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如当头一瓢冷水
吃过饭以后,阳阳打车回了公司,我送齐阿姨回家。在路上,我就问齐阿姨:“齐阿姨,这个阿三,怎么名字这么古怪,又是三哥,又是阿三的。”齐阿姨就说:“他在家里排老三,都叫他三哥。去了歌厅以后,比他大的,比他小的,都叫他三哥,万元虎听着别扭。他比阿三大几岁,也要叫三哥,所以,就给他改成阿
三了。现在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小赵,他可是练过散打的,听说还在比赛中获过奖。”
“这么说他还有两把刷子,没有点真本事,也不会当上保安部长是吧。不过,他们的关系还还真是弄不清,都晕头了,咋这么复杂?”我说。齐阿姨笑着说:“是不大好捋。这样给你说吧,赵总最后是和赵彤彤的小姨结婚了,她小姨有个女儿就艳艳,她们表姐妹相称,赵总和柳姑娘结婚以后,她们不就成了姐妹
。艳艳和阿三结婚后,阿三自然也就成了赵彤彤的妹夫。所以,现在阿三的女儿叫赵彤彤个姑姑。这样说你能明白吧?”
“明白点了,反正是挺绕的。”
“心儿如果不是叫彤彤姑姑,她能跟着她爸爸来广州吗?就像彤彤说的,又不是来旅游,是来处理问题的。看起来这个孩子也挺任性的。”齐阿姨就又说。
我把齐阿姨送到家门口,齐阿姨在下车的时候对我说:“小赵,这两天那就好好的在赵彤彤那里吧,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咱们应该提供一些方便。”我答应一声,就开车往回走。阳阳打车去了公司,下午也不用回公司去接她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就在赵彤彤这里工作了,至于阳阳如何上下班,如何外出办事,
她自有安排。回到白云大饭店以后,我就直接上了八楼。敲了一下赵彤彤房间的门以后,有人就快速的打开了,我一看是心儿。她看了我一眼,接着就把目光移开了,然后,坐到了床
上。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刚才吃饭的所有人都在这个房间里,赵彤彤就让我坐下,这时,阿三对我说:“小赵,喝点水,咱们等会儿去趟王聪那里,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对了
,你可不能跟别人一样叫我三哥,你和心儿差不多年龄,应该叫我三叔。”
“嗯,三叔。”我抬头叫了一声。他年纪在那里,叫他叔叔是应该的,而且,我还和他女儿心儿有过好多次的那种事,自然应该尊重他。抬头看了一下心儿,她正坐在床边上,两条细长的腿在那里晃来荡
去的。她连看我一眼都不看,就好像真的不认识一样。哼,丫头,装的挺像。
后来,阿三说去王聪那里,于是,我就提前站在了门口。这时,心儿也从床上站了起来,说也要去。阿三就说:“你去干什么,在这里陪着你姑姑。”
心儿小嘴一嘟:“姑姑这么大人了,还害怕呀?我来干什么了。不就是想看看广州长什么样吗?”
“这不是出去玩,我们有事要办,你跟着万一有危险,是累赘。听话!”阿三有些不耐烦地说完,就要走。这个时候,就见心儿趴在赵彤彤的怀里撒起娇来,赵彤彤就说:“阿三,让心儿跟你们去吧,就是去看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这样吧,让李敏和我在这里,说不定王聪
的人有认识她的。”
赵彤彤说话了,阿三也没有办法了,于是,就带着心儿一块去了。她高兴地跑在最前面,一蹦一跳的,活泼而又带着动感,看着这样的女孩,感到挺舒心的。
都还没有上车,心儿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阿三他们两个只好坐在了后排座上,我开车以后,心儿就问我:“赵师傅,远吗?”
“不是很远,但是也不是很近。”说着,我就启动了汽车,缓慢地驶向了马路。半个多小时候后,就到了王聪的公司。我把车停在马路边上,对阿三说:“三叔,前面拐弯就能看到,是个独立的三层楼,有一个大牌子,写着惠聪进出口公司。这辆车他
们认识,我就不开过去了,在这里等你们。”
阿三他两个人下车后,还从车窗里对心儿说:“你老实的坐车里等着,不能下来乱跑。”说完,就走了。
他们走后,我想我可找到和心儿单独说话的机会了,于是,就说道:“心儿,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
可是,心儿竟然没有说话,更没有一点亲热的表情,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她目视着前方,淡漠而又平静。我就又说道:“心儿,你怎么不说话?”“麻烦你不要心儿心儿的叫好吗?我认识你吗?”她冷冷的口气就好像是一瓢凉水浇在了我的头上,她竟然说我们不认识?她是我第一个发生过那种关系的人,是她把我的
第一次拿走的,害得我一指禅神功都不能练下去了,现在她会不认识我?我就说道:“我们不认识吗?在我们村边的小树林,在哪个池塘边,在傻子兄弟俩的家里,在我的房间里,我们都曾有过那样的事,会不认识?是我把你们送到了火车站,
害的我在村里待不下去。这一切你都忘了?”
“你不要再说了!那只是一场交易,已经结束了,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你乘人之危占有了我,这就是我为了逃离那里所付出的代价,所以,两清了。”她仍旧冷冷地说。我这才意识到她说的是真的,于是,就手放在方向盘上,不说话了。她的话,犹如一棍砸在我的头上,我闷了,懵了,又好像是一阵大风吹进了我的嘴里,噎的都喘不上气来了。这丫头可真是属于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毫不顾念那个时候她委身与我的情景,她那么主动,甚至是乞求与我,现在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这样也好,本来我就没
有能再见到她的想法,现在就当是那一篇翻过去了。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有点不平,于是,就说道:“你想把那一段经历彻底的忘掉,重新开始你的人生,这没错,但是,我也没有任何的企图,更没有想到会和你有什么发展
,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的,你尽情的开始你的新生活就是了。你说的对,那只是一笔交易,已经完成了。从此,我们谁也不认识谁。”“赵有财,你认为你是谁呀,用的着和我说这些话吗?我用我的身体换来了现在的自由,我想起来就感到屈辱。不说了,那是一笔肮脏的交易,我永远都不要再想了。”说
完,就正襟危坐的看着前面,不再说话了。
我下车,然后“砰”地一声把车门关上,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她这样说了,我再坐在车里,她会害怕。毕竟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她一定在提放着我。我在马路边上,走来走去的,感到太可笑了。心儿把那段和我在一起的时光,看做是屈辱,是肮脏的交易。现在仔细的想起来,还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她想走出大山,
摆脱那两个傻子,重新回到原来无忧无虑的青春时光里,于是,就求我将她送出去,而她当时唯一能报答能拿得出的本钱就是身体了。这样,还真是谁也不欠谁的。我感觉有点渴,就去路边的冷饮摊买了一瓶绿茶饮料喝着,突然,心儿也从车上下来,过去买了一瓶饮料,拿着上了车。我自嘲的笑着想到:从见到她的那一刻,我还感到是如此的亲切,是如此的心心相印,还期望着会有什么故事发生。可这会儿,心里却一下子哇凉哇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