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话多
从童嘉那里,谢铭掌握了更多的信息。路上的时候,他把自己关于胡静的猜测告诉了赵略。
“...也就是说,徐奉茂可能一开始就知道胡静是妖怪?他把胡静追到手了,又和人闹掰,还让我们去抓妖?”这件事的因果和赵略想的完全不一样,“那徐奉茂可真是个渣!”
赵略气愤的说道。
感情他们超刑科就是为虎作伥的那个伥,徐奉茂不想搭理胡静了就把他们抬出来逼着胡静和他分,不分就强行捉妖。
胡静可真是...倒霉透了!
为了这么个渣男,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从目前调查的信息来看,确实是这样。”谢铭有所保留的说道,“我打算一会儿去鹤鸣山上看看,你呢?”
“那我跟你一块去,顺便找我师兄提一下童嘉的事儿。”赵略很快答应下来。青玄观就在鹤鸣山那里,左右都是顺路,一起去也方便。
回来的路上是厉骜开车,谢铭给他开了导航,转程前去鹤鸣山。
厉骜一边跟着导航里的电子音,一边抽空去瞅谢铭。
“这件事对你有没有什么启发?”
谢铭茫然眨眼,“什么启发?不要和妖怪谈恋爱?还是不要随便撩妖怪?尤其是老妖怪?”
厉骜:“......”
铭铭儿你这人会不会聊天?
厉大妖不开心。
“嗯咳!”他清清喉咙,郑重的告诫道:“人不一定就是好的,妖怪也不全是坏的,你这人的思想太陈旧了,得改!”
“反正不管好的坏的,我遇上的就是一个骗子。”谢铭幽幽接茬道。
这个坎是过不去了,已经成了厉骜一生的污点。
“你要是对妖怪没那么偏见,我至于骗你吗?”厉骜反击。
“我偏见?家里妖怪都能打麻将了...”谢铭觉得他和厉骜关于这件事的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厉骜固执的认为他是因为妖怪的身份才想离婚,但是谢铭所不能接受的是欺骗。
“是你从来没问过。”这事儿已经这样了,他放不下厉骜,厉骜更不可能和他离婚,所以还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原谅他啊...
厉骜一梗,咬死了不认错。
“要是我不骗你,我们能有今天?”他要是一早坦白了,可拉到吧,就谢铭那个性子,不用无忧符都搞不定!
“...时间不可能重来,骗都骗了还要我说谢谢吗?”谢铭最烦厉骜这样,在他们的婚姻中,恐怕这个老妖怪不仅觉得自己没错,还很得意呢!
“那我该说...不客气?”厉骜仗着自己开车,使劲的撩拨,“你看你现在,家庭和睦,宠物和谐,老攻嗯咳!又宠你是吧...还要什么自行车?”
“......”后座的赵略尽量的缩小自己的身体,这夫夫俩是不是忘了车上还有他这么个人?
不过真龙吵起架来一点也不高冷呢,真是平易近人...
谢铭气到没话说。
厉骜总是有这种本事,三两句的让他肝疼。
难怪以前总是让他失忆,不失忆这日子怕是早过不下去了。
婚姻真是个操蛋的玩意儿!
精英范儿的谢总默默的骂了句脏话。
谢铭眼一闭歪倒在副驾上,表示懒得和你多说。
厉骜腾出手让赵略把他丢在后面的风衣递过来,趁着道路空阔没什么车辆经过,一抖衣服给谢铭盖在了身上。
十月份的天已经凉了,这么睡着的话,一会醒了估计会着凉。
赵略亲眼目睹了真龙是怎么气人的,又深刻感受了一番真龙疼起媳妇来是个什么模样...他单身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谢铭一睡,车上就没人说话了。
车子快速的行进在道路上,路两旁的树木电线杆一晃而过。
谢铭睡得不怎么舒服,但是他不想和厉骜啰嗦。没想到他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睁眼的时候却是被厉骜叫醒的。
“到了,你先喝点水。”厉骜拧开自己老干部风的不锈钢保温杯,里面有泡的发胀的枸杞桂圆。
睡了一觉,谢铭气消了不少,坐起身端着杯子浅浅抿了一口。
水里加了蜜,配上桂圆的香甜倒是滋润得很。
赵略咽了口口水,觉得真龙能和人结婚不是没有原因的,就这体贴劲儿,保管一拿一个准!
谢铭又喝了两口水,气更顺了。看着厉骜又有些心疼,从出门到现在,这蹄髈一口水也没喝,都给他攒着呢。
他把杯子又递过去。
厉骜美滋滋的把杯子转了半圈,挨着谢铭喝过的地方接着灌了一口。
谢铭都没眼看。
厉骜总是爱在这些小细节上显摆个没完,都亲多少回了,还差这么一点口水吗?
觉得又惨遭虐狗的赵略弱弱的出声:“咱们这就上山吗?不如去观里吃顿饭?”
谢铭一想也是,看了厉骜一眼。
话说他这个大妖,对吃青玄观里的饭没意见吧。
厉骜拧着盖子,把自己的爱心桂圆枸杞蜂蜜水装好,一挑眉表示无所谓。
于是两个人一个妖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去道观用餐了。
这年头稍稍香火旺盛一点的道观,伙食都是很不错的。不过大锅饭也就是那么个味道,好吃说不上,却也不难吃。
赵略原本想开个小灶的,谢铭觉得不用麻烦,随便吃一点东西就好。
观里有忌口,全素斋,谢铭挂心山上的情况,几口扒完了饭。厉骜是个无肉不欢的主儿,加上他对道观的恶意加持,净坐在那里数米了,菜都没夹几口。
谢铭一看,算了,还是等回家再补一顿吧。
吃完了饭,赵略想要先去找师兄,谢铭决定他和厉骜一块上山。
青玄观执事房。
赵略说明了来意,于师兄一点头表示知道了。
“唉,你说我今天做什么请人吃饭,厉骜...就是真龙,都没吃多少,是不是不满意啊?”赵略办完了正事开始絮絮叨叨,“这边的饭菜是不怎么好吃,通玄门里的还不错,要不我什么时候再请一顿?”
深觉没招待好龙,赵略懊悔不已。他还等着什么时候和厉骜把关系打好了,请求厉骜让他看一眼原形呢。
自从知道厉骜是龙后,赵略的心里一直猫抓似得闹腾,那可是真龙!不知道消失了多少年的龙!
“无碍。”于师兄一摇头,“顺其自然。”
他修道多年,心境平稳,自然不像赵略这样跳脱。和金龙相比,于师兄更关注另一件事。
“胡静曾在鹤鸣山历劫?”于师兄皱眉问道。
赵略遗憾了一会儿,听到师兄这样问,心思转眼就移到了这个话题上,“具体的不知道,但是从现有的线索来看,胡静怕是今年一月底那日在鹤鸣山历劫。”
“我未曾觉察。”于师兄脸色凝重。
他已经是青玄观里修为最高的人,也一直待在观里修习,但是从未感受到妖怪历劫的气息。尽管那夜的雷雨来的不同寻常,但是他也没起半点疑心,只以为是事有相似,不曾深究。
赵略这才发觉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连厉骜都能隔着那么远,感受到胡静历劫的气息,那么没道理青玄观就在鹤鸣山旁,却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这件事你需告知谢铭,具体的原因观里会继续查。”于师兄交待一句,赵略应了,立即起身去鹤鸣山上找谢铭夫夫。
鹤鸣山并不高,不过没有经过开发,山里的景色大多保持了原汁原味。据传这里以前是隐士隐居之所,樵夫上山砍柴时闻鹤鸣,故名鹤鸣山。
脚下的路都是人踩出的小路,现如今郊游的时候,人们都喜欢挑这种带有野趣的地方,所以山里好歹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往幽处。
谢铭爬这个山有点受罪,来鹤鸣山就是临时起意,他连鞋子都没换。
他平时运动只在健身房,健身器械用的更多。爬山这种有氧运动,可真是有点难为人了。
厉骜往前一步,“上来,我背你。”
这种小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儿,为谢铭找药的时候,多险峻的地方他都去过,这么大点土包包厉骜还不看在眼里。
“不用了,我一个男人,这算...”谢铭退了两步,他又不是娇滴滴的姑娘,哪就这么娇气的爬个山还要背...
话没说完,后背涌来一股力道,谢铭整个人被往前一推,刚刚好趴在了厉骜背上。
“话多。”厉骜稳稳的托住了人,站直了身体往山上走。
谢铭一锤厉骜的肩,“以前就没发现你有这个毛病,独断专行!”
“那是我顾及你的自尊心!你说你这人,明明体力耐力啥也比不上我,刚开始那两年闹腾着翻啥身?”厉骜嘿嘿一笑,谢铭打人又不疼,他背着媳妇才得意呢。
谢铭耳根一红,“可闭嘴吧你!”
“说说呗,我现在身份暴露了,你也应该明白咱俩之间的差距了吧?你就是再努力,那也白给!”厉骜得瑟个没完。
谢铭恼的伸手去捂他的嘴,“你才话多!我是个人你是个妖,还是个几百上千年的老妖怪...”
厉骜在谢铭的手底下含含糊糊的说,“那也比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