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重伤的太监
数千支红烛起地排列,红色将黑夜点亮,远远看去就像一条蜿蜒的红龙,一直延伸到路的尽头。
木婉晴眼睛上蒙着一块白布,被墨彦牵着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小心,前面是个台阶。”君墨彦好听的声音在木婉晴耳边提醒道。
木婉晴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摔倒,“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木婉晴有些郁闷,说好的惊喜呢,她此刻的心都还噗噗跳个不停,惊喜没看到,惊吓却有一堆。
木婉晴看不见路,只能小心翼翼探出脚,确定前方的台阶,才敢往下走。
长这么大,她还没经历过这样的游戏考验,将自己的信任全权交给身边的人,还是曾经不小心伤害过自己的男人。
“好要多久才能到?”木婉晴又问,她感觉已经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到目的地。
“快了。”君墨彦哄道,扶着木婉晴继续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终于穿过长长的曲廊到达水榭,君墨彦走到木婉晴身后,解下她蒙在眼睛上的布条。
明亮的烛光让木婉晴的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应,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后,这才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飘荡在波光粼粼湖面的红色河灯,白色的纸船,红色的蜡烛,风吹过,烛火光歪了些许,却依然坚强的燃烧。
此刻天空群星璀璨,湖面上水灯点点,映着星光,成了最美的风景,此刻的唯美浪漫都是君墨彦营造出来的,他捧着一束花,有些别扭的走到木婉晴身边,“晴晴,送给你。”
木婉晴低头看向君墨彦手里抱着的花,这是一束红色的海棠花,朵朵红花艳丽绽放,少了牡丹的高贵,芍药的雍容,清新动人。
木婉晴接过花,嗅了嗅花香,笑道:“花好香,我很喜欢。”
君墨彦扬唇微笑,他等的就是木婉晴的一句喜欢,瞬间心花怒放,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他开心的事情。
君墨彦握住木婉晴的手道:“即使没有过去与曾经,我们会编制更多的故事,这样以后的以后,我就将我们的故事告诉孩子们听。”
木婉晴挑眉,“孩子们,你打算生几个?”
“都说多子多福,自然要生很多的孩子。”君墨彦理所当然的说道,以他的势力与地位,还有木婉晴在京城的这些产业,养个三四个孩子都没问题。
木婉晴抽了抽嘴角,感觉自己要被当母猪对待,浑身汗毛倒竖,她很有必要跟君墨彦普及一下,什么叫优生优育。
她的人生除了爱情家庭还有其他很多事情要去做,生个孩子就要耽误她很多空间和时间,更重要的事,因为怀孕,她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蹦蹦跳跳,做很多大幅度的动作。
木婉晴:“君墨彦,有些话我们要讲清楚。”
君墨彦点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木婉晴道:“家庭人口多,无疑首先降低了孩子们的生存质量,而这,又必将影响和妨碍倒他们的成长,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生在皇家,你也看得清楚,皇帝虽生了无数皇子,但并没有享受到多子多福带来的好处,反而是有巨大的危害,如夺嫡之争,互相残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因此我觉得孩子不是越多越好,我们做父母的给孩子们创造了金色的童年,因此,我们应该彻底抛弃‘多子多福’等陈腐观念的束缚,只有少生,才能优生。一心一意的为我们的子女的讲课成长创造物质和精神条件,让他们在明媚的阳光下,在甘甜的雨露中长大成人,相亲相爱,互相扶持。”
君墨彦眨眨眼,对于木婉晴的这番理论说法不置可否,不可否认,木婉晴说的很对,身在皇家生的儿子越多,将来都会被牺牲,或许因为他们的出生威胁到了别人,因此,他们的下场就只有死。
君墨彦点点头,“若这一胎是个儿子,那我们过几年就添个女儿。”这是他最大的让度,没有之一。
木婉晴点点头,儿女双全她也比较喜欢。
两人相依偎,一起望着天上的繁星点点……
彦王府大门口传来一阵马蹄声以及马嘶鸣的声音,一个穿着太监打扮的男子跌下马,被眼疾手快的彦王府守门侍卫搀扶起身,“没事吧?”
守门侍卫借着王府门口昏黄的灯笼光芒打量来人,就见对方身上血迹斑斑,衣服上破了不少口子,有些还在往外渗着血,看着触目惊心。
守门侍卫惊呼一声,“公公,你这是怎么了?”如今可是太平盛世,偶尔见街上流氓混混打架,真刀枪的还真是没见过。
公公虚弱的抬头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在看到“彦王府”三个金字时双眼一亮,立即问道:“彦王爷可在?”
守门侍卫也猜到了什么,也不多话的请这位受伤过重的公公进府。
“王爷,王妃,宫里来人了。”浪漫的花前月下却被一道煞风景的声音打断。
君墨彦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身后禀告的人,莫凡恭敬的站在那,继续说道,“那是大内总管,看他的样子,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八成宫里出事了。”
君墨彦与木婉晴对视一眼,有些想不明白宫里那位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君墨彦拉着木婉晴快步往客厅而去,果然看到伤痕累累血淋淋的总管公公。
“王爷,王妃,大事不好了!”总管公公急的直跺脚,急的说话有些哆嗦。
君墨彦皱眉,似乎想到什么问道:“可是乌恺穆父子还没被皇上处决,如今出了大事?”
总管公公的嘴都张成了O型,他还什么都没说呢,睿智的彦王居然什么都猜到了,他还能再说些什么?
君墨彦摇摇头,乌恺穆父子早就有不臣之心,他的势力遍布,说不定在京城也有势力,他却迟迟不处理,必成大祸。
总管公公解释道:“今天皇上将姚莎莎关入天牢,并派人传了圣旨赐死,可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等狱卒进去查房时,就看到传旨太监和两名狱卒全死在牢里,失踪了两个小太监,还有乌恺穆,属下们猜测他们正是装扮成小太监的样子逃出天牢。”
总管公公似乎有些疲惫,喘了两口气继续说道:“一时间整个皇宫里一片混乱,皇上命奴才前来请王爷进宫商量如何抓住可恶的乌恺穆父子。”
君墨彦点点头,转头对身边的木婉晴道,“等我。”
木婉晴微笑的点点头,“嗯,等你回家。”
君墨彦转身大步而去,莫凡紧随其后,客厅里一时间就只剩下木婉晴与那位总管公公。
总管公公咳嗽一声,身子晃了晃,木婉晴眼疾手快的扶住对方,“小心。”
“谢谢王妃!”说着他的手快如闪电,木婉晴没能做任何反应前在她身上大穴处点了一通,木婉晴的身子瞬间如木头般僵硬。
木婉晴瞪向面前一脸笑呵呵,手脚麻利的总管公公,头皮一阵发麻,“你是谁?”
木婉晴张了张嘴,悲哀的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该死的,连哑穴都被封住了。
若他刚刚说的一切是真的,为何在君墨彦离开后控制自己?若他说的是假的,那就危险了,故意支走君墨彦,必另有所图。
“王妃的武功似乎没有传闻中说的那般的好,我就奇怪了,那姓姚的丫头怎么几次三番都没有弄死你?”说完他哈哈笑了起来,笑声无比狂妄。
木婉晴额头黑线,若不是看你身负重伤,她会疏于防范中招吗?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完了,落入敌手,就不知凶险了。
总管公公脱下身上染着血的袍子,露出黑色的夜行衣,将袍子卷成团塞进木婉晴怀里,将她扛起,身子几个起落间,跳上高墙,消失在黑夜里。
城门口不远处的林子里,两匹马歪着头吃着草,还有一匹马哼着气仰着头。
马背上,两道黑影站在树荫下,月光照不到他们的脸,只有一男一女两道声音传来。
女:“你的父亲去了哪里,让我们躲在这里等他是喂蚊子吗?”一阵清脆的拍打声响起,看来是被蚊子给惹急了。
男:“再等等,父亲做事一向自有分寸,我们这一路出来不也有惊无险,他武功比我高,更不会有事。”
女冷哼一声,“但愿如此。”
树叶突然一阵骚动,落下片片枯叶,一阵冷风迎面而来,两人抬头看去,就见不远处有道身影如闪电般靠近。
“父亲,你可算是来了!”男的一阵欢喜,骑着马走出树影下,正是乌桑祁,年轻的脸上带着沉着冷静,再没有以前的浮躁。
乌恺穆点点头嗯了一声,肩膀上的东西有点沉,他颠了颠。
乌桑祁很快注意到乌恺穆肩膀上扛着的布袋里东西有些奇怪,如此生死逃命的关头,父亲不可能扛一些无关紧要的干粮逃路。
乌桑祁问道:“父亲扛着的是什么?”
乌恺穆神秘一笑道:“好东西,有了她,我们接下来的路会时分顺利,就连不败之神阎王也耐不得我们。”
听乌恺穆如此夸奖,乌桑祁双眼发亮,对未来也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什么,父亲别卖关子。”
身后马蹄声临近,姚莎莎披着一件黑斗篷,从暗影里走出来,打量乌恺穆肩膀上扛着的布袋一眼,“不会是个人吧,郡王好雅兴。”
乌桑祁的兴致被提起,可惜乌恺穆一直不让他靠近,无法看看布袋里的人到底是谁。
姚莎莎的心思并不在此,她可不想被君临天派出来的兵给逮住前功尽弃,一直催促他们父子赶紧上路,离京城越远,她感觉越安全。
乌恺穆跳上马背,一扬手里的鞭子,三匹马快速的奔跑在黑暗里,转眼扬起一片灰尘渐渐远去。
木婉晴只想骂娘,她被不客气的当作破布袋扔在马背上,脑袋与腿朝下,马快速奔跑,她的腹部与马背剧烈颠簸,一上一下,将她晚上吃的饭都得颠出来。
更重要的事,脑袋一直朝下很容易头晕目眩,让她更不能好好集中精力解开身上的穴位。
乌恺穆这个变态,她咒他不得好死!
可惜心里并没有因为这些咒语而感觉舒畅,一堆疑问冒出心头,君临天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处置乌恺穆父子,他们可是谋逆造反,足矣诅连九族,可君临天为什么可以容忍乌恺穆父子活着?
难道是要用他来牵制君墨彦吗?辽岳城平乱是君墨彦在做,乌恺穆自然会将这笔账算在他头上,而轻易的放过君临天。
可是,这还是讲不通,为什么等到他们回京城,乌恺穆才动手越狱?难道是……姚莎莎……
想到那个女人的名字,木婉晴就感觉头疼,自己与君墨彦认识在后,是姚莎莎先放弃的君墨彦,现在好马要吃回头草了,倒霉的人就是她了?
木婉晴的思绪乱纷纷的,直到马听了下来,她也没能将身上的穴位解开。
乌恺穆带着乌桑祁与姚莎莎到了一处破庙门口,夜色越深,他们骑着马跑了不少路,担心被追踪,他们跑来了一些冤枉路制造了假象。
如此跑了大半夜,天已拂晓,马也跑得累了,他们这才选择在破庙休息,将三匹快马放养,让它们自己溜达奔跑。
乌恺穆扛着木婉晴身手敏捷的进了破庙,将装在布袋里的木婉晴朝地上一扔,转身找了个地方打坐调息。
乌桑祁蹑手蹑脚的朝布袋走去,还没接近就听到乌恺穆警告的咳嗽声,“这人不能碰!”
乌桑祁双手环胸有些不高兴了,“只是好奇看看脸都不行吗?”
要不要这么小气,看一眼也不会少一根头发,他以前是花心有些混账,可也知道事情有轻重。
乌恺穆睁开眼睛警告的看向姚莎莎,“本王不喜欢有些人手脚不干净,肚子里揣着小心思,趁早打消念头,等出了京城,到了嘉峪关,大家各走各路。”
话自然是对着姚莎莎说的,这个女人心思多重他早有体会,这次定要做好预防,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他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