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石矿场
一宗惊天动地的杀人碎尸大案由市公安局领导下的刑侦支队迅速侦破，得到市委第一把手陆书记表扬。局长童瞎子脸上有光，走起路来神采奕奕，唐海涛管的刑侦支队获得上级嘉奖，老鬼带领的刑侦大队获1000元奖金，他论功行赏，志鹏获奖20张大团结，这些钱有正规来源，他一分不少地交给老妈治病。
老鬼一招手，整个刑侦大队的同事一起去小铁梅舅舅的餐厅大吃一顿，每人还分了奖金，到城乡结合部的白马王子桑拿中心爽了一番。最高兴还是小丁、李勇他们，从郊区刑警大队调过来支队，跟着志鹏他们，有吃有喝，还可以立功受奖
江城管辖的恩洪县，是离开江城较远的市辖县。有人实名写举报信分别寄到江城市委、市政府和市纪律检查委员会、监察委员会，投诉恩洪县黄岗公社西岭大队的干部互相勾结，贪赃枉法，隐瞒造成农民工重大伤亡的石场爆炸事故。
实名举报，不理不行。市委陆书记指示由市安全生产办公室、纪律检查委员会、公安局、检察院、税务局组成的联合工作组到恩洪县调查，市局安排刑侦支队派二人参加，老鬼和志鹏作为公安局派出的人员，担任工作组成员。
工作组一行人到达恩洪县，县委张秋凌书记十分懂事，他把工作队安排县委招待所最好的房间，一日三顿，亲自出面宴请这班江城来的钦差。
在恩洪县的龙洞温泉酒店，黄岗公社的党委书记在县委办公室主任老陈陪同下，向泡在温泉洗澡的工作组组长，市安全生产办姜主任汇报，汇报完毕，公社的党委书记掏腰包请龙洞温泉长得最漂亮的按摩女，去组长的房间服务。
黄岗公社的主任在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老许陪同下，在温泉的高级客房里向工作组副组长，市纪律检查委员会边副书记汇报工作，汇报完了，当然也少不得找一位姿色不错的成都按摩女进房间服务。
老鬼、志鹏和检察院、税务局的几位同志的待遇也不错，温泉酒店经理带他们去泡温泉浴以后，请他们去桑拿房按摩。
“鲁叔，工作组变成旅游团，这真是第一份美差，呵，呵。”志鹏舒舒服服地躺下，被按摩小姐踩背。
“鹏仔，好戏会在后头，你先在这里享受一番再说。”老鬼向他挤眉弄眼，志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在县城享乐了几天，工作组姜组长带队，开车到黄岗公社的西岭大队石矿场进行现场调查。
中午火辣辣的大太阳晒得石场的花岗岩石冒着缕缕青烟，嘈杂的机器破碎石头的声音炒得姜组长耳朵发聋，他挺着大肚腩在滚烫的花岗岩碎石铺着的小路走了几分钟，身上冒出猪油般的汗珠，哎呀，扛不住了，享受了几天温泉酒店的进口空调，在这里待多一刻钟都无法忍受，他头一摆，正副组长上车。
“检察院、公安和税务局的同志，你们调查好材料，就送到黄岗公社招待所，我们现在回去研究工作。”边副组长吩咐，公安、检察院、税务局同志留下。
“梁科，陈科我们分头行动，你们去附近马田、边田石场，我们去最远的西凌石场。”老鬼、志鹏和检察院的梁副科长、税局陈科他们分开行动。
老鬼他们去了西凌石场，石场嘈杂声一片，大型鄂式破碎机把一块块的花岗岩石破碎，经过电动输送带运到的振动铁筛筛选分类，直径超过三十厘米的花岗岩石要用人工砸碎。
一位光着膀子的中年人拿着茅竹片夹紧的铁凿，另一位只穿短裤的年轻人抡起12磅铁锤在砸，“铛”一声，大花岗岩被砸开两半，两人的汗水如涌泉一样，从身上留下来，滴在地上，瞬间就被太阳蒸发。
“兄弟，功夫长过命，抽口烟再干。”老鬼递给他俩各一根三个五香烟。
“哇，鬼佬烟，不错。”两个人停下手中的活，贪婪地大口抽着香喷喷的进口烟。
“大兄弟，最近死的人多不多？”老鬼从裤袋里掏出两包三个五，每人给一包。
中年人接过三个五烟，扭头看一下一间大石屋，转过身来，伸出6个手指头，“扑克牌的两只葵扇3。”
志鹏不明白什么意思，老鬼向他眨眼，他知道了老鬼已经听明白这位大叔的意思，他没有开口再问。
老鬼他们来到大石屋前，大门外有一位壮年人正蹲在地上抽大禄竹水烟，咕噜咕噜地响，志鹏看见屋门右侧挂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黄岗公社西岭大队西凌石场”。
“同志，我们是江城工作组派来调查的。”老鬼把警官证递给他，这位壮年人听见是工作组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立即把大禄竹放下。
“领导同志，请进屋坐。”他用手拨几下铺满灰尘的木凳子。
“我是江城市公安刑侦大队的鲁贵，这位小伙子是刑侦行动组长刘志鹏。”老鬼向蹲在木桩的壮年人介绍志鹏，他听见是公安刑警，额头渗出一层层冷汗。
“我…是场长，欧大财。”
“这个石场是你开的？”老鬼问道。
“不..不…，是大队办的。”他结结巴巴地说。
“最近是否死了人？”老鬼把一根三个五烟递给他，继续问道。
大财接过香烟放在耳朵上夹着，跳下木桩，从一个白色的瓦茶壶倒了两杯凉开水分别递给老鬼和志鹏，“鲁警官，是的，半个多月前死了1个人。”看样子不是来抓他，这个欧大财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神态。
老鬼喷了一口烟，“是如何死的，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
大财重新蹲在木桩上，答道：“是哑炮突然爆炸，把他当场炸死，还伤了五六个人，死的人是西岭大队的欧炳忠。”
“受伤的人在什么地方？”老鬼问道。
“受的都是轻伤，现在都离开石场，回老家了。”
“他们是什么人？”正在记录的志鹏插了一句。
“是贵州来这里打工的，都走了，这些是北佬，我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欧大财睁开眼睛说谎话，大队党支部书记老欧告诉他，有人来调查就说受伤是贵州来的，不知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就行。
“公社的领导来过这里没有？”老鬼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来…过。”这些警察为什么要问公社领导，大队欧书记没有告诉他如何回答，他只好结结巴巴地回答老鬼的提问。
“黄岗公社书记，还有主任，来过多少次？”
“来过几次，具体记不清啦，书记和主任都来过。”
“县委书记和县长来过没有？”
欧大财这回腿有些发抖，如何答呢？警察问这些大领导干什么，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