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我们领证啦！

  如同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被挖掘出来，在阳光下暴晒，莫铭的瞳孔骤然缩紧，向来嬉笑怒骂的脸庞也渐渐变得刚硬。
  可是今晚喝醉又在霍熠琛那儿碰了钉子的梁若淳犹如丢了所有智商，仍然滔滔不绝地讲着“我知道哦，我什么都知道，你喜欢上了贺沫沫对吧？那个小丫头片子，呵，真可笑，你不是一直喜欢我的吗？”
  “若淳。”莫铭的眸色黯淡，对方的每句话都像是插在他心脏的一把刀，他徐徐说道“你喝醉了。”
  够了，别说了，别再说了，别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了……
  沫沫、沫沫……
  放过我吧……
  “没有！我没有喝醉！”
  梁若淳使劲稳住了踉跄的身体，米白色的长裙上还留着一个难看的脚印，她盯着面前的莫铭，猫儿般的瞳孔里倒映出来的是对方落魄沮丧的模样。
  奇了怪了，明明眼前的人穿得金光闪闪，任谁看到都会暗暗嫉妒这是哪家的富二代，可梁若淳却只觉得无比厌恶，莫铭在她眼中始终不是什么商业精英，也不是风流倜傥的富二代，倒像是个流着鼻涕只会跟在自己后面的死小孩。
  可这个死小孩偏偏投对了胎，有一个优渥的家境，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这辈子不用操心烦恼。
  凭什么自己不行呢？
  凭什么自己从出生开始，凡是想要的东西就得去争去抢，无数次质问都得不到回应后她便放弃了自寻烦恼，她故意接近莫铭，为的就是替自己找一个好归宿，然而，她又不是幼儿园的老师，也不是莫家的佣人，为什么要照顾这个死小孩？
  死小孩就应该滚一边去，等到自己需要的时候再乖乖过来，可是……
  “莫铭，我喜欢你。”
  深夜的医院门口没有多少人路过，所以这句话清清楚楚地传进了莫铭的耳朵里，他蓦地抬起头，喉结不断地上下滚动，大脑竟然一片空白，心里像是有一万句话要说，但嘴巴却干得要命。
  梁若淳翘了翘嘴角，莫铭从来没觉得对方的笑如此好看过，仿佛有一股蛊惑的魔力，诱惑着自己沉溺进去。
  女人微微弯头，脑袋亲昵地靠在了莫铭的肩膀上，她暗红色的头发上混淆着一股说不清的芳香，一下子就把莫铭拉回到了少时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她背着虚弱的自己一直走一直走。
  那条路有多长呢？后来的自己曾经去过那个地方，说来有趣，不过三公里的路程，自己半个小时就可以走完，但是那时候他竟然觉得梁若淳陪自己走完了一辈子。
  这才是自己认定的幸福不是吗？单恋十几年的女神终于被自己打动，从此以后再也不必感到孤独寂寞，不用去酒吧灌醉自己，再碰上黏住自己的轻佻女人时，他可以狠狠地拒绝掉，因为若淳还在家等着自己。
  虽然……内心深处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不是，这不是你想要的幸福，你想要的并不是若淳在家里等着你，而是那个小小的影子，你要给她买溜溜梅，泡菜味的薯片以及酸奶，而那个小小的人儿会飞扑到你怀里快速地抢走你手里的零食，然后跟你小声抱怨她要的明明是纯牛奶，你则一边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一边收起手机上显示的百度答案，相较之下，酸奶更容易让人长个儿，谁让你并不想破坏她这么多年的观念嘛……
  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起那种念头。
  低头看着若淳，莫铭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得、慢慢得，虔诚而又谨慎地抚上了女人的发丝，指尖触碰到的那一刻，他居然鼻尖一酸。
  或许，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吧，以后的人生将充满希望。
  “莫铭……”
  怀里的女人动了动，她撩起如丝般妩媚的眼眸，红唇一张一合，如果莫铭早知道她会说什么的话，他一定会紧紧捂住女人的嘴巴，哪怕把女人捂死也不介意，但是她用冷静近乎疯狂的语调缓缓说道“是我杀死了贺沫沫哦，是我杀死了你的心上人哦。”
  一瞬间，听不到世界的声音。
  唇角接触到了什么东西，咸咸的，好似有什么东西碎掉了，是什么东西呢？
  莫铭不知道。
  “霍熠琛……霍熠琛……”
  是谁？在叫自己？
  仔细听听，应该是那个小女人的声音，她叫自己干什么呢？
  啊，是了，自己死掉了，她是在自己的墓碑前哭泣吧，真希望她不要哭晕过去，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霍熠琛的女人简直就像是王水做的，活着的时候两人在一起的时光里有一半的时间在吵架，对于某种小事上，林希就像个汽油桶，一点就炸，而自己就只能扮演消防员的角色默默灭火，有的时候甚至是连环爆炸！这谁能顶得住？
  不过希望这个笨女人别哭太久从而哭晕过去，这次他可不能灭火了。
  “霍熠琛！你要是不醒我就改嫁！”
  昏迷中的男人听到这句话，登时皱紧眉头，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手却下意识地拽住了女人的手腕。
  林希一愣，抬头望了过去，发现病床上的男人虽然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嘴上仍戴着呼吸机，但眼神却瞪着自己，那副模样浑像是在说“你敢！”
  啊咧咧，她貌似就是随便那么一说而已，不至于吧……
  “嘿嘿，我胡说八道的，你还没死我怎么可能改嫁呢，我老公都那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不知道嘴里叨咕出了多少个好词，最后林希咽了下吐沫说出了点睛之句“除非我缺了心眼才会改嫁！”
  诶我天，可累死她了！肚子里那点墨水基本全用上了。
  话音刚落，她的面前突然多了一杯水，她下意识地接过咕噜咕噜猛灌了几口，接着扫到一脸冷漠的霍熠琛，于是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我活过来了？”
  “诶呀，不行，你不能摘下呼吸机的！”
  但任凭林希怎么劝说，却被霍熠琛根本当做了耳边风，她只好紧张兮兮地盯着对方观察，生怕有什么万一。
  “是是，你活过来了，怎么？我看你的样子倒像是有些失望呢？”林希撇了撇嘴“你是不是真的想去死啊？呵呵，不好意思，老娘告诉你做梦也别想，你必须给老娘活着。”
  警告了一顿后，林希突然发现对方正在一瞬不瞬地瞧着自己，她怔了怔，再上下将自己打量了一遍，这才发现自己忘了换昨晚的道具服装了，本来昨晚正准备录制一档综艺节目，却没料到接到了霍熠琛发病的消息，她直接穿成这个样子就过来了。
  是一套红色的古装嫁衣，长袍宽袖，典雅朴素的金丝绣花添了几分明艳，林希柔顺的长发直直垂下，倒不像是即将出嫁的新娘，反而像正在和情郎私奔的路上。
  “看什么？好看吗？”林希伸开双臂，特意将古色古香的袖子展示给霍熠琛看，然而病床上的男人仍旧一脸冷漠，她顿时兴趣全无“算了算了，反正你肯定会说我穿得不伦不类，我这就换了去。”
  女人转过身的下一秒，男人却用两只手臂环住了她的纤腰，脑袋枕在了女人的背部，舒适地闭上眸子，十分满足地说道“很好看，活着真幸福。”
  林希楞仲了一瞬，紧接着笑弯了眉眼，重新转过身来，用温暖的手抚了抚男人的头，轻声言语“是啊，很幸福，谢谢你努力活下去。”
  霍熠琛，谢谢你，为了我没有放弃活下去。
  只要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再多一分钟就好了，所以，不要放弃。
  “林希，就这样吧，嫁给我，直到死我的人生都给你，你也一样。”
  “嗯。”
  “明天领证。”
  “嗯。”
  得到了女人肯定的回复，霍熠琛不禁扬起一抹笑容“林希，下辈子也和我在一起吧。”
  “我才不要呢。”
  霍熠琛蹙眉，抬起头看着女人清澈漂亮的眸子，她笑了笑说道“这辈子我们能相遇已经很不容易了，下辈子的事情可说不准呢，所以你更要坚持活着哦。”
  “嗯。”
  “对了！”林希一下子想到了关键，拉开了和霍熠琛的距离。
  骤然没有了女人的依靠，霍熠琛眸子中浮现出些许不悦，却没有责备，而是静静地听着女人到底要说什么。
  “我都知道了，昨晚你发病是因为梁若淳来过对吧？”林希捏了捏拳头，自己还没好好跟那个女人算账呢，结果对方竟然贼心不改，又打上了自家男人的主意！这次她非得好好给梁若淳一个教训不可！
  眼看着自家傻媳妇又要因为无谓的人发火动怒，霍熠琛拉住了林希的手腕，抚慰般拍了拍手背。
  “不需要你去教训。”
  “嗯？什么？”
  “自然会有人教训……”
  一盆冰凉的水浇下，梁若淳乍然惊醒，眼前的景象也从模糊逐渐清晰。
  这是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只有门和排气孔，并没有窗户，也没有家具，她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手机，却发现自己身上的东西不知道何时被拿走了。
  她的脸色蓦地变得像一张纸般惨白，终于觉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自己醉酒最多睡一天，所以昨晚……昨晚自己喝醉后发生了什么？她拼命地回忆，却发现最后残余的记忆是她喝多了后给莫铭打电话。
  然后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可恶！
  都怪林希那个贱人，自己知道她回来的消息后方寸大乱，才会郁闷得借酒消愁。
  “咯吱——”
  细微的声音吸引了梁若淳的注意力，她这才发觉这间空旷的房间里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人。
  “贺、贺盛？”她惊愕地瞪大眸子，瞅着面前站着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嘴角的弧度刚硬冷漠，嘴边叼着一根烟，本来清秀的五官此时却充斥着杀机。
  梁若淳全身都颤栗起来，不知为何，她对霍熠琛这个平日里理智从容的助理竟然升起了一股恐惧。
  “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囚禁我！快送我回去！”
  对梁若淳的话充耳不闻，贺盛随意地丢掉了燃着的香烟，用脚碾了几下，一双冰冷阴鸷的眸子死死地把梁若淳锁在原地。
  “梁小姐，我生命中有两个最重要的女人，我太太曾经要求我再也不抽烟，但今天我破例了，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我的妹妹贺沫沫，我听说你似乎有关于她的消息。”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
  梁若淳脑袋“嗡”了一声，想都没想便直接反驳“什么消息？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妹妹？哦，原来你有一个妹妹啊，可惜，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去了解你。”
  而在一面墙壁的后面，或者说是单向透视的玻璃，站着莫铭，梁若淳和贺盛的一举一动，一言一句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但梁若淳不知道自己正被观察着，甚至对贺盛信口胡诌。
  莫铭的心慢慢沉下来。
  梁若淳怎么可能不知道贺盛有个妹妹呢？当初让自己接近贺沫沫的人分明是她啊。
  “你不认识我的妹妹？”
  “肯定不认识。”
  梁若淳仍在嘴硬，但她的心里却在打鼓，昨晚她到底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才会引起贺盛的怀疑，该不会……该不会已经把那件事说出去了？
  房间内静默了片刻，贺盛忽然动了，他像是要掏手机“可是你今天说的话和昨晚你说的不一样呢……”
  “是我，是我杀了……”
  贺盛的手机刚放出来声音，梁若淳脸唰地变了色，情绪激动地辩解“不是！我没有说过那种话！我昨晚喝醉了，我就算说了什么也不是真的！我没有杀她！明明是她自己跳下海的！”
  话刚说出口，梁若淳便迅速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可说出去的话已经来不及收回。
  下一秒，贺盛的眼神完全变了，猩红的、残酷得如同一只黑狼，他蹲下身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梁若淳咬了咬唇，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已然覆水难收，于是她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彻底瘫了。
  她虚伪地笑笑“你不是已经把我昨晚说的话录下来了吗？何必再来问我？”
  贺盛掏出手机，让她看清楚手机屏幕，原来那上面根本不是自己的录音，而是一部无聊透顶的刑侦片！女凶手正情绪激动地承认自己的罪行。
  “是我，是我杀了她，谁让她抢我老公的？”
  梁若淳呆呆地望着那上面犹如疯兽的女人，满脸不可置信。
  “说！”
  贺盛骤然拽住梁若淳的衣领，力道之大让梁若淳差点没喘上来气，眼白止不住往上翻，贺盛凝望着这张脸，忽然咧嘴一笑，倏地发力，连扇了十几个耳光，梁若淳眼前一片金星闪闪，眼前的东西也都变成了雪花状，脸又涨又痛。
  一滴滴血自鼻孔流下，滴到衣服上，本来纯洁的米白色最终变成了皱皱巴巴的血抹布。
  贺盛接下来又说了什么，梁若淳听不清，所有声音都隆隆得，像雷声在响，吵得令人烦躁，她皱眉，不耐烦地大吼“闭嘴！我告诉你我怎么弄死的贺沫沫，我知道她身体强壮，我不是很容易下手，但是我知道，我知道她的弱点是什么，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和莫铭彼此喜欢，但是我不能失去莫铭这个棋子，所以我晚上约她出来，告诉她，莫铭喜欢的人其实是我，他只是一直将你当做了我，你猜你愚蠢的妹妹说什么？她竟然祝福我和莫铭，哈哈，太可笑了，明明委屈得要哭了还说什么傻白甜的话，喜欢就去抢啊！于是我装作失足掉水的样子，她那么愚蠢的人就算为了莫铭也不会让我死，所以当她拉住我使劲往岸上游的时候，我推开了她，我让她带着她的祝福去见上帝了！哈哈，你觉得我干得怎么样？”
  贺盛目光如剑，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几个洞来，他一脚踹飞了梁若淳，打开门飞速地跑了出去，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在这一刻就解决了梁若淳，但是他不能，他要再派人调查那片海。
  沫沫，你就在那片海里对吧，哥哥来了，等着我，等着我……
  “咳咳……”
  梁若淳剧烈地咳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因为那一脚而窜了位置。
  “咯吱——”
  铁门被缓缓拉开，梁若淳眯着眼睛看了过去，瞧见来人，她笑了，犹如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爬了过去，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裤子，楚楚道“莫铭，你来了，你终于来救我了，快带我出去吧，我感觉我要死了。”
  可是她马上发现了莫铭的不对劲，对方的目光冰冷，全无一点暖意。
  “莫铭……”
  “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
  梁若淳哑然一笑，鲜红的血染上了洁白的牙齿“哦，你听到了啊。”
  “为什么！”莫铭突然掐住了梁若淳的脖子，五官狰狞可怖“为什么你要杀了她！你要的不是我这个棋子吗？是我先背叛了你，喜欢上了她，为什么你杀的人不是我？”
  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松垮力道，梁若淳冷冷一笑“杀了你？别逗我笑了。”
  莫铭颓然坐在了地上，嗓音夹杂着颤抖“是因为我对你还有用吗……”
  梁若淳目光如同一只毒蛇“当然，在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前，我不会杀了你，呵，你现在摆出这副样子想给谁看？给死去的贺沫沫？哈哈，你也别怪我杀死了她，杀死她的人是你啊，要不是她喜欢上了你，要不是你一直故意逃避她对你的喜欢，我又怎么能那么顺利说服她，你喜欢的就是我呢？为了你，她可真是连命都可以不要啊。”
  莫铭嘴唇冰冷，悔意快要把他吞噬淹没，他又想起来了那个轻而易举就相信了自己的傻女孩，一向讨厌数码产品的她竟然为了找他而学会了位置共享，还有那本粉红色的日记本。
  “喜欢和莫大少一起吃的红烧牛肉面。”
  “喜欢莫大少买的溜溜梅。”
  “喜欢莫大少为我挑的衣服。”
  “最喜欢和莫大少在一起了！”
  说什么在一起，你却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下一次、下一次见面，我一定要认真严肃地告诉你，我的名字。
  可是没有下一次见面了。
  莫铭咬牙，看向梁若淳的目光中染上了浓浓的厌恶仇恨，他扬声向外“进来。”
  门外，两名身材健壮的保镖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端着装满热水的盆。
  “你不是喜欢装溺水吗？我就让你溺个够。”
  梁若淳惊惧地盯着那盆水，热气氤氲，如果接触的话，不说死也得烫掉一层皮。
  “不！”
  关键时候，梁若淳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她挣扎着躲开了两个男人的制衡，跪爬着到莫铭的身边，抱着他的腿低低哭泣“不、不要，莫铭，你最爱的人难道不是我吗？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会嫁给你，我只做你的新娘。”
  莫铭一脚将她踢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他冷冷地向那两个男人下令“别让她死了，烫晕过去就拿水泼醒继续，至于次数……只要别让她死了就可以。”
  莫铭眯起眸子“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死掉的，我会伪造你意外身亡的假象，我会封掉你的公司，我莫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哦对了，还有你的父母……”他顿了一下，嘴角弯起了一丝冷酷的弧度“今早刚接到的消息，你的母亲已经怀孕五个月，只不过由于年纪所以一直没相信去检查，经过鉴定是个男孩，你父亲老来得子，把你母亲宠成了个宝，相信再过几个月孩子出生后，又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不！”
  梁若淳绝望地嘶吼，终于落下了泪，就因为自己是女孩，所以重男轻女的父亲向来严苛要求自己，甚至因为自己不嫁人坚持开公司而断了父女关系，这下子有了弟弟，她的父母更不会要她了。
  “我会断了你和这个世界的所有联系，你就留在这里赎一辈子罪吧。”
  话落，莫铭决然离去。
  门后，传来了女人痛苦的尖叫，所以是为了什么呢？为了风光无限而不择手段，最后却落了个无人扫墓的悲惨下场。
  回到安静的别墅，刺眼的阳光晃得莫铭微微闭眼，他忍不住落了泪“沫沫，我想你，我好想你……”
  可回应他的却只有一片寂静，那个爱吃溜溜梅的傻女孩已经不见了啊。
  一个月后——
  “霍熠琛！你快点！”
  民政局门口，林希正催促着身后的男人。
  霍熠琛白了女人一眼，徐徐说道“你穿成这样真的没问题？”
  林希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的穿着，风之灵限量款长裙，绿色的轻纱一层一层把女人窈窕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脸上的妆容也没问题啊。
  就这个样子，别说领证了，连走红地毯都没问题啊。
  “怎么了？我穿得不好看吗？”
  “不是。”
  霍熠琛欲言又止，想说民政局是公众场所，她一个女明星不做点保密工作就堂堂正正地出现在这里，万一被人拍到是不是有影响，但又想了想，自己巴不得在公众视线里和林希绑定一起，没必要提醒对方。
  “喂，我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林希撇嘴“这可是改变我们人生的重要时刻，你能不能过得有点仪式感？”
  “我穿得不帅？”
  “不，很帅。”
  “我长得不帅？”
  “你大爷的，你要是不帅就没人可以说帅了好吗！”
  霍熠琛睨了一眼林希，慢慢陈述“那你说我没有仪式感？我英俊的长相就充满了仪式感。”
  “……”
  林希无语，她这是摊上了什么自恋老公啊！
  “好好好，你最帅你最有仪式感，能不能赶紧进去，本来说好一个月前来领证的，结果为了某人的身体硬托了一个月，哼，现在的样子倒像是我逼婚似的。”
  霍熠琛望了林希一眼，脚步终于动了。
  “请填写你们的信息。”
  工作人员分别递给了两人一张表格，笔在修长的手指上转了几圈，霍熠琛歪头瞧向了一脸认真填写的林希。
  填写表格的林希忽然一顿，霍熠琛心神一动，连忙正过头来，下一秒就感受到了林希询问的眼神。
  “干什么？后悔结婚了？”霍熠琛语气淡淡。
  “没有，我只是刚才写名字的时候想起来，林希和方希哪个名字更好听点？”
  “啧，净问一些无聊的问题。”
  “无聊吗？切！”
  林希冲霍熠琛吐了下舌头，心里嘀咕：什么嘛，根本看不到姓霍的喜悦激动，搞得像是自己一个人开心似的。
  霍熠琛状若无事般重新拿起了另一根笔，原先那支笔在刚才掉下去，早就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