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仿若困兽
“为什么？该不会他一直跟踪我吧？！”
“就算跟踪，也该是跟踪我吧？”子慕笑她想太多。
“那他好变态啊，竟然跟踪一只猫！”
“……”子慕没回应，大概是觉得黎望舒有点傻。
“哎，那就是说，他其实对你还是抱有企图的啊！”
子慕沉默了一会儿，“我想他可能，只是单纯的对你有些好奇。”
“对我好奇？”
“那天的事情，他大概是知道了。况且像我们这种，通常来说是不会在普通人面前表露的。”
“我还以为他是发现我的美貌。”
子慕很是嘲讽的呵了一声，“你有美貌么！”
“唉，你是一只猫，不能理解人类的审美，我明白的。”黎望舒故作叹息，但她的长相其实是很耐看的那一类，又很清秀，还是有一定颜值的。
“……你开心就好。”
黎望舒想了想，“是不能跟乐姬比颜值啦，她就好好看，只是太臭了。”
“对了，你当时好像是吐了吧？”
“嗯……她身上味道很难形容，而且很杂。”
子慕又问，“那四娘呢？”
“比乐姬强，但也很臭……”
子慕啧了一声，“是个鬼你闻着都臭。”
“……”
人愈发的多了，黑猫不再说话，黎望舒抱着他回了家里。正在喂家里的那只小土狗，没想到接到了她母亲的电话。
“亲妈啊，你终于想起来你还有一个女儿么！”黎望舒发自内心的控诉，她已经很久没跟家里联系过了，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每次打电话不太是时候，好像打扰了人家的二人世界。
她仿佛就是个多余的。
“是啊，我最近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事。我刚才看手机看到几条你的信息，可不是想起来了么。”
“……亲妈……”她两月前开始发的信息就没被回复过……
“好了，不贫了，我还要跟你爸去看个夜场电影。”
“嗯？您老人家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来跟我秀恩爱的？”
“哦，那到不是。”黎望舒的母亲，萧曼女士顿了顿，“明天我跟你爸都愿意抽出点时间，你回来一趟，毕竟我们一家人好久没见面了，聚一聚。”
黎望舒心塞的问了一句，“要我吃完饭再去么？”
“随便你啦，最好是吃完饭了再来。”萧曼女士笑的很开心，“对了，你不是说你捡了只猫么，带过来让我瞅瞅。”
“知道了……”黎望舒生无可恋的，看着被母上大人挂掉的电话。
‘嘟——’
屏幕闪过后，黑掉了。
子慕动了动耳朵，原本懒洋洋趴着的身子豁然坐了起来，“怎么？你母亲的电话？”
“嗯，她让我明天回家……估计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有没有饿死……”黎望舒放下手机，“对了，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啊，我妈不知道为啥点了你的名。”
子慕没有说话，黎望舒有点紧张，“按理说我妈是不太会有这种要求的，不过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明天自己回去也行，毕竟你也不是普通的猫……”
“知道了。”
黎望舒就叹了一声气。
子慕又补了一句，“我明天跟你一起回去。”
“真是辛苦你了哈！”黎望舒还想说子慕竟然蛮体贴的，但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被她忽略了，等她准备仔细琢磨一下的时候，子慕又拉着她说起了其他的事情，“黑无常的玉牌先在你那里放着，现在是鬼月，你多加小心。”
“没认识你之前，我不是也好好的。”黎望舒有点没太在意。
“今天在陈国庆的卧室里，你有什么发现么？”
黎望舒摇了摇头，“哪有什么发现，我刚进去没多久他不是就回来了。不过他之前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把另一个人支出去之后，好像在床上找了什么东西。”
“床上？”
“或者是床下？”黎望舒并不太确定，“我是在柜子里，也看不到外面什么样。不过后来我们被发现的时候，我看到他是从书房出来的，他那些重要的东西，或许是放在了书房。”
子慕思考了一会儿，“或许东西是在卧室里，他去书房很可能只是在找人。”
“找人？”
“我当时出现，他已经有所怀疑。真没想到这个人会警惕成这样，连一只猫都不放过。”子慕哼了一声，“晚上我再去一趟，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除了你应该没人调查他吧？但他好像已经知道了？”
子慕沉默了一会儿，“或许吧，他的疑心很重，估计藏的东西也不那么容易找到。”
“你不是有很多小鬼可以驱使么？让他们帮忙呀！”
“陈国庆身上带着护身符，你忘记了？”子慕看了一眼黎望舒，“你是普通人，没有什么感觉。他的住所都被他做了准备，门窗墙上面，都有贴符纸，一般小鬼可进不去。”
黎望舒哦了一声，“也对，之前那个女鬼说过不能近身来着。”
“你有空给秋阳发个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黎望舒忽然有点难受，“你要找他帮忙？”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子慕没有细说，又催促黎望舒去洗澡睡觉，自己站在窗前不知道是不是在干什么。
果然还是自己太笨了吧，什么忙都帮不上。
黎望舒想着，又觉得好像是在白白拿着子慕的钱，估计是拿不到业绩提成了……
一年十万虽然不少，但她这也算是高危职业了吧？
子慕在她躺上床之后就离开了，估计是去陈国庆那里，也不知道他能否找到有用的东西，会不会有危险。
第二天，黎望舒起床上班时，子慕还没有回来，但家里有阴气所残留的臭味，也不知道是路过的，还是子慕回来过。
但并没有听到狗叫，或许是子慕回来过一次。
到了公司，黎望舒就发现，潘瑶身上的臭味更重了，除此之外她还经常看小镜子。只是想到昨晚上她拒绝了自己，黎望舒也就没有说什么。
如同子慕所说，是她自己选择的。
希望她没事吧。
“潘瑶怎么了这是，拿着镜子一直在看。”有同事在午休时闲聊，同样发现了潘瑶的异常，“你要是觉得黑眼圈太重，我建议你晚上早点休息。”
“是啊，最近有什么好看的剧么？你怎么会脸色这么差？天天通宵？”
“没什么……”潘瑶敷衍的笑了笑，下意识的又拿起小镜子看了一眼，随后很快的扣在了桌子上。
黎望舒就觉得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事。
大家见到潘瑶那个样子，也没有多问，但也不再跟她说话，黎望舒将外卖的盒子扔去了垃圾桶，回来的时候，见到潘瑶偷偷摸摸的去了洗手间。
真的是一步三回头那种，好像很怕别人会发现。
黎望舒跟在她身后，发现她进去洗手间之后，还确定了一下里面是不是有人。
“我求求你了，别跟着我了好不好？”
黎望舒皱了皱眉，潘瑶这是在跟谁说话？
“我让你赢一次好不好？你别跟着我了。”
“潘瑶！”黎望舒推门进去，见到潘瑶很是紧张的看着她，但确定了她身后没人时，又松了一口气。复而再次看向了镜子，黎望舒也跟着看了一眼，镜子里只有她跟潘瑶。
“黎姐，你吓我一跳。”
“有什么好害怕的，厕所可是公共空间，不是我，也会是别人。”黎望舒有心提醒她，“你刚才在跟镜子说话？”
潘瑶本想否认，但一想黎望舒也知道这事，也就点了点头，“你都知道了。”
“她缠上你了。”黎望舒语气肯定，“你昨晚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家？”
“你来了又能怎么样？”潘瑶冷嗤一声，转头瞥了一眼镜子，“你说你见过鬼，可你不还是看不见么？”
“但我知道她在。”黎望舒吸了吸鼻子，他们公司厕所是点着檀香的，味道并不臭。反而阴气的臭味很是刺鼻。
潘瑶有些不太相信，“你知道？”
“我是有些能力的……虽然这件事我不见得能够帮上你，但我认识可以帮助你的人。”黎望舒看着镜子，虽然她什么看不到，但她有一种感觉，那个鬼并没有走，甚至还在看着她，“你自己考虑吧，多的我也不说了。”
潘瑶看着黎望舒走出去，瞬间颓了下去，伸手扶着洗手台，红着眼看着镜子。
“呵，你满意了？不过黎姐不会对人说出去的，我相信她，你，打错算盘了。”
而在镜子里，潘瑶旁边赫然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唇边的笑容诡异。她伸出食指立在嘴唇上，俯身贴近了潘瑶，“小点声，你信任的人已经走了，再来人听到你的话，别人可是会把你当做疯子的。”
潘瑶愤恨的盯着她，红着的眼圈逐渐被水雾缠绕。
镜子中的景象在缓慢的虚化着，女鬼也跟着不见了踪影。潘瑶鼻子很酸，她仿佛支撑不住一般的坐在了地上，忽然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黎望舒站在厕所外面，并没有走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推门进去了。
“瑶瑶？”
黎望舒见到潘瑶抬起了头，那眼神，凛冽又凶狠，恍若一只困兽面对着强大的敌人，随时准备着……玉石俱焚。