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尘归尘，土归土
震惊江城的碎尸行动准备开始。
李老伯吩咐儿子把仓库的存货全部搬走，留下破纸箱就行，要准备一辆脚踏三轮车放在仓库门口，去大岗公社的友谊旅店通知阿志明天晚上九时去志通公司的仓库取钱和带走珍珍。他吩咐李文豪必须要在明天上午和妹妹、外甥珍珍坐公共汽车去省城玩七天，要保管好车票，连坐市内的公共汽车票都有保管好，一定要旅店开回发票。
李文豪不是小孩子，他已经预感到父亲想干什么，老爸实在太伟大，为了他和妹妹，一定是在冒什么大险了，他多次问父亲需要什么帮忙，老爸大发雷霆，狠狠训斥他一顿，要他按吩咐做就行，不要多问也不要多管。
仓库里灯光昏暗，仓库的库存装饰材料全部不见，李老伯心思缜密，库存的商品不见，证明已经打折卖出去了。
“岳父，珍珍在什么地方。”黄洪志一脚踏进仓库，张开就问女儿在什么地方。
“阿志，你先把这18万元拿着，一会儿你岳母就抱珍珍来啦。”李老伯十分镇静地指一下放在身旁的一个大的蓝白红编织袋。洪志四周仔细观看，库存的东西全部不见，只有一大堆破纸箱，果然是按他的要求打折甩卖。
他上前刚想拿袋，忽然从一堆破纸箱后闪出一个黑影，他眼角瞄见一个拿着铁锤穿牛仔裤的人冲过来，不好，中计，他急忙转身要逃，养仔上前就是一锤，老黄急忙闪开，养仔猛扑过去，两人扭在一起，在地上打滚，老黄用狠劲抓他的睾丸，只要抓到，这个滚蛋就会见上帝，养仔一翻身，老黄的手抓着他的屁股，一发力，牛仔裤的招牌扯下。
“养仔，快捡锤，砸他。”李老伯把仓库门关上，在大喊。
养仔身强力壮，两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老黄明显感到体力不支，李老伯带着手套捡起新买的铁锤，递给也是带着手套的养仔，
“嘭”一声，黄洪志的头挨了一铁锤，扯着养仔的手松开，养仔立即弹起来，看着黄洪志头上的鲜血不断流出，染红了地面一大片，他躺着地上瞪大眼在喘气，脚在乱动，养仔吓得冷汗直冒。
“李老伯，我怕…。”
“你快走吧，千万不要把今天事说出来，连我的儿子都不要讲，切记！”李老伯拿起锋利的牛肉刀，走到黄洪志的身边。
养仔打开仓库门，匆匆忙忙地溜走。
“阿志，对不起，明年今日是你死忌，我会吩咐珍珍以及她的子孙后代都会烧大量的金银元宝给你在阴间享受的。”李老伯举起牛肉刀，黄洪志还没有断气，看见岳父拿着锋利的牛肉刀，他知道在劫难逃了。
“珍…珍….啊！”他惨叫一声，临死前还挣扎喊着宝贝女儿的名字，他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李老伯用牛肉刀把他的脑袋割下来，两只耳朵也割掉，老伯听长辈讲过，死人被割掉耳朵，生前的恩恩怨怨都会忘记的。
他退休前是县食品公司屠场的屠夫，宰人与宰性畜差不多，他把女婿剁开十二块，连两只耳朵一起，分别放进两个编织袋。他用清水把地面洗得干干净净，害怕血的腥味传到附近的民居，东西全部收拾好，他踏出仓库门口，准备搬尸，不行了，天已经发亮。
李老伯把两袋碎尸藏在破纸箱内，用锁好仓库大门，准备晚上再动手把尸体搬走。从头到尾，李老伯双手都带着涂了胶的劳工手套。
终于等到晚上11时，他把两袋尸体残肢搬上脚踏三轮车，上面盖着厚厚拆开的烂纸箱，费力地踏着三轮车往圭刚山进发。
他搬着一袋碎尸往圭刚山的山坳艰难地攀爬过去，他知道，八月份天气多倾盆大雨，扔到山坳，暴雨冲刷，山坡上的泥土就会掉下，把碎尸淹埋，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把一袋碎尸扔到山坳。
快70岁的老人，不要说扛着一袋几十斤的碎尸，就算是空手攀爬上去都很艰难，为了孩子他只能拼老命。人算不如天算，刚过凌晨1时，大雨下个不停，道路难行，他提着碎尸袋，跌跌撞撞向前攀爬，忽然，他觉得天旋地转，四肢无力，哎，没法再行了，他只好卧倒慢慢地向草丛爬行，把碎尸袋放在半山腰的草丛中，这里离上山的小路很近，极不安全，但身体不争气，只好等明天晚上再来把它抛到山坳。
他回家睡了大半天，到了傍晚时分，他骑着自行车来到圭岗山下，警察拉起封锁的蓝白胶条，封路不允许上山。他向附近围着一起交头接耳的大妈大叔打听，原来是警察已经发现山上碎尸。李老伯清楚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离上猫山打靶的日子已经不是很远了。
过来一段时间，养仔去志通贸易公司找到李文豪老板，要求找李老伯，有急事商量。李老伯吩咐文豪叫他到家的楼下碰头。
“李老伯，黄洪志是否已经死了？”养仔低声问道。
“不要乱说，以后千万不要再来这里。”老伯把一个包包递给他，里面有100张大团结。
江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判：李富胜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周养仔判无期徒刑；李文汶协助丈夫黄洪志害死黄建平，被判有期徒刑15年；李文豪无罪当庭释放。李老伯听完宣判，脸上露出微笑，他这条老命值了，儿子没事，后继有人，女儿刑期没有超过15年，不用去黑龙江服刑，在这里坐牢，表现好可以申请减刑。
李富胜上诉遭遇省高院驳回，维持原判，他的人生走到尽头了。
临行刑前二天，李文豪带着外甥、儿子来见老父亲最后一面，
“珍珍，你的爸爸是非常爱你的，你每年清明节要到坟前多烧金银元宝给他，将来结婚有孩子，也要带着孩子给他上坟烧香，多烧金银衣纸，千万要记住，不要忘了。”李老伯隔着厚厚的玻璃，叮嘱着小外孙。
“公公，我记住了，每年要烧多多的金银元宝给爸爸和您。”
“好，珍珍真乖！”
“阿豪，你要多带珍珍去探望文汶，希望她表现好一些，争取早日减刑出来，这里有一份遗嘱，你把它交给监狱长吧。”李老伯把一份用毛笔写的字条递给儿子，李文豪哭泣不成声地接过遗嘱，打开一看，原来是死后把他的眼角膜和其他有用的器官捐给需要的病人。
“李老伯虽然杀了人，成为死刑犯，但还算是一条汉子。”站在执行死刑的猫山打靶场，负责接收有关资料的志鹏，对他作出最后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