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杀!一步之差!
血罗刹女的精神状态,真的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不稳定,就像是有精神分裂症一样,阴森,变态,恐怖,更可怕的是,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凡是听到关于古南诏国的事情,或者是她自己想起了那些过去,她就要发疯。莫柏生模仿凤阁珞珈的话,明显更大程度上地刺激到了血罗刹女,可她还沉浸在把莫柏生当成了凤阁珞珈的臆想中,所以没有直接气急之下对莫柏生动手,而是用她软萌可爱的萝莉音,像是带着极大的哀怨一样楚楚可怜地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王,你要听我说,我这么爱你,王,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血罗刹女每说出一句话,我就不可避免地觉得一阵牙酸——这是来演言情电视剧的桥段了吗?什么我爱你你不爱我,我得不到你就要杀了你的,血罗刹女也真的是脑子有病。死了之后成了鬼都还对凤阁珞珈一副痴情不改情意绵绵的样子,反倒让我有点可怜平白无故地被这么个又疯又傻又阴毒的女鬼放在心里头的凤阁珞珈了……
莫柏生快速地扫了我一眼,我指尖的鬼气还在聚集,只不过聚集的速度极慢,量也极少。莫柏生皱了皱眉,就又模仿着凤阁珞珈的语气,用那种庄严而又让人忍不住想敬而远之的神棍语气说:“如果不是你意图谋害皇妹,孤确实原本有意收你入后宫……”
血罗刹女身上的鬼气突然波动的幅度更大了,就像是被莫柏生,不,此刻在她面前的“凤阁珞珈”的话欣喜到了近乎痉挛的地步,哪怕我在她的背后,我都能发现她的身体诡异地不停歇地颤抖着,一下子近乎透明,一下子又如同实体。可莫柏生紧接着话锋一转,冷冷地说:“可你这个阴毒的女人,竟然用红花这等污秽的东西陷害皇妹,力图使皇妹永远不孕,太过下作!你的心,是浸满了毒的大王花做的吗?皇妹是你从小服侍到大的主子,你有几个胆子,敢谋害我天蛟一族最尊贵的皇族血统!”
莫柏生的话音刚落,血罗刹女整只鬼的气息就像是地动山摇一样变化,磅礴而杂乱的鬼气环绕着在她近乎崩溃暴动到了透明的鬼体上,而我在一旁偷偷摸摸地吸收着血罗刹女身上的鬼气,突然吸收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血罗刹女癫狂地颤抖着,咬牙切齿地说着,双目浑浊而无神,喃喃地说:“他答应过我,只要杀了央坚嘉尔策,我就能见到王……王没有了神力,没有办法拒绝我,我就可以强上了王,让他成为我的男人……”
这下不光是我,听了血罗刹女近乎变态的想法和话语之后,就连莫柏生的脸色也是一阵恶寒,带着对血罗刹女极度的嫌恶之色,眼神却飘向我,在看到我指尖凝聚着的一团黑色的不过拳头大小的鬼气后,忽然眼神一亮,直接示意我,将这团鬼气从身后打入血罗刹女的心口!
我一个哆嗦,不是因为明白了莫柏生让我直接杀了血罗刹女的意图,而且因为我不知道这个量够不够。
血罗刹女毕竟是千年的大鬼,对比起葛凌来,也要压过葛凌一头……这么一团不过拳头大小的鬼气,就算是从后背直直地打入心口,能伤到她多少?伤了她,我跟莫柏生怎么逃脱出去……而且,背后主使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物……
可这种时候,这些想法也不过是电光火石般在我的心中一闪而过而已!事态紧急,容不得我多想,眼看着血罗刹女的鬼体越来越不稳,莫柏生的眼神也越来越急切,我一咬牙,猛地将指尖顶着一团鬼气球的手往前一送,正对着越来越模糊的血罗刹女鬼体的心口!
我的手指径直地从血罗刹女的后背上穿过,她像是毫无察觉一样,我跟莫柏生的眼中都飘过狂喜的表情!可紧接着,我的手就像是被冻入了冰块中一样,从指尖到没入血罗刹女后背的手腕,都是如同冰针扎着一样,细细密密的疼痛和僵硬!而我的手指分明已经能感应到血罗刹女的本元鬼灯就在前方不远处,在被血罗刹女用浓厚鬼气重重包围保护着的胸腔里,可我的手偏偏用尽了力气也没有办法再进寸步,甚至没有办法将鬼气球推过去!
这一幕显然无比地诡异,我的手直直地插进了血罗刹女的身体中,而血罗刹女仿佛无知无觉一般,站在莫柏生的面前,神色还带着极度的疯狂。明明是极为寒冷的冰天雪地,我的额角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而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我面前不远处的莫柏生的脸就变了!
他的脸色,从应该是属于凤阁珞珈的高傲、缥缈、不可接近的神一样的圣洁,一下子变为了惊恐,巨大的惊恐映在了莫柏生的瞳孔之中,而他正对着的,正是正在发疯的血罗刹女的面孔!
我的手没有办法寸进一步,而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血罗刹女的身子纹丝不动,保持着刚才那样的姿势,可她的头,却极为缓慢而恐怖地,整个儿慢慢转了过来!
一边转过来,一边清丽可人的娇俏脸蛋儿上还带着浓重的青黑之色,血罗刹女扭转过来的头颅,先是低下去,看着我深深陷入到她的后背中无法拔出来的手,又抬起头来,冲着我,露出一个极度森然的笑。
“你想杀我……”血罗刹女青紫色恶心的嘴唇一张一合,阴测测地一字一句地说话,我一下子觉得脊背发凉,几乎一瞬间就要失去神智!
被血罗刹女发现了我跟莫柏生合力想要杀她的意图,迎接我们的,绝对是血罗刹女极度的暴怒。
我近乎绝望地想要闭上眼睛。
葛凌,皎皎,爸妈,小璃……
我今天,看来注定是要死在这儿了。
死在这个变态的女鬼的手上,莫名其妙,当了别人的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