蝎!
这样的认知直叫杨宗庆鼻头一酸,若不是因为梁羽,她也不至落得如此凄苦的境地。
他伸手一把拉住她,放柔声音道,“对不起,弟妹,我来晚了。你放心,没人敢再欺负你了!继饶找你都快找疯了。”
一听那人的名字,楚俏心里又是一慌,就往后退,忘记了后头就是铁丝网,等就要撞上去的时候,却又被杨宗庆一把拉了回来。她的心一窒,只觉得他的手铁一般烙在手腕上,她惊慌失措地如落入陷阱的小鹿般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