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发现端倪
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令木婉晴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知道公天逸为了寻找自己一定急坏了,可抱的这么紧,她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可她一直被君清曦带着,还晕乎了两天,根本找不到机会给公天逸报信,也就与君清曦一起经过几处县镇时,她才有机会给公天逸发了暗号,告诉他自己还平安的活着,并没有被大火吞灭。
木婉晴推开公天逸少许,挤出一抹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公天逸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冲动,松开木婉晴,上下打量她片刻后,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到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木婉晴想起房间里监视自己的四个丫鬟,侧头一看,就见她们东倒西歪的倒在一边,看样子用了特殊的药,让她们昏迷过去。
“你也刚到京城吗?”木婉晴问。
公天逸点点头,原本他与黑羽计划离开东陵国,处理他族里的事情,只是他还有最后的不放心,最后夜访肃亲王府后,他就有种直觉,木婉晴定是去了京城,果然,一路行来,路过的县城找到了木婉晴留下的暗号。
他加快了行路的速度,翻越曦王府高耸的围墙,一间院子一间院子都寻找,终于找到安睡中的木婉晴。
半个月来的担忧害怕,彷徨不安总算落地,除了给木婉晴一个拥抱,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心里重逢的激动。
公天逸道:“你过得还好吗?这个君清曦似乎对你很不错。”
他远远的跟着,走过木婉晴与君清曦走过的路,虽然知道木婉晴过得很好,君清曦从未亏待她,但他就是想从她口中听到她说“很好”。
木婉晴点点头,“挺好的,君清曦待我还不错,请不少大夫给我诊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说着她抚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补充道:“孩子……也挺不好的。”
公天逸低头看着木婉晴手抚摸的位置不由一笑,能被她疼爱着,一定会幸福的。
公天逸道:“我要跟黑羽离开东陵国了……”可是他放心不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公天逸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夜探了肃亲王府,他没有放火烧驿站。”
听到与君清曦不同的答案,木婉晴显得有些吃惊,“你怎么确定?”
公天逸便将自己偷听到的简述了一遍,自然也说了姚莎莎不要脸半夜勾引君墨彦却没有成功的事,“我觉得你们之间有些误会,你可以找君墨彦好好聊聊。”
木婉晴垂眸,“我跟他之间……还能回去吗?”
她心里的确有很多疑惑的地方要问君墨彦的,只是,她胸口闷得难受,她恍惚还能感觉自己被君墨彦拍飞那一刻的心痛与绝望。
都说情人之间的感情就像走钢丝,信任需要点点积累,一旦被外力累积压得喘不过起来,即使再硬的钢丝也会被压垮。
公天逸拍了拍木婉晴的肩膀,似乎这样就可以给她足够的信心与力量。
公天逸道:“问问你心里的想法,跟着你的心走,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木婉晴一笑,笑容落在公天逸眼里多了一分苦涩。
公天逸提议道:“你很久没逛京城夜街,一起去逛逛吧,一起去看看一品红楼怎么样了。”
木婉晴的兴致立即被提气,点头道,“好,只是我这样出去没事吗?”万一君清曦回来找她,又要担心她的安危。
公天逸道:“今天南疆国君耶律齐到访,君清曦陪他出去了,这会说不定在那玩呢,再说他太晚也不敢来找你,你名义上还是他的皇婶,他也不敢对你这个长辈不敬。”
木婉晴想想,觉得公天逸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换了一套男装,戴上公天逸递来的人皮面具,木婉晴站在铜镜前打量自己,她已是个少年郎的打扮,一件月牙白的袍子,穿出潇洒俊逸来。
尤其脸上带着的这张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超薄,不但改变了她的容貌,也遮盖了她脸上的烧疤。她这样走在街上,就算是君清曦从她身边路过,绝对认不出她来。
“这副面具是我偶然得来的,正好给你派上用场。”公天逸笑道。
木婉晴转身,“待会还要麻烦你背我出去了。”她现在不便使用轻功,公天逸功夫如此高,带上她也能轻松穿越在曦王府而不被暗卫发现。
木婉晴的期许果然不错,公天逸背着她轻松的穿梭在曦王府里,如隐形人般而不被发现,轻松的躲过所有暗卫的视线,出了王府。
走在京城喧哗的街道,看着灯红柳绿,叫卖声不绝,熟悉的感浮上心头。
公天逸跟在木婉晴身边,有趣的看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她嘴角甜甜的笑容,他的心情也很好。
两人很快穿过长街站在一品红楼前,川流不息的人潮让木婉晴感觉熟悉不已,这里是她一手创办的,当时她的心思只是想拯救一个女子脱离苦海,从而让一群女子有了自己的主张,过着自强自立的日子。
这时有两个公子哥经过木婉晴身边,其中一个道:“前有京城第一名妓柳诗诗,今有第一花魁牡丹,这一品红楼果然出绝色美人。”
“可不是,这一品红楼的后台可是当今曦王爷,谁不给他老人家面子,说来这里的姑娘不但水灵,说唱吹弹功夫样样精通。”
木婉晴与公天逸对视一眼,对于红楼幕后换主之事表示困惑,她与君墨彦都不再京城,一品红楼被吞也在所难免。
一进门,里面喧闹的场面令木婉晴瞪大双眼,众人端坐在座位上,交头接耳的等待着,台上幕帘被拉开,上演一出仙女散花,一个穿着粉衣的女子如蝴蝶般从半空盘旋而下,宽大的袖子就是她的翅膀,遮挡了她半边脸颊,令台下众人不由发出一声声惊叹:美人在骨不在皮。
木婉晴叹息,她拯救了一个柳诗诗,却有千万个如柳诗诗这般身世的女子,她们天生魅相,动人心魄,令每个男子动心,愿为她一掷千金。
现在的一品红楼不再如之前那般只有戏曲供人欣赏,更是多才多艺,当然,越是花魁必须重金才能约得,这位新任花魁牡丹在跳过一支舞后就离开,却有一群人扑到楼梯处依依不舍的看着牡丹走远。
木婉晴叹息一声,公天逸用胳膊撞了撞木婉晴的胳膊,“这个花魁比那柳诗诗如何,听说有人一掷千金,她也未必赏脸相陪全凭心情,即便如此,还是被无数纨绔子弟追捧。”
木婉晴道:“她与诗诗各有千秋,不过诗诗是被迫落入风尘,我当初买下红楼只是想拯救她,若我没那么做,她现在还是这里的花魁,被人追捧,就没这牡丹什么事了。”
公天逸一笑,“君清曦还算有心,并没有将你的红楼改变太多,这些女子依旧卖艺不卖身,并且每天早上辰时三刻开门,早茶时间都会有一出好戏上演,像梁山伯与祝英台,天仙配,等等,来看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木婉晴点点头,君清曦倒是很有经商头脑,充分利用早餐时间,讲红楼这生意也做绝了,看来晚点她得跟君清曦好好算笔账,她可没将一品红楼卖给他,这分红怎么也得她七,他三。
公天逸提议道,“既然都来了,一起到楼上坐坐。”
木婉晴点头,跟着上了二楼,二楼属于雅间,来这里的客人都是有钱的主,可以随意包下店里的姑娘听曲。
她才上二楼,就被一处包厢里热闹的气氛吸引住目光,正好这时包厢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些,透过门缝朝里面看去,她看到一身亲王服的君墨彦与紫色衣袍的君清曦对坐,两边各自坐着阿木多罗,姚莎莎,还有南疆国君耶律齐。
虽然听不到里面人交谈什么,从一些举动看,木婉晴觉得坐在姚莎莎身边的阿木多罗很不对劲,那无神的眼睛,就好像她在密室里看到的君墨彦。
“怎么了?”走在前头的公天逸转头,见木婉晴停在远处发呆,回到她身边问道。
木婉晴对公天逸使了个眼色,公天逸顺着木婉晴的视线看去,可惜那门缓缓关上,他什么也没看到。
公天逸拉着木婉晴往前走,直到进来包间点了几个小菜打发小厮离开,公天逸关上包厢门转头问道,“刚刚你看到了什么?”
木婉晴摇摇头,刚刚她也是匆匆一瞥,无法肯定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阿木多罗有问题。
公天逸在木婉晴身边坐下,也不着急询问,等着木婉晴理清头绪。
片刻后,木婉晴道,“刚刚我看到君清曦在宴请君墨彦和姚莎莎,没想到他们的脚程也很快,这么快就到了京城。”
公天逸拍拍木婉晴的肩膀,有些事情逃避了那么久,时间早已恢复一切,也该勇敢面对。
木婉晴道:“你能帮我查出那个姚莎莎是怎么勾搭上南苍大皇子的?”
这个女人真是手段高明,先是勾搭上南疆国君,再然后是南苍国大皇子,她这是要成妲己祸害天下男人吗?
勾搭?!
公天逸抽了抽嘴角,感觉这词汇用在姚莎莎身上很贴切,这个女人在辽岳城算计了木婉晴后,被君墨彦警告放走,可她没有离开,反而勾搭进攻东陵国边城的南苍大皇子,还很奇葩的以南苍国和亲公主的身份与君墨彦符合。
更好笑的是,君墨彦似乎不再反感姚莎莎,并将他们带回京城禀告皇帝。如今朝中还未有正妃的王爷还有刚死了正妃的君清曦,和正妃下落不明,没有任何妾室的君墨彦。
想到此,公天逸不得不同情的看了木婉晴一眼,只感觉女人的战场也风云诡谲多变。
公天逸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木婉晴抬头,“什么?”这是包厢门被打开,小厮端着几个小菜进门,在桌上摆好后恭敬的退了出去,顺便带好门。
木婉晴捏起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咀嚼,等着公天逸说下去。
公天逸道:“记得木婉燕临死前是跟着一个丫鬟跑到辽岳,才进府还没跟君清曦聊聊家常就死了,这件事还牵扯到你身上……”
木婉晴点点头,再捏起几颗花生米放进嘴里点点头道,“嗯,是这样的,后来君清曦就把这丫鬟派到我身边来……”木婉晴一顿,当时这些只是香草的一面之词,到底她是为了逃命跟着她,还是故意接近她,还有待考察。
只因后来香草失忆了,被墨贤一直带在身边,她当时虽然觉得怪,也没往深处想,如今想来……
“后来这个香草突然失踪了,再后来就是南苍国大皇子突然攻占边城,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占了数座边城,而姚莎莎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阿木多罗身边的,这的确很巧。”木婉晴说完磨了磨牙,一拳捶在桌子上,振得桌子上的碗碟乒乓作响。
之前没弄明白的事情突然明了,姚莎莎突然出现在阿木多罗身边,君墨彦的失踪也是因为这个,后来她与君墨彦之间就有了隔阂分歧,这一切都拜姚莎莎所赐。
公天逸道,“这些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具体真相如何,还得看姚莎莎怎么说。”
木婉晴托腮,陷入一阵沉思。
君墨彦前后突然的变化看来也是姚莎莎搞得鬼,她还误会君墨彦变了心,只怪小三太作怪。
公天逸倒了一杯水推到木婉晴面前,“先喝杯水莫要着急,到底真相如何,跟踪姚莎莎一切都有答案。”
木婉晴突然握住公天逸的手道,“我要跟你一起去。”她想亲自验证自己的猜测,而不是听别人的转述。
她知道,这样会置自己与险地,即便如此,她也要冒这个险。
公天逸不赞同的摇摇头,“这样太冒险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还要顾及一下肚子里的孩子。”
木婉晴低头,她从小就要强,觉得任何真相都得亲自挖掘才更有意义,冒险都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