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围巢穴
敌人确实滑头,老鬼吩咐小丁继续负责监听电话,容照在珍珍发廊外的凤凰树下化装成补鞋匠盯着阿红,豹子头监视城北的出租屋,志鹏等人在大队候命,随时准备出动。
狐狸再狡猾也不会斗得过好猎手。
“铃,铃,铃,”老鬼办公枱的电话响起,
“鲁队,李林泉约阿红今晚六时在美丽岛餐厅会面,”小丁高兴地对老鬼说。
“准备行动,”老鬼下令,
志鹏检查一下手中的五四手枪和子弹,带着李勇,骑着自行车立即跟老鬼出发。
美丽的餐厅生意不错,人头攒动,几乎爆满。老鬼和李勇好不容易才在角落找到一张枱坐下,志鹏在外面盯着。
老鬼叫了三碗牛腩河粉,
“李勇,你赶快吃完粉叫志鹏进来,你留在外面盯着。”
李勇接替志鹏,躲在树后监视餐厅,志鹏坐在老鬼身边,
“前面那张枱和发廊阿红在一起的就是李林泉,”老鬼眼看着前方低声地说。
发廊的阿红正在把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李林泉,餐厅嘈杂,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两人谈了一会,李林泉用两个饭盒装满烧鹅,放进布袋里,急匆匆地走出美丽岛餐厅,向城中方向走。
老鬼向志鹏摆一下头,放下3元在枱面,出门远远跟着李林泉。
城中的平安路是江城最热闹的街道,商店林立,行人如鲫,熙熙攘攘,李林泉在大街兜圈,最后进入平安路。
“鹏仔,这个混蛋一会保证会窜进有后门的商店,前门进去就会在后门走出来,”老鬼死死盯着李林泉。
“鲁叔,我一会看他进入哪一家商店,我就跑到后面去,您在前门监视,”打虎要靠亲兄弟,上阵不离父子兵,志鹏和老鬼情同父子,亲如兄弟,两人配合默契。
李林泉来到平安百货大楼门前。这间百货大楼是江城市最大的,商品琳琅满目,楼下是卖布、自行车、针织用品、服装和小百货,楼上卖收音机、录音机、扩音器、风扇等电器,还有床上用品和家具、儿童玩具。
他东张西望,看见没有人跟踪,立即进入百货大楼。志鹏绕过百货大楼,到了后巷的垃圾桶附近躲起来。
百货大楼里人真多,摩肩擦踵,李林泉好不容易挤到后门,装着烧鹅的饭盒被蜂拥抢购自行车的人夹扁,肉汁溢出,把布袋搞得脏巴巴,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会揍人一顿,现在心中有屎,不敢随便发作。
他走出后门,四处张望,没有看见有可疑的人,立即向城东方向疾走。
到了一座靠近山边的大屋停下来,他拍三下门,等一下再拍二下,大门打开,李林泉闪进屋,大门关上。
志鹏认真观察四周的环境,这间古老大屋,除了正门,后门还有侧门,这是民国时期建的民房,有二层楼,二楼还有一个小阳台,有楼梯上二楼顶的,在屋顶可以观察到巷子前后的行人。这一间应该是华侨屋,主人出国,亲戚用来出租收钱。
屋的正门离开稻田有十多米,侧门离开稻田仅有二三米,稻田有一条小路直接通往飞蛾山。这座山的山坡有一个大坟场,有很多墓穴和装骨头坛子,这些坛子有半埋在地上,有爆裂的,露出一根根骨头。穿过坟场,走一个多小时左右就到达山顶,海拔有二百多米。
飞蛾山上栽满马尾松,遮天蔽日,杂草丛生。
苗人凤很会选住的地方,如果发现危险,他们可以跳到稻田窜入坟场,再由坟场上飞蛾山主峰。现在是金秋十月上旬,水稻是扬花抽穗时期,禾苗密密麻麻,晚上钻进稻田就不会被人发现。
志鹏单身一人来到这里,与老鬼他们失去联络。他伏在稻田土坡,看见大屋里面的灯光熄灭,他迅速返回市区,直奔刑警大队。
老鬼和李勇在百货大楼的正门等了二个小时不见李林泉出来,直到大楼打烊关门,他们走到后门,看不见志鹏,只好回到刑警大队。
志鹏见到老鬼,一五一十把情况向他汇报,老鬼立即派人开车到唐队家,告诉他已经发现苗人凤他们的藏身地点。
市刑警支队、郊区刑警大队、派出所部分干警一共五十多人,手持武器,直扑苗人凤他们的巢穴。
苗人凤吃完烧鹅,感到右眼皮不断地跳,他坐立不安,“林泉,你回来的时候是否发现有人跟踪?”
“我离开美丽岛,兜了很多圈走到人最多的平安路,进入百货大楼从后面走出来,兜了一个大圈再回到这里,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李林泉为他的机警沾沾自喜。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眼皮老跳个不停,为防万一,今晚我们三人轮流在二楼屋顶值班,现在用背包放好手榴弹和干粮、水壶,把所有的钱藏在背包里,如果差佬来袭,立即进山躲避,”苗人凤觉得他的第六灵感还是不错的。
凌晨二点,轮到大口强值班,他感觉很困,从口袋拿出香烟,正要用打火机点燃,
坏了,他看见几十米远有一大群人在巷头和巷尾同时出现,三更半夜,不可能有这么多人,他立即从屋顶爬行着楼梯下到二楼阳台。
“差佬来啦,快起来,”大口强浑身颤抖,几乎哭出声。
苗人凤在睡梦中突然听见喊差佬来了,从床上跳下,连滚带爬拖隔壁房间的李林泉下床,“快拿起背包,差佬来了。”
三个人背起背包,大口强准备用手拉着预先在二楼阳台系的绳索逃跑,被苗人凤一把拉着,
“你看,大屋周围都有晃动的黑影,你等一下再跑,”苗人凤低声地对他说。
苗人凤趴在二楼阳台的砖围栏,向下俯视,借助微弱的月色,他发现有晃动的黑影,隐隐约约看见穿白警服的影子,不用多想,这样一群便衣刑警和派出所的民警,他跳下砖围栏。
“两位弟兄,今天要拼命才能逃出去,大屋已经被差佬包围,如果能够逃出生天,到时翻过飞蛾山,想办法到珠海大旗农场的海滩草丛潜伏,游水去澳门。到澳门后打劫金铺,被抓也不怕,留在澳门监狱吃官饭,不用判死刑。现在每人掏二个手榴弹出来,听我指挥,”苗人凤从背包拿手榴弹。
李林泉、大口强也拿出手榴弹,三人准备在大屋的侧门炸开一条血路,逃进稻田。
老鬼指挥队员、派出所治安警察分三个方向包围大屋,市刑警支队的队员在屋后埋伏。
“大家准备听口令,林泉扔弹到前门,大口强扔弹到左边的巷道,我扔弹在侧门,手榴弹爆炸后,差佬必然卧倒,我和林泉再一起扔弹到侧门,大口强扔弹在后巷,然后顺着绳索跳到侧门的稻田,经过坟场往山顶跑去,明白没有?”苗人凤旋开手榴弹盖,掏出指环,
“知道,”大口强、李林泉也做好拉响手榴弹的准备。
老鬼、志鹏等人冲到侧门的巷道,
老鬼低声命令,“大家立即散开,卧倒等天亮,”第三行动组的刑警按吩咐举枪卧倒在稻田的土坡。
大华街派出所一位穿着白色警服的民警来到侧门的巷道,不听老鬼招呼,举着枪站着侧门附近。
“噼啪”一颗手榴弹从阳台砸下来,在穿白色衣服的民警脚下“嗤嗤”冒着青烟。这个治安民警,仅抓过手无寸铁的在菜市场偷水果的小混混,没有与悍匪实战的经历,面对即将爆炸的手榴弹,吓得六神无主,极度危险了,志鹏猛跃起,一手捡起手榴弹用力向稻田抛去,一手摁倒他。
“轰隆隆,轰隆隆,”手榴弹分别在左边巷道、前门、侧门的稻田爆炸,弹片横飞,夜深人静,爆炸声特别刺耳。
“赶快后退散开卧倒,”老鬼大声吆喝,根据鬼头七的口供,他清楚苗人凤这群亡命之徒手中有十多颗手榴弹,他们必然死拼。
志鹏一把拉着白衣服民警,一脚把他踹倒在稻田的土坡,志鹏立即卧倒在土坡上。
围着大屋前面和左面的警察听见猛烈的爆炸声,吓得趴在地上拼命地向后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