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追踪
“你想多了。”
瞬间被打脸了……
黎望舒尴尬的，放了凉水继续洗脸。
“小孩子夭折，办丧事属于白头人送黑发人。”子慕甩了甩身上的水，自己在毛巾上蹭。
黎望舒赶紧擦了脸，帮他随便擦了擦，“我给你吹吹吧。”
子慕没什么反应，但至少没有反对，黎望舒就当他默认。
一边吹毛一边问他，“那为什么会倒霉？”
“你去的时候，闻到臭味了么？”
黎望舒啊了一声，“闻到了，是有一点点的臭……”
“为什么会臭，我想你也知道了。”
“可是……你不是说，娇娇的灵魂被带走了么？”
“正是因为正主不在，这附近的孤魂野鬼看到贡品就都来吃了。”子慕眯着眼睛，享受着黎望舒的按摩，“但这些野鬼又不会给他们带去什么好处，反而因为聚集太多阴气，甚至会对他们的运势有所影响。”
“阴气还有这能力？”
“正常人来说，影响不大，但他们刚刚失去孩子，心理状态太过低沉，这就会有影响了。”
黎望舒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这会儿子慕身上的毛已经被吹干了，虽然还有一点残留的臭气在屋子里，但黎望舒现在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也没有再赖到子慕身上。
而子慕看着墙边的猫罐头，迟疑了一下，询问着黎望舒：“超市特价么？”
“没特价呀。”
子慕围绕着罐头转了好几圈，黎望舒嘲笑：“馋猫！”
“我只是看看这玩意是不是快过期了……”
“……”黎望舒顿时觉得很受伤，“喂，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么？给你买快过期的打折罐头？”
“虽然你以前没这么做过……但现在很难说啊，你连收入都没有……买回这么多罐头，你还有钱吃饭了么？”
黎望舒气呼呼的抱着抱枕趴在沙发上，“还有吃饭的钱，不过我晚上还没有吃饭。”黎望舒闭着眼，声音闷在抱枕里，嗡里嗡气的，“我下午接到面试的电话了，明天上午就要去面试了，到时候很快也会拿到工资了。”
子慕一点反应都没有，黎望舒继续自言自语，“我怎么能真的让你养我呢，别说我那里还有存款呢……虽然不太多就是了。但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宠物对吧。”
【叮】
是手机提示音，付款的声音！
黎望舒对这个声音特别的敏感，抬起头就看到子慕用着他的小爪子，在她手机上扒拉。
“你干啥呢！”是惊恐的表情，还有点不敢置信。
“你不是说没吃饭呢么？我帮你叫了外卖。”
“……”黎望舒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她比较喜欢吃，但有点小贵的一家寿司外卖，再看付款……果然是她的卡！
“不用感谢我，你知道的，我一直很体贴。”子慕端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邀功。
黎望舒欲哭无泪，“大哥！你知道你那些猫罐头多少钱么！你说你不爱吃猫粮，我只能尽量多给你买点猫罐头吃……但是……这样花下去，我就真的没钱了啊！”
“没事，我有钱，肯定让你吃饱饭。”
多有安全感的一句话……
“我们是反过来了么？现在是你包养我了？”黎望舒看着订单，感觉还挺开心的。子慕说的没错，他确实很体贴，虽然贵了点，但这些都是她爱吃的。
“你如果觉得被我包养不好意思的话，也可以付出一定的劳动力。”子慕抬眼看她，“你的鼻子蛮好用的，来给我当警犬呗。”
？？
警犬？！
“说起来……我这里有张卡。”子慕不知道从哪弄出来的银行卡，用着毛茸茸的小爪子踩着往前推了推，“这里面有十万……”
黎望舒伸手捞过银行卡，态度特别狗腿：“警犬在此，老板需要我闻点啥？”
“我还没告诉你密码呢……”
“卡都到手了，密码还会远么！”黎望舒说着这话的时候，一副财迷样子，心里感叹着猫都比自己有钱。虽然也不是真的想要钱，毕竟自己还不至于饿死，完全没打算花这份钱……但她从来没想过，这十万块钱，到最后竟把自己卖了个彻底……
基于暂时没有需要她做的，黎望舒只要等通知就可以了。
第二天黎望舒特别早起，化了个淡妆，为了给面试人员留个好印象，避免迟到，提前十五分钟从家离开。
子慕端坐门口看着她穿鞋，“加油工作，回来别忘了给我买猫糖。”
“人家猫糖是为了让猫多喝水的，你自己渴了不知道去喝水么？”黎望舒穿好了鞋，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仪表，一边吐槽着。
“我想吃糖！”别扭又傲娇的语气，更多的大概是理直气壮。
不过也是，人家给钱了，想吃什么给买什么呗。
“我会努力记住的。”黎望舒忽然转过身，捧起黑猫抱着蹭了蹭，“不会掉毛真是太好了，你看，我出门之前还能抱你。”
子慕冷呵一声，“谢谢我并不需要。”
“好啦，我知道，猫咪都是傲娇的，不用口是心非啦。”黎望舒完全是恶趣味，“在家乖乖等我哦，不要弄乱我的房间，也别去抓坏我的沙发！”
“呵……你再不放开我，就很难说了。”
“小家伙不乖哦，还学会威胁人了呢！”黎望舒嘴上这样说，双手还是很诚实的放下了黑猫，“我要去面试啦，希望可以通过！”
子慕一点回应都没有，甚至还快跑了几步，跟黎望舒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特别警惕的看着黎望舒离开，门被锁上，这才松了一口气，用着小爪子拍了拍胸脯。
“看来下次她再上班，要跟她保持距离。”
本以为自己暴露的性别以后，黎望舒能稍微收敛一点，但显然并没有，哪怕自己会说话，在她眼里依然只是一只猫。
子慕本身也很苦恼这件事，但现在身体只能维持这种状态，也是没有办法。
再说黎望舒，面试很快通过，这家公司似乎缺人，当天就签了合同，叫她上班。
不过黎望舒没想到的是，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了一条信息，落款为子慕的人询问她怎么还不回家。
莫名有一种被人查岗的感觉呢……
她正吃着公司附近的外卖，就拨了电话回去，本来以为会听到子慕的声音，没想到电话接起来竟然是秋阳。
但转念一想，又似乎只能是秋阳。
“哈哈哈哈哈……你们家小白来了就跟我吐槽，连个手机都没有，想联系都联系不上哈哈哈……”
这孩子为什么总是笑点那么低呢？
“嗯……回头我给他买一个……”
“那就不需要了，这不是浪费钱么，反正他出去的时候又不能带着手机哈哈哈哈……总不能指望他在大马路上接你的电话吧，反正除了你也不会有人找他！”
“……”黎望舒挑了挑眉，突然觉得子慕应该也挺孤独的吧。“那你帮我告诉他一声，我这边今天就直接上班了，晚上到家估计要七八点钟。”
秋阳满口应下，又跟黎望舒皮了两句，这才挂断电话。
黎望舒把秋阳的电话存下了，一边想着，其实可以给子慕带着一个电话的……
不过她刚来公司，要接触的事情还不少，只能等下班之后了。
带她的同事是个年纪比她还小的应届生，但因为毕业之前就来实习，加上公司只是个刚才开起来没多久的小公司，如今也算是公司的元老。
小姑娘身上有些淡淡的臭味，黎望舒对这种气味比较敏感，下意识的总想躲开。
“黎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冯月很直接，“你怎么总躲我那么远！”
“不是的……只是我……我个人不太习惯跟人挨的太近……”她只能找这个理由敷衍过去。
小姑娘还是很体贴的，“你早说呀，我还以为我哪里让你讨厌了呢。以前我有个同学也特别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挨得近了就要死要活的，跟他说话要离八米远才行。”她语气夸张，但小插曲也就这么过去，黎望舒本来那点尴尬也消失不见了。她语气很是调皮，“拜托你多忍忍我了，办公室就这么大，我可不能离开你八米远。”
显然这是个情商很高的小姑娘。
黎望舒下班后去了超市，出来准备上公交车的时候，就闻到了一种像是闻过的臭味。
那种臭味熏的人恶心，黎望舒退后了几步没有上车，四下看又看不出什么。
阴气是会逐渐消散的，但残留的时间也很长，黎望舒装作无聊的，围着车站转了两圈，大概确定了方向。
贼臭！
犹豫了一下，黎望舒顺着残留的臭气走了过去，她总觉得这种臭是闻到过的。按理说阴气虽然都是臭的，但还是有些细微的不同。
就好比四娘跟乐姬身上的味道就很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明显。
她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闻过的，但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
黎望舒很想联系子慕，可惜的是，她打电话给秋阳时，秋阳说子慕已经走了。迟疑片刻，黎望舒决定还是跟上去看看。
毕竟她身上带着护身符呢……万一真的有危险，子慕知道了一定会来救她的！
不知道为什么，黎望舒对子慕有着莫名的信任，这或许也是她一开始会答应陪子慕去鬼市的原因吧。
天，渐渐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